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章
“大哥。”“确哥哥”
沈确的出现让众人既激动又惊喜,国公夫人和沈碌站了起来迎接他。
“怎么这会回来了,也没有人提前通知一声。”
国公夫人几个月没有见到儿子了,此时泪眼婆娑的握着沈确的手。
沈确抚开了她的手,下颌一抬:“事情已经办妥了,便提前回来了。”
他的眼神轻轻扫过坐在最末尾的宋晚渝,嘴角似有似无的勾起一抹冷笑。
“确哥哥,坐,吃饭吧”
蘭湖郡主难得的露出了一丝娇羞的模样,她的位置在国公夫人身边,一脸期待地看着他。
“不必了,母亲,我先回书房了。”
国公夫人欲言又止,想让沈确留下来陪她和蘭湖郡主吃顿饭。
可他冰冷冷的表情和生人勿近的气场,让她张开了的嘴又合上了。
蘭湖郡主丝毫没有退缩,继续道:“确哥哥一路奔波辛苦了,要不然”
“方才听郡主说要宋姑娘给你做绣品给公主我看不妥,京城这么多绣娘,郡主不必可着国公府一个姑娘薅吧?”
蘭湖郡主噎了一下,讪笑道:“确哥哥说的是,我”
蘭湖郡主的话都还没说完,沈确便拂袖而去,临走之时不忘瞥了宋晚渝一眼。
宋晚渝正好抬眸,与他对视一眼,立刻低下了头,心跳如雷。
一顿饭吃的宋晚渝是心神不宁,她快速扒拉完饭,和沈妙一同离席了。
屋内国公夫人、蘭湖郡主还有沈妍还在一块叙话,大概是在谈论蘭湖郡主和沈确的婚事。
宋晚渝回到临水苑,打开房门,立刻倒吸了一口凉气:“你”
沈确在暗处,顺着月光洒在他俊朗的面庞上,宋晚渝犹如见到鬼一般,马上把房门关上,生怕被人看见。
她低声道:“世子,你来这做什么?”
面前的人气若幽兰,一脸紧张的模样,好像他会把她吃了一样。
沈确微微皱眉,自已在这等了她好一会,她在前厅装鸵鸟,回到自已院子里倒是不装了。
“这里是我家,我哪不能去,找你有事。”
宋晚渝的心揪了起来:“什么,什么事?”
沈确扫视了女人一圈,眼神流转,划过她娇好的面容。
沈确揽住宋晚渝的腰,贴近了她几分:“听闻今日春日宴上闹出了事?”
宋晚渝心中一惊,他人不在京城,倒是什么都知道。
“是我不是故意的,我是被”
“受伤了吗?”
宋晚渝愣了一下,心头似乎有一种难以言说的复杂情绪涌上:“啊,没,没有”
沈确搂着她在榻上坐下,嗅着她发间的茉莉花香,有些心猿意马了起来。
“唔”
沈确扣住她的下巴。
宋晚渝感到大脑一片空白,她没有想到沈确会如此
“世子”
宋晚渝好不容易得了喘息的机会,推开了沈确,脸已经红透了。
沈确一把抓住了她的手腕:“想做爷的妾吗?”
宋晚渝的眼皮猛的一跳:“世子还未娶妻,不宜纳妾,夫人和老爷也不会允许世子现在纳妾的。”
宋晚渝有些担忧他若是现在就要纳了自已,那她就完全失去了自由身。
不仅没办法找母亲,她曾经堕落青楼的事情也会被牵扯出来!
沈确半眯着眼睛,纳妾一事也不急,眼前的人似乎也没做好准备。
他张望四周,她这屋子很小,只有一间屋子旁边连着两间下人房,房间内的陈设也是非常朴素。
沈确的喉结滚动,低头看了看怀里的小女人,皱了皱眉。
她的衣裳也就比下人穿的好些,头上的钗子也很普通。
看来她在这府里过的还真是如履薄冰。
沈确回来之时便已经听说了她帮沈妍准备伴手礼的事情,现在细看她的眼下,确实有一层淡淡的乌青。
沈确的手搂着她的肩膀紧了几分,伸手去解她的衣裳。
宋晚渝“嘶”了一声,不自然地按住了他的手:“别”
沈确不由分说地掰开了她的手,继续解她的衣裳。
宋晚渝整张脸都憋的通红了,他们早已有了肌肤之亲,沈确如果想对她
她无力反抗。
宋晚渝感到身上一阵清凉,初春的风还带着些凉意,裹挟着她的身子。
沈确俯身,查她有无受伤,发现她的膝盖青了一大片。
这就是她说的没有受伤?
沈确眉心一皱,又翻了翻她的手臂,手臂上也是青紫一片,应该是今天下午摔伤的。
沈确没来由的感到一阵心疼
他捏着她的手腕:“自已受伤了都不知道?”
宋晚渝从他的语气里读出了一丝怒气,她连忙摆手:“不疼的,我自已都没有发现。”
沈确摸着她光洁的手臂,感到下腹有些胀痛。
“真的不疼?”
“不疼。”
得到了宋晚渝肯定的回答,沈确便将她紧紧搂在怀里。???
金风玉露一相逢,便胜却人间无数。
沈确舒服的淡淡道:“还可以吗?”
宋晚渝瞥过眼去,身子的疼痛让她挤出了一滴泪:“不”
沈确皱眉,怜爱地抚摸着她的身子,爱不释手。
“休息吧。”
沈确大手一挥,将被子裹在二人身上。
宋晚渝被他卷在被子里,整个人被他圈在怀里,相拥而眠。
虽然有些奇怪,但宋晚渝今天累极了,趴在他的怀里便沉沉睡去了。
半夜,沈确悠悠转醒,怀里温香软玉,让他好不容易压制的火气又起来了。
可看见怀里那小女人扁着嘴,呼吸绵长,似乎是累坏了。
他便起了几分怜惜之心,硬生生的又将那一股邪火给压了回去。
沈确起身回到自已的松鹤居,唤来了春雨:“把这些送到临水苑去。”
他将手中的身契塞进一个花瓶内,那是宋晚渝和执星曾经沦落青楼的卖身契。
后来二人偶然从青楼逃走,身契没有被赎出来,一直放在青楼里。
这也就是她为什么入府以后哪里都不敢去,就算出去也一定要戴着帷帽。
这也就是那日他强要了她时,她的神情是那样的惊恐,许是他让她想起了那段不好的经历吧。
沈确不知道如何揭开此事,或许此事在宋晚渝心里是一根刺一道槛。
他既然要了她,那他便一定会护着她。
沈确的手一松,身契准确无误的落到花瓶里,轻飘飘的坠到瓶子深处,好像一朵浮萍飘散。
“算了,这个瓶子留着。”
沈确抬了抬手,终究是没有把装着身契的那个瓶子送到宋晚渝手里。
若是她是个乖的,身契自然会在纳妾之时还给她,可她若是个不乖的
第12章
外面的我嫌脏
宋晚渝醒来之时沈确已经不在身边了,除了满身的青紫和酸涩之感提醒着她昨夜发生了什么,其他安静的像是无事发生。
宋晚渝揉着腰起身,走到厅内时眼睛都瞪大了,屋内的布置焕然一新,添置了许多物品。
“这是什么?”
宋晚渝茫然地看向执星,后者一脸兴高采烈地跑到她跟前:“小姐,这是世子派人以二小姐的名义送来的,未免落人口实,还给三小姐送了一份,说是见你们二人过的太清贫了,丢了国公府的脸。”
宋晚渝随意地瞥了一眼屋内的摆设,不愧是国公府,随便出手都是好东西。
“小姐,我看世子还是挺喜欢你的,要是能在国公府做妾,也比在外面漂泊要好。”
宋晚渝抬眸,眼神瞬间变得凌厉了起来,她正色道:“执星,我这辈子都不可能与人为妾。”
“父亲母亲恩爱一生,我是他们相爱的结晶,他们养育我十六年,精心教养,读书识礼,不是为了让我困在这一方宅院里的。”
执星叹了一口气:“也是,姑娘的姨母多好的一个人,和三老爷也算是夫妻恩爱,可人这一去世不到一年,便娶了新媳妇,三小姐过的多苦啊。”
宋晚渝的眼里闪过一丝坚定,她握着执星的手:“所以啊执星,千万不可以轻易的动情,若是可以,我也想像母亲一样,找到一个一心一意对我的人。”
许是想起了自已的母亲,宋晚渝的心情有些低落,执星连忙转移了话题哄她。
宋晚渝的身子酸涩,听说沈妙随着三房去丞相府赴宴了,宋晚渝拿起针线在屋子绣起了手帕。
不知不觉的天就黑了,视线已经不好了,宋晚渝多点了几根蜡烛在窗前画着花样。
突然,风影晃动,窗户吱呀响了一声。
宋晚渝起身去关窗户,却不想看见了一张在自已面前放大的俊脸。
“世子?”
宋晚渝低呼了一声,沈确顺势翻窗进入屋内,携带着阵阵春风。
宋晚渝:“???”
她的神情扭捏,本以为他昨日来了今日就不会来了
沈确皱着眉敲了敲她的脑袋:“这府里有本世子不能去的地方?”
宋晚渝语噎,沈确看了看四周,满意地点了点头:“还满意吗?”
这是在问她对他的布置满意吗,宋晚渝点头,其实她对这些身外之物都不是很在意,毕竟她也不会在这久留,这也不是她的家,所以布置如何,她都无所谓的。
沈确见她点头,可眉宇间总有淡淡的愁意,似乎从他们相见的第一次到现在,她一直都是这样。
沈确的心一抽,握起了宋晚渝的手:“放心,一定会给你一个名分的。”
宋晚渝哑然抬头,不明白他为何会突然说起这个,心里一阵紧张,他该不会是要现在收了她做通房吧
通房,不过是比普通丫鬟高一等的存在说到底就是个暖床的物件。
世家大族成婚之前是不能纳妾的,一来是为了避免宠妾灭妻,闹得家宅不宁。
二来是怕养大了妾室的心,未来会对主母不敬,甚至魅惑主君。
若是哪家有未娶妻便先纳妾的公子,便没有什么世家贵女会愿意嫁过来。
不过,在成亲之前,通房可以适当的添几个,身份既低,又能满足公子们的需求。
若是日后,主君主母怜惜,也可以将通房抬做妾室。
“我带你去个地方。”
“什么?”
宋晚渝还没反应过来,便被沈确提着腰“飞”出了窗户,行至屋顶上。
沈确抱着宋晚渝使用轻功,没一会便到了目的地怡香院。
青楼
宋晚渝的脚仿佛被黏在地上了一般,一动不动的。
沈确看出了她的异常,勾唇一笑,搂着她的腰进了怡香院。
进到怡香院内,映入眼帘的是各色都男男女女,或搂或抱或亲,丝毫不在乎旁人的眼光。
她对这种地方再熟悉不过了,埋着头如同提线木偶一般跟着沈确走了进来。
“世子”
她像只小兔子一样扒着他的衣服,气若幽兰,低声唤他,不明白他带她来这种地方干什么
难道他已经知道了
沈确把食指抵到她的唇上,示意她别多说话:“跟我来。”
沈确把她带到了一个包厢内,包厢用两张屏风阻拦着,中间是一个穿着半露香肩的女子在弹琴。
沈确在就近的一张屏风下搂着宋晚渝坐下,席间弹琴的女子见到沈确的面孔心尖一颤,指尖都抖了一下,弹错了一个音。
屏风的对面还有人,见沈确落座,嗓音低沉道:“世子来了,近日盐税一事结清,皇上对世子大加赞赏,连提出整治盐税的太子都得到了褒奖,世子当真过人。”
沈确垂眸一笑,剥好了一颗荔枝送到宋晚渝嘴边,宋晚渝脸颊染上嫣红,默默吞下了那颗荔枝。
“都是殿下筹谋得当,我不过是当了个虚名罢了。”
殿下?
难道对面的是太子?
宋晚渝的精神紧绷,好奇地望向对面屏风,却被沈确有意无意的挡住了视线。
宋晚渝气鼓鼓地转向一旁,听着沈确和太子说盐税之事,听的她已经开始打瞌睡之时,太子突然把话头转向了她。
“世子身边这位女子倒不像是怡香院的人。”
沈确冷冽一笑,将宋晚渝搂的更紧了几分:“家里的,殿下知道我的,外面的,我嫌脏。”
宋晚渝都睫毛一颤,抬眸看向沈确,与他深邃冷冽的眸子对上,她的手一抖,放在他腰上的手也紧了几分。
正在这时,一曲毕,穿着红衣弹琴的女子扭着腰向沈确走来,为他斟茶。
宋晚渝下意识的给她让位,却被沈确一把拉住了胳膊。
沈确冷冷看向红衣女子:“红潇,放肆了。”
被叫做红潇的女子脸色有些难看,朝他福了一福便退了下去。
宋晚渝有心事,低头看向沈确搂着自已的胳膊,心中想着,不知道有一天他知道自已的过往,是不是也会像对这些女子一样对她,避之不及。
沈确和太子聊完以后,太子便先行离开,沈确过后离开,二人错开出行,避免惹人注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