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2章
文雅就是发现的第一个死者，昨晚她的家属连夜跑来警局哭了好一阵。“嗯，但是情绪不好。毕竟自己的女儿……”
车启动消失在大雾中，只有车子的前灯照着一点路。
“今天的雾怎么这么大？”顾清悦将车窗摇起来。
“不知道，也许这边一直是这样。”
宋云岑按下开关把其他三个窗户同样关上，以免雾气进入车里。
车子静静的驶在小路上。
顾清悦靠在车窗上，不知怎么的脑袋有点疼。
又是白茫茫的一片，顾清悦伸手触摸，瞬间四周变成了黑黢黢的。
“清悦？”
“清悦？”
宋云岑将车稳稳停住，打开车门才发现副驾驶位上的人没有动。
这不会淋雨发烧了吧……
“唔……”
“到了。”
宋云岑收回放在她额上的一只手，幸好没有生病。
她们面前是一所高大的公寓，两人同时下车。
“叮——电梯已经到达十一楼。”
一阵毫无感情的电子音，顾清悦顺先踏出电梯，按着手中的信息找着。
“扣扣扣——”
“谁呀？”
公寓的隔音效果不太好，宋云岑两人清清楚楚的听到了里面的男声。
“你好，警察办案。”
等了小一会，门被半遮半掩的打开，里面是一个头发脏乱的人，胡须似是很久没有修整过，就肆意的生长。
“警察同志？”
“嗯，不必担心，就是过来问一下情况。”
顾清悦亮出证件，男子才将人慌忙请进屋里。
“好好好，我一定配合，你们快进来说吧。”
待到两人完全进来，男子将门关上，一蹦一跳的挨近沙发。
“你的腿？”
男子愣住了一下，随后说，“不小心摔伤了，不碍事，警察同志你说。”
宋云岑将执法记录仪看好，示意顾清悦准备就绪。
“你十五日晚上在哪里？”
“十五日？今天是……二十日？这几天我全在家里养伤，没有出去。”
“认识文瑾吗？”
男子缓慢抬头，语气上扬，望了望自家的天花板，“不，我不认识文瑾。”
宋云岑记录的手一停，随后又埋头写下。
“你再好好回忆，真的不认识吗？”
顾清悦对上那双直勾勾盯着自己的眼睛反问。
男子眼神漂浮不定，“是……不认识……”
“她死了。”
顾清悦在他说完后道。
男子眼中的震惊一瞬而过。
“死了……不是!警察同志你们不会以为是我干的吧，不不不，我这几天全在家里，我根本没有机会的，我……”
顾清悦笑着听他说，宋云岑停下笔问。
“你不是说你并不认识文瑾吗，怎么这么紧张。”
男子放在桌上的手缓慢拿下来，“我……我就算认识她，也没有理由杀她呀，我……我们两个就是……”
“就是什么？”
“我跟文瑾确实认识，就是她不是来这边创业吗，我跟她一样，只不过我一直在这里，她好像每隔一段时间就会回家。”
“你怎么知道的？”
“啊？哦，她跟我说的，一般这种时候是我给她代班，但是……这几天我因为腿伤，没有去上班，我根本不知道她已经……死了……”
顾清悦微微点头，“你这腿……”
“一场意外，幸好没有压着骨头。”
“好，谢谢你的配合。”
*
两人下楼时，中午已经过了，“婷婷，查一下赵军的伤情记录。”
“是。”
顾清悦挂断电话，宋云岑将车子停下，“先吃饭吧。”
刚把饭打好，俞婷婷的电话就打了进来，“顾队，赵军的伤情记录是在庆泓人民一医的骨科医生朱婷诊断的。”
“谢谢了，那些资料你们整理好发我。”
“明白。”
顾清悦两人离开了还没有坐热的板凳，前往庆泓市第一人民医院。
“朱医生。”
门口的敲门声响起，朱婷放下一份报告，“请进。”
“朱医生，这两位警官有事找你。”
“顾队？”
宋云岑和顾清悦也是疑惑，难怪王赟昨晚天来了。
“朱医生你好，我们来主要是问一问你这的患者赵军的情况。”
朱婷静静的听着她们说完，在计算机中查找起来。
“他是前几天来的，伤口有点严重，所幸没有伤着骨头，但是走路还是有点问题。”
朱婷将计算机给她们看了看，上面有赵军的就诊记录，确实是几天前，那么那个伤口就不是。
“麻烦了。”
顾清悦眼尖的看见了朱婷桌上的一张照片，“这是你的女儿吗。”
上面是一张全家福，又一个女儿面带婴儿肥，整个脸红彤彤的。
“是的，这小囡每天都黏着她爸爸，说她爸是拯救世界的大英雄，整天都在抓坏蛋。”
朱婷眼中的喜爱满处了眼睛。
“她爸爸确实是大英雄。”顾清悦握住宋云岑的手。
任何一个为人民服务的人都是英雄。
“我们就不打扰您了，先走了。”宋云岑说。
朱婷起身，“我这边等会还有预约，就不送了。”
刚走出医院，苏依思的短信就发来进来。
“汽车站地下通道？”
“怎么了？”宋云岑揽过她的肩膀。
“苏依思她们查了那几人失踪前的记录，发现这几人都会去过一个地方，就是老城区南客运站的地下通道。”
宋云岑再一次的发动汽车，“会不会是巧合？”
“几人失踪前都曾到过这里，巧合多了，就不是巧合了。”
顾清悦微微摇头。
“我已经叫她们先去那里，我们现在过去吧。”
第59章
会议
以前庆泓市老城区分为四个客运站，现在大家出行方式都是高铁，以至于现在只有南客运站还在运作。
在川流不息的车群中，宋云岑熟练的将车停入位置，将门打开。
“到了。”
随着两人的大长腿踏下车，那里的地下通道就已经封闭起来，外面站着许多拿着各种各样油漆的人。
有些人身上还有点油漆，一个个用惊恐的眼神看着她们。
“这是咋子了？”
“不知道呢，咋子还把警察叫来了？”
四周的工人站在警戒线外不停的将脖子伸进去看。
他们刚刚还在聊着天卖力的刷墙，结果现在就被请到外面。
“顾队，快进来吧。”
俞婷婷站在下面叫着站在楼梯口上的人。
拉开警戒线进入相对暗黑的地下通道。
两人立刻被眼前的一幕震惊，在原本应该干净的墙上全是广告，电话号码，还有人直接把微信□□号写上去的。
只有少数的墙上剩下不就才刷的白漆。
宋云岑走进仔细看了看墙，上面的有些字已经被新的字覆盖，完全看不出本来的字体。
一个悬挂在右上方的黑丝小东西额外的显眼。
宋云岑走到它的地下，顺着这个监控的方向草草看了一下，这监控覆盖的面积并不广。如果有人紧贴墙壁的话，也是在里面发现不了的。
“这监控我们已经让技侦科的人去调取了，还要点时间。”苏依思从另一边下来时，就是两个美女盯着监控的样子，要有好搞笑有好搞笑。
“嗯，其余人的生平资料我已经发在清悦你手机上了。”俞婷婷说。
顾清悦点点头，两人上了台阶。
“警察同志，你们这……”
那人话还没有说完，就被一旁的民警拦住。
“没事，你继续说。”宋云岑拦下民警。
“俺们这些人都是靠着刷漆吃饭，你这多久才能好呀？”
现在高级的粉刷工艺都是由专业人才进行，他们这些副业就只能靠这帮人“打广告”才能养家糊口。
“放心，很快的。”
顾清悦说完就带着宋云岑传过人群，民警们也在让那些人早点回去。
插上钥匙，开窗。
两人坐在车上打开窗户，没有第一时间发动汽车。
“上面旧的字完全看不清。”
顾清悦没有搭话，手指在上面有规律的敲着。
*
今天晚上八点会议室开会。
宋云岑在手机上发出这条消息，将屏幕按黑。
距离她们刚刚在车上坐已经一个小时过去。
“报告，顾队长，这是于科叫我给你的。”
顾清悦收下答谢，技侦科的警员就关上门出去了。
两人将会议室的灯关掉，四下黑漆漆的，宋云岑按下播放键，大屏幕上就显示出画面。
是第一个发现的死者——文瑾。
两人来来回回看了几遍视频，不停的暂停视频……门这时被打开。
“清悦，云岑你们吃饭了吗？”
俞婷婷提着盒饭进入房间中，不夸大其词的说她和苏依思已经从早上忙到现在没有吃过东西了，只喝了点水。
“嗯，放这里吧，阿晴她们也快来了。”
四个人将东西摆放好，其他三个人就推门进来了，秦念菱身上还穿着白大褂，显然才忙完。
“过来应付几口，这里有段视频。”
顾清悦将水依次发放给她们，顺势打开了播放键。
上面的情景昏昏暗暗，文瑾背着一个白色的帆布包走进了她们的眼里……
*
“嘿，哥今天还是老几样？”
一位红毛小伙站在灯红酒绿的酒吧店前，招呼着很久没有来的人。
“对……”
“行嘞。”
两人同时进店，而后又有一个人出来迎客。
临近九点半，那位被称为哥的男人踏出店门，往旁边的黑色小巷走去。
*
市局刑侦会议室中的众人来来回回看了几遍视频，暂停了好几回……
“所以她们都是正常经过了这里？”
苏依思嚼着筷子，指着上面的画面。
“不是。”
宋云岑站起道，“今天我去那里试了一下，从地下通道到另一边上去的监控，按照这几名受害者的脚程，是完全有能力在一分半钟之内出来，但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