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章
没想到,她竟然得寸进尺。「妙春,你虽然是阿澈的平妻,但是并未受皇室册封,没有诰命在身,是不能入宫的。」
娘亲耐心地同她解释。
「若是你要入宫,只能扮作侯爷的丫鬟……」
妙春恨恨地瞪了娘亲一眼,牵着樱樱的手:
「我们走。」
「妙春,妙春……」
爹爹又换上了他平日里穿的华贵锦袍。
只是我不知为何,瞧着他同从前似乎不大一样。
比如,他从前定然不会这样失了仪态地去追赶一个人。
「妙春,你别生气。」
他追上妙春,拉着她的手,温柔地哄着她和樱樱:
「沈夫人说,今儿进宫是有重要的事。」
「你和樱樱就在家里等我,我傍晚就回来了。」
娘亲偏过头去。
我也愤愤不平。
家?
这是我和我娘,以及我爹顾明澈的家。
哪里就成了他们姓陈的一家人的家了。
爹爹好说歹说,妙春总算脸色稍霁。
但是一路上,他虽同娘亲和我同乘一辆马车,脸色却不太好。
「沈夫人,妙春既然是我的妻子。」
「这诰命,应当也封给她一个吧?」
娘亲咬着唇,忍了又忍,终究还是没忍住失态了:
「顾明澈,你别欺人太甚。」
都城之中,从未有公侯之家有两位正妻。
娘亲做平妻,已经是最大的让步。
爹爹见她眼中泪水晶莹,张了张嘴,没有再说话。
我狠狠瞪一眼他。
紧紧靠在了我娘亲怀里。
娘亲领着爹爹,走进大殿,给皇上祝寿。
爹爹一出现,满朝的臣子都惊惧不已。
「那,那是长安侯?」
「竟然真的是长安侯,长安侯回来了?」
娘亲恍若未闻,对着龙座之上同样惊诧的皇上道:
「臣妇长安侯夫人沈氏携夫君长安侯拜见皇上。」
爹爹也手忙脚乱地行礼。
这时,席间传来一阵骚动。
「平阳伯,平阳伯你怎么了?」
娘亲的眼神,如利剑一般朝席间扫了下去。
竟然是平阳伯何修远当庭口吐白沫,晕了过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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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一场晚宴,想来在场的所有人都会记一辈子。
皇上当即叫人将平阳伯抬去了侧殿,寻了太医来,为他的妻弟诊治。
平阳伯倒是不久便醒了。
他醒来时,第一眼便看见站在他病床身侧面带担忧之色的皇后。
「姐姐……」
他似是抓住救命稻草一般,抓住了皇后的衣袖。
「姐姐,顾明澈……他,他来找我了……」
娘亲便恰好在此时,带着爹爹和我,随着皇上和几位老臣一道,面带「关心」之色地踏入了侧殿的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