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6章
“沈先生你好，”宋云岑说着还看见了站在一旁看不见表情的华凤梧，“我们是负责你这个案子的。”“警官啊，辛苦您们了，”沈泽现在还是挺虚弱，说话的时候有气无力的，“这个案子我们撤案。”
顾清悦刚到病房门口就听见这句话，“沈先生，这个案子已经立了，现在这种情况撤案的权利不在你们。”
“那如果没有查到什么呢？”
宋云岑站到顾清悦的身边，“如果到了规定时间，并没有查出嫌疑人任何犯罪行为，我们将如实把情况告诉华小姐，是继续还是怎么，便由你们决定。”
“离期限还有几天？”
沈泽在保镖的帮助下躺下，“我也想看一下，是不是有人在后面真的想杀了我。”
“明天一早。”
*
宋云岑和顾清悦出了住院部，宋云岑才问道，“其他两个怎么样。”
顾清悦叹了一口气，“情况不好，已经用上呼吸机了。”
“沈泽也是幸运，刚好那天自己开车，不然现在用上呼吸机的就是他了。”
宋云岑摇了摇头，手机却响了。
“云岑，找到了昊傲在外网的一个平台账号，近期有一笔三百万的收入。”
第85章
对象
“能查到转账的人吗？”
“现在不能，还需要时间。”俞婷婷回答。
“叫技侦那边的兄弟在努力努力。”
宋云岑重新将手机放回兜里，顾清悦就站在旁边。
“在想什么？”
顾清悦抬起头，随后才回答，“你刚刚有没有注意到华小姐的表情。”
宋云岑看着她缓步走到自己身侧，待到两人并肩，“不是那种喜悦之情。”
顾清悦点了点头，“甚至在她的眼睛中看出了一丝。。。”
“隐忍？”
顾清悦听见宋云岑的抢答，点点头，“没错。”
病房里，沈泽叫其他人出去，唯独留下了华凤梧。
“凤梧，你怎么忽然从国外回来了，我还以为你会等到年末的时候呢。”
华凤梧咬了咬牙，做到了沈泽的身边，“知道你出事，就订了最近的航班，只不过为什么你不要他们继续查下去，那场车祸真的是偶然吗？”
沈泽听她说完，眼神变得阴暗，“我也没做过什么伤天害理的事，自然没有仇家，”沈泽说话的期间，手不动声色的摸上华凤梧的背部，“再说了，我们结婚了四年多了，你要么是一直在国外忙工作，要么就是到处旅游，是不是忘记了家中还有我…”
华凤梧直起腰，回答“只不过是这几年的事业在上升期，还有一部分工作收尾，既然你醒了，待到你情况稳定，我就出发。”
听到她还要走，沈泽赶忙说，“不能等几天吗？”
华凤梧刚想回答，却忽然想起什么，话锋一转，“你好久回别墅。”
华凤梧并没有说“家”，因为四年以来，她从未把那里当过温馨的港湾。
“医生说要观察几天，等通知吧。”
“别墅的车库落满了灰，我这几天叫人来打扫一下。”
“不！”
华凤梧一愣，床上的人似乎想爬起身，面色好像白了一个色，“不用她们。”
“那就算了，这几天你在医院，我先去把车库简单的打扫一下。”
*
华凤梧提着包包出来的时候，回头看了看病床上的人，那人朝自己笑了笑，华凤梧苦笑了一下，将门拉上。去往洗手间的路上，看见了沈泽的秘书，他自然识得自家夫人。
“夫人。”
华凤梧看着他，秘书也抬头相望，发现华凤梧的眼睛红红的，“夫人，您。。。”
“沈泽叫你，快进去。”
“好，夫人去哪，要不要叫人送您。”
“不用了。”
华凤梧说完，像一阵风离开了原地。
来到洗手间，华凤梧慌乱的打开水龙头，任凭水冲洗着手背直到麻木。
面前的镜子上倒映着她慌乱的神情，她恍惚的看着自己的脸。
“快了，等等我。。。”
病房内，秘书正在努力的劝导沈泽。
“沈总，医院给出的建议是留院观察，以免。。。”
沈泽显然不耐忙，“好了，叫集团的医疗部来就是了，赶紧去办，别那么多废话。”
沈泽身旁的拳头握紧，那车库里的是他一生的秘密，万万不可以被人发现。
*
市局
苏依思瞪大了双眼，“等等，你们是说沈泽醒了，情况还挺乐观？”
宋云岑点了点头。
叶初也含着半口煎饼果子问道，“他还想要撤案？”
这次换顾清悦点头，随后转身看向一旁的俞婷婷，“还没有找到吗？”
俞婷婷摇头否认，“我们查找了昊傲的外网名字可能与之相关所有记录，奈何这人什么记录都没有，一片空白，除了那笔转账记录。”
“其他什么都没有？”
“什么都没有，如果是刻意清理掉，又为什么只留下能引起警察注意的转账记录呢？”
顾清悦拿起桌上的资料，上面有关于本次案件的各种信息。
“还是那句话，如果是故意留给我们的呢？”
办公室里忽然安静下来，没有一点声音。
“呀！”这时凌沐晴的声音不合时宜的响起，“妈呀，安静的过头了吧你们，上课呢？”
一看见她顾清悦就感觉嘴麻麻的，想到昨晚的那个回答，好像更麻了。
“你去哪了？”
凌沐晴看着别过头去的顾清悦，嘟了嘟嘴说，“今早又出现了断肢，法医科那边现在忙的不可开交，我刚刚被人抓去做苦力了。”
“你是说最近几天的那几起在野外发现的碎尸。”
迎着宋云岑的目光，凌沐晴点头，“二队负责的少女走失案应该与这个有关系，所以上面就同意并案。”
叶初停下敲键盘的手，弱弱的说了一句，“各位，我觉得等我们忙过沈泽的案子，就会。。。”
“闭上你的乌鸦嘴！！！”
很好，这回不仅仅是苏依思一个人的声音，而是有很多人的声音。
叶初愣在原地，刚准备继续敲键盘的手停在半空。
难得一队这么整齐。
“顾队，宋副连你们也。。。”
“叮铃铃！”
“什么鬼，每次我发言总有人打断！”
叶初发出尖锐的爆鸣声。
顾清悦自然的无视他的无效发言，只是按下了接听键。
座机的声音传到顾清悦的耳朵里。
“什么？”
顾清悦的疑问的语气让办公室的人全部望向这边。
“我一个人？”
又经过一阵沉寂。
“好，我马上。”
顾清悦挂了电话，转身夺门而出。
留下一群一脸懵逼的众人。
“好了，继续查吧。”
宋云岑回到工位上，打开了计算机。
还没有等到完全开机，手机就响了。
上面是沈秋意发来的信息，是一些关心她身体的，还夹杂这一些婚姻的问题。
宋云岑摇头，打了一行字。
“妈，你和爸爸放心，等忙过这段时间就带她回来，你也认识，你和爸爸在那边保重好身体，女儿在这边很好。”
此时的的沈秋意刚好拿起手机，看见女儿发来的消息，开心终于开窍了，但是。。。
这个“她”是不是打错了。
同时一种别样的心情从心中升起。
“笑什么呢？”
沈秋意关掉手机，直盯盯的看着丈夫。
“闺女她有对象了。”
宋泽“这件事啊。。。”
“什么！”
第86章
熟人
宋云岑回过消息就没有拿起手机，不知不觉之中她想起了在墓地的时候，华凤梧所说的话。
“她不喜欢喝酒。”
一个不喜欢喝酒的人，真的会在聚会上把自己喝的大醉吗？
*
杨恒瑞摩擦着手，桌上布满了数据。
“杨局，你叫我？”
顾清悦推门而入，就闻到了一股烟味。
杨恒瑞点头示意，起身去把窗子打开了。
“您叫我来？”
杨恒瑞坐回座位，示意她拿起来看。
杨恒瑞静静地看着她，眼睛一眨不眨地盯着。
顾清悦虽然承受能力强，但毕竟是自家长辈，还是一位干过许久一线的刑警，心中不免紧张，便开口问道，“杨叔，你。。。怎么这样看着我。”
杨恒瑞一怔，这才踢远凳子，向她解释，“就不让你细看了。”墙上的时钟打了响，已经十点钟了，“这是羽琛家里那面水泥墙里那堆白骨的照片。报告出来，只能知道是一个成年的女性和孩童，时间过久，年纪不大确定，但是这几天，我们也对羽琛进行了进一步的审问，确定了那两具尸骸是他的妻女。”
顾清悦闻声也往后面翻动。
“永恒？”
这是羽琛面对审问的话语，完完整整的被记录在文件之中。
杨恒瑞端起桌上刚刚泡好的茶，吹开了面上的茶叶。
顾清悦闻着还没有完全散尽的烟味，这人既伤身同时也养生。
两人陷入一时的沉默，最终还是杨恒瑞打破平静。
“这是临渊的惯用手法。”
临渊。
顾清悦只是有所耳闻，几十年前国外的一个贩毒集团，准确的来说，贩毒，走私，贩卖枪械等等都是他们的手笔。
只是十几年前的黎明行动虽然打击了他们大部分的窝点，成功的抓获了几大当家，但是还是有残鱼一直未落网。那次行动，警方这边的牺牲也不小。
杨恒瑞难得的心闷，桌上的相框过于耀眼，尽管上面的人已经不存在了。
“你似乎。。。一直没有问过你的妈妈。”
顾清悦翻阅的手一顿，太久没有被提起的话题又重新浮出水面，怎么会没有问过。小时候被说是没妈的孩子，接受那些冷嘲热讽的时候，她真的很想向那个生活在自己记忆中的发问。
但是。。。她的妈妈。。。顾清悦问顾明安自己妈妈的名字的时候，顾明安只是笑了笑，从来没有告诉自己。
直到自己长大，才发现，顾明安从来没有去墓地祭拜过她，只是每年同一时间和自己在家中设的灵位处插上香烟。。。
连这都是好几年的事情了，现在只有自己一人了。
“到了时候，我知道杨叔你会告诉我的。”
杨恒瑞看着她的笑——苦笑。心里是痛的，像被无数跟针狠狠的扎一样，没有大的伤口却无处不痛。
顾清悦继承了温镜微的容颜。要是放在大学中，也是会跟她妈妈一样被师弟师妹追捧。
所以，作为顾明安的好兄弟，当时他和其他几人都没有明白温镜微究竟是怎么看上顾明安的，不是他不优秀，好歹是他们专业的第三。
但是就当二十年前的笑容再次重现在他的眼中，他又迟疑了，他从抽屉里拿出厚厚的资料。
“你很像她。”
你的母亲。
思绪飘转，杨恒瑞的脸上还没有那么的皱纹，办公室还是没有动静。温镜微就站在桌前，窗外的阳光肆意地打在她的脸上，人就站在那里，好像天女下凡，四周发着金光。
但是房间内两位的谈话并不是那么顺利。
“你别开玩笑！临渊的手法你比我还要清楚，那些死无葬身之地的兄弟们的。。。你不是没有看见。再说。。。清悦才五岁，你知道这次卧底的时间是多久吗？”
“一辈子。”
温镜微的嗓音真的很好听，许多人第一次听的时候要回忆好久，以至于并不知道她说的是什么。
话说回来，杨恒瑞现在并没有心思。
最终，杨恒瑞没有争过她，也没有留住她。
温镜微的话没有骗人了，她真的去了一辈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