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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0章

    林沧海收回视线,尽管她除了注视也做不了任何事。她继续手头的制作,人偶的五官被她精心雕琢,已能初窥清秀的面庞,林昭月瞥了它一眼,“真好看,姐姐,你的手艺还是这么精湛。”她尝试缓和当下称得上冰冷的气氛,就像小时候那样夸赞她的能力,“谢谢。”林沧海也是一如既往地礼貌回应,这显得她很无趣。

    林昭月叹了口气,还是忍不住问道:“你是不是骗了缚杀?十年?这怎么可能?”

    林沧海背对着她,她的动作并没有因为她的疑问而有所犹豫,“当然有可能,如果你在下界仙塾听课更认真的话,或许你会知道其中缘故…在此我就不多赘述了。”

    林昭月有些尴尬地僵在原地,她很想辩解自己并不是没有好好听课而是真的不明白。相反,在仙塾的那段时间里,林沧海是天赋异禀的好学生,她才是被爹娘敦促加倍努力的那一个——正是因为如此,她才会感到一阵羞愤。曾经的姐姐不是这样的,她那时和林朝暮一起并肩仙塾前三,对人却从不妄自尊大,一直都是和和气气的样子,而她所钦慕的白虎神君,那似乎才是一个薄情寡意又尖酸克薄的家伙,如果不是因为在春树的日子里与姐姐日日相对,林昭月甚至怀疑她是不是被司马宣夺了舍。

    “你……我只是希望我们都能早日达成目的,请你不要这样说。”她知道有些话不直白地表述,这个在情感上趋于冷漠的姐姐不会明白,为了不让他们之间的矛盾恶化,她还是把自己的感受一五一十地告诉了她,“你一直是我爹我娘口中的榜样,我是有很多不懂,也请你能够好好和我解释。”

    终于,林沧海回头瞧了她一眼,蓦地勾起唇笑了笑,她没有点头或是摇头,这让林昭月很是失望。

    当然,在林沧海看来,这也不是她第一次失望了。

    “哐”。

    蕴池的门被她默默关上,她轻盈的脚步里满是世家对于子女优良的教养,林沧海撑着脑袋,半天也没想通她到底又怎么了,不过她和妹妹这样拌嘴也不是一天两天的事,缺了林朝暮这个和事佬,她终究是不擅长和这些世家后代交往的。

    ----

    等到顾临渊拖着疲惫的身体回到家里,已经是晚上九点多了。贺轩的告白她没有答应,但碍于顾母在场也不好明确拒绝,只能先搁置在那里,贺轩也不着急,说要等她的答复,三个人吃了中饭又逛了商场,下午被贺轩安排去看了场电影,题材自然是矫情又无趣的校园爱情——他似乎一直在提醒她他们之前校园时光的友谊他记得多清楚,顾临渊也想告诉他,那些对她做的事情她也记得无比清晰。

    在西餐厅吃完晚饭又尬聊了半天,离开餐厅已是接近八点,顾母见她之前是坐公交车来的商场,便故意撮合贺轩送她回去,前者自然是乐意的,顾临渊本想推脱,一想又可以在车上和贺轩说清楚白天里的事情,于是也点点头答应下来。

    望着窗外的霓虹灯闪烁着,伴随着其他景色飞快地后退,顾临渊有些恍然,可她也没有忘记自己要做的事说的话,等车开远了,她就开门见山道:“贺轩,其实我没想过和你交往。”

    贺轩微微偏过头,夜色下,他的眼睛亮闪闪的,可能是前方车灯反射的光点落进了眼底,“嗯?我知道,我们不是好朋友吗?”

    好朋友……算是吧,又是这样的把戏。顾临渊心里自嘲地笑了笑,她还是这样优柔寡断,之前在梦里对沈灼槐是,如今对贺轩也是,只要他不提表白交往之类的事情,她还是可以视作之前的事情没发生过。“嗯,你知道我也知道,应付一下我妈就好。”

    “就像初中的时候一样,”贺轩笑着露出一口大白牙,“懂得都懂!”

    但愿如此……顾临渊阖上眼,心里还是没底。后面贺轩又主动提起和她聊了不少以前的事情,讲他们共同的朋友、经历的事情,而对他以前犯的错只字不提,顾临渊也不知道他是否悔过,也不指望他会悔过了。“诶,你有看最近一篇言情吗?我听朋友说里面女主角的名字和你一样,所以特地去搜了一下,居然真的叫顾临渊!”他乐呵呵的,像是随口一提,可顾临渊的心里确实剧烈地震颤了一番,旋即故作平静地答道:“嗯…看过,怎么了?”

    “没有,就是觉得这也太巧了,明明你的名字也不常见啊哈哈哈……”贺轩没注意到她的神色微变,继续说道,“我感觉作者实在是不会选男主啊,居然把女主拉给了那个魔王!”

    顾临渊又是虎躯一震。

    “那、那怎么了吗?”她小心翼翼地问道。

    贺轩丝滑地打了一圈方向盘,“哦,没有,就是感觉他俩不太配。女主那样的就适合一个活泼开朗的男主,而不是魔王那种郁郁寡欢还看起来很柔弱的家伙。”

    放你妈的屁!顾临渊突然就不紧张了,时间仿佛又回到了初高中的时候,那时他总是会迎合她的喜好去看她喜欢的动漫、,玩她喜欢的游戏,但不知道为什么,他的观念总是和她不合拍,两个人天天都在楼道上吵架,谁也不肯服谁,后来只要贺轩一接触她喜欢的东西她就紧张…现在看来这个毛病还是没改。

    强压下心头的火气,顾临渊撇撇嘴:“哈哈,你还是和高中没什么差别,总跟我意见相左。”

    她这样一说贺轩就来劲了,连连回过头去看了她一眼又一眼:“哎!我就说,还以为你都忘记了,没想到只是羞涩啊哈哈哈哈!”

    羞涩你个大头鬼!顾临渊没忍住把心里话也骂了出去,贺轩便更是起劲,变着法子逗她,就想看她恼羞成怒的样子。“不是羞涩?那是什么?还真是女大十八变呀,以前那个小肥妹居然也有这样一天……”

    顾临渊气不过,又跟他闹了几句,贺轩总是没脸没皮的,什么话都说得出来,一会儿说她脾气凶但胸不大、一会儿又说她单身24年一个对象没找着,她懒得怼回去,就揭他的老底:“我怎么了?是谁以前天天随地小便要我别看的,谁更没品一眼可见吧!”

    “旧事就别再提了哈哈哈哈,现在我就不会了嘛!”贺轩连忙打哈哈把这事给糊弄了过去。

    终于,贺轩把车开到楼下的一瞬间,顾临渊立马开门下车,动作行云流水无比丝滑,她率先奔进楼梯间,想了想又觉得不太好,只能稍微等了一下去停车的贺轩,两个人一起上的楼。

    “哎呀没必要啊,我才拿到驾照没多久,停车很慢的!”贺轩嘴上虽然这么说,但其实心里高兴坏了,那点情绪都是写在脸上的,顾临渊看得出来,但她无意点破,只是点点头,“没事,反正闲着也是闲着。”

    贺轩还在她身后开着门,而她想着伏湛放在卧室,应该不至于出什么岔子,于是凭借肌肉记忆开门的那一刻、伏湛那张脸映入眼帘的那一刻,她几乎被吓到后退一步尖叫出来——而这样的动静也很快吸引了贺轩的目光,他回过头。

    就看见顾临渊一个人挤在狭小的门缝里,姿势僵硬地盯着他。

    “…怎么了吗?”他有些好奇想往里瞧,而顾临渊的身体把门缝挡得严严实实,他是一点都看不到,无奈之下,他只能伸出手像以前一样揉了揉她的头,“这么紧张做什么,难不成你还‘金屋藏娇’了?”

    呵呵还真是呢。顾临渊干笑两声,可是碍于要把伏湛挡严实没办法抵抗他的动作,只能任由他把自己的发型揉乱,一边出言赶他走,“行了行了你回去吧,我没啥事就在门口站会儿哈哈哈……”

    贺轩见她这样执著反倒是来了兴趣,故意仗着身高踮起脚要往里面看,顾临渊只好也跟着踮脚去拦他,可贺轩一下左一下右的,两人的距离被不断拉近,顾临渊感觉他的呼吸都喷吐在自己的身上,暑期的热浪给他染上一股薄汗味,她忍不住挤了挤鼻子,眼看他整个人就要压上来,她那句“够了”恨不得立刻脱口而出——

    贺轩的动作突然顿在半空中,他像是被什么屏障给拦住一般,怎么也碰不到顾临渊一根毫毛,而随后,一道她熟悉的声音在楼道里响起:“这位…男士?看够了就回去吧。”

    两个人同时望向声音的来源,女孩正低头调着自己的腕表,见半晌没有人做声这才抬起头来,微微一笑:“你好,我叫林沧海,”她伸出右手,在昏暗的楼道光里,隐约能看见半指手套上的金丝滚边,“…是顾临渊的朋友。”

    贺轩在刹那间抬起头看向顾临渊,她也跟着回了一个笑容表示肯定,他这才将目光挪向林沧海,一脸古怪地伸出手握了握:“贺轩。”

    不等他询问,林沧海已走近几步到顾临渊身边,这下两个人一起把门挡得更严实了,“你是她的朋友?好巧啊,居然在她的对门,不过这么晚了,临渊她休息得早,有什么事明天再说吧。”她话里拒绝他的意思很明显,贺轩再怎么脑子转不过来也听懂了,只能哈哈笑了几下,“好的好的,美女你跟临渊去聊吧,我就先回家了啊……”

    就在他转身的那一刻,林沧海一把揽过顾临渊的肩,“别发呆,回去吧。”

    后者显然还有些没反应过来,晃了晃脑袋,就看见贺轩甩了甩右手,用左手别扭地关上门,她这才对上林沧海那双绿眼睛,有些怔然。“他……”

    “从他放弃打听缚杀的那一刻起,你就已经不在他的视线里了。”林沧海笑得很从容,顾临渊一听就知道她是用了自己的能力来帮她,连忙感激地向她道谢,可还没出口就被她堵回了喉咙里,“哎,我也是受人之托,没什么好道谢的——还是回去好好和你的黑蛇温存去吧。”

    话罢,她已转身,没几步就隐没进楼道的黑暗中。

    受人之托?还能是谁的“托”呢,顾临渊有些好笑,又忍不住鼻子一酸,再看向身后端坐在门口的伏湛,却见他的眼角似有晶莹闪烁,她三步并作两步上前,人偶也顺着她的步伐抬起眼来……

    指腹落处是一滴泪珠。

    第二百二十四章盼望(微H)

    顾临渊伸手揩去他眼角的泪滴,喉头哽了哽,却怎么也说不出话,心里更是充斥着强烈的、与他依偎的愿望,她缓缓靠过去、将头埋进他的颈窝里深吸一口气,就像以前他最喜欢做的这样,手指沿着他敞开的下摆一路向上,抚摸着坚实的胸口,伏湛有时候会在那里故意露出几片鳞引导她去玩弄,那些鳞片并不是脖颈或者背脊上的硬鳞,而是相对柔软的细鳞,顾临渊甚至用舌头去舔过,每每刮过鳞片的根部,伏湛都会身体一颤,敏感得可怕。

    可如今无论她怎么摸,人偶都不会有反应,也许是委托林沧海消耗了太多精力,他甚至没有转动眼珠来看她,于是顾临渊更加卖力地抚慰他,手掌也沿着肌肉蔓延向下,开始撸动人偶的性器。

    ……

    花洒里的水一点点落下,沿着女孩娇嫩细腻的皮肤滑入隐秘的深处,在其表皮上包裹出一层水膜来。顾临渊无端想起自己还有双重灵根的时候,就连洗澡都不用自己动手,水会自己附着在身上缓慢流淌,洗去那些污浊。想着想着,她手上的动作渐渐慢了下来——人偶的长发被水打湿,那双紫眼睛被顾临渊盖住以防落上水,她一边冲着澡,一边靠近站在一旁的人偶,两人的距离伴随着水流哗哗声一点点缩近,最后顾临渊踮起脚,吻上他的唇。

    唇齿厮磨,呼吸暧昧,她的小腹蹭动他的性器,湿润的龟头被她的动作带动而时不时顶在她的阴蒂下,带来若有若无的快感,顾临渊索性把肉拨开、将阴蒂暴露得更为明显,然后直直让伏湛的性器顶撞上去——

    “嗯!……”

    她的身体颤抖着,双目含娇、媚眼如丝,几乎要被这突如其来的快感给碾碎。而此等的快乐虽然令她腿软到险些站不住,却又贪恋索取,还想要下意识地一次次撞击上去,让快感延续到全身。流水在此刻变成了某种润滑剂,附着在她的手指上,伴随着指腹的碾入钻进狭窄的穴道中,再刮过敏感的软肉,顾临渊默默感受自己的小穴绞着自己的手指,一时心里发烫得紧,连呼吸都放缓了不少。

    不断扩张着小穴,她的目光始终如蝴蝶停驻在他的眼底,望进一片无际的浅紫中,现在的他在想什么呢,是和她一样沉沦在温存和欲望中,还是耐心等待她的主动依偎?顾临渊再度吻上去,与此同时,沾满蜜液的手重新开始抚慰他的性器,将柱体包裹得亮晶晶的。唇舌交缠间,他的舌头似乎有所触动,甚至小小地勾了她一下,顾临渊又惊又喜,遂加深了这个吻的同时,手指开始挑逗他的囊袋,柔软的精囊在她的掌中如同玩物,她能感受到他在轻颤,是舒服的表现。

    不多时,她的小穴已经能够探入二指左右,虽然对于伏湛的尺寸来说还是有些困难,但也足够先把他的龟头塞进去了。顾临渊在握着他的性器时,满脑子都是顾母曾经交代过的守节守身的道理,这就像一个沉没成本,一旦她做了这样的事情破坏了处女之身,而伏湛没有回归,那么她就会被身边的人所不齿,而顾母一向认为男性多是下半身动物,一旦把到手便会轻易抛弃,不可能长久,所以经常以此教育她必须结婚才和人上床。

    对不起了……她想,她忍不下去了。

    她的手臂箍紧伏湛的身体,就着站立的姿势,就这样让他插了进去。

    “唔嗯…啊……”说不痛是不可能的,她能感受到有什么沿着穴道流出去,又蔓延在大腿根,顺着水痕扩散开来,或许是处子血吧?她不知道,只是一味凭借和伏湛做的那些经验把他的性器往身体里塞…这时她有些怀念一个会动的伏湛了,恰好此时情浓、恰好无人应答,她鬼迷心窍般凑到他的耳畔,咬着他软软的耳垂低语道:“伏湛呀伏湛,老娘算是栽在你的手上了,要是你变不回来,我就当一辈子的老姑娘好不好呀?”

    当然,人偶是不会回应她的,可是她却偏就有自娱自乐自欺欺人的能力,假装他回答了她、假装他应许了她,顾临渊继续道:“……在魔域的时候我几乎忘却了以前经历的那些事情,事实上在你之后,我也忘记了它们,我不再在乎故人到底如何,也不在乎他们对我的伤害。我不喜欢贺轩,我没有和你说过更多与他有关的事情,因为当我爱上你的时候,我就意识到这些事情不该成为你我之间的刺……”

    她抚摸着他的脸,细细密密的吻,一点点落在他的脸上。

    “可是如今我该怎么办呢…伏湛……我该怎么办……”她阖上眼,任由水流淌过她的面庞,“如果你活过来,我妈会怎么刁难你,我不敢想象,我也不愿意让你去承受她的那些话,可是我——”

    她深吸一口气,又强颜欢笑道:“是哦,要是在魔域的时候我还这样哭哭啼啼的话,你早就不搭理我了吧。”

    话罢,她已就着梦里那些记忆动起腰来。他们在魔域生活的那段时间里几乎隔三差五就要做一趟,一趟要做那么两三次,顾临渊再怎么对情事笨拙也找到了自己的敏感点,为了取悦自己,她故意让人偶的性器每一次都撞上自己的敏感点,刻意激得自己放浪,想要娇吟却又猛地意识到这房子的隔音,只能捂着嘴又低又短促地叫,像猫儿一样又软又媚——她以前怎么没觉得自己这么能叫呢?是因为旁若无人或司空见惯才这样放荡吗?她只知道,与人偶纠缠在一起的时候,只要他的性器埋在她的小穴里,让她绞呀绞,恨不得把汁都榨出来,这样她才能感受到一丝的宁静——哪怕狭小的浴室里充溢着她的呻吟。

    ……婆婆Q号:二八.零四.零七.六五.五九

    她不知道自己这样做了多久,到后来自己都是晕晕乎乎的状态,水也不知是什么时候关的,人也不知是怎么爬上的床,醒来的时候伏湛甚至已经正襟危坐在她的床边,侧过一点身子望着她,眉宇间都是温柔的、她熟悉的神情。

    顾临渊“呜”地一声扑上去,抱紧了人偶。“伏湛——”她的腰还有些酸麻,算上吃自助给自己吃伤了,不过这样一来估计也给伏湛提供了不少的力量吧?她笑嘻嘻地盯着他莲灰色的竖瞳,可以清晰地在里面看见自己的倒影,就好像他的眼里心里都是她一样。

    今天要给他穿什么衣服呢?顾临渊拉开衣柜,里面有她专门为他开辟的一半地方,用来存放她给他买的各种衣服。她左挑右选,最终选中了一款黑色短袖衬衣,配上深色牛仔七分裤,又忙活着给他穿戴整齐,这才打开另一边衣柜给自己随便选了条睡裙,正式开始一天的宅家生活。

    终于不用面对贺轩和顾母,她还是很高兴的,心里也早早就打算好,早上在伏湛的陪伴下吃个面包,中午在伏湛的陪伴下点个外卖,晚上再在伏湛的陪伴下吃碗泡面,精致美好的一天就可以顺利结束了。

    ——然而就在她打开某团APP的一瞬间,人偶突然僵硬地转了一点身体,眼睛直直地盯着她的手机界面。顾临渊连忙抬起头来和他对视,眼睁睁地看着他的目光从疑惑变成严厉。

    也就是那两根眉毛莫名其妙地压了下来。

    她愣了愣,半晌才低声道:“…你知道这玩意?”

    人偶缓慢地动了动,应该是在点头的。

    好家伙,按理来说他一个古人怎么可能知道这现代玩意,难不成林沧海已经把他教得差不多了?顾临渊摸不着头脑,可她一直都是这样点外卖过来的,自己也不怎么会下厨,就算做饭也不太好吃,可看着伏湛那两根……颇为僵硬的眉毛,她知道他尽力了,她也尽力憋笑呢。

    “你觉得吃这个不健康吗?”她又问,果不其然得到了肯定的答复,人偶有些着急,眼睛眨了又眨,算是恢复了正常人的灵活度,可是除此之外的部分还是颇有一种机器人似的喜感。顾临渊不解其意,只能笑着捏捏他的脸:“别担心啦,我知道哪家店子好吃还干净又卫生,放心吧!”人偶拧不过她,只能作罢。

    外卖很快就送到了,顾临渊刚好和伏湛一起靠在沙发上看手机投屏上去的电视剧,等到门铃被摁响,她就屁颠屁颠过去开了门,外卖员长得有些眼熟,可是顾临渊实在想不起来在哪里见过这张类似的脸,而对方也只是个与她交集甚微的外卖小哥,她干脆没多想,拎了外卖道了谢就转头关上了门。

    人偶望着门口,眼神似乎有些不对劲。顾临渊也顺着他的视线望过去,可是关上门后那里只有普普通通的一扇门,左思右想下,她只好和他解释道:“林沧海那个门跟我这个可不一样,她不会从这里过来的啦……刚才那个是外卖小哥,就是负责运送我这里点的菜的人,你不用多虑。”

    人偶堪堪收回目光,重新凝聚在她的身上,可是他的眉毛还是半拧着,顾临渊盯着他,半晌,毫不知羞地凑上去狠狠亲了一口。

    “我的伏湛,全世界第一好看!”她嘿嘿笑着,显得有些傻气,人偶却也收到感染,缓缓舒展开他的眉毛,整个躯壳就这样往前倾倒,轻轻落在她的唇上,像一片羽毛掠过她的心尖。

    其实这样的一天和往日无差,只是多了一个陪伴自己的人偶、一个牵挂,顾临渊突然觉得生活多了不少盼头,她可以在一个个希冀中幸福地活下去,好像已经没有什么比这更让她高兴的事情了。

    第二百二十五章暗流

    “…是,我知道了。”

    年轻的男人拉下兜帽,几乎完全遮住了自己那对浅灰色的眼睛,作为一个特殊的群体游走于世间,总是需要处处谨慎,就算能力再强也不能违背人界的规则,这对于他已然是轻车熟路。来到这座城市不过三日,他已经能够背下它的地图、走遍它的每一条街,并且了解了它的全貌,作为一名特殊的执行官,这也是他个人能力和素养的体现,是他一直严于律己的结果。

    切断和上司的联络后,他鞋尖一拐走进了一条小巷。根据他的情报来看,目标从地府被人偷走后几经辗转,很可能就是来到了这座城市、并且滞留在这个区域,只是偷窃者似乎拥有比他更为强大的力量,以至于他一直没办法确定目标所在的位置,而这里的魂魄实在太过繁杂纷乱,如同大海捞针,他要找到这个特殊的目标,难于上青天。

    但作为夜游神君麾下最优秀的“白衣”执行官,他不可能因此而放弃此次行动,事关上界那位本应该被关押审判的魔族战犯,就连上司的上司也格外重视此事,足以证明此事至关重要,他必须做到极致,才能给十殿阎罗的众人一个交代。

    “……你确定?”

    他的步伐一顿,停驻在巷口,空荡荡的巷子里只有两个年轻人在低声交谈,他们的声音小到几乎听不清,但很可惜他并不属于普通人的范畴,比常人更加敏锐的感官让他可以轻而易举地听到他们的谈话内容,而地府公职人员的身份令他有能力让自己更加不引人注目——哪怕他一身森白,犹如索命的恶鬼。

    “我能确定,她的沙发上坐着一个男人,而且看起来……不像活人。”穿着制服的男人附在另一个男人的耳边细声道,“轩哥,你想拿下那个妹子,就赶紧吧,我感觉她不太正常……”

    “说什么呢你!”那个被称为“轩哥”的男人半开玩笑地捶了他一拳,“那可是你未来嫂子,你跟着这么叫就完了!”

    “还有啊,轩哥,那个男的,眼睛居然是紫色的,你说奇不奇怪?看那五官,也不像咱们这边的…”男人点了根烟,袅袅的白雾从末梢升起,吞云吐雾间,轩哥也默默点了一支,“会不会…是个外国佬?”

    轩哥咬着烟,低头玩弄着手里的打火机,沉吟片刻,他哼笑起来:“管他是不是外国佬,总之不是个活人,哥们就有的是办法拿下。”

    “那是!我可是看着轩哥和嫂子从高中到现在,到时候喝喜酒一定要请我啊!”

    轩哥又捶了他一拳,“你小子就贫吧!”

    那个男人还想说什么,而巷口的他已不愿再蛰伏等待,径直走向他们。没了刻意的掩盖,他这一身打扮自然很容易为人瞩目——不会有人在炎炎夏日还穿着白衬衣白西裤配白风衣,将自己打扮得犹如一个石膏雕塑,并且丝毫不见逼仄的暑气压抑出的狼狈和不耐。他走近了他们,穿制服的男人最先反应过来,“你、你谁啊?”他从未见过这样奇怪的人,皮肤苍白、毫无血色,又一身素白,阴森森的不像活人。

    “抱歉,唐突地打断你们的密谋实属无奈,想来你们也无意知晓我的真实身份,那么请允许我阐明目的:你们所说的‘死人’,现在在哪里?”他面无表情地抛出疑问,等待一个令所有人都满意的答复。

    然而当事人似乎并不能积极配合他的调查,反而将尖锐的矛头指向了他:“你你你,你有病吧?关你屁事啊!”

    他没有丝毫的愠怒,对于他的工作而言,被凡人拒绝或是攻击已经成为了家常便饭,于是他耐心地重复了一遍自己的诉求,并且补充道:“就算你们知道我的身份,也会被人道处理从而失去记忆,希望你们不再追问,谢谢配合。”

    两个男人面面相觑,完全不知道眼前这个穿着打扮非主流的年轻人究竟是何方神圣,也听不懂他到底在说什么客套话。见交流无效,他长叹一声,那双灰色的眼睛暴露在两人的视线下——

    “请告诉我。”

    就像是魔怔一般,两个男人在一瞬间变得双目无神、视线呆滞,双唇一张一阖,僵硬而干瘪地吐出了他们所知道的一切信息,年轻人拿出笔记本默默地用毛笔记好这些信息,直到他们把事情说完,他才拉低帽檐,看着两人如同断线木偶般倒在地上。

    他拨通了一个号码。

    “‘范无咎’,请派遣‘黑衫’协助我处理■■市■■区■■路■■号的两个凡人,对其进行记忆消除和删退,谢谢。”语气是一如既往的公事公办。

    他没有再看那两个人一眼,转身离开小巷、汇入人群中。

    ----

    接连几日,没有了顾母和贺轩的打扰,顾临渊几乎连门都懒得出,不过在伏湛的监督下,她还是会老老实实去菜市场自己买菜自己做饭,其实她不是不会做饭,而是缺少了对生活的热情从而根本懒得提高自己的生活质量,这下有了爱人的陪伴,她一下子就来了劲。伏湛那双漂亮的紫眼睛就这样安静地望着她忙前忙后,在女孩日日夜夜的滋润下,他能感受到那股温热的力量犹如血液流淌在自己的身体里,他是没有血的,就算有也应该是冷冷的,可是顾临渊拥住他的时候,他突然意识到在只有蓝色和绿色构成的热感中,自己竟是暖色的。

    那颗心脏在跳动,残存的魂魄如同到达新居的住户逐渐适应他的归宿,而剩下那一部分滞留在外的残魂在下界遥遥相唤,渴求着期盼着自己能够抵达漂泊的终点。

    他的头已经完全解除了僵硬的状态,声带能够颤动、能够发出她熟悉的、温软的声音,顾临渊最喜欢的事情就是在饭后和他一起坐在沙发上,两个人聊一聊过往在梦中经历的事情,他对此也保留着记忆——她受到的那些委屈与愤懑,曾经在夜里同他依偎的苦痛一一被诉诸,他耐心地倾听着,尽可能依靠自己僵硬的身体将她包裹,这样她的哽咽才会稍稍减轻。而至于现实中两人曾经有过的交集,顾临渊没有问,他也不主动提及。

    他的手开始活络:不同于那一日出于本能和内心的驱使挪到客厅的透支行为,生命力从指腹一路贯穿到肩头,他开始学会握住她的腰,使用力气,握手、牵手、玩弄手指,他看见顾临渊喜出望外的眼神,他们开始时刻十指相扣,从客厅到床上,他埋在她的身体里,性器是有触感和刺激的,女孩与他四只手相连,如孔明锁死死扣在一起,汗液黏合其中,是她的温度和气息。

    然后是上身:乳头变得更为敏感,他开始下意识地挺胸把自己的胸送进顾临渊的口中任她舔舐,并且整体的力量也开始恢复,这具躯壳尚且不能承载他全盛时期的力量,否则将如瓷器皲裂,不过如今他也不过是残篇断简般的状态,一半的力量足矣保护身边的女孩。伏湛抚摸着躺在腿上浅眠的顾临渊,在爱人的怀里她睡得无比安宁,就好像那些扰人烦心的事情从未出现过一般。

    ——可这并不代表它们不存在。伏湛记得很清楚,在数百年前的大战中他被初出茅庐的林沧海与白虎神君共同擒下,随后在被压往天界的途中被人所杀害,可惜他的魂魄并不完全,而记忆因此断片,他忘却了从前,只有零星的散碎的记忆星罗棋布在之后连贯的每一段回忆中,如同玻璃渣刺在肉里,拔出来也是血淋淋的一片。

    然后是一个女人把他带出来,又残忍地将他割裂开,另一半放回了关押他的牢笼中,留在了那个阴湿黑暗的地方,他被一路送往人界,滞留在林沧海的手中。

    他正在细细回忆着,突然听到门锁有些许响动,很快,顾临渊推门而入,顺便带进来一个奇形怪状的椅子……或许不能叫椅子,它的两侧安装着轮子,恐怕就是她之前提及的轮椅了。

    “你的脚现在还没办法活动,我给你找了这个,试试看!”她笑得很开心,伏湛也随之勾了勾唇角,然后很快被她打横抱起——每当这个时候他都有些娇羞,毕竟伴随力量和控制权回归的还有他的一部分体重,尽管没有真实的那么沉,但他还是觉得有些羞赧。

    他尝试着转动轮子,发觉确实是一个不错的代步工具,“人族真是独具匠心,这若是能带回混沌之境,不知能造福多少……”他的话断在嘴边,唇瓣嗫嚅着,像是对这出于本能说出的话而感到惊诧。

    “混沌之境?”顾临渊有些摸不着头脑。

    伏湛浅浅颔首,“就是梦里的魔域,林沧海方便你理解,更改了它的名字…当然,还有很多地方也有过修改。”

    这是他第一次主动提起出生地,顾临渊自然不会放过这个机会,她早就想要多多了解他的过去,只可惜某人守口如瓶,硬是像上了拉链般憋不出一个字,这下终于有她问的地方了。“那是个什么样的地方,可以和我说说吗?”她坐到了他身边的沙发扶手上。

    伏湛沉吟片刻,他不想让她失望,可是他确实对此记忆不多,只能从断断续续的记忆里提取出一些上界人尽皆知的常识来:“……混沌之境,是上界的一块荒土,缺乏神力滋养,反而被魔气覆盖,古兽神与古人神大战后,被古人神驱赶至此地、以生命为代价永远锁在那里…古兽神也就是人们所熟知的青龙白虎朱雀玄武麒麟五人,只是那时还存在族群,而后便逐渐分化蜕变,兽神成了一种头衔而不是种族象征,再后来,新一代古人神与古兽神达成了协议,放宽混沌之境的出入禁制,同时,每一位古兽神都分化成了阴阳两面,阴面负责镇守混沌之境庇护子民,阳面……作为人质,留在境外、授予一定官衔,为神族做事。”

    “我听林沧海说过,你是古兽神青龙的一部分…”顾临渊握着他的手,感受到自己被捏了又捏,她抬起头望着他,“我觉得至少目前来说,她还是可信的。”

    第二百二十六章破镜

    伏湛盯着她的眼睛,半晌,他如释重负般叹出一口气来,宽大的温冷的手掌抚摸着她松软的发顶,黑蛇温柔地盘旋缠绕,他说:“不管以前如何…我的现在和未来都只有你,等我完全恢复后,我会努力肩负起人类伴侣的责任。”

    “这么说,你已经有打算啦?”顾临渊的眼睛一亮,闪烁着犹如繁星万点的光芒,伏湛有一瞬间恍然跌入其中,如冷水浇头一般全身战栗,半晌,他轻轻“嗯”下一声。“我和林沧海有过约定,之后会去她的店里工作,每个月有一定的薪水可以拿,如果有特殊任务需要执行,还可以往上加一点。”他说得很隐晦,顾临渊的心一紧,下意识地追问道:“任务?难道是什么很危险的事情吗?”

    伏湛沉吟了一会儿。如果是以前的他,恐怕不会如实交代未来要做的事情,可今非昔比,他好不容易能够和恋人在一起,隐瞒那些事情无异于在他们好不容易破镜重圆的关系里再劈开一道口子,他也疲于撒谎掩盖,于是干脆实话实说:“林沧海也许同你说过,她触犯天条和地律将我带出下界,这份恩情我不可能不还,另外,恐怕已经有人盯上了你……”

    他的话倏地断在喉咙口,原本圆满如盘的瞳孔骤然收缩成一道锋利的刀,他横眸扫向门口,竖起食指比了个噤声的手势在唇边。

    “有人靠近……”他嘘声道。

    他反应这么过激,顾临渊也跟着害怕起来——难不成他口中的“人”已经找上门来?他们又是做什么的,不会是地府的人要把他给索回去吧?

    伏湛伸手挪向她的脑袋,下意识还想揉揉她的长发,可是轮椅已经被女孩不容置喙地转动,径直奔向卧室。她的声音刻意压低放轻,郑重其事的语气令他不由自主地放松,大概像是回到了以前在里的时光,他们总是这样保护着对方。“你不要说话也不要发出声音…我去外面看看。”她趁机rua了一把他灰色的长发,甚至煞有其事地帮他把打结的发尾解开,这才关上房门走到客厅里。

    该说他的感官实在是太过敏锐,顾临渊到门口等了好一会儿才听到脚步声遥遥传来,她靠在门框边,不多时便听到门外人不轻不重的敲门声,夹杂着她熟悉的音色:“临渊,我给你买了些水果,看你几天没出去,我有点担心。”

    是贺轩?如果是以前的顾临渊,她大可以打包票这个家伙不可能拥有任何非人类的力量,但现在她可不能确定了,这个世界远比她想的还要魔幻。婆婆Q号:二八.零四.零七.六五.五九

    “嗯……?抱歉,我今天不太舒服,你放在门口就好,我一会儿来拿。”她刻意走远了一点,营造出人在房间不能开门的模样。

    “啊,这样,没事,反正阿姨给了我钥匙,你要不介意我就开门进来了……”说着,门外已经传来了钥匙串窸窸窣窣的声响,清脆得像是石子砸在冰面上,顾临渊心头一顿,人更是陷入了莫大的惶恐中——顾母到底是有多心大才把自己的门钥匙交给一个成年男人,该不该说她命大或者说贺轩素质到位,她才没有遭到更进一步的侵害?

    顾临渊当机立断,冲到门口将门虚虚拉开一条缝,迎面而来的果然是那张熟悉的脸,他甚至活力四射地和她打了个招呼,脸上的笑容无比阳光…至少在他自己看来。

    “谢谢啊,我生病了就不留你了。”顾临渊扯开嘴角,手在下方胡乱抓了一把,握着水果篮子的柄便要把东西往里扯,贺轩趁机虚虚往她的屋子里瞅了几眼,似乎有几分失望隐约表露在脸上,顾临渊自然是不想管他,拿了水果又是好一番谢,贺轩连忙笑嘻嘻地露出一口大白牙:“这么谢我啊,那下次要不要一起出来吃顿饭?”

    怕她拒绝,他连忙补充道:“阿姨也想见见你,毕竟也快开学了嘛!她还是惦记你呢,想找个各方面都优秀的女婿哈哈哈……”

    顾临渊脸上的笑有些挂不住,她忙不迭地点点头,“好的好的,具体什么事你就微信跟我说吧,没事我就回房里了哈。”快走吧快走吧!她在心里默念了无数遍,或许是老天开眼看到了她的想法,贺轩得了肯定的回答便回去了,一点也没有磨叽。

    顾临渊合上门,长舒了一口气。

    话又说回来,她拉开房门,伏湛正抬头望向她,或许是读懂了她内心的困惑,他微微启唇,“…他的身上有不属于人族的味道,似乎是…阴气,很有可能就是他们找过来了。”

    “阴气?”

    “嗯。就是来自下界人身上的味道,就像上界的仙气差不多。”伏湛拧起眉,又不着痕迹地松开,他安抚意味地攥住她的手、捏了捏,“不用太担心,林沧海如今和我们是一条绳上的蚂蚱,她不可能对此不管不顾,既然我能嗅到阴气,恐怕她也有所感知,这些事情她会来处理的。”

    闻言顾临渊才松了一口气,不知不觉中,她和伏湛的距离逐渐拉近,两个人的呼吸已然如乱麻交缠,黑蛇莲灰色的眼睛像是覆盖着一层薄若蝉翼的水膜,从侧面望过去总觉得眼球里是空空如也的,而如今其中有了倒影、顾临渊的倒影。

    也许是在一起生活太久的缘故,顾临渊已经很长时间没有如此近在咫尺地端详过他,而望着望着,两片唇已摩擦在一起,迸发出一些激情的火花——黑蛇的眼底总是燃着星火的,这或许来源于他曾经的身份,又或许是在梦境中为王所锻造的锋芒,不论如何,顾临渊怜爱又贪恋这团火光,身体已然紧贴,她将他抱到沙发上,两具年轻而鲜活的躯壳就此交颈缠绵。

    做到一半,伏湛那一头灰色的长发已是从后颈散了一半,他从手腕上咬着皮筋扯下——那还是顾临渊的所有物,扎在头上像一簇蝴蝶驻足停留——现在它被他用过于灵活纤长的舌头悬挂在顾临渊的手指上,她汗涔涔的脸蛋流露出一丝的困惑,下一秒,他乖顺地低下头,原本撑在她身侧的手掌拨云见日,裸露出那段雪白的颈子,上面深灰色的鳞片翕张着,和他脸颊上因欢愉而生长的细鳞类似,正为了这场欢爱而狂呼。

    “头发太碍事了……帮我扎一下好吗,临渊?”他说这话的时候,眉眼低垂,神色温顺,像是沉默寡言的家犬。在不露毒牙的时候他总是这样的,顾临渊对此毫无抵抗力,应着他的要求就这样把手环在他的脖颈后,一点点拢起他的长发,而此刻黑蛇却由不得她如此顺利,偏要动腰将硬挺的阳具送进她的小穴深处,顶得她连连喘了几声,手也无力地半垂下去,原本被拢好的头发又沿着颈肩如丝雨细细密密地落在她颊边,耳畔是他的低笑,坏坏的,像极了梦境中复活后的他。

    事到后来顾临渊怒极反笑,手攥成拳在他的背上有气无力地捶了几下:“碍事就…剃掉!全部剃掉……!”引得他又是好几声坏笑。

    平日里那样温软的人,怎么一到床上就这么坏心眼呀,以前也不见得他会这样乱来,一切都是按部就班的、如细水长流,如今到了现代倒是玩得花起来……到底是谁传统谁现代啊!

    ……

    “所以…你的腰部,什么时候恢复的?”

    黑蛇揽着他的心上人,手指看似绵软无力地搭在她的腹部,时不时捏捏她的小赘肉,“嗯……在那个贺轩靠近的时候,我不是说过他身上有阴气吗?因为还有一半残魂在下界,下界的执行官会依据这个来寻找身在人界的我,所以在他不断靠近的同时,我的身体也会受到影响恢复得更快……”“那你为什么不告诉我?”顾临渊面无表情地盯着他,恨不得立刻把他骂一顿狠的!

    妈的!她怎么就没发现呢,平时他不能动的情况下都是自己骑乘来完成性事,因此也都是她主动,今天他难得这么积极地色诱她,没想到是因为可以捞回主动权了!

    伏湛想都没想:“因为想试试。”

    当然,试试什么已经不言而喻了。顾临渊瞬间红透了脸蛋,忍不住狠狠揪了一把他脸颊上的软肉,指腹刮过细鳞的一瞬间,她听到男人低低地“嘶”了一声,旋即又用那种缱绻温存的眼神盯着她。

    “干嘛。”顾临渊有气无力地白了他一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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