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章
“世子有见到我的舅妈和舅舅一家吗”宋晚渝突然想起这一家把她卖到青楼,侵占她家田产屋舍的恶人,心里又忐忑又气愤。
她也怕舅妈会透露出她被卖身到青楼的事情
但根据她对那一家子的了解,私自买卖良家女子是犯了律法,他们万万是不敢对外说的。
说到这,沈确的唇抿成了一条直线。
眼前的小女人还不知道他已经知道了她的一切过往,已经将她的身契赎回。
她这样小心翼翼,怕他知道她曾经被卖入青楼,他的心也忍不住抽痛了一下。
其实,这怎么能怪她呢。
关于她的过去,无论是好是坏,他都照单全收。
他压抑住内心想抱住她狠狠的蹂躏一番的冲动,只淡淡道:“放心,你的家我也会让他们还回来,不会白白便宜了他们。”
闻言,宋晚渝彻底呆住了,她总觉得沈确对自已好的有些过分了。
很多事情,她连开口求他的措辞都想好了,但他却总能先她一步,将她内心所想付出实践。
宋晚渝不禁又红了眼眶,沈确轻笑,擦去她眼角泛出的泪花,淡淡道:“放心,你是我的人,以后只要好好伺候我,我什么都会满足你。”
一番话,让宋晚渝刚升起的一点感动之情又湮灭了。
沈确对她的好,只是她用身子和下半辈子换来的。
这不是恩情,是用她的尊严和傲气换来的。
其实,是施舍。
宋晚渝调整了一下心情,刚难过了一瞬间便被她给压了下去。
她朝着沈确甜甜一笑:“是,我会一辈子,好好的伺候世子的。”
沈确靠在草垛上,从他的角度看过去,正好看见她精致的侧脸,五官姝丽美艳,眉眼之中又带着几分坚毅之色。
“回去以后,不必担心蘭湖会来找你麻烦,我会处理好。”
平衡妾室与主母之间的矛盾,这也就是他现在对自已还有几分怜惜之情。
若是真的嫁过去,以后半辈子都要笼罩在蘭湖郡主的阴影下。
这样想着,宋晚渝感觉自已背后的伤又开始隐隐作痛了。
沈确看她走神不满地捏了捏她的脸,没什么肉,不过手感极好,像在摸一块上好的羊脂玉。
宋晚渝瞪了他一眼,不满的往他怀里缩了一缩。
沈确突然失笑了,感觉怀中有一只毛绒绒的小猫窝在他胸前撒娇。
“世子,你别碰我的背,上面还有伤”
沈确:“?”
他的一双手都揽在她的腰上,哪来的多余的手对她动手动脚?
宋晚渝顿了一下,明显也是想到了这一茬,她的头僵硬地转过来
。
发现竟有一条大蛇盘旋在她背上,想往上爬!
宋晚渝直接就被吓出了一身冷汗,她惊叫起来,被沈确一把捂住了嘴巴,生怕她会惊动了蛇咬到她就不好了。
宋晚渝双眸含水
她最怕的就是蛇这种东西了,平日远远的见到一眼都会被吓得不行。
此时居然有一条蛇在她的背上!
距离如此之近,她几乎能感觉到它身上滑腻腻的触感和吐着信子的丑陋嘴脸!
宋晚渝害怕的浑身颤抖,不停的安慰自已没事,没事。
可内心的恐惧还是不断的拉扯着她的神经。
就在此时,沈确眼疾手快的从她的背上按住了蛇头,抓住蛇的七寸,一把将它丢了出去。
蛇在空中画过一条直线,径直被丢到了一边。
沈确提起腰间的佩剑,刀锋出鞘,寒光一现。
蛇就这么蛇首异处,断成两截了。
宋晚渝呆住了,她看见蛇虽然断成两半,却依旧在蠕动身体。
她惊叫一声,眼睛瞪的大大的,一把搂住了沈确的脖子。
一股后怕和恐惧之意涌上心头,她多看一眼都感觉可怕。
“表哥,我们快回去吧。”
沈确在宋晚渝看不见的地方弯了弯唇。???
她整个人挂在他的身上,温香软玉,他的大掌一下便包裹住了她细软的腰肢。
他将她抱上马,挥动缰绳,驰骋而去。
宋晚渝过了许久,直到回到屋内,还没有松懈了精神。
那样大一条蛇,足足有她手腕那么粗!吐着信子!在她的背上!
宋晚渝光是想着,就打了个冷颤。
沈确给她倒了杯茶压惊,被宋晚渝一口气喝光了。
沈确好笑地看着她,双眸一眯:“刚才那条是过山峰,你衣裳上染了它的气味,怕是会引来不少它的家人,夜里可得当心些。”
宋晚渝全身紧张得像一块石头,一张口却被灌了一口冷风,她的喉咙一紧,咳了起来。
“那那怎么办,把这个衣裳丢了,丢了。”
说着,宋晚渝就开始解自已的衣裳,刚摸上扣子,她的手就顿住了。
她一脸尴尬地看着沈确:“你你还不回去吗?”
沈确半眯着眼睛,懒懒地倚在椅子上坐着:“我帮你。”
宋晚渝的手更僵硬了,连忙摇了摇头。
谁知,刚刚还坐在椅子上的沈确,一下便起身把她搂在怀里。
沈确觉得她就像一块良玉,温润、美好,有时又带着些小狡黠。
不过她再好,于他来说,都只是一个宠物。
他突然想起小时候在家里养的那只狸奴,虽然父亲觉得他会玩物丧志,不求上进,便背着他把狸奴偷偷送走了。
但那时养那么一只小宠物的心情和每日回家的期待,他至今记忆犹新。
宋晚渝的出现,仿佛弥补了那天他得知狸奴被送走的灰暗心情。
他如今长大了,再也没有人敢送走他的狸奴。
同样,宋晚渝也是如此。
宋晚渝浑身一颤,下意识地搂住了他。
入睡前。
宋晚渝还不忘了提醒他:“世子,记得把有气味的衣裳丢走,别引来蛇了”
沈确失笑,他一回来就让人在屋内屋外撒了雄黄,绝不会再有这种脏东西进入她的屋里。
第35章
失控的马车
时间一晃又过了六七日,宋晚渝腰上的伤好了大半,只是还有些瘢痕没消。
齐宴安让人送来了上好的消痕膏,保证不会让她留下半点疤痕。
她自然也就受用了,女孩子嘛,总是会担心自已的肌肤受损。
若是这么白皙的皮肤上被几道疤痕毁了,她可真就欲哭无泪了。
因着回京的日子在即,所以沈确这几天都在忙着开路和确保随行人员安全,忙的不可开交。
他白日里和国公爷在巡查,夜里倒来了几次,但也只是匆匆见了几面就离开了。
今夜是在木兰围场的最后一日了,原本她以为沈确不会来了。
但没想到,半夜时候,窗户还是发出了“吱呀”一声。
宋晚渝:“”
好像自从他上次翻窗进来以后就越来越熟练,每每都要翻窗进来。
宋晚渝起身看见沈确的时候,他便一下闪身便来到了她的面前。
她还没反应过来之时,沈确密密麻麻的便铺天盖地的落了下来。
“唔”
宋晚渝推了他一下,但他纹丝不动。
二人的气息缠绕交织,让她几乎要喘不过气来。
她感觉自已快要溺死了
“不行”
就在宋晚渝觉得自已快要窒息之时,沈确松开了她的身子。
她的气息混乱,嘴巴微张,如同离开水的鱼儿一样大口呼吸。
沈确心意大动,这些日子碍于她的伤势,二人已经很久没有
他搂着宋晚渝的腰,将她往怀里带了几分。
宋晚渝的脸又红了几分。
几日来的清闲就此结束,宋晚渝认命地闭上了眼睛。
想象中的感觉并没有到来,宋晚渝睁开眼睛,看见沈确正抚摸着她的腰。
他的指尖划过她的伤处,像一片羽毛一样,轻轻的,痒痒的。
沈确的眉心微皱,骨裂伤虽然好了个七七八八。
但是腰上的淤青紫斑还没好,在白皙细腻的肌肤上格外显眼。
沈确轻轻划过伤处:“疼吗?”
宋晚渝摇了摇头:“已经不疼了”
结痂了,一定很丑。
轻轻柔柔的触感和温热的气息在她的肌肤上,被放大,被刺激。
“别看,很丑。”
宋晚渝的声音里都带着几分不好意思,轻轻的,像是小溪流水一般。
沈确的眼里没有半分情欲,只是多了一抹心疼之色,但也只是转瞬即逝,便闪了过去。
快到,宋晚渝看都没有看清。
片刻后,他便把她搂在怀里,带往床上。
沈确在犹豫的原因是怕她的腰伤还没好全,扯到了的话会疼。
虽然太医已经说过她的骨裂已经好了,不会再扯疼,但他亲眼见过她伤处的可怕,他的脑海里总是忍不住心疼。
“”
宋晚渝累着了,整个人裹在被子里不肯动弹。
沈确有些气恼,太久没有碰她了,他对她的占有欲太过强。
这是一种失控的表现。
他很不喜欢。
就如同在大风里握着一根风筝线,风筝想飘往哪去他把握不住。
宋晚渝窝在被子里,露出一张小脸,朝他笑了笑:“世子,我累了,想先休息。”
这是在赶客了?
沈确的脸色沉的发黑,一声不响地坐在床头。
又看见宋晚渝面带浅笑,觉得她在嘲笑自已,心中邪火更深。
“没完呢。”
夜里,沈确过了三更才走。
他走的时候,宋晚渝已经累的眼皮在打架,丝毫没有起身要送他的意思。
沈确心中一动,抚了抚她的脸颊,如玉般的触感让他欲罢不能。
“睡吧。”
沈确轻声道,宋晚渝的眼皮合上,沉沉的睡去。
沈确一脸餍足的离开她的营帐,背影都轻快了许多。
个中滋味,实在满足。
次日。
宋晚渝一早便起来了,她昨夜睡得晚,今日又起的早,整个人都没有什么精神。
不过好在回京的路上在马车里还是可以好好睡一觉的,她的东西不多,执星早就准备好了。
于是她便跟着大部队,上了自已的马车。
沈确从人群里一眼便看见了她,二人的目光短暂的交汇了一下,宋晚渝慌乱地低头,踏上了马车。
沈确收回目光,低头伏在皇帝耳边听他吩咐事情,一脸严肃认真,仿佛刚才穿过人群交汇时的目光里的片刻温情只是幻觉一般。
宋晚渝上了马车后才发现马车内只有她一人,她还以为是沈妙还没来。
刚想叫执星去叫她,却看见沈妙和沈媛上了三夫人的马车。
“妙儿。”
宋晚渝叫住了沈妙,表情有些疑惑。
沈妙回头时眼神里闪过一丝慌乱,但只是一瞬间,快到宋晚渝都没有看清。
“表姐,母亲找我有事要说,回府的马车小,你又受了伤,二姐姐特地交代了我们让你坐的舒服些,就不挤你了。”
宋晚渝淡淡地点头,来时的马车是一辆三乘的,确实比较大些,坐三个人都是绰绰有余。
但今日给宋晚渝的马车是单乘的,又要坐两个丫鬟,难免有些挤了。
既然是沈妍的安排,宋晚渝便没有再说什么,她放下了车帘,安稳地坐在马车内。
马车缓缓行驶在草原上,经过了这片草地,便到了下山的路了。
宋晚渝昏昏沉沉的在马车内睡觉,突然,马车晃动了一下。
“嘎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