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章
“不能。”意料之中的回答。松林有点可惜,继续看猫儿吃东西。猫儿吃完了在那里舔爪子,松霖也看得饶有趣味。
一双手忽然覆上眼睛,男人从背后抱他,熟悉重量压在他肩上。
短暂的蛇类嘶嘶声在耳边响起,眼睛上遮盖的手拿开时,猫儿已经走掉了。
“怎么吓它呢?都吓跑了。”
“免得总来吃白吃白喝。”
松霖失笑,握着碧泽手腕偏头和他接吻。
饭后,松霖看了一会儿书,碧泽洗好碗时,便和他一起去午睡一会儿。
睡醒了,松霖看他没看完的书,碧泽在旁边画了一会儿兔子狐狸。然后两人凑在一起玩六博棋。
碧泽最近沉迷于棋类游戏,上个月同松霖下围棋,屡下屡输,往往下到一半就不耐烦了。于是便下起了六博,棋子要少那许多,规则也简单些,碧泽很快沉迷于此。没多久,已经能和松霖平分输赢。此外还有塞戏、格五、弹棋、双陆、樗蒲、五木……碧泽能一一玩过来,总不必急。
风从窗外吹进来,温度正怡人。月末假期倒正好放风筝,松霖同碧泽说好了,忽然想起来风筝放在角落里可能叫虫蛀了。
拿出来一看,果然有些地方被咬坏了,竹片做的支架都断了几根。松霖想着不如买新的,碧泽想了一会儿,摇摇头,坐在院子里慢悠悠地琢磨着修。
太阳往西山落,温度慢慢降下来,松霖给园子里的花草浇水,茉莉发着新芽,野生的酸浆草刚刚打起花骨朵,早开的蒲公英已经结出绒球。
蒲公英是可以煮稀饭的,院子里多,明天就可以吃这个。松霖想着搭什么菜:“碧泽,这时候该有笋卖了吧?”
“有。要买吗?”
松霖点点头:“买水竹笋或者红笋,明天凉拌吃。”
碧泽应好,找地方要把手里风筝挂起来。松霖却有点后悔了,他不想让碧泽出门。
拎着水瓢在原地站了一会,松霖看向男人:
“碧泽……”
“嗯?”碧泽正忙着把风筝挂在屋檐下,应得随便。
松霖张了张口,却说:“……明早出门记得变化下容貌。”
“知道。”
燕子风筝在檐下晃悠,碧泽满意地看自己成果,又转头看松霖:“乖崽,弄好啦。”
松霖也露出笑意:“我看一看。”
燕子黑色的翅尖掠过青灰色瓦片,屋檐下说着看风筝的人却只顾着亲吻身边碧绿眼睛的男人。
风筝没人看,自顾自在春风里晃荡。
昨晚鹅大帝有三个美人陪睡。
鹅大帝抬头挺胸、理直气壮地说:“还要美人!要更多!”
(对了,想了想,昨天送钟无鹅的还是流放到阿拉善吧。)
第50章
院里桃树开花的时候,碧泽重新捡回盘在树上的习惯。松霖进院子里第一眼看见的总是茂茂盛盛的粉色桃花,第二眼便是盘在枝上,从桃花中探头的大蛇。
桃花灼灼,总叫他误以为大蛇是衔着花枝出来的。
桃花将落尽的时候,他们在那树下做了一回。
松霖伸手抓着桃树枝承受身上男人阳物,碧泽每顶弄他一下,桃树枝便被拽得晃荡一下,桃花瓣随着他们交合动作簌簌地从树上飘落,落到了碧泽发间、肩上、小臂,松霖背上、颈窝、臀肉。
情欲难耐,松霖眼泪盛着水光,回首唤碧泽名字。
更比桃花红啊……亦比桃花娇,松霖被碧泽操弄出这样好颜色。
碧泽心跳快得很,比他伺机抓获窥探已久的猎物时跳的还快。于是他弯腰含住松霖水红唇瓣,起身时顺带咬走了落在松霖后颈的落花。
有不识趣的花瓣,落在了交合处。
被淫液沾湿了,落不下去,碧泽伸手去拂,却见松霖肉穴红艳艳,恰似花瓣尖上一点红。要拂开的手指改了动作,把那花瓣塞进了穴壁与肉棒之间。
花瓣被捣烂在软穴里,流出花汁,连香气都被抽插搅碎。
早晨。仔仔细细拿领子遮好了颈上红痕,松霖弯腰亲一下床上的男人:“我走啦。”
连手臂线条都优美而富有力量,松霖顺着后颈上手按压的力道往下低头,被碧泽在耳朵上咬了一口:“知道了。”
已经入夏,第一窝猫仔差不多断奶了。
松霖假做无意,说府衙里老鼠多,咬坏了卷宗。同知与司会一合计,不知从哪家抱来了刚刚断奶的幼猫,条纹花,肚皮和爪子都雪白,肉垫粉嘟嘟的。
小东西身上还有奶味,被松霖戳了下鼻尖,娇声娇气地叫唤。
府衙里一群大老爷们,此起彼伏地惊叹“可爱”,争相母爱泛滥,放在膝盖上逗弄。
晚上回家被碧泽按在怀里嗅了一会儿:“怎么一股奶腥?”
松霖眨眨眼,假装不知。闭口不提自己把奶猫揣在怀里午睡。
盛夏时候,松霖很是忙了一阵,日日晚归。碧泽嘴上不说,眉头却皱得紧,不大高兴。
松霖困倦地躺在碧泽怀里,爱他身上凉快,恨不得整个人贴上去。碧泽慢慢地顺着他脊背抚摸,听他小声解释:“过一阵子就好,不会忙很久的。”
“嗯。睡觉吧乖崽崽。”
是近来京城不安稳的缘故。宰相权势隐隐盖过皇帝,京城此时就是片没有硝烟的战场,闻不见、看不清的腥风血雨。
崎城虽远离京城,却也被波及,官员少不得要站队表态,一旦行差踏错,崎城税收财政,盐引商路……随便哪一样被挑刺,承担后果的总是无辜黎民。
松霖在京城时也曾一脚踏进这风雨,在名利场里尔虞我诈勾心斗角。
但他终究悬崖勒马,甘心在一方小小府衙里逗弄狸奴,关心百姓作物牲畜、物价交易,与家里大蛇今日是否吃好睡好、买什么糕点。
这些,碧泽都无需知晓。
鹅古斯都大帝凤眸微眯,冷冷道:
第51章
每一场夏夜的暴雨,碧泽都与松霖云雨交欢,松霖肌肤温软,穴肉湿热,碧泽便顺理成章地忘记雷鸣闪电,忽视雨打窗棂,只听得松霖在他耳边喘息,呻吟高过雨声。
夏末时候,松霖终于闲下来,下午早归家,与碧泽一同看晚霞,闲话家常;或是专心烹饪,叫碧泽尝尝味道。
更多的时候是在院子里,在屋檐下,吻做一处。
府衙里是猫儿长大不少,正是好动的时候,也不大懂得收爪子,玩闹时把松霖腕子抓破皮。
几乎没流血,松霖没放在心上。
直到晚上碧泽握着他手腕问:“被抓了?”
松霖才不得不承认:“闹着玩没留神,不妨事。”
碧泽握着他手送到唇边,垂眸慢慢舔舐那小小抓痕。
松霖觉得有点痒,唇边露出点笑意,又问:“你知道是猫抓的?”
碧泽只是抬眼看他一下。
“好吧好吧。你早就知道啦?”
碧泽终于放开那截腕子:“一只猫而已,很容易嗅出来。”
“噢。”松霖往他身上挨,“都是养,为什么不能在家里养?”
“我的地方,有别的活物会忍不住咬死。”碧泽托着松霖屁股免得他往下掉,顺口补充:“除了你。”
松霖便靠在他怀里笑,玩闹似的吻他下巴。
桃子红了尖尖,碧泽守着捉虫。
松霖在厨房做晚饭,早上买的荷叶,他研究着做荷叶粉蒸排骨。碧泽在外面尖着耳朵听菜刀剁在案板上的咚咚声,心情愉悦。
荷叶清苦香气传出来的时候,松霖端着碗从厨房走出来:“碧泽,喝不喝?剩下的荷叶和山楂做的。”
不知加了什么糖,酸酸甜甜,清香四溢。松霖斯斯文文才喝了几口,碧泽已经咕噜咕噜喝完了,嘴里说着:“这个好喝。”眼睛落在松霖碗里。
松霖抬起眼睛笑,喝完了最后一口,被碧泽亲在唇角。等碧泽把他一张嘴吃遍了,松霖才笑着说:“厨房里还有呢。”
碧泽“噢”一声,又咬在松霖下唇。
闹了好一会儿,松霖要去看排骨蒸好没有,顺便再弄一个凉拌黄瓜。
刚削好皮,松霖听得院子里鸟雀鸣啾,探出头望一眼,看到一只小雀儿围着碧泽转,碧泽伸手从它身上抓出一小团莹光。
这小雀儿是传信的,他们蛇妖都喜欢抓鸟传信,施上法术,鸟雀不眠不休飞到指定的人身边。传完话,对方顺嘴就能吞吃了,权当顺便送个零嘴。
送完信了,雀儿还没反应过来,仍围着碧泽转来转去飞,声音也叫得亮。碧泽本来不很饿,被吵烦了,碧瞳盯着雀儿,在两呼吸后,猛地张大嘴亮出尖牙,脖子伸长,准确凶猛地把雀儿咬在嘴里。
松霖立即喊他:“哎!别吃啊……碧泽,还有晚饭呢。”
雀儿被吐出来,在地上挣两下,飞走了。
碧泽抹去嘴边一根羽毛,松霖问:“有什么事吗?”
他上一次见这样传信还是十多岁,别的妖邀碧泽一起狩猎,不知猎什么,碧泽几天后回来,在山涧下的潭水里洗去半身鲜血。
碧泽舔舔尖牙,回道:“丹云要来。”
“她来做什么?”松霖藏着点不悦,蛇族淫乱,在他和碧泽来人间之前,碧泽不知和她一起度过多少发情期。况且他们还是一母同胞的蛇,关系总比一个人类亲密。
碧泽想了一下,随口道:“来多管闲事。”
鹅大帝好忙。
天天管理朝政,看大臣们勾心斗角你来我往,还要防着被篡位。
后宫的美人还要争风吃醋,为了鸡毛蒜皮的小事闹得一晚上不睡觉。
鹅大帝心好累,身也累。
(这就是昨天不更的原因)
第52章
早上松霖天刚蒙蒙亮就要去当值,出门前捏着碧泽的鼻子和他讲:“下午记得买一点冰粉回来。”
碧泽“嗯嗯”两声,咬了松霖手掌一口。等松霖走了,便闭上眼又睡了有一会儿,天大亮了才懒洋洋地从床上起来,套上条裤子,连外衣都不想穿。昨晚松霖闹得很,赤裸的上身尽是吻痕。
丹云就是这时候来了,未曾敲门,翻墙进院子,边喊“碧泽”,边推开了房门。
“做什么?”碧泽问得漫不经心,去摸架子上放的桃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