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章
“噢。”松霖往他身上挨,“都是养,为什么不能在家里养?”“我的地方,有别的活物会忍不住咬死。”碧泽托着松霖屁股免得他往下掉,顺口补充:“除了你。”
松霖便靠在他怀里笑,玩闹似的吻他下巴。
——
桃子红了尖尖,碧泽守着捉虫。
松霖在厨房做晚饭,早上买的荷叶,他研究着做荷叶粉蒸排骨。碧泽在外面尖着耳朵听菜刀剁在案板上的咚咚声,心情愉悦。
荷叶清苦香气传出来的时候,松霖端着碗从厨房走出来:“碧泽,喝不喝?剩下的荷叶和山楂做的。”
不知加了什么糖,酸酸甜甜,清香四溢。松霖斯斯文文才喝了几口,碧泽已经咕噜咕噜喝完了,嘴里说着:“这个好喝。”眼睛落在松霖碗里。
松霖抬起眼睛笑,喝完了最后一口,被碧泽亲在唇角。等碧泽把他一张嘴吃遍了,松霖才笑着说:“厨房里还有呢。”
碧泽“噢”一声,又咬在松霖下唇。
闹了好一会儿,松霖要去看排骨蒸好没有,顺便再弄一个凉拌黄瓜。
刚削好皮,松霖听得院子里鸟雀鸣啾,探出头望一眼,看到一只小雀儿围着碧泽转,碧泽伸手从它身上抓出一小团莹光。
这小雀儿是传信的,他们蛇妖都喜欢抓鸟传信,施上法术,鸟雀不眠不休飞到指定的人身边。传完话,对方顺嘴就能吞吃了,权当顺便送个零嘴。
送完信了,雀儿还没反应过来,仍围着碧泽转来转去飞,声音也叫得亮。碧泽本来不很饿,被吵烦了,碧瞳盯着雀儿,在两呼吸后,猛地张大嘴亮出尖牙,脖子伸长,准确凶猛地把雀儿咬在嘴里。
松霖立即喊他:“哎!别吃啊……碧泽,还有晚饭呢。”
雀儿被吐出来,在地上挣两下,飞走了。
碧泽抹去嘴边一根羽毛,松霖问:“有什么事吗?”
他上一次见这样传信还是十多岁,别的妖邀碧泽一起狩猎,不知猎什么,碧泽几天后回来,在山涧下的潭水里洗去半身鲜血。
碧泽舔舔尖牙,回道:“丹云要来。”
“她来做什么?”松霖藏着点不悦,蛇族淫乱,在他和碧泽来人间之前,碧泽不知和她一起度过多少发情期。况且他们还是一母同胞的蛇,关系总比一个人类亲密。
碧泽想了一下,随口道:“来多管闲事。”
作者的话:鹅大帝好忙。
天天管理朝政,看大臣们勾心斗角你来我往,还要防着被篡位。
后宫的美人还要争风吃醋,为了鸡毛蒜皮的小事闹得一晚上不睡觉。
鹅大帝心好累,身也累。
(这就是昨天不更的原因)qq2⑤㈦⑺陆四肆③
五十
早上松霖天刚蒙蒙亮就要去当值,出门前捏着碧泽的鼻子和他讲:“下午记得买一点冰粉回来。”
碧泽“嗯嗯”两声,咬了松霖手掌一口。等松霖走了,便闭上眼又睡了有一会儿,天大亮了才懒洋洋地从床上起来,套上条裤子,连外衣都不想穿。昨晚松霖闹得很,赤裸的上身尽是吻痕。
丹云就是这时候来了,未曾敲门,翻墙进院子,边喊“碧泽”,边推开了房门。
“做什么?”碧泽问得漫不经心,去摸架子上放的桃片。
“没什么事儿。”
丹云看碧泽一片接一片地吃,也伸手去拿,被碧泽拍开手,警告地瞥了一眼。
没意思,丹云甩甩手,继续说:“就是突然想起上次你要走的那东西到底有什么用。”
丹云的目光划过碧泽上身,将种种痕迹尽收眼底:“我说,你该不会要用到那个人类身上吧。”
碧泽舔过唇上粘的桃片碎屑,露出个微笑:“已经给他吃了。”
——
已经,给他,吃了。
什么东西?松霖一时反应不过来。
他难得做回不光明正大的事,惦记着丹云今天要来,骗了蛇妖。早上假意出门,实则转回躲在了后院,盘腿坐在墙下,第一回做偷听的举动。
碧泽对他一点没防备,全然没察觉。他还为此暗暗自得。
但他又何尝不是半点不设防。碧泽是他亲人、情人,谁会防。他六岁被蛇妖收养,从此十多年吃碧泽经手的食物,怎会防。
然而……
——
“你要做什么?我真搞不懂……”丹云忽然停顿,“血也给他喂了?”
没回答。碧泽喝了口蜂蜜水,唇齿间尽是甜蜜。
这大约是默认。丹云低声念:“饮妖血,服化果,吞妖丹,使生人作妖兽。”
碧泽依旧不答话,嚼桃片如咀嚼血肉。
片刻后,丹云笑起来:“把人变作蛇……好大胆。”
——
把人,变作,蛇?
松霖空白了一瞬间,反应过来,伸手按住胸口,怕皮肉下剧烈跳动的心脏惊动他们,又觉自己呼吸太急,屏住了呼吸。
——
“说够了就滚。”碧泽喝完了碗里的蜂蜜水,尝着舌尖的甜,“他不喜欢你。”
“……啧。”丹云往门外走,又回头说,“还没吃你的蛇丹,现在收手来得及。人类化兽是折寿的,我猜他不自愿。”
“不。他答应我的。”
“即使只能再活十几年?”丹云盯着他,逼问他,“即使最后要被你吃掉?”
“丹云……”碧泽直视她,露出亮森森尖牙,“我现在就能吃掉你。”
蛇类攻击警告意味的嘶嘶声响起。
丹云条件反射地炸起鳞片,美艳的脸上爬满了蛇鳞。气氛紧张,近乎剑拔弩张,一瞬间像回到了丛林,你死我活。
嗤笑一声,碧泽回过头,慢悠悠地把没吃完的桃片包好。
丹云恼怒地偏开头,大步往外走,最后抛下一句:“你最好别成为下一个猎物。”
——
日头高了,照在身上该热的。
的确出汗了,松霖抹一把脸,心想:怎么会觉得冷呢?
作者的话:中午恰的小龙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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五十一
我滴呆鹅子们,上一章改了下。懂?
下午太阳不那么大的时候,碧泽照约定出门买冰粉。他回来时发现松霖已经到家了。
“今天好早。”
“是啊
”松霖笑了一下,“大概因为……今天格外想你。”
碧泽露出点困惑,又很快把这点不解抛到脑后,把手里盛着冰粉的瓦罐递到松霖手里:“多放点糖。”
松霖应着好,去厨房拿碗和勺。碧泽忽然追着过来,从背后捏住他下巴抬起,嘴唇挨在耳朵边,问:“眼睛好红,被人欺负了吗?”
“啊……没有,只是进了东西难受。”松霖拿下碧泽捏在下巴的手,“已经好了。”
“是吗?”碧泽凑近,嘴唇碰了碰他眼皮,沾掉一点眼泪,“还在哭。”
松霖抿着唇,蹙起了眉。碧泽摸摸他红红的眼尾,指尖拈走一点泪。
松霖不说话,偏过头,打开碗柜拿碗勺。
碧泽站在他身后,没来由地,尝了指尖泪水。
咸涩的。
——
晚上,松霖躺在碧泽怀里,只是很轻的碰了下男人嘴唇,轻得简直不像个吻,像落了片花瓣。
男人像往日一样,顺着他脊背安抚地摸。松霖把头埋在他胸膛,像是随口问道:“今天丹云和你说了什么呢?”
“没什么。”碧泽漫不经心地摸摸他头发,“睡觉了乖崽崽。”
如果他没偷听到,大概就这样安心睡了。
“碧泽……”松霖听着蛇妖的心跳,感觉自己五脏六腑都烧起蓝色的火,“真的没什么吗?”
“怎么了,乖崽崽,这么不喜欢她吗?”碧泽笑了下,“别生气了。不是一直想知道女蛇妖和人类后来怎么了吗?”
“给乖崽崽讲完。
碧泽讲故事讲得极烂,平铺直叙,一点也不绘声绘色,离生动传神更是离了八千里。十五岁的少泽才会缠着他讲妖精志怪,听得津津有味。但二十五岁的松霖依旧拒绝不了,愿意听他哄小孩睡觉一样的讲故事。
——
“嗯……她把那个人类吃了之后,”碧泽思索一下,道,“之后疯了。”
“疯了?”
“嗯。丧失神智,有如野兽。”
除了杀戮,就是交媾。称之为野兽或许都不恰当,人类话本里说的走火入魔大抵就是如此。
“然后呢?”
“她被杀了。”
“杀了?谁做的?”
“蛇族一起捕猎。”
松霖沉默了好一会儿,道:“我一直以为这故事是你编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