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6章 见大伯
看着这样的环境,张少峰心中就是感叹,也不知道大伯在这里是什么心情的,打击肯定是极大的吧?毕竟从市委办的主任到老干局长,这落差之大真不是一般人能受得了的,就说自己这个沾亲的关系,也受到了那么大的影响,大伯这里可想而知啊。张军宏的办公室在二楼,张少峰之前也是来过的,所以他就是一路直奔张军宏的办公室,反正这里也没有人管,说实话,哪天要是发生点什么盗窃事件也是不稀罕的。
办公室的门是开着的,张少峰敲敲门就走了进去,张军宏正在看着报纸,旁边放着一个特大号的茶杯,那杯可是有点年头了,几乎都成了张军宏的招牌了。
“大伯,你现在这脸色不错啊。
”张少峰直接就坐在张军宏旁边的沙发上,对着张军宏打趣着,他跟张军宏的关系其实是挺亲近的,毕竟是自己的大伯,那跟自己的老爸也没什么两样。
张军宏低低头,从老花镜的上面看了他一眼,这是戴花镜的人常用的动作,以前没发现,大伯这眼睛已经花了啊。
一看是张少峰来了,张军宏还是拿着报纸,嘴里说道:“怎么着?想看你大伯什么样的脸色?黑的还是紫的?”
“当然是白里透着红啊,一看就是我大娘养的不错。
”
“滚你的蛋去,不上班跑这儿消遣我来了。
”张军宏虽然骂着张少峰,但是脸上却是带着笑意,他对于这个侄子也是很喜欢的,尤其是最近的表现很不错,很满意。
张少峰自己倒了杯水,又给张军宏的茶杯续满,就说道:“我哪敢消遣你呢,这不是想你了吗?所以来看看你。
”
张军宏把报纸放下,把花镜给摘了,喝着茶说:“还不错,还知道想着我这个老头子,最近工作干的怎么样?”
张少峰笑道:“怎么说呢?天天忙不完的事,比以前可累多了。
”
“行,有点当局长的样子了啊。
”
张军宏一脸欣慰的笑着,大人喜欢自己家的孩子有出息。
“大伯,我这算什么局长啊,不过就是个副科而已,放在大院里都不算什么了。
”张少峰虽然嘴上说的谦虚,但是心里却很是得意。
张军宏脸色一正就说道:“你这叫什么话?什么才副科?你才多大啊?刚参加工作没两年的小屁孩都是副科了,你让那些坐了一辈子办公室的科员情何以堪?副科、副处,这对于体制内的人来说都是一座座难攀的高峰,每登上一个,脚下就是几百几千的失败者,你这要是下了乡,可就是手握大权的副乡长,风光的很啊,少峰,你可要好好干,要时刻警醒自己,原则性的东西是不能乱的,咱家以后可就得看你了,大伯我这辈子算是彻底没指望了。
”
听着张军宏后面的话有些消沉,张少峰连忙就安慰说:“大伯你说这话可就早了,你现在还有机会,说不定哪天就是又起来了呢,谁还没有几起起落落呢?”
张军宏听了张少峰的话,心里也就舒服了一些,就笑道:“臭小子,学会安慰人了啊,不过我现在也不像之前那么在乎了,看机会吧。
”
现在的张军宏,确实就是有点看开了,之前刚到老干局的时候,他可真是消沉了好久,有一段时间都请长假不来上班了,后来这才是慢慢想通,你越是自己消沉,反倒是让别人给看了笑话,还不如就借这个机会静下心来,好好的修养一下自己,他自从参加工作,时时刻刻都想着怎么表现,怎么进步,其实是错过很多事情,现在好了,干的事少了,每天的应酬也少了,他可以没事写写字、打打拳、周末还能出去钓钓鱼,还别说,最近还真被体悟出不少人生的真理,这也许就是沉淀吧。
对于张少峰说的复起,张军宏也没有太多的期待,这种事情真的就是看机会,不过在体制内这种严酷的环境中,人人都是努力争先,落后一步就有可能永远落后,像他这样一落千丈的,要是想起来,那可得是需要一个强大的助力,可惜他是一个平民出身的人,哪里有什么助力。
这些事情在张军宏的心头也只是一闪而过,他现在已经不为这种事烦心了,他还心情跟张少峰开起玩笑说道:“你好好的干,搞招商很容易就是结交大人物,说不定哪天你认识一下省里京里的大领导,对人家来说,我这个小处级干部的调整,那还不是一句的话事?所以大伯现在就是指望你了。
”
张军宏是无心的玩笑,但是张少峰的心里却是一震,这事还真不是说着玩的,他现在可不就是已经结交大人物了?他想到谭蕊车上的那些通行证,京城的、省委的、省委家属院的,这随便一张都够用啊,再就是谭老爷子,他们家到底是什么地位呢?张少峰又在想这个问题,而且他还在想怎么能把这个事情说一说呢?
这一想之下,张少峰不禁就是有点发呆,张军宏就叫道:“少峰,想什么呢?”
张少峰连忙回过神来,说道:“大伯,你放心,我一定努力认识大领导,给你调整个好位置,我还得靠你罩着呢。
”
张军宏听到张少峰的话,不禁就是哈哈一笑道:“行,大伯等着你,最好是真能给你挡几年风,那样你更能好好的发展,对了,你今天跑我这儿就是聊天吗?”
“这个,有点事。
”张少峰看了看门口,然后起身把门给关上,就说道:“大伯,你最近有没有听到市里有什么动静?就是关于我们开发区的。
”
“怎么了?你听到什么风声了吗?”张军宏眉头皱了皱,他最近倒是很少关注市里的事情,也是有意不让自己的心情被影响。
张少峰就把徐嘉敏的表现给说了一下,尤其今天中午徐嘉敏说的话也都学给张军宏,而关于谭韵他只说是一个朋友介绍来的投资商,倒是没有说他师父那一层关系,也没说谭家的事情。
主要是这事也不好说,他还得弄清楚才好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