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4章
“可是我还早着呢！”宋云岑一怔，又说，“姐姐陪你。”陪着你长大。
宋云岑在十八岁收到了一个很特别的礼物，一个把自己送上来的小孩。
生日一过，大家都准备冲刺高考。连苏依思也收起平时的俏皮。
第42章
不安
生日一过，大家都准备冲刺高考。连苏依思也收起平时的俏皮。
在匆匆忙忙中，高考而来。当顾清悦等人考完最后一门走出考场时，才发觉自己的高中的生活已经跟她们说拜拜了，那时刚刚走进班级时的情景历历在目，为班级争夺篮球比赛的场景仿佛发生在昨天。
高考一完，苏依思就坐不住了，五人出去透气。只不过去的是图书馆。
“考完又来估分，你们......”苏依思被气的说不出话。
“你们想报考哪个学校？”望着估分的四人，顾清悦问出了大家都不想多问的问题。
“别说出来，给。”顾清悦递出四张纸，叫她们四个各自写下。
五人写好后依次翻出来，顾清悦望着纸上一模一样的学校名，不知是愁还是喜。
转眼到了报志愿的日子，顾清悦看着早早下班的顾明安，“爸爸，这个时候你不是应该在上班吗？”
顾明安没有正面回答只是说，“走，爸爸带你去一个地方。”
顾清悦看着眼前的警察公墓，跟着顾明安走了进去，向里面走了一会，在一块墓碑前停下。顾清悦望着墓碑上的遗像，在看看旁边的名字：顾永志。这是爷爷的名字，顾清悦抬头看顾明安。顾明安回过神，蹲下看着墓碑颤颤巍巍叫了一声，“爸。”
“清悦啊，你爷爷就倒在我面前，我拼命的按住他身上的伤口但血止也止不住，我就这样无力的看着他，可是连他最后一面也没有见着。他叫我去追还在逃离的人，我不肯我怕我走了就再也见不到他了。”顾明安苦笑着，“但是他一句话把我骂醒了，人是追住了，他也不可能在骂我了。”
“爸爸刚刚出来工作时也问他，那时的设备比现在落后，很多次他几天没有回家，我和你奶奶在家担心的不得了。我问他为什么那么拼命，他告诉我......”
“他告诉我，因为他们快一分钟，甚至是一秒，都有可能拯救一条生命，一个家庭。在世界上有许多警察，但只有我们叫做人民警察，因为我们宗旨是为人民服务。穿上警服，保护的是百姓的平安，阻挡的是罪恶的刀刃。”
“你爷爷说，没有人生来就是邪恶的，正义可以传承下去，那么犯罪也可以流传到另一个人身上。纵使黑暗无边无际，但光芒依旧耀眼。而警察要做的就是以自己的血肉之躯阻挡犯罪行为的发生。”
“顾清悦，选择了就要承担。”顾明安对着比自己矮了一个头的女儿说，顾清悦在他眼中第一次看见这种眼神。
“爸爸，那意义是什么呢？”顾清悦站在墓碑前，天空渐渐飘起细雨。
“这就要需要你自己去体会。”顾明安那时也同样问过顾永志，不过还是一样的回答。
父女两停留了一会，雨势渐渐下大准备回去。顾明安站起身，竟然感觉有点晕。
顾清悦伸出手扶住顾明安，“我牵你下去，就像小时候一样。”顾明安笑出声，“好好好，一家人牵着手。”
顾清悦在下去的路途中问，“爸爸，爷爷的最后一句是什么？”
顾明安捏着的手变紧，两人的身影在雨中变得模糊不清，“只有五个字。”
“人民需要你。”
*
杨恒瑞打开窗，让清新的空气跑进来，外面的雨声依旧。
“又是这样夏天的雨啊！”房间中贺庆和顾明安也在。
杨恒瑞伸手接住从上面滴下的水珠，“师父走的那天也是这样的雨。”顾明安端起茶杯，慢慢喝了一口。
“你带清悦去师父那呢？”
“嗯，叫她自己再选一次。”顾明安回答。
三人相视无言，随后还是贺庆打破沉寂。“你同意了？”
顾明安停顿了一会，放下茶杯起身向门口走去，打开门之后再回过头，“嗯，跟你们一样。”
贺庆苦笑，杨恒瑞的办公桌上摆着的是去年九月份杨宇航传回来的照片。照片上的杨宇航和贺耀天站在新学校门前敬着不太规范的礼。这两小兔崽子一起报的，尽管杨恒瑞和贺庆如何说都没有用。
学校的毕业典礼在七月十日，令一班高兴的是晚上姚依珍会请大家吃饭。在饭桌上，有些同学哭的稀里哗啦。姚依珍也在这时将毕业的手册发了下来。顾清悦还没有翻开就听见班上一阵议论声。
“清悦你看第十二页。”顾清悦半信半疑的往后翻，看见自己那张上篮时的照片。
“这谁上传的。”大家对之不理，谁会承认谁就是傻子。
时间继续往后移，又有人发出感叹。“快看后面！”
那是一张顾清悦和宋云岑两人的单独合影，只不过我们的俞婷婷和秦念菱偷偷举着红色横幅在后面，横幅上写着顾清悦和宋云岑的名字，两人名字中间还有一大片空位，苏依思骑在叶初的头上，非常完美的在那中间比了一个爱心。神图就此诞生！
顾清悦看见差点没有气晕过去，不过内心还是偷偷欢喜。而一旁的宋云岑低头看着苏依思，苏依思自然知道是什么意思，开口无声的说，“放心，你交给的任务保证完成！”宋云岑一笑而过。
在即将结束聚餐时，姚依珍叫酒店的工作人员给他们拍了个“全家福”，庆泓三中一班的列车算是暂时靠站了。
今天的聚会办到深夜，顾清悦回到家时顾明安正好要出门。“爸爸还有工作吗？”
顾明安不明白自己为什么有种说不出来的感受，那种有许多话想对女儿说但却一句都说不出来。“照顾好自己，这次时间可能有点久。”顾明安摸了摸顾清悦的头，之后就转身前往公安局。
顾清悦打开房门，却在门口停留了许久，之后拿起钥匙转身上来天台。瞭望前方是灯火通明的公安局。顾清悦内心总有一种不安的感受，远处从公安局中有几辆飞快开出，在本来就车辆稀少的黑夜更加显眼。
第43章
是他吗？
从警车的队伍里，一辆越野车飞奔而出......
顾清悦一个人在天台吹了很久的风，七月的暖风依旧温暖，但顾清悦却感觉心口难受。看见东边上的一点红云，顾清悦下楼休息，今天与宋云岑她们约定下午集合，早上也补补觉。现在她得去休息了，不然起不来。太阳渐渐升起......
宋云岑看着眼前像进了贼的家不禁扶额，“妈妈，这也太快了吧。”
“本来说今天去赶飞机，结果你偏说明天，行吧依你，不过明天早上的飞机别忘了。”沈秋意整理完最后一件衣服，她们明天就要去宋泽所在的城市，刚好几人报考的公大也在那。
顾清悦睡得也是浑浑噩噩，在勉勉强强补了个五个小时的觉。手机上的信息响个不停，点开一看果然是苏依思。
“昨天不是拍了张照吗，我现在和婷婷在复印，一会儿见面给你们。”时间在十分钟前，顾清悦没有回答，苏依思就采取信息轰炸，连着发了十几条，顾清悦无语只能回复一个收到。
退出群页面，上方是置顶的宋云岑和昨晚问过自己回家时间的顾明安。顾清悦点开与顾明安的聊天界面，上面只有顾明安每次的转账记录，还有顾明安提前的生日祝福。顾清悦走到客厅，关闭了屏幕。
下午闷热的天气晒着大地，路上的行人加快了脚步。到了目的地后，发现只有今天的主人公还没有来，宋云岑拨打去电话。
“清悦，你到哪里呢？”
“打着车了，你叫苏依思找找充电宝，手机快关机了。”顾清悦看着只有20的电量，昨天太累忘记冲电了。
“嗯，你慢点。”
“对了，你高二食堂那次说的表白信呢，这都毕业了还不见的。”
“会有的。
“好，再见。”
“等会见。”
顾清悦挂断电话，静静的看着窗外飞速移动的景象，一通电话打断了她的思考......
“喂，杨叔叔你说......”
司机还在找好听的歌，只听见后面的顾清悦忽然开口，“叔叔，改道去第一人名医院。”
司机还在疑惑，但毕竟人命观天，在最后一个红绿灯路口直接一个大飘移，向庆鸿市第一人民医院驶去。顾清悦的脑中一直是刚刚杨恒瑞焦急的声音，“清悦，快来第一人民医院，你爸爸他......”剩下的话顾清悦已经忘了，一路上竟然畅通无阻一路绿灯，出租车花了平时一半的时间就到了大门。
顾清悦到达抢救室门口时，医生正在给杨恒瑞和贺庆等一众身上带着伤的警员们讲话，“右侧胸部与左侧下胸均有弹口。失血过多，抢救无效，请节哀。”
医生的声音如刺一般扎在顾清悦的心上，抢救无效......
谢云正一脸不相信，恳求医生在努力努力，杨恒瑞忧伤写满了脸上。不知是谁率先发现了眼睛微红的顾清悦，“清悦......”
杨恒瑞转过头，看着不远处的女孩。顾清悦踱步上前，声音微微颤抖，“他在那里面吧......”是他吗？顾清悦现在多希望他们告诉自己，顾明安只是昏迷了，躺在抢救室的不是她的爸爸，不是她在这个世上唯一的亲人。警员们看着中间的女孩，自动的让出一条路。
杨恒瑞和贺庆的眼睛泛红，眼前的女孩今天才17岁啊。顾清悦现在明白顾明安说的无力感，自己......好像也没有见爸爸最后一眼吧。
顾清悦和杨恒瑞贺庆两人一起去了太平间，看见顾清悦死神的模样，两人站在门口一言不发。
顾清悦看着顾明安如纸一样白的脸，身体的温度还没有变化，就跟睡觉一般。顾清悦再也憋不住眼泪在一旁小声抽泣，贺庆刚想上前一步就被杨恒瑞拦了下来，“让她哭一会吧，不然会憋出病的。”贺庆硬生生停下脚步。
杨恒瑞拿出手机问，“要跟国泰打个电话，这件事不简单。”贺庆点头同意。另一边接到电话的人赶紧买了直达庆鸿市
的飞机票。
顾清悦对着顾明安讲道，“爸爸，你只是去陪妈妈了吧......”。
......
......
......
别墅区的四人等待了半天，打电话也关机了，急的不得了，最终还是宋云岑提出前往顾清悦家。
宋云岑在她家门上敲了几声，无人回应。苏依思也跑上楼气喘吁吁的说，“门口的叔叔说，清悦今天中午出门就没有回来过。”
宋云岑没有办法四人又回到别墅静静等待......
顾清悦从里面出来时，杨恒瑞早已通完了电话。
“清悦，走吧。”外面的天已经黑了。
顾明安的遗体暂时在殡仪馆等待明天的火化。顾清悦跟着杨恒瑞和贺庆来到旁边的歇息室。
“清悦，上级说了于后天召开，你......”杨恒瑞不愿往下说，休息室中安静的吓人。
“嗯。”顾清悦只回答了，之后静静的望着窗外。杨恒瑞给了贺庆一个眼神，贺庆明了出门拨通电话，“国泰，你到哪了？”
电话一边的人回答，“刚下飞机，你们......哪个火葬场。”
贺庆望着灯光照着的房屋，“还能有哪个，十多年前师父的那个。”此话一出双方沉默，十几年前顾志永死时，他们四个一起陪着顾明安的母亲，现在是三个了。
“对了，侄女的情况怎么样？”戚国泰只在顾清悦刚出生见过，之后便再无会面。他也怕顾清悦的心情过差。
贺庆抿嘴不好回答，“还好，我们等你，之后还有事要说。”
贺庆回到休息室时，杨恒瑞刚关了灯。
“清悦她......”
“睡下了，对于她的打击不小，你跟我来下。”
顾清悦感受到刺眼的光芒散去，自己也潸然泪下。回想起和顾明安那为数不多的点点滴滴眼泪不受控制。
第44章
七年
在外面透气的两人点起了烟，贺庆率先说道，“明安走前说坤沙.....”杨恒瑞眼中闪过一丝光芒，两人在外面呆了许久。
“那清悦呢？”杨恒瑞问。
“我的意思，也是明安的意思先避避，坤沙也许知道了呢？”
“怎么避。”
贺庆望着远方派去的警车回来时照的灯光，“他。”
另一边的别墅四人也不太好过，宋云岑看着慢慢走的时间，在凌晨的时候在微信上发出祝福。之后很久没有回音，过后沈秋意的电话打进来，叫宋云岑赶紧前往机场。秦念菱似乎看出宋云岑的担心，上前拍拍她的肩膀。
“有消息我们第一时间给你说。”
宋云岑点点头，“好，那我们那边见。”
宋云岑坐车前往机场。
*
顾清悦算好时间出门时，门外站了许多警察，大多数自己都认识是顾明安的同事。一边的三人看见后来到她的身边。
“清悦，这是你爸爸的好同学，戚国泰，戚叔叔。”
“戚叔叔好。”顾清悦喊道。
“好好好，真像。”
待到警局的同事全都见了顾明安的遗体，殡仪馆就准备去火化了。顾清悦静静的看着车被送进火炉，眼睛忽然又湿润了。
经过两个小时，所有人回到公安局为明天做准备，顾清悦跟着三个人来到办公室。
“清悦，你......”几人谈了接近一个下午，
顾清悦听后竟然点了点头，之后戚国泰表示明白。顾清悦摸了摸口袋，“叔叔，我想打个电话，请问有充电的吗。”
望着手机上慢慢回满的电，顾清悦拿起拨通了一个电话，电话那头却不通，顾清悦在打了几个依旧不通。发现凌晨的消息后，顾清悦回复了一个“谢谢。”本来想加一个笑脸的，但越看越别扭还是算了。顾清悦靠在沙发上眼皮越来越重......
梦中的顾清悦回到了自己儿时，那时顾明安和温镜微还在。
顾清悦被惊醒时，外面的天已经有点亮。
今天就是顾明安追悼会，顾清悦看着爸爸年轻时的照片，如若不是黑白的该是多好。
宋云岑落地是看见消息也是放下心了，按下想马上打电话的心情。将消息告诉三人，俞婷婷她们表示过几天后会去找她。
追悼会开完顾清悦就跟人间消失了一般，秦念菱三人竟然整个暑假都没有见着人影。宋云岑听见消息后，决定回庆泓市。宋泽看见后将顾明安的牺牲简略的说了一下。宋云岑不知道这小孩竟然自己扛了这么多，不久杨恒瑞的电话打来。
“喂，杨叔叔。”
“云岑啊，清悦叫我个你说一声，勿念。”
宋云岑听见脑袋一空，电话何时断的都不知道。宋泽和沈秋意只知道她将自己关在房间中，任他们怎么喊都没有用。
宋云岑看着两人之间的照片，自言自语的说，“你又要我等几个十年。”
夏去秋来。
公大开学的时间要早，宋云岑来到新生班级正好秦念菱她们也在，还包含了一个叶初。
却唯独少了那个人，宋云岑变得跟以前一样，每天宿舍教室图书馆三点一线。几人聚在一起时也常常提起顾清悦，那个大家的......
妹妹。
时间很快，大学毕业。宋云岑回到庆泓市进入了庆泓市公安市局刑侦大队，成为了实习的痕迹检查师，常常要面临第一犯罪现场，从刚开始的不习惯到后来的习以为常。让她似乎觉得自己好像已经忘记了心中的人，自己也升到来了副队，肩上的担子更重。就这样一波人三个地方，时间转眼过去七年......
*
在遥远的森林中，一架无人机起飞向深处飞去。
望着无人机带回的画面，拿着向其他人汇报。“确认解救人质，等待上级指令。”
听见汇报的人向其他四人吩咐，“寻找至高位。”
“是。”那四人离开队伍。
等到上级同意后，那人组织潜入。几人小队快速隐蔽的前进，待到接近房屋时，耳机中传回声音，“龙耳一号就位。”
远处有越野车接近，观察员通过传回来待到画像锁定了此次的目标——毒蝎，面板上显示出他各种数据，观察员向队长汇报，“呼叫龙首目标一号毒蝎确认。”
“收到。”
另一边的狙击位也传回消息，表示已经准备完毕。龙首带着几名队员进入关押室，解决掉两个喝的醉醺醺的人员。看着全身是血的人质，待到确认好身份后，将人质解救下来。
“呼叫龙首，呼叫龙首，目标一号正在向你快速靠近，目标一号正在向你快速靠近。敌军十五个，全部携带全自动突击步枪。”
“准备行动。”龙首说完后，扔出烟雾弹。一些人还没有反应过来怎么回事，就被山上的狙击手一枪毙命。毒蝎在手下的掩护下躲进房屋。
毒蝎见状马上呼叫救援，龙首可没有给他们时间，直接将毒蝎身边的几个解决掉。几人配合有序的在敌军的阵营中穿梭，“龙爪，解决目标一号。”
“收到。”队伍中三人组织进攻向屋内前进，通过一段激烈的枪战龙爪汇报，“目标一号已解决。”
龙首看着背着毒蝎出来的特战人员，耳机中的声音让她提起心。
“呼叫龙首，敌军支持于一公里外，预计还有半分钟到达，有重火力。”
“龙耳一号二号争取时间，有序撤退。”龙首下令。
“收到。”
于一公里外的人有些还没有反应就已经被击毙，他们赶忙下车找掩护。用不太标准的中国话说，“有狙击手，隐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