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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13章

    皇帝轻轻揭了过去,表明是不打算掺和此事。

    而另一边,挽风院的宋晚渝,如同一只金丝雀一般关在这一方牢笼里。

    她同执星在院子里闲逛,路上遇到不少丫鬟小厮,竟是比在玉露院时还多上了两倍的人手。

    这是在监视她

    宋晚渝的心里越发的凉,宽大的袖子之下,捏紧了那一封书信

    第79章

    齐宴安的信

    宋晚渝的心跳的极快极快,沈确现在不让她出门,定要等他回来才能说清楚。

    她知道,他这是在软禁她!

    天色渐晚,时间来到了下午时分,宋晚渝假意午睡,让人都退了下去。

    屋内廊下空无一人,宋晚渝这才敢小心翼翼的把怀中的信封取了出来。

    这是她先前和执星经过假山之时,狗洞外传进来的一封信。

    宋晚渝好奇的喊了一句,只听见外头那人低语一句让她别声张。

    宋晚渝便按下了心中的情绪,将信捡了起来,藏入怀中。

    如今,她将信展开,只见字迹颜筋柳骨。

    她缓缓看去:

    宋姑娘,展信佳,偶闻宋姑娘遇到困境,既君心非我心,我可助宋姑娘逃之。

    若宋姑娘愿意,两日后世子出行南巡,宋姑娘可在今日处等我。

    宋姑娘所寻之人,齐某亦可不遗余力寻找。

    宋晚渝的心跳如雷,眼中浮现了那个温润如玉,玉树临风的少年郎。

    她的手颤抖着把信烧了。

    齐宴安的身份地位不比沈确低,他若肯帮自已,那自已就不用继续在这个虎狼窝里待着了。

    沈确阴晴不定,手段狠辣,恐怕他答应下一年之期,也只是缓兵之计。

    宋晚渝的手又紧了几分,烛火晃动,微风投入。

    一个人影推门而进,宋晚渝的身子一抖,连忙收敛了情绪,把心思死死地压在心底。

    “世子”

    宋晚渝换上了一副笑脸,把沈确迎了进来。

    沈确进门,不动声色地看了一眼宋晚渝身边的烛火。

    他的身上还带着外头的微风,结结实实的把她抱在怀里。

    宋晚渝猛地被他抱紧,嗅着他身上好闻的木槿花香,一怔。

    “不是我。”

    “什么?”

    沈确闷闷的声音响起:“是柳姨娘动的手脚。”

    宋晚渝如同被人打了一闷棍,呆愣在了原地。

    这才反应过来他是在说昨日她质问他,此事是否是他所为。

    宋晚渝愣住了:“她为何”

    “谁还有这么大的的胆子对国公府的手世子小姐下手,无非是她想毁了妍儿的喜宴。”

    宋晚渝倒吸了一口凉气,柳姨娘这个看似与她全然没有关系的人,却跟条毒蛇一般在暗处朝她吐信子。

    虽然她是为了报自已对国公夫人所谓的仇恨,可宋晚渝心底还有一个疑惑,柳姨娘到底是如何在她的席面上做的手脚。

    沈确把她抱的更紧了几分,把她禁锢的喘不过气来,打断了她的想法。

    “放开我”

    宋晚渝低声道,沈确却恍若未闻,他垂头嗅着她发间的茉莉花香。

    “等我回来。”

    “你要走了吗?”

    宋晚渝见他没有松开她的意思,也不和他掰扯,反而更加注意到他的话。

    他要走了?

    宋晚渝心中一喜,心脏“砰砰砰”的狂跳起来,几乎就要冲破她的胸膛。

    可接下来,沈确的一句话,就把她所有的希望给打破了。

    “待在挽风院,哪都不能去,吃食采买有人会送进来。”

    宋晚渝的身子一僵,没有说话,沈确低头看她,将她松开,仔细端详着她面上的神情。

    宋晚渝开口,鼻头一酸,喉咙涌上一股酸涩苦意。

    “你要囚禁我”

    宋晚渝刚开口,话音还带着几分颤意,话都还没有说完,两行清泪便落了下来。

    沈确的眉头一皱,捏着她的下巴,微微抬起:“我这是在保护你。”

    宋晚渝眼底闪过一丝苦涩,她捂脸却摸到两行泪,眼泪从她的指缝中流出。

    心底越发坚定了离开的信念。

    宋晚渝不知沈确哪来的这么大的力气,支离破碎间,她抑制不住喉咙的苦涩。

    却如同溺水一般的人,死死地抓住他的背。

    沈确发狠道:“哪都不许去,等我帮你找到母亲。”

    宋晚渝偏过头,泪滑落过脸颊,心中一痛。

    即使到了这个时候,他还不忘威胁她。

    她眯着眼睛,想抓取到沈确身后的一缕烛光,却又被沈确精壮的身子挡的严严实实的。

    如今,这挽风院,却成了实实在在的牢笼。

    宋晚渝掩下眼神中的失落和寂寥,身边的男人与她做着最亲密的事情,他们本该是最亲密的人

    “世子。”

    远山的声音在外面响起,沈确刚躺在床上小憩一会,便又起来了。

    不过他并没有离开挽风院,而是在廊下同远山说话。

    远山先是跟沈确禀报了一声柳姨娘的下场,柳姨娘被沈确拿住,没一会便招了是她在酒中下药,想戳破他与宋晚渝的奸情。

    她想让沈妍的婚事被污名缠绕,从而毁了婚宴。

    国公夫人得知此事以后大怒,当场便要拿下柳姨娘动家法。

    柳姨娘还在哭天喊地,口出狂言,辩解道,她是帮了国公府,否则任由沈确胡来,定会酿成大祸。

    还没等国公夫人发作,国公爷倒是狠下了心,将柳姨娘打了五十大板。

    看在她生了一儿一女的份上,把她赶去了庄子上。

    五十大板,不死也成了残废。

    国公爷此次是真的动怒了,只因柳姨娘千不该万不该对世子动手。

    那是他倾尽全力培养的嫡长子,是国公爷将来的顶梁柱。

    国公爷是决不允许有任何人把他精心雕琢的玉上染上瑕疵。

    沈确垂眸冷笑一声:“知道了。”

    “还有”

    远山小心翼翼地看了沈确一眼,道:“太子殿下说,南巡本就因世子私事耽误,说无论如何,明日一定要启程了。”

    沈确的眉头一皱,明天,还是太快了。

    “京城的勾栏瓦舍都查过了吗?”

    “查过,并没有表姑娘母亲的下落。”

    “府里你还得再去一趟。”

    沈确担忧,若是他一离开,宋晚渝在挽风院会受到危险。

    虽然他已经派了侍卫小厮把守挽风院,但为了以防万一,府里还是有许多事和人要他处理的。

    在临走之时,为了给宋晚渝一个心安,他需要将手中关于她母亲的所有线索散布到京城丐帮。

    他想,既然那背后之人藏的如此深,寻常路子肯定是找不出什么线索。

    于是他便把希望寄予在京城最低微,却也是分布最广,活动性最强的丐帮。

    他觉得,他离真相会越来越近了。

    “回去禀告殿下,后日午时,我定启程。”

    沈确丢下这句话,便打发了远山,转身进了屋里。

    宋晚渝坐在床上听着,蓦然看见沈确进门,月光下他缓缓踏步而来。

    他身着墨蓝色的长袍,挺拔如青松,剑眉冷眸,薄唇轻抿。

    宋晚渝感觉自已的心仿佛都漏了一拍,但仅仅只是那一秒。

    随后,恢复如常。

    她朝他甜甜一笑:“世子还不休息吗?”

    沈确站定在她跟前,居高临下地看着她仰起的小脸。

    他修长的手指摩挲着她触感如羊脂玉般的脸颊,脸颊两侧微微带些肉,比刚来国公府之时丰润了一些。

    不过,还是瘦的跟只小猫似的。

    “还有事,你好好休息。”

    宋晚渝望着他的眼睛,心中猛的一痛,连日来发生的事情让她渐渐麻木。

    但她得挣扎,得反抗。

    否则,她一定会在这吃人的大宅院被人生吞活剥了!

    她刚才已经听清了远山和他说的话,他竟为了安顿她,顶着压力安排好一切,甚至推迟了南巡。

    虽然太子如今并不深得圣意,但他毕竟也是太子,这个身份摆在这,但沈确却一再推迟启程时间

    他未免也太大胆了。

    沈确上前,吻了吻宋晚渝的额头,极尽眷恋。

    宋晚渝的眼睛微闭,再睁开眼睛之时,双手揽上他的脖子,在他的脸颊还以一吻。

    温柔的,缱绻的。

    她的眼睛亮亮的,一扫这两日的阴霾之色。

    沈确的心一下便软了,恨不得把她锁在这院子里,日日与她缠绵。

    最终,沈确还是转身离去,还有更重要的事情要做。

    宋晚渝倚在门边,看着他疾步离去的背影,心中有一股说不出的复杂情绪。

    昨日,他才睡了两个时辰,今日更是一夜未眠,明日他便要去南巡了。

    良久,直到沈确的身影消失在月色之中。

    宋晚渝抹了一把眼角的泪,她转身,提起笔给齐宴安回了一封信。

    第80章

    该怎么把信传出去呢

    次日,沈确安排好一切,黄昏时才来到挽风院。

    宋晚渝将一盆鱼片放在白白面前,看着它大块朵颐,嘴角勾起了一抹微笑。

    沈确的步子一顿,连日来的精疲力尽在这一刻烟消云散。

    宋晚渝迎了上去,朝他笑笑:“事情都办好了?”

    沈确微微点头,从她手里接过了白白,把它丢到一旁玩去了。

    身边的下人都极有眼力见的都退了下去。

    宋晚渝抬眸,见沈确眼下乌青明显,下巴也生出了青色的胡茬,一看就是近日没有休息好。

    她的心口忍不住一疼、一窒,那是她自已也说不上来的情绪。

    明明已经对自已千叮咛万嘱咐,千万不要再动心,但那颗心还是抑制不住的发酸发疼。

    她只能拼命按耐住自已的情绪,忍住,再忍住。

    沈确环上她的腰,将她一把拉入怀中。

    宋晚渝在他怀里静静的,竟嗅到了他身上的一丝皂荚香味,怕身上的酸臭味熏着她,他还是沐了浴来的。

    沈确将她拥入怀中,盛夏的夜晚,吹来的风带着几分燥热,一下便点动了干柴烈火的二人。

    沈确将她带入屋内,她死死地抓着他的腰带,闭上眼睛,胆怯的吻上了他的眼睛。

    她的手,依旧牢牢抓住他的腰带,仿佛只有这样,才能支撑她这般大胆的行为。

    酥酥的触感落在他的眼皮处,他的眉心微动。

    二人虽然什么话都没有说,但仿佛有一种相识多年的默契。

    一切水到渠成。

    今夜,她迎合他,贴近他。

    他也不遗余力的给她。

    夜空中,一道道暧昧旖旎冲上云霄。

    沈确拥着她,手却又不老实了起来,空气中弥漫着一股甜腥味。

    宋晚渝没来由的有些心疼他,心疼他的奔波,心疼他为她所做的一切。

    哪怕,他是想困住她,他是想禁锢她。

    但都无所谓了,她已经决意离开。

    他的好与坏,她都承受。

    只是,她实在承受不住。

    沈确太疯魔了,为人处世从床品便可见一斑。

    疯癫。

    病态。

    不达目的决不罢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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