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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熟悉的声音传进我的耳中,我手中的动作一顿。

    “不去哪里,衣柜太乱了,收拾一下。”

    听到我的回答,时念初脸上有些怀疑,但兴许是想到除了她以外我并没有认识的人,所以她还是相信了我的说辞。

    她叹了口气,伸手环住我的腰,脑袋在我胸膛上轻轻蹭着。

    “你别误会,我只是把他当朋友,我可是要跟你结婚的。”

    “那条项链,他说特别,我就给他戴两天,你要是不高兴,我明天就去要回来。”

    “别不高兴,嗯?”

    最后那个“嗯”子,尾调上扬,声音缱绻,带着些撒娇的意味。

    在一起三年,她太知道怎么让我心软。

    每一次我稍微有些不高兴,只要她说最后这句话,我总会心软得一塌糊涂,立马被她哄好。

    可这一次,闻着她头顶发丝上淡淡的男士香水味,我只觉得鼻尖酸得厉害。

    还没等我回答,时念初的电话便响了。

    “怎么了?车子擦到了?”

    “你别怕,我马上过来,你有没有受伤。”

    “辞然你别急,你先听我说,联系交警和保险......”

    她满脸焦急,边说着边一把拉开门离开了家,没再给过我一个眼神。

    整个房子重归寂静,像她从未回来过一样。

    我笑了笑,伸手拂去眼角泛起的泪意。

    那条在她口中轻飘飘的项链,是曾经差点射进我心脏的一颗子弹。

    作为一名顶尖的雇佣兵,我们的组织经常在暗网上接受各种见不得光的任务。

    而我与时念初的相识,便是因为她是我那一个单子的雇主。

    那段时间她被仇家追杀,而我,是她的保镖,保护期是三个月。

    在那三个月的时间里,我无数次让她化险为夷,而三个月期满那天,我和对方雇佣的杀手同时射出了一颗子弹。

    对手当场死亡,而射向我的那颗子弹,距离我的心脏只有半寸,我侥幸捡回一条命。

    我从病床上醒来的时候,时念初在伏在我床边,双眼通红,像一只受惊的兔子。

    “我没事,你别哭,我们的合作期满了,那个雇佣兵也已经死了,以后没人能伤害你了,你别怕。”

    我当时真的以为她哭是因为害怕,毕竟她与我这种常年跟尸体打交道的人不同。

    像时念初这种从小养尊处优的人,又是个女孩子,在这种生死关头走上一遭,害怕是人之常情。

    可她摇了摇头,将额头贴在我的手背上,哽咽着一字一句开口。

    “这个世界太危险了,我想和你有个家。”

    “阿玄,我心疼你,留下来,留在我身边,好不好?”

    不知道是当时时念初通红的眼睛太真挚,还是说的这句话太动人。

    在她问出这个问题的时候,我鬼使神差地点了点头。

    从那天开始,我拼了命地离开组织,隐姓埋名,在时念初身边停下了脚步,幻想着能跟她有一个家。

    而那颗子弹,也被时念初做成了项链一直贴身带着。

    “这颗子弹,会在每一个瞬间告诉我,阿玄是我的一生所爱。”

    可如今,她明明知道那颗子弹代表的意义,却依旧送给了别人。

    那我,便也该退场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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