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7章 白狼王聪明得没边
林伯手里拿着一根竹竿,轻轻在地上一点,准确无误地找到合适的落脚点。这地方,跟狼窝差不多。
林伯低声说道,瞥了一眼周围,确定无人跟踪后,才稍稍放松了些。
这你都知道,果然老江湖。
李成嘴上调侃着,手底下却没耽搁。
他从背包里取出几根钢制地桩和铁丝,小心翼翼地在一处岩缝边布置起陷阱。
毛头掌眼,谁也蒙不了我。
林伯从袋子里抓出一块沾满暗红液体的野兔内脏,熟练地用草绳系好,吊在岩缝间。你这陷阱行不行啊
我就指望它不行呢。
李成嘴角一勾,一抹意味深长的笑浮上了脸。
他检查了一下铁丝和药粉的位置,又确认了一遍岩缝的隐蔽性。
不行林伯愣了一下,随即反应过来,沉声问道:小子你不会耍什么阴招吧
李成瞥了他一眼,揉了揉指尖道:不是阴招,是心理战。
这白狼王领地意识强,喜欢立牌坊,不会容忍外来东西在它地盘撒野。
若是简单的捕杀,它看一眼就跑了。
但咱们得激它,逼它上钩,想办法给它演点苦头吃。
林伯眯着眼,半晌没说话,只是轻轻地抽了口旱烟,雾气在山间弥漫开来。
年纪不大,心眼不少。
老头儿咂咂嘴,低声嗤道,可我告诉你,这狼贼得很,别把脑袋玩的搭进去了。
您就放心吧。
李成自信满满地拍了拍陷阱,保证万无一失。
随后,两人又在周围布置了几个备用陷阱,将野兔内脏吊在不同的岩缝或树枝上,然后躲藏到一棵孤独且隐蔽的大树后。
这药苦得狠,狼闻了会上瘾不
林伯忽然悠悠问了一句。
吃不上瘾,但得恶心它一晚上。
李成靠在树干上,随手把玩一片叶子,眼神却始终盯着山道,不过还有个细节,你记得吧,临出门我在肉上涂的药粉,它只要舔一口,准拉肚子。
林伯啧了一声,止不住笑道:你小子,亏你能琢磨出这种损招。
四周越发静谧,唯有蟋蟀偶尔挤出几声短促的叫声。
这种寂静的等待最煎熬人的神经,但两人谁都没打盹,目光始终紧盯着诱饵所在。
时间一点点过去,深夜的寒意开始侵袭,林伯嘴唇抿紧,长满老茧的手习惯性地在刀柄上摩挲着。
而李成心里倒是没怎么紧张。
来了!
林伯忽然压低了声音,声音里带着一丝兴奋。
李成屏住呼吸,望向岩缝,那只白狼王果然出现了——它踪迹轻盈,步伐错落,四肢浑身紧绷。
它没有直奔食物,而是先在陷阱附近绕了两圈,像是在侦查什么。
挺聪明嘛,难怪能做狼王。
林伯冷笑一声。
然而,白狼王的聪明显然超过了两人的预料。
它盯着吊在岩缝间的野兔内脏,竟然不朝前一步,而是抬头环顾四周。突
然,它仰起脖子打了个耳旋,身子猛然一蹿,竟借着一块高耸的岩石越到了内脏正上方的位置。
这畜生还会跳林伯低声惊呼,连呼吸都暂时凝固了。
李成眯了眯眼,小声道:别急,它还没发现咱们的第二手段。
话未说完,白狼王竟轻巧地用爪子拨了拨绳子,将内脏精准地勾起,整个过程如同禽鸟衔肉,没有触碰到任何陷阱。
随即,它一甩尾巴,咬着食物,竟重新跃回了树影之中,整个过程连一声响动都没留下。
见鬼了!
林伯脸都黑了。
小子,你出师不利啊!
李成望着那狡猾白狼王叼着内脏渐行渐远,皱了皱眉头,刚抬脚想追,林伯却轻轻一把按住了他的肩膀,低声道:别急,追不得。
李成瞬间回过味儿来,猛地吸了口气压下心头的躁动,点点头:差点误了大事,林伯您沉得住气。
话虽这样说,但眼角的余光还是死死盯着白狼王的背影。
林伯咧嘴轻笑,给自己点了支旱烟,这畜生可比咱人警觉多了,你脚下稍一声响,它后半辈子都不会再回这片地儿。你没过这山里人的日子,不懂‘守株待兔’的道理。
李成眼神微微一暗。
他岂是没追过东西
上辈子在丛林缠斗,追踪猎杀可没少干,只是那时候他是猎人,现在这白狼王倒像个老油条的特种兵目标。
心里这般想着,他也没说出口,只低眉点点头。
林伯,这畜生不吃这一套,下一步怎么弄
李成压低了嗓音。
跟着。林伯嘴角叼着烟,灰雾在黑暗中氤氲开,但千万别离太近,这古道狼可比一般山狼凶些,还显灵。它祖辈吃人逃人再绕回来,还被传成了说书的瞎编神话。再说这树林子里,你自己看看
咔嚓,他一脚踩断了身旁的枯枝,伸手把烟往地上一戳,以它这机灵劲儿,难得犯第二回错。
李成抿了抿嘴,把腰一弯,好似融进了夜色。
两人一前一后,缓慢地沿着白狼王的轨迹移动。
林伯在前头引路,他脚小步轻,头顶的胶帽几乎没什么起伏。
李成在后头跟着,表面沉着,心里却不断计算着周围的地形和可能的陷阱触发点。
林伯手上早就把旱烟捻了个粉碎,专心盯着前方的踪迹。
小子,咱们山里这种白狼过去不少见,那时土富少民多,山吃人的东西多,山狼也多。
他的声音轻得像风一样:后来打得可几乎断种,只有偏这片北山,弯弯还留下那么几窝。
事情渐渐变得棘手。白狼王的步伐越发矫健,往深山里钻。
而林间两侧密密麻麻的灌木,几乎将两人的视线压榨得所剩无几。
偶尔地上的枯枝还劈头爆响,气得李成咬牙切齿。
而更让李成头疼的是林伯那看似很老成的跟踪套路。
他心里暗道,要换成以前,有红外装备保证没啥问题。
可现在这里,别说仪器了,连把像样的高倍镜都没有,就靠这初生月牙的光,还能跟到天亮!
哎,等等。林伯突然顿住,低声咕哝,这畜生要遭下一套里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