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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章

    宋知雨的嘴唇还是红的。

    严越明突然说:“第一个载的人竟然是你,哥。”

    宋知雨眨眨眼睛,绒绒的睫毛很温柔地颤。

    两个人站了几分钟。

    公车来了又走,门开了又关上,一拨一拨的行人在黑灰街道上流动。

    宋知雨的心口鼓胀得很厉害,只要用刀切开他的胸口,就会有喧嚣的蝴蝶飞出来。

    宋知雨很低地喊了一声“严越明”,严越明没有应他。

    严越明别过脸去,从兜里拿出一包烟。

    他抽出一支,点燃了,不太熟练地夹在修长手指之间,有不太符合年龄的落拓颓靡。

    “你什么时候学会抽烟?”严越明笑了:“学校里偷偷学的。

    学校里要学的东西很多,抽烟,狡辩,谈情说爱。”

    宋知雨心里说,那你是满分学生。

    严越明手机响了,是沈晴蕴,他接起来:“喂。”

    “嗯,快回来了。”

    严越明眼神很冷漠,毫无焦点地望着对岸的摩天大楼,然后结束了通话。

    他觉得沈晴蕴有些太黏他了。

    他喜欢有分寸能独立的,女人可以偶尔撒娇,撒娇卖乖过头就太痴笨。

    严越明重新拿起头盔,又像突然记起什么似的,对宋知雨说:“算了,我们开房去。”

    宋知雨顿了一下,“你的女朋友在等你。”

    严越明把烟掐了,说话时未散的白雾让他的眉眼并不真切:“所以?”宋知雨不说话了。

    严越明当他是乖驯的猎物,把他放在自己的机车上,开到了一间连锁旅馆门口。

    严越明进了房间,灯都没有开,就把宋知雨往床上带。

    宋知雨跌倒在严越明身上,然后被扯掉裤子。

    严越明一边钻进他的衣服里吮吃他的乳粒,舔出细小的充血的蓓蕾,像是春天的莓果流着甜汁,一边伸手去够床头的润滑剂。

    润滑剂罐子噗嗤噗嗤连响了三下,冰凉的液体落在宋知雨的手指上,严越明下了命令:“自己弄湿。”

    宋知雨打了个冷颤,顺从地把手指伸进紧闭的穴眼揉开,冰凉的液体慢慢发烫,宋知雨仰着脖颈小声呻吟。

    严越明脱了裤子,咬他滚烫的耳垂:“要快一点,晴蕴等我回去。”

    宋知雨愣了一下,立刻加了一根手指把紧致的穴口捅开,痛得他咬牙切齿,“好了。”

    严越明进得又猛又深,痛到宋知雨腿根发抖,想要合拢又被粗暴打开。

    宋知雨把脸埋在脏兮兮的旅馆枕头里,装作自己只是一个性爱玩具,使用时间短,用完就会被抛弃。

    严越明低哑地喘息,紧紧贴着宋知雨温热的身体说:“哥,我只能射一次。

    你帮我。”

    少年有些奶声奶气地求他。

    宋知雨沉默了三秒钟,抱住他的脖颈,翻身把严越明压在床上,坐在他身上摇起来。

    严越明对着镜子整理了一下自己的头发,对浴室里的宋知雨说:“好了吗?”淅淅沥沥水声隐隐吞没宋知雨微弱的声音:“你先走吧。”

    严越明果然离开。

    宋知雨清理完自己,看到床头柜上有一张一百块的红钞。

    像是嫖资,压在一张纸条下面,上面写【打的回来】。

    宋知雨在外面等了二十分钟,打到了一辆车。

    坐在出租车上,司机在轻声哼歌,宋知雨木讷地看着窗外,他经过刚才仿佛下坠的坡道,现在他的心已经完完整整、安安全全放在自己的胸口里了。

    他有些疲惫。

    他故意让司机绕了一圈,又延迟了二十分钟回家。

    只是因为不愿见到沈晴蕴,也没有脸见沈晴蕴。

    等宋知雨下了车,别墅的灯已经熄了。

    一个人影走近,宋知雨看清了,是南谯。

    宋知雨还没说话,就看到南谯的眼睛红了,痛苦地看着他。

    宋知雨心里一沉,觉得南谯此时的痛苦有些太善良,他承受不了。

    昏暗的路灯下,宋知雨和南谯相隔一米站着,两个人沉默了一会儿。

    “他们走了,聚会结束了。”

    南谯先开了口,“严越明也回房间了。”

    宋知雨笑道:“南谯,不要这样。

    不用管我。”

    南谯紧紧盯着他,小心翼翼地问:“你和严越明......”南谯注定无法把这个句子说完整,因为后面加的动词,是上床、乱伦、偷情等等,南谯干净的嘴唇里说不出这样的词眼。

    宋知雨轻轻笑了一声,默认了。

    南谯一下子哭出来,小狗一样呜咽,捂着眼睛说:“为什么呢?哥,为什么呢?你爱他吗?”第一次有人问宋知雨这个问题。

    这个问题比宋知雨遇到的所有试题都要难,他是个无法落笔作答的差等生。

    宋知雨很恍惚地说:“我必须得爱他,爱他就不会那么痛苦。”

    毕竟和一个完全不爱的人上床,实在太难受了。

    对严越明的爱是他的致幻剂,他可以假装和年轻的爱人上床,因为爱,他才能谅解少年的粗暴残忍,因为爱,他才能不对自己的高潮感到羞愧,因为爱,他才能为自己的乱伦找到浪漫的借口。

    他只是很多次地短暂地爱了一下严越明。

    但是因为频率太高,点连成片,短暂的爱变成连绵的爱,他有时候也会恍惚,他到底是不是爱上严越明了?这是他不能深究的问题。

    是或不是,都是痛苦。

    南谯依然在哭:“严越明不会和你谈恋爱。”

    “我知道。

    今天是我的问题。”

    宋知雨把头发拨到耳后,扣在洁白耳廓后,“我有时候告诫自己,要注意辨别他的甜言蜜语,但是我有时候会失败。

    不过没关系,我很快就会清醒过来。”

    末了,宋知雨低声恳求他:“南谯,别让任何人知道行吗?”南谯浑身发抖,他没有保守住这么巨大而痛苦秘密的能力。

    宋知雨拍了拍他的肩膀:“抱歉,南谯,希望知道这件事情,不会让你觉得恶心和痛苦。”

    他摸摸年轻小弟弟的头,温柔地说:“南谯,我请你吃冰淇淋好吗?”他们在小卖部买了冰淇淋。

    宋知雨吃巧克力味的,南谯吃味的。

    南谯从没吃过那么苦的冰淇淋,苦得他在路灯下掉眼泪。

    他一抬眼,宋知雨咬了一口,巧克力黏在他的唇上,他很齿冷似的颤抖了一下,然后轻声笑了。

    南谯很多年后都记得这个笑,二十二岁的宋知雨在路灯下,眼里已经噙满了泪,但是他咬着冰淇淋笑了。

    他后来听别人说,哀莫大于心死,或者肝肠寸断,脑海里闪出的永远是宋知雨那张欲哭的笑脸。

    我发誓!下一章年长可靠帅哥就出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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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2020-03-26

    20:13:18更

    ,第九章

    临近期末,宋知雨忙于各种大小论文和期末考试,几乎脚不沾地,天天蹲坐在电脑前。

    严越明出国的时间定下来了,就在六月初,他要先去美国舅舅家住一段时间,然后八月末正式入学报到。

    严平建议严越明念他的母校斯坦福大学商学院,之后在华尔街工作,积累经验以后回国继承家产打理家族生意。

    严越明同意了。

    严越明知道,这是父亲为他铺好路的金光大道,他雄心勃勃,坚信自己能在这条道路上比父亲期许的做得更好。

    严越明不再玩乐,推掉了所有的聚会,早上长跑,中午午睡一小时,下午学习并和准校友社交,晚上学习两个小时,然后和宋知雨做爱。

    严平最近回来得很勤,梅雨枝也不再经常去美容院和姐妹牌局,腻在严平身边洗手做羹汤,专心当一个温柔可爱的情人。

    宋知雨被压在墙上,撞得一耸一耸,双手被剪在身后,蝴蝶骨秀美颤动,像是振翅的蝶,但是被严越明握紧了细软的腰,怎么也逃不开。

    宋知雨细细地喘气:“他们在楼下。”

    严越明没说话,进得更深,顶着穴心又钝又重地磨,磨得宋知雨汁液横流,咬着下唇才能勉强压抑住淫叫。

    严越明最近压力很大,除了运动能勉强消解压力,只有和宋知雨做爱一条途径。

    宋知雨感受到了,严越明需要高强度的性爱来疏解压力。

    可是他最近很累,眼睛盯电脑盯得干涩发痛,吃得又很清淡,四肢绵软无力,很难配合他。

    宋知雨在床上昏睡过两次,每次都对严越明说抱歉。

    严越明发泄完了,才抱住宋知雨,两人躺在地毯上,靠在一起喘息。

    宋知雨的眼睛红彤彤的,蕴满了眼泪,严越明用手指戳戳宋知雨薄红的眼皮,眼泪就像被倒出匣子的珍珠,扑簌簌全落在严越明掌心。

    好烫啊。

    严越明觉得很好玩,乐此不疲地抚摸宋知雨的眼睛。

    少年的手臂揽着他酸软的腰,收紧又收紧,宋知雨被收拢在严越明的怀里,贴着他的心脏呼吸。

    宋知雨呼吸很慢,鼻尖红润,缩在严越明怀里,被他摸一下眼睛,就颤抖一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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