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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章

    遇到讨厌的,将其扑倒是有过的。被它吓到也是常事。

    狗凑到骆宁跟前,嗅了嗅她。

    骆宁也如往常那样,抬起手,轻轻柔柔摸了摸它的头。

    大狗噗通一下,在她面前躺下了,翻着肚皮求抚摸。

    太后:“……”

    刚刚进殿的雍王:“……”

    男人眸色一沉,声音里有了冷厉:“长缨!”

    预备享受顺毛的大狗,一骨碌爬起来,乖乖跑回男人脚边。

    骆宁抬眸,对上一双黢黑深邃的眸。

    男人五官英俊,薄唇高鼻,只是神色冷漠寡淡,眼眸里藏几分狠戾。

    他看一眼骆宁,眼底发沉。

    “用了什么办法,叫本王的大将军亲近你?”他问。

    骆宁站起身,恭敬行礼:“民女见过王爷。”

    他审视她。

    凑近几分,甚至嗅了下,想知道是什么香料,对他的狗如此有效。

    没嗅到,只淡淡脂粉气。

    庸俗。

    他再次蹙眉。

    太后在旁边笑道:“这是骆大小姐,她就是替哀家挡刀的人。”

    雍王这才说:“起来吧。”

    骆宁站起身。

    黑狗偷摸着打量她,莫名想靠近;雍王萧怀沣余光继续审视她。

    太后笑说:“这狗通人性。”

    又说,“怎么带进宫?回头御史台又得参你了。”

    “没少骂我。”萧怀沣说。

    他来了,母子有话要聊,骆宁想起身告辞。

    便在此时,内侍回禀:“太后娘娘,皇后娘娘求见。”

    太后脸上笑意更浓,让内侍请皇后进来。

    骆宁见到了皇后郑氏。

    皇后二旬年纪,正是女子颜色正浓。润眸乌眉、翘鼻樱唇,肌肤凝霜雪,高挑又婀娜。

    似殿外的万丈金芒,都落到她身上,耀眼夺目。

    最上等的骨相、完美无缺的皮囊。

    她是本朝皇后;八年后,雍王登基,新朝皇后仍是她。

    满城议论,也不耽误新主为她违逆天下。

    “民女参见皇后娘娘。”骆宁行礼。

    “是骆小姐吧?”皇后声音动听,“快起身。”

    第005章

    她做雍王妃,如何?

    骆宁心中十分好奇雍王与郑皇后之情愫,却又不敢冒失。

    她低垂视线,被郑皇后携手坐下。

    “……这狗真吓人。”郑皇后一边让骆宁同坐,一边看着趴在大殿一角的黑狗。

    雍王没答话。

    黑狗冲郑皇后龇牙,又被主人的眼神吓退,继续趴在地上,只偶尔哼哼两声。

    郑皇后收回视线,夸骆宁忠诚,拼死替太后挡刀。

    说到动情处,甚至声音微哽。

    太后笑着安抚她。

    雍王一言不发。

    “母后,骆小姐是否议亲了?”郑皇后问。

    太后不知道,直接问:“阿宁,你可有婚约?”

    “还没有。”骆宁答。

    郑皇后笑道:“我倒是想替骆小姐做媒。”

    太后:“可有人选?”

    “人选很多。”郑皇后笑道,余光瞥一眼坐在旁边悠闲喝茶的雍王。

    太后也看他。

    骆宁察觉异样,也顺着太后视线望过去。

    雍王一袭玄衣,眸色深。端着雍容气度,但暴戾隐藏眉宇间,微微蹙眉就倾泻一二。

    骆宁赶紧收回视线。

    “此事要从长计议。女儿家面皮薄,别当着阿宁的面说。”太后笑着,岔开话题。

    郑皇后也自悔失言,转而问骆宁:“听闻镇南侯府有位表小姐,才情过人、容貌绝俗,乃京城贵女之首,传言可真?”

    她只能想到这个话题。

    镇南侯是新封的爵位,在盛京门阀林立的地方,实在抬不起眼,郑皇后很难关注到他们家。

    倒是那位表小姐的事,传得比较广,皇后都有耳闻——当然,毁誉参半。

    外头有人替白慈容邀买人心。

    骆宁外祖白家,最不缺钱;而真正关心白慈容前途的那个人,他更是财力滔天。

    他们要地位。

    借着侯府地位,他们要助白慈容高嫁功勋世族。

    “娘娘,民女才回京,消息远不如内宫通透。”骆宁笑道,“不过,表妹的确温柔聪颖,阖府无人不爱她。”

    她们就此话,聊起京城其他闺秀。

    骆宁小坐,时辰不早了,起身要告辞。

    太后又叫魏公公送她。

    郑皇后宫里也有事,骆宁起身后她也告辞。

    她甚至送了骆宁一小段路。

    “常到宫里来,陪母后解解闷。本宫执掌六宫,琐事繁忙,时常无暇尽孝。你能逗太后开怀,便是天下至孝。”郑皇后说。

    骆宁应是。

    郑皇后对骆宁,无恶意。

    骆宁出身不高,骆家封爵才三年,“新贵”谈不上,“暴发”也不算贬损,她在郑皇后面前极其渺小。

    骆宁似太后疼爱的小爱宠。

    没人会觉得婆母身边的爱宠是威胁,从而忌惮。

    只会投喂一点好处,夸几句爱宠机灵,来讨好婆母。

    ——郑皇后对骆宁的善意,也是如此。

    “你平时喜好什么?”郑皇后又问。

    骆宁:“除了看看书,就是耍鞭。”

    “还率粥会用鞭?”郑皇后很新奇,笑靥璀璨,“那算得上文武双全了。”

    “不敢当,娘娘,耍着玩。”

    聊了半日,才放骆宁走。

    寿成宫内,太后崔氏正在问儿子,是否要定亲。

    “……今年二十了,也该有个王妃。御史台催着礼部,礼部又烦陛下。要不然,皇后也不会急慌慌来提此事,替陛下分忧。”太后说。

    “再说。”

    “骆小姐如何?”太后问,“单看她美丽,可性格沉稳内秀,不觉她多光华。立在皇后旁边时,竟是丝毫不输。难得的美人儿。”

    雍王眉头蹙得更深:“母后抬举她了。”

    太后:“……”

    她并无夸大。

    郑皇后在闺中就因美貌与气度,名震功勋世族。

    同龄女子,无人有资格与郑皇后的容貌相提并论。

    骆宁清雅素净,薄施脂粉、衣着简朴,被郑皇后携手同坐时,不管是五官还是气质,竟是都不输。

    ——太后也惊讶。

    有了对比时,才能看出她的不凡。

    骆宁太静了,似蒙了一层薄纱的明珠,光华都被她低垂的眉眼遮盖了。

    “那她家里那位表妹呢?在京城名声显赫。”

    “一个表姑娘,闹出这么大的声望,野心不小。”雍王冷漠道,“为的就是攀附,人品堪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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