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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章

    第十章

    清瑜姐姐,我们已是夫妻,有何不可天命也说了......

    话未说完,她不耐打断:

    别总拿天命说事,我已兑现承诺,今后各过各的,等景桓出宫。

    我有事,不陪你了。

    她拂袖离去,心中放不下的仍是陆景桓。

    清瑜姐姐!你不能......

    陆云泽抓不住她的衣角,眼睁睁看她在新婚夜弃他而去。

    他怒不可遏,将桌上之物尽数扫落,泪水滚滚而下。

    陆景桓这贱人,凭什么让清瑜如此牵挂

    太兴殿门前,萧清瑜紧握一朵雪莲,长跪不起。

    即便今日冒犯齐王妃,她也要确认陆景桓是否安好。

    将军,别等了,公主说不见您。

    内侍恭敬低声道。

    在新婚之夜跑到宫门前求见一个已成婚的男人,萧清瑜这又是何苦呢

    若殿下不肯见我,我便去求陛下。若陛下也不见,我便长跪于此,绝不起身。

    昔日威震四方、不可一世的女侯爷。

    如今为见一个卑微的罪奴,竟不惜抛下尊严,在宫门前苦守,这在宫中实属前所未有。

    那内侍从未见过如此场面,束手无策。

    只得再次入内禀报,恳请齐王妃接见。

    直到次日清晨,齐王妃才姗姗现身。

    而萧清瑜仍固执地跪在薄雪之上,身体早已冻得僵硬,却始终不肯起身半步。

    萧侯爷,你何必如此本宫知你与他曾有婚约,可他如今已是本宫的人。你为一个罪奴在此长跪不起,实在有失侯爷风范。

    齐王妃语气中满是不耐,显然不愿多费口舌。

    臣只求殿下一面,日后纵使殿下要臣赴汤蹈火,臣绝无怨言。

    萧清瑜俯首贴地,语气卑微至极。

    她心中只有一个执念,见他一眼。

    只要确认陆景桓安好,她便觉得余生有了支撑。

    在他生死未卜之时,这比一切都重要。

    齐王妃俯视这个倔强的女人,狰狞的脸上浮现一抹病态的笑:

    他死了。

    还未进本宫宫门,他就死在轿辇里了,真是晦气至极。

    你说什么

    萧清瑜几乎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她宁愿那是幻听,也不愿接受这残酷的现实。

    本宫说他死了,死了,你听清楚了吗

    齐王妃嫌弃地撇嘴,在她眼中,一条人命不过如蝼蚁般微不足道。

    见昔日高高在上的萧清瑜愣在原地,满脸震惊,她故意火上浇油:

    对了,因他坏了本宫兴致,本宫拿鞭子抽了他尸体三十下,那张脸都被抽得稀烂。本宫宫里的黑犬最爱啃肉,便拿他的尸身喂了狗。

    她竟杀了陆景桓,还鞭尸喂狗,却说得如此轻描淡写

    她还是人吗

    萧清瑜仅存的理智被这番话彻底击垮!

    她猛地冲上前,揪住齐王妃的衣领。

    眼中的恨意如烈火燃烧,恨不得将眼前之人撕成碎片。

    见她如此失态,齐王妃的近侍立刻拔刀架在她颈上。

    大胆!竟敢冒犯殿下,你活腻了吗

    齐王妃却摆手制止,似笑非笑道:

    她好歹是萧侯爷,既然来寻人,把话说清便是。

    不过一条贱命,死了便死了。

    她随手将陆景桓的遗物扔到萧清瑜面前,话锋一转:

    你与陆氏合谋欺瞒本宫,本宫还未请旨惩治,你们倒自己送上门。若非你是萧清瑜,本宫早让父皇治你死罪!

    说完,宫门砰地一声重重关闭。

    大雪纷飞,雪花落在萧清瑜肩头,压弯了她挺直的脊背。

    她用拳头狠狠砸向冰面,试图宣泄心中悲愤。

    最后,手背鲜血淋漓,隐忍许久的泪水终于决堤。

    泪珠滑落脸颊,在地上冻成冰珠,如同她此刻冰冷的心。

    她恨齐王妃,更恨自己。

    当年,是她亲手将陆景桓送入苦役营,那时他的心该有多冷啊......

    她曾信誓旦旦,唯有陆景桓能做她夫君。

    可她食言了,嫁了他人。

    他临死前,是否也在怨她

    她未等到他出宫,甚至间接害死了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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