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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5章

    两人钻进房间,忙不迭打开空调,扑进客厅沙发,拆开包装袋,已经化了一半。

    宋知雨立刻拆开勺子,递给严越明一把,“快吃!”一大份的冰,冰顶上点缀的有种被热融的黏糊糊媚态,没人管它,只是用勺子大口大口吃冰,冻得牙齿上下打颤,冻得心胃清凉。

    宋知雨的嘴唇被冻得通红,冰化成水,看起来比那颗要可口。

    他夸张地用舌头拨弄被填进口腔里的冰沙,囫囵咽下去,转眼看到旁边的严越明的眼睛定定地望着他,漂亮纯粹的比夏天还要炽烈的少年的眼睛,宋知雨失语,有点傻乎乎地回望他。

    情动前的沉默最让人心惊胆颤。

    窗外浓绿在夜的影子里缄默,水管里水声通通地流动,像是一道温柔缓慢的闪电,从顶楼劈到最后一楼。

    电光火石的瞬间,严越明已经凑近了宋知雨,脸对着,不够匀缓的吐息出卖心动意志,心跳轰隆的时刻,吻已经不容回避地在严越明和宋知雨的嘴唇之间诞生。

    唇瓣贴着,有种风雨欲来前的小心温柔,蠕动着,缓慢笨拙地触碰,上下嵌在一起,像是早该合拢的山水缝。

    两个人都没有闭上眼睛,像是第一次学习接吻的男孩子,谁也不会知道他们在这个吻前早早尝过了成人的性的滋味。

    两双眼睛对着,亮澈温柔,瞳孔都那么圆,在两个人几乎紧贴的脸之间,像是分布得过分紧促的灯,这边亮一下,那边就亮一下,传递着除了他们之外谁都不会读懂的信号,共同创作一个桃粉金红的秘密。

    他们就这么亲了一分钟。

    这一分钟可真美好啊。

    宋知雨在眩晕中微微撤开嘴唇,眼波颤动着望向同样痴愣的严越明,又被严越明按着后脑勺,急急地继续这个吻。

    唇舌交缠的时候,涎液交换,那颗小小的颗粒从一个口腔被顶到另一个口腔,从一片舌尖到另一片舌尖,汁水早已被蛮力挤烂,丝丝地淌进两人的口腔。

    他们好像只是吃了一颗。

    语言苍白无力,只能用原始的吻来交换双方的感受,清甜,颤抖,过电般细微的快感和渐渐缺氧的胸腔。

    “等等。”

    宋知雨推开严越明,笨拙地大口喘气,红着脸,氧气输回肺部,他的神智也回来了,羞得抬不起头,往旁边挪动。

    “不等了。”

    严越明亲红了眼,急赤白脸地,急色又纯情,拖着宋知雨的腰压在沙发上,手熟练地撩开衣摆,直接触碰到宋知雨纤细腰身,又揉又捏,收拢在掌心,情动地摩挲。

    宋知雨偏着头,有些害怕地去抓严越明的手,却被严越明攥住手腕,雪细的双臂挂在他的脖颈上,短袖滑落,露出白嫩的手臂内侧,隐秘皮肤一闪而过。

    严越明又急急地亲下来。

    一点不情愿被舌头搅碎,水红舌头被吮得更红,味蕾凸起,渗血似的艳丽,比进食更有征伐欲。

    “唔。”

    宋知雨可怜地伸着半截舌头,舌根酸麻,舌尖上一道细小划痕,渗出几颗血珠,脱水的柔软鲜红贝类一样轻轻抽搐。

    他本意是抱怨,却被严越明以为是撒娇,捧着脸揉了两下,又温柔地含着舌尖,涂药一样舔弄。

    “王八蛋。”

    宋知雨被逼出了新的骂人词汇,被含着舌头模糊不清地说出来。

    严越明却看着宋知雨小雨淅沥的眼睛,好一场绵润春雨,流着蜜和生机。

    严越明低声笑,抱着宋知雨的胸腔因笑声震动,笑意被分享,“多骂几句呗。”

    “......”严越明突然又轻声说:“哥,我爱你。”

    宋知雨这下更不知道骂什么了,千回百转,只回了一个言简意赅的“嗯”。

    我知道了。

    “哥,要是有人唱衰我们......”严越明央求,“别听。”

    “......好,不听。”

    宋知雨想,忘不了他,那就忘不了他吧。

    喜欢他,那就继续喜欢下去吧。

    给自己的恋人一点信心,总是不过分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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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2020-03-26

    20:13:49更

    ,第四十六章

    严越明天性里刻着得寸进尺这四个字。

    亲了一次,就觉得已经被应允了第二次,第三次,之后的无数次。

    不分时间,不分地点,管它大庭广众,从不掩人耳目,兴致来了,就有一场唇舌交欢。

    但是宋知雨脸皮薄受不了,他逃开一个吻,就会被下一个吻逮住。

    “放开......”宋知雨被按在严越明顶楼办公室的老板椅上,宽大的浅色衬衫被严越明揉皱了,扣子绷开一颗,抵抗间露出一片雪色皮肤。

    严越明置若罔闻,含着他的唇瓣,舌头热烫情燃地翻搅,连吞咽都来不及。

    宋知雨的双腿被分开,钩在严越明腰间,滚烫的身躯紧紧相贴,酥麻从每一寸相触的皮肤炸开。

    两人喘息早就乱了。

    办公室外有人走动的声音,偶尔夹杂着几句低语。

    中央空调运转的声音很轻,夏天温度永远是恒温二十六。

    午后灿亮的阳光热度被玻璃削减,明晃晃地照在椅子上叠股相坐的两个男人身上,有最合适的热度。

    椅子轻轻摇晃着,椅轮在枫木地板上轻轻划转,闹出暧昧动静。

    斜影落在近旁白橡木书架上,罗马帘半卷,颤动的人影被泼洒在墙上,浅灰如云雾,一时散,一时收,一时挣开,一时依偎。

    “我再也不来了。”

    宋知雨用手背擦着嘴唇上的水液,脸色发红,别扭地背对着严越明。

    他完全不知道自己这样子有多婉曲多情,又多别扭可爱,活脱脱就是一个被情人调戏的纯情少年。

    他又觉得自己这样太没气势,转身,冷眉冷眼地质问他:“你不觉得你最近太过分了吗?阳台,电梯,停车场,还有办公室......”严越明却半点不怵,笑着从后面搂住他,卸了力道半靠在他身上,低头亲宋知雨颈侧那块雪细皮肤,一串串,啵啵啵,像泡沫破裂的声音,轻俏活泼,“不过分,我还能更过分。

    哥,哥,你什么时候......什么时候给我?”给什么?严越明已经说得委婉。

    有时候亲着亲着,美人在怀,难免擦枪走火。

    每次等他想要提枪上阵,宋知雨就伏在他身下,眼眶微微发红,用一种幼儿园小朋友打针的表情看着他,既恐惧,又乖驯,既想哭,又忍着哭。

    他什么也不说,只是抓着自己的裤子,大眼睛温柔又哀求地看着严越明。

    严越明硬得更厉害,西装裤里撑伞,就是不能下雨。

    有时候干坐着说会儿话等它软下来,有时候就去厕所待二十分钟。

    几次三番他受不了了。

    今天他又故态复萌,抱着宋知雨撒娇,“你说说几次了,我要憋出毛病了!”“是你非抱着我啃。”

    宋知雨小声反驳。

    他打量办公室挂壁镜中的自己,嘴唇通红润熟,有种糖衣刚刚浇好时晶莹甜蜜的色泽,一看就是让人疯狂吮吻出来的。

    两颊更是绯红,红蔓延到眼尾,低头时有种揉了胭脂的媚。

    这怎么见人?怕外面的人不知道他们的老板跟个男人在办公室里胡来瞎搞?宋知雨舔舔嘴唇:“要不,最近别亲了。

    大热天的,你是不是有点上火?我给你煮点去火的糖水喝吧。”

    “不喝!”严越明脾气上来,没好气地说。

    宋知雨陡然挨了他一声吼,心里泛苦,站起来,有点委屈,“那我走了。”

    “走哪儿去?”严越明又把他逮回来,抱猫儿似的抱在怀里,气焰低落,有点讨饶,“好了,不闹你了。

    你难得来我这儿一趟,这么快就走?”“......本来也不太想来的。

    你一定要我来。”

    宋知雨挣了两下没挣开,索性窝在他怀里,手指绞弄严越明的黑色领带,揉成团,又松开,像玩儿毛线团,“我在这儿也不知道干什么。”

    “我看着你,心情愉快。

    这还不重要?”宋知雨哼笑一声,又被领到相连的休息室看电影去。

    休息室关了灯,拉上窗帘,就是家庭影院。

    旁边的冰箱里有严越明常喝牌子的矿泉水和功能性运动饮料,还有几瓶可乐和啤酒,茶几上放着蛋糕点心。

    宋知雨坐在沙发上看一部快节奏的搞笑片子,被连着逗笑出声。

    一个半小时后,严越明走进来,也没开灯,径自在宋知雨身旁坐下,懒洋洋地把头靠在他肩上,两个人谁也没说话,盯着电影屏幕,分享一些隐秘的笑点。

    “严越明。”

    宋知雨晃晃自己的肩膀,严越明被颠得坐直,“我们公司几个人要去租别墅开烧烤派对,你来吗?”宋知雨说完又有些后悔,弥补道:“其实也没什么好吃的东西......也很闹......”严越明抓过他的手,捧着,像捧丝绒上的珍珠,一根一根揉捏他的手指,皮肉细软,指节修润,凉而不冰,比玉件适合把玩,“去。

    你们别墅租好了?”“没有吧。

    赵文说他去租。”

    “那别租了,我在市郊有两处别墅,带花园和泳池,适合烧烤和派对。”

    严越明亲他手背,想得周到:“我让人提前打扫一下房间,晚上也可以留宿。”

    九月中旬的天,晴空高阔,郊区空气清新。

    一群人下午就开车过来,别墅已经收拾好了,倚山傍林,清净私密,花园喷水池蓄满了水,香樟参天,草木葱茏。

    深处草过人头,绿烟迷离,如在秘境。

    烧烤架搭起来,从下午忙到天略擦黑,料理好的食材被摆在那张大理石圆桌上,逐一被摆上烤架,整个花园都是虫鸟叫声和烧烤时热油舔舐的滋滋声,几个年轻女孩儿在花园里戴着墨镜拍照,没一会儿又被赵文支使着赶虫子去了。

    他热得一身汗,骂骂咧咧:“我怎么就想出这么个破点子,大夏天吃烧烤?这花园绿化率也忒高,虫子都比城里大!”别墅有前后花园,严越明让住家管家开放了后花园。

    与主花园不同,后花园是典型的地中海式庭院风格,各色大理石块全部从地中海空运来,海礁贝壳,全有海洋的水汽。

    喷泉和水道纵横,左右对称,只杂植着一些观赏性花草。

    严越明今天穿得很休闲,白色短袖和运动短裤,穿一双运动鞋,头发软蓬蓬的没弄造型,往花架下一站,宋知雨以为是十九岁严越明站在面前,最青春漂亮,也最冷酷无情。

    他心里很微妙地动了一下。

    严越明走过去,一低头,看到宋知雨裸露的小臂上蚊虫叮咬的红痕,立刻带他去二楼房间找叮咬喷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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