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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沈沐漓眉头再次拧紧:“宁轩,你是成年人,能不能别闹小孩子脾气?”

    “你知道阿姨有多疼我,多宠我吗?”

    “她曾经说过,做梦都在盼望我嫁给你的那一天。”

    “她怎么可能不接我电话?”

    听到这些的我,心像被一只无形大手揪住,痛得无法呼吸。

    沈沐漓说的没错,母亲确实很疼她,宠她,早已把她当成了儿媳。

    她一句想喝汤,母亲就会凌晨四五点起床,赶到菜市场买最新鲜的食材。

    她嫌请的佣人打扫不干净,母亲每天准时准点来帮我们清洁卫生,不管刮风还是下雨。

    她发高烧时我不在家,母亲知道后立马赶来把她送到医院,因为彻夜未眠过度劳累,差点引发心脏病昏厥。。。

    同居七年,母亲倾注在沈沐漓身上的爱,不比我少。

    所以在沈家邀请吃年夜饭的时候,她毫不犹豫就答应了。

    为了给未来亲家留下最好的印象,母亲一大早开始准备。

    做头发,抹粉底,画眉线……

    还拿出了珍藏十几年的旗袍。

    我劝她天气太冷,不适合穿这身过年。

    母亲笑着说没事,外面再加件大衣就行,反正车接车送,不会受冻。

    而且这件旗袍是结婚时父亲送的。

    穿上后,也算是代表他了。

    说话时,母亲眼角晗着泪。

    我沉默数秒,不再劝说。

    前往沈家老宅的路上,母亲一直和沈沐漓有说有笑。

    在接到顾言之的电话后,沈沐漓的笑容迅速消失。

    她提出要我们自己打车,我拒绝了。

    这大雪天根本打不到车,而且母亲也不能受冻。

    母亲看出了沈沐漓的焦虑和急切,对我使了个眼色。

    一向孝顺的我,没敢拂逆母亲的意思,最终还是下了车。

    可万万没想到,下车不到一分钟,母亲就因受冻犯病,心脏骤停……

    我越想心越冷,越想心越痛。

    恨不得甩自己一个耳光。

    要是当时我再坚定一些,或许母亲就不会死了。

    见我一直不说话,沈沐漓失去了耐心。

    “宁轩,我对你太失望了。”

    “好吧,既然你喜欢钻牛角尖,那我让阿姨来评评理,看看这事到底谁对谁错。”

    就在她拿起手机时,铃声突然响起。

    很特别的专属铃声。

    和除夕那天在车上听到的,一模一样。

    沈沐漓表情微变,快步走到了阳台上,然后才接通电话。

    隐隐约约传来一些声音。

    “你是谁……什么,言之喝醉了,还醉倒在路边?”

    “……好的,谢谢你,我马上到!”

    沈沐漓急匆匆地离开了。

    甚至顾不上跟我解释一句。

    和除夕那天抛下我和母亲时,一样决绝而果断。

    我脸上泛起苦涩。

    不管什么时候,顾言之在她心目中都是不可替代的存在。

    既然如此,自己也是时候离开了。

    母亲生前最念念不望的心愿,除了见到我结婚生子外,就是去卢森堡旅游一次。

    那里是她和父亲最初相识的地方,有着太多太多的美好回忆。

    这些年为了照顾沈沐漓,这个心愿一直无法实现。

    我决定了,带着母亲的骨灰,来一次环球旅行。

    最后一站就定在卢森堡。

    正在查阅资料,翻找攻略的时候,顾言之的朋友圈再一次更新。

    我本不想看,可手指还是鬼使神差地点开。

    第一张照片,十指不沾阳春水,从没下过厨房的沈沐漓在煮面。

    第二张照片,沈沐漓在喂顾言之吃面,脸上是满满的关切和心疼,还有我从未见过的温柔。

    第三张照片,沈沐漓在细心地清扫地毯和沙发上的污渍。

    我的心中再次被酸楚和苦涩填满。

    去年中秋节,为了沈氏集团的一个重要项目,我陪客户喝了整整三瓶红酒,吐得天昏地暗。

    沈沐漓看着醉倒在沙发上的我手足无措,最后还是打电话让母亲来帮的忙。

    母亲忙前忙后时,她捂着鼻子站得远远的,嫌弃我的呕吐物太臭太熏人。

    可在顾言之面前,她却没有半点嫌弃,比真正的妻子还要体贴入微。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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