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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06章

    一来,宋晚渝从来都是四更时分便回了玉露院,不管世子如何折腾,她总是要在天亮之前回到院子的。

    二来,小姐走的时候交代她,国公夫人今日警告了她,为避免遭到国公夫人的怀疑,最近要小心些。

    所以她到了这个时候还没回来,她便有些忧心了。

    眼看天就要大亮了,执星连忙让春雨去唤宋晚渝回院子。

    “表姑娘?”

    春雨壮着胆子喊了一句,也不知会不会打扰到世子的好兴致。

    宋晚渝迷迷糊糊之间醒来,发现屋子里透着日光,她猛地一下坐了起来。

    天要亮了!

    她连忙起身穿衣服,手忙脚乱之间把沈确给吵醒了。

    沈确懒懒地睨了她一眼,想伸手去揽她,却给她躲掉了。

    宋晚渝闷闷道:“世子也真是,天都亮了”

    今日她还没睡多久就要走了,又困又累

    沈确冷哼一声:“又不是偷情,怕什么,等你的身契拿回来了,妍儿也出嫁了,我便纳你为妾。”

    这下,说开了以后,宋晚渝真的就没有什么理由可以拒绝了。

    宋晚渝的手指微微一顿,然后快速的将腰带在腰上打了个结。

    她朝他淡淡一笑,没有说话。

    宋晚渝收拾好了便马上起身,她一边整理自已的衣裳一边往外走。

    许是她刚醒还没有十分清醒,一边走一边收拾,一不小心将身旁的花瓶打碎了。

    “啊”

    花瓶应声落地,碎成好几半。

    随着花瓶落地,里面掉出了两张纸。

    黑白分明的两张身契出现在宋晚渝眼前。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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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最近一直有看大家的评论,有的人觉得女主太弱了太可怜了,很心疼她。

    但是呢,来源于生活,我看了很多电视剧、史记、长篇短篇,以及我身边的故事。

    总结来说呢,人的一生都不是一帆风顺的。

    对于那个时代的女子更是这样

    我赋予我笔下的女主勇敢、坚韧、善良、向上的性格,也赋予她独立懂事的光芒。

    她从很远很远的一个小村走到繁华的京城,为了心里的信念和没有完成的事情,她都想好好活下去。

    当然,最重要的一点!

    明天开始!虐男主!!!

    (一些碎碎念,祝大家生活愉快~)

    (可以的话帮我打个五星好评!我很需要啊啊啊!谢谢大家!)

    第67章

    一刀两断

    生死各欢

    “别动!”

    宋晚渝疑惑地看向地上的纸,眼睛瞪大,她蹲了下来,将它捡了起来。

    因为

    她看见那张纸上有她的名字!

    沈确大步走上前,一把将她的手攥住:“还给我。”

    宋晚渝瞪大了眼睛,一脸不敢相信的模样。

    “我的身契”

    光线斑驳,宋晚渝的脸色惨淡如雪。

    她的神色有一瞬间茫然,手无意识拂过鬓边的发丝。

    “这是我的身契!”

    宋晚渝的声音大了几分,字字泣血,几乎是咬着后槽牙说出了这几个字。

    沈确拧眉,面容一半隐藏在了黑暗当中,晦暗不明的神情,和愈加强势的侵略感笼罩着她。

    她细密纤长的睫毛轻颤,微微蹙眉,眉宇间的痛苦尽显,流露出几分凄凉苦楚。

    “你早就知道了,你看着我对你卑躬屈膝,谄媚献上,小心翼翼,你一切都知道!”

    “很好玩吗!沈确!”

    宋晚渝第一次直呼他的名字。

    愤怒、委屈、羞辱交杂相互织交,拉扯着她的神经,让她越发难受。

    “是,我知道,但是你说的这些,我从没想过。”

    沈确眉头轻皱,一双如幽潭般的眸子微微眯起。

    宋晚渝扭了扭手腕,将手腕从他的手里逃脱出来。

    “你没有?”

    “昨天你怎么答应我的,你明明早就知道了,还在我面前装模作样!”

    “是我太傻了,是我太傻了,看着我被你玩弄于股掌之中是不是很好玩?”

    沈确目光森冷异常,犹如寒冰刺骨。

    他听不得她这样说,他根本就没有这样想,没有想让她在他面前卑躬屈膝。

    “你想多了,阿渝,你听我说。”

    宋晚渝捂住了耳朵,恨恨地看着沈确。

    “你明明知道。”

    “我和执星因为被人发现贱籍而赶出村子,那些人借着抄家的名义,对我上下其手,若不是我以死相逼,将钱财都分了出去,我和执星早就死了。”

    宋晚渝微微低下头,柔弱的背脊弯了下去,眼睫根部微微湿润,声音低得只剩气音。

    “在青楼的日子,被人践踏,脏乱不堪,我就是怕了,我就是很在意,你知道的”

    沈确将双手捏住她的肩膀,微微用力:“看着我,阿渝,没事的,不是你想的那样!”

    滚烫的泪水夺眶而出,风轻轻扬起她的长发,她整个人破碎而凄凉。

    “不”

    一步错步步错。

    蘭湖郡主的刁难,国公夫人的嫌弃,寄人篱下其他人的异样眼光,委身于人的小心翼翼。

    她吃了这么多的苦,现在他告诉她,他早就知道了全部。

    他早就把她的身契赎了回来,他一直看着她像个跳梁小丑一般。

    她如何能不恨呢。

    “我知道你的事,我只是想让你亲自说出来,像昨天,我想让你知道,我一直都在你身后,知道吗?”

    宋晚渝发笑,冷笑,笑得眼泪都出来了。

    “你是我的谁?我凭什么相信你?”

    沈确知道,她这一路走来实在太不容易了,她的舅母舅舅迫害她,她的父母一个无辜死亡一个不知所踪。

    他凝注着她,不知名的情绪在眼底涌动似岩浆般炽热,仿佛下一秒就要失控。

    “你是我的,你可以相信我。”

    宋晚渝摆着手,使劲挣扎,想要从他的禁锢中逃离。

    “我不是你的附庸品,沈确,我不是一件东西。”

    “好了,我知道。”

    沈确顺着她说,他死死地按住她的肩膀,不让她逃离。

    “不,你不知道。”

    宋晚渝满眼失望地看着他,那明艳动人的容颜,却是一片毫无血色的惨白之色。

    柔弱的,让人心疼。

    她歇斯底里,他却风轻云淡。

    宋晚渝没有从他眼里看到一丝起伏,甚至,连一丝愧疚都没有。

    她蹲在地上,将身契捡了起来,死死地捏在手心,那是她用命换来的

    “放开我。”

    她淡淡道。

    他的呼吸沉沉,眸子里墨色翻涌,他的喉结轻滑,伸手帮她挽过耳边的碎发。

    “阿渝,你告诉我,一开始,你是不是就没有想当我的妾?”

    宋晚渝的眼睛一横:“所以,这就是你扣下我的身契的原因?”

    沈确沉默了一瞬间,死死地盯着她,没有说话。

    沉默就是最好的回答。

    他早就知道她的性格,她的尊严,和她的高傲,不允许她做人妾室。

    宋晚渝苦笑:“沈确,我告诉你,我本就不想做你的妾室,你早知道也好,现在知道也好,这一段时间,当我送你了。”

    沈确的拳头紧紧攥起,手背上青筋暴起,似乎是听到了什么笑话一般。

    他唇角勾起一抹嘲讽的笑容:“送我?你觉得你还跑的掉吗?”

    他一把抓起宋晚渝的手腕,将她死死禁锢在怀里,宋晚渝挣扎,如同鱼离了水一般拼命挣扎。

    “放开,你个疯子。”

    宋晚渝挣扎不了,便一口咬到了他的手臂上,用力,用力到她的嘴里都冒出了血腥味,他竟是没有松开分毫。

    她的灵魂,似乎在这一刻被一只无形的手紧紧攥住,拉扯着。

    她似乎能听见自已脆弱的尖叫,穿过屋梁,却无人问津。

    因为眼前的人,从不会顾及她的心意。

    他将她视为已有,将她当做物件一般,希望把她死死锁在一方牢笼里。

    “你闹够了没!”

    沈确冷冷移开宋晚渝的脸,他的大掌抚摩着她的脸颊,硬着心肠,不退让分毫,死死将她禁锢住。

    “想走,不可能,你已经是我的了,我劝你最好乖乖听话,我会当今日之事没有发生过。”

    宋晚渝冷漠的“哦”了一声:“原来世子喜欢强人所难,是,我本就是一个脏东西,我在你眼里就是个物件。”

    沈确的太阳穴突突跳起,他的耳垂涨红,被她说的话激起了千层怒火。

    他一把抓过宋晚渝的手,将她甩在跟前:“所以你就是为了赎回身契,就是为了利用我找到你母亲,所以才委身于我,对不对!”

    宋晚渝愣了一下,然后笑了,笑出了泪花。

    窗外的树影摇曳,她的影子也跟着颤抖,像是即将要碎掉的瓷器,只差最后一下,便分崩离析。

    “对,不是你也会有别人,不是你也会有别人。

    我本就是这样的女人,我本就是个无情无义的女人。”

    沈确被她气笑了,他紧抿着唇,双目开始渐渐猩红,眼神阴鹜又带着寒意。

    “本世子倒是忘了,你本就是个勾人的女人,还想勾引谁?齐宴安?”

    宋晚渝只觉得他不可理喻,该说的都已经说了,她将手中的身契收入怀里。

    她沉沉地看了他一眼:“我与世子理念不合,望世子寻觅佳人,你我一刀两断,生死各欢。”

    宋晚渝甩开了他的手,沈确一时不防,竟真的被她甩开了。

    他的手中空落落的,心也跟着空落落的。

    “宋晚渝!”

    他一把将她拉回,抵在墙上,密密的吻落下。

    “唔”

    宋晚渝咬紧牙关,沈确不遗余力地撬开她的贝齿。

    他低哑的声音带着几分病态的痴狂,在房间里面突兀的响起:“我不会放你走的,除非,我死了。”

    宋晚渝认命地闭上眼睛,心一横,从发间抽下一支发簪,抵在自已的脖子上。

    血珠顺着发簪尖端冒了出来,沈确吻到她的脸颊,惊觉她的手抵在脖子上

    他瞪着一双眼睛,似乎要把宋晚渝狠狠剜下一个口子。

    对峙良久,沈确最终还是咬紧牙关,冷冷道:“宋晚渝,你好的很。”

    “滚。”

    沈确将她手中的簪子抽开,簪尖朝向自已的掌心,微微用力,攥紧。

    簪子划破他的掌心,她的血珠和他掌心的血迹混合在一起,相织相融。

    宋晚渝得了解脱,红着眼睛,头也不回的离开。

    她一路狂奔回玉露院,心脏跳的猛烈,如同鼓点一般有节奏。

    她捂着自已的胸口,靠在墙上,身子因虚脱有些挂不住,身子往下滑去。

    早就告诉过你了,他这样的人,千万不要对他动心了。

    宋晚渝摸了摸怀里的身契,擦了一把眼泪,破涕为笑。

    她自由了。

    阳光顺着缝隙照在她的脸颊上,无声的泪在其照射之下泛着晶莹的光。

    松鹤居。

    满地一片狼藉,破碎的花瓶、盏和玉器,落了一地。

    沈确将手紧紧攥起,手背上的青筋暴起。

    宋晚渝,很好。

    “把二小姐叫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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