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2章
琳贵妃的眼神一冷,声音也大了几分:“太子这就是冤枉贺儿了,什么叫贺儿利用青女堂做这种事情,明明是青女堂本就歪风邪气,贺儿是被人”“琳贵妃,当年母后一家为保大齐出征,各个皆是英魂,母后虽为女儿身,但也是侠肝义胆。
当年你们躲在宫里安享富贵之时,是母后亲自登城门布施,当年你吆来喝去之时,是母后痛心流民百姓居无定所熬了好几个夜,谁敢辱孤母后,孤第一个不放过她!”
琳贵妃冷笑一声,气红了眼睛,她平生最恨别人拿她跟萧懿皇后比。
那个抢了她爱人,抢了她正妻之位的女人,偏偏被万人称赞,名垂青史。
她恨,她不服,她嫉妒!
“萧懿皇后一家是英烈,可本宫父亲乃是当朝丞相,本宫更是与皇上青梅竹马,从小便定了婚约,若不是萧懿皇后横叉一脚”
“够了!”
皇帝的一声怒斥之下,伴随着一个水晶玲珑盏落地。
清脆的响声响彻大殿,让众人瞬间都安静了下来。
第64章
表姑娘没事的话去找世子一趟
宋晚渝这一等,便等到了天黑,她坐在马车之内等沈确出宫回府。
直到傍晚时分,他的身影出现在红墙之中。
宋晚渝立马紧张地看着他,他的脸色阴沉,眼神锐利,大步朝着宋晚渝走来。
沈确一进马车,宋晚渝便被他紧紧抱在怀里,很紧很紧。
“回府。”
“世子”
宋晚渝的头埋在他的怀里,小心翼翼地看着他,一双桃花眼眨巴眨巴,充满了好奇之色。
今日最后的结局是什么?
沈确闷声道:“以后离四皇子和王谓澄远一些,知道吗。”
宋晚渝用力地点了点头,也不敢再多问什么。
皇帝到底还是最宠爱四皇子,琳贵妃和太子因青女堂争执不休,皇帝也陷入两难之中。
一个是为了大齐牺牲所有的自已的发妻,一个是自已深爱的女人。
皇帝怒砸了一只琉璃杯,喝斥琳贵妃闭嘴。
有琳贵妃和四皇子妃替四皇子求情,皇帝的怒火到底平息了几分。
不过他还是要敲打敲打四皇子,把赠予他的一千亲卫悉数收回。
剥夺了他谏政的资格三个月,也就是说这三个月,他可以照常上朝,但不能进言参政。
为了保全皇家颜面,皇帝不能禁足他,否则会使朝臣非议,揣测良多。
至于王谓澄,皇帝把他从从四品国子监祭酒,贬为了正六品国子监司业。
皇帝还下令,一切接受青女堂女子的官员通通罢官。
将青女堂堂主按律下大狱,青女堂中女子经审问后,若无触犯刑法之人,继续留在青女堂。
青女堂就交给太子善后,务必还青女堂一个光明。
虽然没有一击打倒四皇子一脉,不过也使他们脱了一层皮。
皇帝虽没有严惩,可零零散散的削了四皇子和王谓澄许多特权以兹警告。
宋晚渝和沈确进宫一事府里早就传开了,大家想不知道也难。
所以她一回府便收到下人的话,让她往国公夫人那去一趟。
她犹豫地看了看沈确,沈确只是轻轻拍了拍衣裳上的灰尘,淡淡道:“去吧,没事。”
宋晚渝:“”
你倒是没事,那可是把你当眼珠子一般的亲娘!
宋晚渝内心复杂的往前院去了,不知道国公夫人寻她做什么
她该不会知道了什么吧!
“见过夫人。”
宋晚渝恭恭敬敬的给国公夫人行礼,一脸淡然的笑意挂着。
国公夫人先是睨了她一眼,并没有让她马上入座。
“今日去哪里了?”
宋晚渝心头一紧,果然是为了此事。
“今日跟着世子进宫了。”
国公夫人的一双柳叶眉轻挑,突然严厉了几分语气:“怎么回事?!”
宋晚渝心头一震,哪里还敢隐瞒,便掐头去尾的把事情说了一遍。
“我也是昨日才知道这些事情,世子要我作为人证上堂,我就跟着世子前去了。”
宋晚渝避重就轻,把自已塑造成沈确手下的一枚棋子,帮他出堂作证。
果然,国公夫人听完此事以后,心惊胆战,沈确竟牵扯到了四皇子头上
国公夫人收敛了几分怒意:“你坐吧。”
宋晚渝松了一口气,坐了下来。
紧接着,国公夫人又悠悠开口:“确儿是国公府的世子,身肩重任,我不希望有不相干的人打扰他。”
国公夫人话语里的指向性极明显,宋晚渝心里泛起了一阵苦涩。
她挤出了一个得体的笑容,将自已撇的干干净净:“世子是京城股肱之臣,若不是这几次世子英明神断,及时发现了青女堂的不妥,怕是会有许多女子都遭到毒手”
宋晚渝一边把沈确夸了一遍,又一边将她和沈确之间的联系归到沈确查案的功夫上。
国公夫人抬眼,冷冷地睨了她一眼:“你是个聪明人,全府上下都被你哄的服服帖帖的,自然也知道我说的是什么意思。”
国公夫人丝毫不退让,沈确是她的掌中宝,是她最疼爱的嫡长子,也是国公府未来的支柱。
关于沈确的一切事情,国公夫人绝不会让人含糊过去。
宋晚渝的心一紧,扑通一声跪下:“晚渝明白,夫人请放心,晚渝绝没有非分之想。”
国公夫人见她乖觉,便也收敛了几分戾气,淡淡道:“你明白就好,今天你也累了,回去吧。”
宋晚渝乖巧地低着头,国公夫人也满意的从她身上移开了目光。
“是。”
宋晚渝转身,压下眼底泛起的泪花。
而国公夫人看着她离去的背影,沉默良久,李嬷嬷见状,便上前安慰国公夫人。
“夫人别担心,世子是最有分寸的,况且,表小姐和世子平日并无往来,若不是为了查案,二人可也没有联系。”
国公夫人轻哼一声,沈确确实不近女色,可她总觉得,他对宋晚渝有哪里不一样。
可具体要说哪不一样,她也说不上来。
“只怕确儿别步了他爹的后尘。”
国公夫人的睫毛垂下,嘴角泛起一抹自嘲的笑容。
李嬷嬷知道她在说国公爷和柳姨娘,李嬷嬷叹了一口气:“说到底,国公爷还是在乎夫人的,当初他对柳姨娘多宠爱,如今不也渐渐淡了。”
国公夫人讥讽一笑:“不,自古情深为根,看来确儿的婚事也要快些提上日程了。”
李嬷嬷会心一笑:“这样也好,若是世子成亲以后看上了表小姐,夫人何不抬个妾室,表小姐看着可比寻常女子乖顺温柔多了。”
国公夫人摇了摇头:“你当她乖顺?我看不尽然,你好生盯着她,到底对确儿有无想法。”
李嬷嬷应了一声,不以为意,先不说沈确就不是贪恋女色的人。
再就是宋晚渝为人本分老实,全府上下哪有不喜欢她的?
不过既然国公夫人有这个担心的念头,李嬷嬷自然只能顺着她把话接了。
宋晚渝回到玉露院后,她提着裙子径直奔向里屋。
院子里的几个丫鬟面面相觑,都不知道发生了什么。
还是执星担心地敲了敲门:“姑娘,你没事吧?”
宋晚渝细碎的呜咽从里屋传来,执星的心都要被揪起来了。
“姑娘,姑娘,你没事吧?”
宋晚渝闷着声音,怏怏道:“我没事,别管我。”
执星悬着的心这才微微放下,她转身,便看见了春雨来到院子,执星不用猜就知道她是来请宋晚渝的。
执星的脑子里回想着宋晚渝细碎飘零的哭声,心疼不已,她拦住了春雨。
“春雨姐姐,姑娘累了,今日不想动弹,还请您回去回禀世子。”
春雨愣了一下,然后一笑:“这世子寻表小姐,若是表小姐有空,还是过去一趟吧。”
执星一噎,小姐定是被世子给欺负了,她平日就不是个爱哭哭啼啼的性子,如今却一个人闷在被子里哭。
谁知道世子怎么欺负她了!
执星还想回呛春雨一句,却被宋晚渝打开房门的声音打断了。
“我去。”
第65章
她终于和他说了
执星微微叹了一口气,让开了一个身位,让宋晚渝过去了。
宋晚渝擦了一把脸上的眼泪,只是一双眼睛还红红的,像只小兔子一般。
松鹤居。
沈确正坐在榻上看书,油灯之下,他的侧脸像是被能工巧匠精心雕刻的一般俊逸。
宋晚渝进屋的声音打乱了他的动作,他懒懒地抬眸。
在看见宋晚渝的脸时,心中猛的一坠,身子犹如置身冰海之中。
“怎么了?”
他朝她招手,示意她过来,可宋晚渝却没有像以往一般乖顺地走过去。
她站的笔直,背脊僵直,烛火将她的背影拉的长长的,透露出几分倔强的模样。
沈确心中一闷,眉头微微皱起:“过来。”
他的语气中满是命令和不容置疑。
宋晚渝轻咬下唇,倔强又纯洁,她倚在门框上,一动不动。
就这样和沈确对视了良久。
终于,沈确站了起来,一把把她拉到榻上。
“哑巴了?”
沈确挑眉,捏着她小巧的下巴,轻轻抬起。
她的眼圈红了,眼里泛着涟漪。
“说话。”
沈确捏着她下巴的手又重了几分,宋晚渝眼中含泪和他无声的对视。
良久,沈确又道:“是母亲和你说什么了?”
突然,宋晚渝的眼泪如同断线的珍珠一般,两行清泪直直流下,颗颗仿佛都砸进了他心里。
她抬起手背擦了擦眼泪,用手拍掉沈确握着她的下巴的手:“世子说无事,于你来说自然是无事,国公夫人已经把我当成狐媚惑主的狐狸精了。
是,你我之间是不光彩,可并非我一人之缘故,难道男女之间有了什么瓜葛,一定都要算在女方头上吗?”
宋晚渝字字都在控诉,沈确的心随着她的话一起一伏,但他面上仍然是一副淡淡的模样,没有任何表情。
所以,她是想他给她一个名分了吗。
沈确嘴角微抿,他倚在榻上,睥睨着宋晚渝道:“委屈你了,我说过很多次,让你于我为妾,岂不对你我都好。”
宋晚渝像是听到了什么好笑的事情一般,窜的一下便站了起来。
她反客为主,居高临下地睥睨沈确:“行,世子现在去同国公夫人说纳我为妾,且不说国公爷和夫人会不会同意,府里众人是会怎么看我,我真成了那等子不知廉耻的人了。”
沈确的拳头微微攥起,他听不得宋晚渝这样说自已,他的声音也不自觉的大了几分:“本世子做什么事何须他们同意?你当我是三岁小儿吗?说到底,还是你不想,只要你想,府里谁敢这样说你?”
宋晚渝被他突然放大的声音吓得颤了一下,然后她后退了一步,眼泪如同决堤一般的坝流下。
“世子说的是,我是不想,实不相瞒,我是贱籍,是被我舅母卖到青楼过的女人,我是个脏东西,怎能与你为妾?”
沈确突然起身,紧紧地攥着她的手腕,似乎想要把她和他的距离拉近几分。
她终于和他说了,他不介意!
他根本就不介意!
什么脏东西,什么贱籍。
只要有他在,他可以捧她如至宝。
可她一直不相信他!
她觉得他知道了一定会嫌弃她厌恶她,到时就没有她的容身之地了。
第66章
不脏
沈确轻笑,一只手攥着她的手腕,一只手搂着她的腰,将她往榻上带。
他把宋晚渝推倒在榻上,一只手将她的手锁在头顶。
吻。
宋晚渝挣扎,他进攻。
良久,他才将她从怀里放了出来。
而她,早已面红耳赤,泣不成声。
她似乎是想到了自已过去那难堪的日子,双肩一耸一耸的。
她将脸埋在手心,无声的流泪。
“我亲过了,不脏。”
宋晚渝抽搭的手一顿,不敢相信地看向他,他刚刚说什么?
他说她不脏
宋晚渝在青楼虽然没有真的去伺候人,但老鸨训练了她三个月之久,教了她一副魅惑恩客的手段。
也教了她很多
床榻之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