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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5章

    骆宁警惕后退半步。

    一条黑狗,似一阵风从对面茶楼冲出来。黑狗体型太过于庞大,路人与琴行门口偷偷瞧热闹的,都吓得尖叫。

    暗卫尚未反应,已经被黑狗扑倒。

    黑狗扑人时候站起来,竟是比人还要高。

    是狗,似熊。

    前爪按住胸口,锋利牙齿已经扼住了暗卫咽喉。

    那暗卫说不出话,血从颈脖流淌了出来。

    一声骨头断裂,暗卫翻着白眼,手垂了下去。

    黑狗松开口,利齿带血,眼神凶狠盯向郑嘉儿,喉咙间发出咆哮声。

    郑嘉儿这才吓得花容失色,站不稳,踉跄着后退;她的婢女搀扶她,躲进了琴行。

    琴行的小伙计,拿着门栓阻拦黑狗,股栗欲堕。

    骆宁走过去,轻轻摸了摸黑狗的脑袋。

    黑狗立马收敛了凶狠,蹭骆宁掌心。

    对面茶楼,一声口哨。

    黑狗依依不舍从骆宁的掌心离开,风一样卷回了茶楼,又引得对面一阵惧怕的尖叫。

    骆宁望向二楼。

    她知道,雍王在那里。

    既然遇到了,他又出手帮忙,还派狗来杀人,骆宁不能假装不知情。

    至少,要道一句谢。

    骆宁带着丫鬟秋华,也进了茶楼。

    第026章

    准她同席而坐

    骆宁进了茶楼。

    二楼最里面的雅座,门口有亲卫。

    骆宁上前,尚未拿出令牌,亲卫便叫她:“王妃。”

    又道,“王爷,王妃到了。”

    骆宁:“……”

    她听得很别扭,因为赐婚圣旨还没有下。

    哪怕下了圣旨,在礼部择定良辰吉日完婚之前,她也只是准妃。

    “进来。”里面,传来男人低沉声音。

    骆宁自己撩起帘子,进了雅座。

    一共三人、一狗。

    黑狗瞧见了骆宁,就跃跃欲试想要献殷勤;它唇边血迹被擦掉了,又是黑色发毛,残余看不分明。

    雍王萧怀沣坐在西面,穿一件淡青色素面绸缎袍,表情不耐烦瞥一眼他的狗。

    黑狗立马趴地上,不敢奔向骆宁。

    眼神把狗按住了,萧怀沣这才看向骆宁。

    骆宁觉得,他今日气质不同往常。眉目依旧冷峻,危险与狠戾隐藏眼底,可淡青色袍子,给他添了点温润。

    “见过王爷。方才多谢王爷出手相救。”骆宁敛衽行了屈膝礼。

    萧怀沣语气很冷漠:“起身。”

    骆宁站起来,又道:“冒昧打扰了。王爷,我只是来见个礼,这便先告退了。”

    “既来了,坐下喝杯茶。”萧怀沣淡淡说。

    他对面,是两名男子。

    一人长相清秀俊美,肌肤白,与萧怀沣有四分相似。笑盈盈的,但眉宇间有一点无法遮掩的哀愁。

    另一个也英俊不凡,着世家子特准的朱红色袍子,风流不羁,眼神似带了钩子,看人、看狗都缠绵。哪怕不笑,脸上也似有点笑意。

    “这是三哥;这是舅表弟崔正卿。”萧怀沣难得有了点耐心,介绍说,“这位是骆家大小姐阿宁,我的王妃。”

    对面两人都笑了。

    萧怀沣的三哥是辰王。

    “赐婚的圣旨,过几日才下。”辰王说,“你这么贸然定了,骆小姐恐会尴尬。”

    再看骆宁。

    骆宁有点紧张,却丝毫没有羞赧。

    听到辰王这么说,骆宁还主动解释:“雍王爷同意,婚事便算落定。如何称呼,全凭王爷喜好。”

    一旁的崔正卿哈哈笑起来:“七哥,你这王妃爽快。镇南侯府的,也算是将门女了吧?”

    萧怀沣没出声。

    辰王也说:“方才瞧见了你耍鞭。”

    “拙劣鞭法,实在不堪入目。”萧怀沣说。

    骆宁坐在他旁边,低垂眉目:“只是学了点皮毛。”

    “莫要贴金。”他说,“一出手就被人拽住了鞭尾,能放不能收,这不叫皮毛,入门都不算。”

    他大概很讨厌蠢人。

    骆宁低声应是,没跟他争辩。

    “……下次碰到疯狗,就绕道走。”雍王又说。

    骆宁再次应是。

    萧怀沣见她没有狡辩,心情好了点,亲手给她斟了一杯茶。

    骆宁喝茶,听他们闲话。

    “……董神医难请。”辰王说,“到处寻不到他踪迹。”

    骆宁听到这里,忍不住插话:“王爷说的董神医,可是擅长治心疾的董濡?”

    辰王勉强一笑:“是他。”

    “他出海了。”骆宁说,“我与他在韶阳见过,他要远赴东瀛。听说是他族弟在东瀛失了音讯,那是他唯一亲人,他要去寻回族弟。”

    辰王脸色变了变。

    崔正卿解释给骆宁听:“辰王妃身体不太好。”

    辰王苦笑:“再寻名医吧。”

    怪不得他脸上有一股子无法遮掩的愁容。

    骆宁略微坐了坐。

    萧怀沣没有再同她说话,骆宁一杯茶喝完,很识趣起身告辞。

    她一走,崔正卿便说:“骆小姐好容貌。这等国色天香,怎么名声不响?”

    萧怀沣懒得理他。

    辰王:“不可妄议雍王妃。”

    崔正卿:“瞧着挺好。七哥,你不满意她?”

    雍王冷漠瞥一眼他:“与你不相干的事,少打听。”

    崔正卿插科打诨,说等雍王妃过门后,要送雍王几名美人,保管合他心意。

    萧怀沣一个眼神都没有搭理他。

    往窗外看一眼,有人运走了被黑狗咬死的暗卫。

    “郑家的人,把女儿养得比公主还张扬。”萧怀沣淡淡说,“御史台只顾弹劾郑家少爷、小姐跋扈,反而忽略了他们的野心。好谋算。”

    “郑氏的确野心勃勃。”辰王说。

    三人聊了半日,这才散了。

    茶楼是雍王的产业,专门搜集情报之用。

    骆宁出门一趟,琴既没有修,也没有买到新的,还惹了一身腥。

    她叹口气。

    镇南侯府的元宵节,过得很热闹。

    白慈容坐在骆家兄弟姊妹当中,格外醒目。她凤眼红唇,明艳得近乎灼人,把骆宁的庶妹、堂妹等人,衬托得有点普通了。

    “元宵一过,这年就过完了。”老夫人说,“又是一年。”

    镇南侯:“是。娘的身体比去年健朗。”

    老夫人笑着说:“阿宁回来了,我瞧着欢喜,自然就健朗。”

    “孙女往后定然好好孝顺祖母。”骆宁说。

    老夫人提到了孙女,趁机问侯夫人白氏:“……可有婚姻人选?”

    白氏一时没找到合适的词回答。

    她正旦发作骆宁,被镇南侯禁足,没有参加任何春宴,上哪里去给骆宁做媒?

    犹豫再三,侯夫人委婉说:“要再看看。婚约是大事,不能凑合。”

    老夫人似乎也想起了前事,微微颔首:“此言不差,你多留心。”

    骆宁便觉得,自己应该说出实情。

    她站起身,走到老夫人身边:“祖母,太后娘娘想请圣旨给我指婚。已经有了人选,待礼部开印就下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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