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6章
这一幕很熟悉,三年前,他也经常这样帮她吹。两人一同望向镜子,看着对方的眼眸,无声的暧昧在蔓延。
沈明衿一边吹着,一边摸着她的锁骨上的痕迹,低声说:“这里怎么红了?”
“怎么红的你心里没数吗?”她不好意思的把衣服拉高,遮住痕迹,“太装了,沈明衿。”
沈明衿低低的笑,“哦,我还以为你是不小心撞到的,没想到是我弄的。”
“……”
她摸了摸肚子,“你好了没,我饿死了。”
“好了。”
他关掉电风吹,牵着她的手往门外走。
走的是右侧的走廊,还真的跟印象中的布局不太一样,记忆中,这里明明是次卧,居然改成了走廊,如果这里不是他家,她这怀疑自己来了个新地方,也就是说——沈明衿真的改变了这栋别墅二三楼的布局,变成了一个全新的地方,一个困住她、囚住她的地方。
心中慢慢升起了无尽的恐惧。
走到楼下后,餐桌上已经重新布满了煮好的吃食。
他搂着她坐下,加了点菜放到她碗里,说道:“现在慢慢吃,别塞得满嘴都是,你那样,没人会讨厌你,而且这种办法很低级。”
她继续吃着,装作没听见。
他摸了摸她的头,“我有点事要处理,吃完想睡觉就叫他们带你去楼上睡,记住我刚说的话,别想跑。”
她还能往哪里跑。
这栋房子从里到外就像是一座囚笼,进来的那一刻起,就没有离开的途径了。
人要有自知之明,不要妄想以卵击石,这是三年以前,沈明衿教给她的话,她记得很清楚,只是没想到会在这里用便上。
吃过饭后,她便上楼休息了。
体力消耗太大,没过片刻便昏昏欲睡。
睡梦中,隐约感觉到有人从身后贴上来,紧紧贴着她的后背,长臂搂着她的腰,灼热的呼吸喷洒在后颈上。
浑身酥软,已然察觉不到对方做了什么,只是嘤咛着说了句,‘明衿,不要了,我想睡觉。’
再那之后,动静便停下。
这一觉,睡到第二天中午,迷迷糊糊醒过来时,大掌还贴合着小腹,翻了个身,就看见沈明衿那张清隽的睡颜。伸手摸了摸他的脸颊,心软得一塌糊涂。
其实,她也想他。
这三年,日日夜夜都想他。
将头埋进他的胸膛里,蹭了蹭胸前的睡衣,这一蹭便把他给蹭醒了,大掌从她的颈窝处穿过去,将她紧紧的搂入怀中,带着惺忪、沙哑的嗓音说:“干嘛呢,点火?”
她被他搂着,动弹不了半分,便乖乖的趴在胸膛处,“明衿,今天,真的要去领证吗?”
“不想去?”
“没。”她摇摇头,双手抓着他的睡衣,“就问问。”
问问他到底是因为什么原因跟她领证,是爱她,还是报复。
可这些话徘徊在嘴边,最后还是咽入腹中。
她不说,他却能猜得到,手指往下走,自然的掀起衣服,“嗯,问问,那有得到你想要的答案吗?”
“你呢?你有得到吗?”
他认真思考了一下,说道:“其实我不在乎答案是什么,我在乎的是你有没有在我身边。”
双臂缠绕得她更紧了些,“所以别逃了,逃不掉的。”
他对她。
势在必得。
宋清杳轻轻叹了口气,将头埋得更深,呢喃道:“我哪有逃的选项。”
“有自知之明。”他轻笑,“乖乖听话。”
那天天气很好,明明说的会下雨也没下,两人到民政局时,她还有点不情愿,扯了些借口,什么要回家看看黄怡,户口本忘带了,想上厕所……乱七八糟说了一堆听起来都离谱的借口,都被他一一给堵了回去——领完证再做,做什么都行。
他强硬的拽着她往里走,强硬的逼着她签了字、照了相、领了证。
直到两本红本本拿到手,他才心满意足的望着她,说道:“好了,你现在要干什么我陪你去,回家看你妈妈?还是要上厕所?”
她不知道是开心还是难过,抿着唇说:“什么也不想干。”
沈明衿笑着摸了摸她的脸颊,“那就回家休息,等我回来。”
第
105
章
回去的路上,
宋清杳一直拿着手里的结婚证,呆愣愣的看着窗外的景色出神。
司机见她郁郁寡欢,便说她离开这三年沈明衿过得并不好,
说他如何如何想她,如何如何思念她,如今能回来,
对他来说是喜事,然后又笑着说:“太太,先生是真的记挂您的。”
记挂。
她垂下眼眸,
当做没听见。
回到别墅后,
她就开始对账目,
他们家一共欠款三亿多,回京以后借了几十万,但都是杯水车薪。
对账目对了几个小时后,略觉得有些疲乏,
便准备上床休息。
她睡的这间房本是沈明衿的主卧,经过重新装修后,
这间房内外打通了三间房,
成了一个大套间,
客厅内外各有一个,
从左侧的门进入,
会经过一个小小的走廊,
走进去后会到达房间。
刚躺到床上闭目养神,睡了会儿,
突然觉得有些许不对劲,
睁开双眼起身,走到对面的展示柜上,
那里赫然放着一对儿耳环。耳环设计较为新颖,交缠蝶翼配以流苏,略显夸张,并且材质较为廉价,不是黄金也不是白银,看起来像是电镀。
沈明衿送她礼物从来不会送廉价的东西,而且这种夸张的款式,她从来不带。
也就是说,这是别的女人留下来的。
留在他的主卧室,留在他的房间。
她的胸口突然有些发闷。
难以想象离开的三年里,沈明衿跟哪个女人在一起,跟哪个女人共度春宵,可以让他忘情到这个地步——把对方的东西都留在了家中保存,还放在那么显眼的地方。
她默默的将那对耳环放了回去,踉跄走到床边躺下。
沈明衿回来时已是晚上。
得知宋清杳在楼上睡觉,笑着上楼去找她。
屋内灯光昏暗,只有清冷的月色照进来,犹如轻纱般的落在床上,照映出她完美曲线。
他脱掉西装爬了上去,一只手将她搂入怀中,刚搂入,就被她一把推开,“别碰我。”
“?”他皱眉,“怎么了,吵醒你了?”
“没,但是你别碰我,我想一个人睡。”
他以为是她害羞了,男女之间那点情趣他还是明白了,强硬的伸过手去,一把将她搂过来,直接扣住后颈吻上去。
但这么一吻,她反抗得更厉害了,双手双脚齐上阵,不是打就是踹,利长的指甲直接在他脸上划了好几道血痕。
他倒吸一口凉气,松开她后,用手摸了摸自己的脸颊,一摸发现都是血。
“都领证了,你还不愿意?”他咬着牙,声音在一寸寸的往下沉,看向她时,带了少见的阴鸷和冰冷,“宋清杳,你就这么恶心我?昨天都是装的是吧?装得那么乖?”
“对!”她压抑的情绪突然失控,大吼大叫,“你松开我!”
“你说不要就不要?”他一把将她扑倒,“我告诉你,我现在就要做!”
气血不断地往上翻涌,怒火成百倍的增长,漆黑深邃的眼眸里装满了愤怒。脑海里就一个想法——都结婚了还不愿意跟他同房,厌恶他到这个地步,不如一起死了算了。
他直接扯掉自己的领带和皮带,拽着她的左手捆在了左边的床头,再拽着她的右手捆到了右边的床头。双手被束缚住,她无法逃脱,只能拼命的挣扎着,但她越是挣扎,他就越是想要她服软。
凭什么。
过了这么多年,她还是这么不待见他。
不待见是吧?
他就干到她待见。
他不着急着做,爬起身来后从口袋里抽出烟盒,取出一根烟来咬在嘴里,双手拢起点烟,猩红的烟圈很快就蔓延开来,他抽着烟,站在身侧,居高临下的看着她,说道:“叫句老公我就放了你。”
宋清杳眼眶泛红的看着他,抿着唇就是不肯叫。
“嗯。”他轻哼一声,“有骨气啊,宋清杳,比三年前倔多了,但我告诉你,在我这里犯倔没用,我最喜欢把犯倔的人的骨头给打碎了,然后看着他们在我面前求饶,我们夫妻一场,我不这么对你,你叫我一声老公,我就既往不咎。”
宋清杳不可能服软。
如果她知道他这三年里有别的女人,她昨天就会拼死离开,不会稀里糊涂跟他领了证,莫名其妙成了他的妻子。
他要她服软,服什么软呢?是要她接受他爱过别的女人?要她接受他这三年里都有别的女人陪伴?那他现在说的这些都是什么,虚情假意吗?
她把头侧到一边,强忍着泪水。
沈明衿没看到她哭,还以为她不愿意接受他,气得都快疯了。
直接脱掉西装裤爬了上去。
他也没理智可言了。
遇到她以后,哪里来的理智,满脑子就想着把她据为己有。
他填满了她,连同自己也被填满了,头往后仰,喉结拼命的滚动着,声音嘶哑得厉害,“你看,犯倔有用吗?到头来还不是得乖乖跟我做。”
“沈明衿,你混蛋……”她实在没忍住,眼泪止不住的往下掉,“你说你到底为什么?为什么啊?你昨天说得那么好听,说什么愿意戴绿帽子,你的愿意戴绿帽子就是把你受过的苦加在我身上对不对?因为你觉得我跟陈奚舟有关系,所以你也要用同样的方法报复我,好,你成功了,你做到了,你现在把我困在你身边,像一个宠物一样,我失去我所有的价值成为你的附属品,你满意了!你高兴了?”
她的眼泪止不住的往下流。
沈明衿本来是气头上,一看到她满脸泪痕,一下子就慌了。
这么一看才发现,她的双手被捆得发红。
他的脑子像是被什么东西给砸中一样,疼得厉害,疼得五脏六腑都痛。
自己都做了什么?
他慌张的去解开捆住她双手的领带和皮带,一把将她搂入怀中。
刚搂入,她就拼命的挣扎着,呜咽道:“松开我,你松开我!你不就是想让我难堪吗?你做到了!你还要对我做什么!你说!你说啊!”
“我不做了我不做了。”他连忙安慰,“你别哭你别哭,我就是想吓吓你,我哪里敢对你做什么,你别哭,我错了,我错了还不行吗?”
他微微松开她去抹她的眼泪,眉头紧皱,“别哭了,嗯?我跟你道歉行不行?实在不行你也把我捆住,好不好?”
“你走开!”她哭着说,“我不想见到你!”
“那不行。”他抿着唇,“你不想见我,我想见你,做人不能那么自私。”
“……”
宋清杳又气又恼,抓起他的手就咬。
他也没挣扎,任由她咬。
咬了会儿,她的情绪才稍微缓和下来,哭着说:“明衿,你放了我吧,我实在不想这样稀里糊涂跟你过下去。”
沈明衿脸色难堪得厉害,说来说去,她还是不想跟他在一起。
他耐着性子说:“这句话我从昨天说到今天,现在我还是那句话,我不可能放你,你有什么不满大可以直接跟我说,我改就是了,你跟别的男人过是过,跟我过怎么就不是过了?”
他尽量不去提陈奚舟。
免得压制下去的脾气又翻涌上来。
但他就想不明白,陈奚舟哪里好?论家世背景没他好,论长相身材也没他好,难道就输在一个青梅竹马上吗?
“跟你过?你心里有别的女人,我跟你过?”她双眼通红的瞪着他,“沈明衿,我都不知道三年的时间能让你变化这么大,你现在怎么变得那么虚伪?”
“?”他皱眉,“我心里有别的女人?你在说谁?”
“你还装。”她咬着牙,指着对面桌上,“你别说那对耳环是送给我的。”
顺着她手指的方向望去,沈明衿看到了那对耳环,愣了片刻后,突然意识到什么,满脸笑意的看着她。
那种笑带着极致的愉悦和高兴,甚至高兴得都有些说不出来话了,就这么直勾勾的看着她,像是要把她剥皮拆骨吞入腹中。
她有些害怕,想往后退,才发现他还在她身体里,连忙推着他的胸膛。
“你吃醋?”他握住她的手,笑着问,“你是不是吃醋啊?”
“没有……”
他这反应实在怪异,怎会笑得如此渗人?她害怕的推着他,“我没吃醋,你别这样看着我。”
“没吃醋?那为什么要这么问?”他握着她的手,指腹不断摩挲着,然后又牵着放到唇边,眼睛亮闪闪的,“杳杳,老婆,你告诉我,你是不是吃醋?好不好?你就说是还是不是,我自己能分辨。”
她现在驳回他疯了这个定论。
之前应该是正常的,现在才是疯了。
她有些后怕往床边退,但她退一步,他就进一步,几番进退,两人都汗水津津,她软弱无力的倒在床上,说道:“我不说。”
“那我就当你吃醋了?”他笑着,双臂撑在她两侧,一只手抬起捏了捏她的脸颊,“笨杳杳,关于那对耳环的事,明天我带你去见见郑南一,他解释给你听。”
“……”
宋清杳愣了一下,抬起目光与他对视。
那双漆黑的眼眸里满是笑意,没有隐瞒、恐惧、害怕,只有无尽的坦荡。
一个说谎的人,不可能有这样的表情。
意识到是误会,她的脸臊红得厉害,讷讷道:“啊?”
“不信啊?”他从旁边拿起手机,“那我现在就打电话给他,让他解释给你听。”
说着便要按号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