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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9章

    顾临渊只觉得脸颊滚烫,好像烧着了似的,梦里那些做爱的记忆一下子浮现出来,之前伏湛照顾她体力不够都没有怎么让她自己动,她在这方面的实战经验可谓为0,也不知道能不能……首先在颅内演习就算了!她狠狠甩了甩脑袋把这些乱七八糟的想法给甩到一边,这才继续问道:“那我以后还能来找你吗?”

    “自然,”林沧海递给她一张名片,顾临渊浅浅浏览了一遍,硬纸上手写的痕迹很重,不过字迹倒是端庄娟秀,不像是现代人从学校里锻炼打磨出来的应试教育字体,她又看了一眼林沧海,嗫嚅半天,终于忍不住问道,“既然缚杀有原型,那么其他人、包括沈灼槐……”

    “有。”林沧海毫不避讳地点点头,“不过你不用担心,这些轮回不会影响到他们的本体,沈灼槐也不会再来骚扰你了。”

    顾临渊这才放心地舒了一口气。

    “那、最后一个问题,”她有些踟蹰,也多了几分赧然,毕竟问这么多问题感觉实在太麻烦对方了,“我…他的身体,到底需要我用什么来换?”她实在很担心,林沧海所处的是一个以她的知识水平完全触及不到的领域,只要她想骗她,那实在是易如反掌,这种来源于未知的恐惧伴随着她不断接近家中而扩散,她需要得到一个肯定的答复。

    林沧海的表情显然就轻松很多,她甚至露出了一个微笑,“其实——我的想法是,等他复活,我需要和他做一个交易,你可以理解为我想雇佣他为我做点事情,对于他而言不算危险。”况且…她还想补充,可是考虑到这个人族女孩的承受能力虽然还算强,可这么多的信息量一下子涌进脑袋里多少不会好受,她还是等缚杀复活再同她详谈会更好。

    而顾临渊也稍稍放下心来:以林沧海的能力,想要反悔实在易如反掌,她既然已经接受了这个身体,就暂且相信她吧。

    ……

    推开那扇门,映入眼帘的果然是她家里熟悉的陈设。这是一间价格还算低廉的出租房,靠近她就职的高中,却并没有因为是学区房而涨多少价,被她一眼看中拿下,如今就成了她的小破窝。两室一厅加独立卫浴甚至还有个小厨房,足够放下一个成年男人,顾临渊看着自己一个人睡还算宽敞的小床,又看了看被自己放在沙发上歪倒在一边的缚杀,尝试着把他抱到了床上,比划半天,原本应该塞不下的男人竟然曲起了膝盖,这才刚好放到床上。

    顾临渊心下一惊,连忙挤上床去,和看上去毫无生气的人偶面对面,她没有感受到任何来自活生生的物体的注视,人偶莲灰色的眼睛纯粹因为正对着她而显得过分深情,这就像一个无伤大雅的玩笑话,让她错以为自己的恋人已然从沉睡中苏醒。不过这样的姿势让她能拥有十足的安全感——由于床十分窄小,她和缚杀之间的距离被无限缩短,甚至于只要她一伸手臂,便能将黑蛇精壮的身体揽入怀中——她确实这样做了,用缚杀的手环过自己的腋下,就这样抱住自己,她将鼻尖埋入他的身体里深吸一口气,并没有工业制品所拥有的刺鼻气息,反而是她所熟悉的、黑蛇的气息,让她着魔的上瘾的……

    她依然能清晰地回忆起当初和缚杀在一起鱼水之欢的日子,平日里他总是动作温和的,不会太过激烈暴力以至于伤到她,哪怕是变成半蛇的模样,他也是这样温柔地揽着她,亲吻她的额角,从眉心一路吻到下颔,缠绵悱恻,从那时候起,他的气味便始终围绕着她,带给她极其安定的感受以外,身下的性器在小穴里不断抽插进出,将激烈的快感输送向四肢百骸,在这样的浪潮中,顾临渊只觉得自己要化成一滩春水,软在他的怀抱中静静地荡漾柔波……就这样幻想着曾经欢好的感觉,她渐渐夹起了双腿,大腿根在下意识里不断摩擦,竟是起了性欲。

    成年这么多年,她不是没接触过性,只是作为一个家教保守的人,她一直以来都是用夹腿来解决,直到大学毕业后真正接触了成年人的社会,才开始慢慢购买一些小玩具来解决生理需求。她的手在床头柜摸索了一阵,拉开抽屉轻车熟路地摸到了一个小跳蛋,捏着线就将它挪到自己的下体,拨开有些湿润的内裤,她闭上眼,将跳蛋贴上阴蒂的同时摁动了跳蛋的开关。

    “嗯……”

    最初的快感永远是闷在小腹里的,就好像漩涡还在酝酿着更为激烈的浪潮,她睁开眼睛,缚杀那双莲灰色的瞳孔就在她的眼前,让她在情动之时如何不能心生爱怜,于是她凑上前去,与他的躯壳更加紧密的贴在一起,而人偶毫无温度的皮肤恰如他温冷的血液,带给她的不是刺激而是进一步的催化。她这才发觉之前在林沧海面前那些对于情事的羞涩和迷惘在情难自禁面前完全就是一盘散沙,当她和他身体相贴的那一刻起,她潜意识里的情欲就已经被激化了。

    “…嗯……哈啊……伏湛…伏湛……”她忍不住呼唤他的名字,明明眼前只有那毫无生气的眼瞳,它们冷冰冰地注视着她,看着她为欲而沉沦堕落,看着她忍不住捉着躯壳的手去覆上自己的奶子,五指间的关节仿佛毫无阻碍般随她心意而动地揉弄把玩,顾临渊一时间都有些分不清这是缚杀的自主意识在动还是她的手实在过于灵活,以至于都玩出了平日里自慰难以获取的快感。

    要不要试着接吻呢?她的意识在迷蒙中再度驱使她看向那双漂亮的眼睛,真美啊,她一直都这样觉得,哪怕见识过秦温如海一般的湛蓝,或是司马宣如血一般的鲜红,她还是钟情于这般游离于浅紫与银灰的莲灰色…想着想着,她已经凑了上去,柔软的唇瓣相触之时,她几乎要软了身子,与此同时又害怕他冰冷无情的注视,只能闭上眼睛感受人偶超凡脱俗的制造工艺所带来的真实感。吻着吻着,她又贪得无厌地伸出舌头,正胡思乱想着他会不会也有口腔,躯壳已然张开了双唇,任由她肆意入侵他的口齿、舔舐他的尖牙,干燥的腔内被唾液所润滑,原本沉寂的舌头竟然也被她用舌尖挑起,而就在此刻,她耐不住好奇心睁开眼,却发觉那直直望着前方的瞳孔竟朝下挪了几分,正直直盯着她的脸!

    顾临渊吓得一瞬间从欲海中浮起来,不仅浮起来了还连滚带爬跑上了岸。

    第二百二十章姊妹(微H)

    坐起来半晌,被人偶紧盯的后劲还在,顾临渊咽了咽口水,又尝试着伸出手去,轻轻覆上他的眼睛,感受到他纤长的睫毛拂过掌心的酥痒,她也忍不住眨了眨眼。原本是尝试把他的眼皮盖上,却不料上了瘾,沿着他的脸颊一路抚摸下去:高挺的鼻梁、微红的嘴唇、突出的喉结…她的指腹落在他的乳尖,不过轻轻摁动乳头便缓缓立起,她犹豫片刻,终究是伏上他的身体,舌尖试探地伸出,在挺立的乳尖上洇开一点湿痕。

    人偶没有反应,他依然闭着眼,仿佛睡着一般。

    顾临渊长舒一口气,更为大胆地含住了他的乳头,像是要吸奶一般吮着他,舌头灵活地绕着乳头打转,一想到他在最后不告而别,选择和她一同离开那个世界,她就心头一阵火大,作势便要咬他的乳头,只见人偶的眼睛突然睁开,那视线却不是冰冷的——他在看着她,眼底满是愧疚和悲哀,可顾临渊并没有留意他的变化,在牙齿感受到真实的肉质后,她立马松开了口,慌慌张张地瞧了眼望着她的人偶,手却不安分地摸上了另一侧乳头。

    她可没想到这人偶会这么还原,若是把他的什么东西给咬掉了那就玩完。

    伴随着她手指抚弄的动作,人偶的胸口竟有片刻起伏,但也只是一瞬间,便很快沉寂下去。顾临渊失望地瘪了瘪嘴,转而沿着腰线一路向下,拨开了他身上覆盖的那层薄布。

    顾临渊呼吸一滞,她熟悉的尺寸便暴露在眼下。

    理智还未回归,她已用手掌握住他的性器,在此前的挑逗下,它已然有些抬头,只是还未到完全鼓胀的状态。顾临渊回想起记忆中它完全勃起的状态,一时身体滚烫,她想要它进去、想要它温柔地插入自己的小穴里,捣弄她的穴壁、射进她的子宫里……她不能再想下去了。

    舌尖触碰上龟头的一瞬间,她似乎舔到了一丝液体,可是不待她分辨,欲望已重归身体,她迫不及待地将他的性器包裹进口腔中,感受唾液滋润着外皮的同时,整根性器也随着她的动作而勃起,变得又硬又粗。顾临渊贪心不足,用手去玩弄他下面的精囊,又将那血脉偾张的性器含入口腔中,他实在有些粗长,以至于她很难将其完全吞入,只能模仿性交的感觉上上下下为他做着口交。

    在魔域时,伏湛很少让她口交,大抵是因为觉得自己的性器不干净,而就算让她口,也是很温柔地让她舔舔而已,这是顾临渊第一次正儿八经给他做这种事情,而她很快意识到伏湛是明智的,魔族的性器比人族要大一圈,而对于口交最不方便的就在于此——才给他口了不到十分钟,她就已经感到口腔酸涩无力,抬起眼可怜巴巴地看了一眼人偶,却猛然意识到他不过是一个不会说话的躯壳,根本不会像此前的伏湛一样轻声细语安抚她。

    她一时间觉得自己好像已经被黑蛇给宠坏了,各种方面,没了他的体贴温柔,就好像鱼失去了水一般难熬,她的身心都干涸皲裂,再难回到当初丰沛饱满的精神状态。

    人偶只是注视着她,也许有温和的情愫在其中,顾临渊心中委屈得要命,恨他一腔深情赴死局、怨他缱绻如水致成瘾,她忍不住松开性器,直直朝他喊道:“你知不知道把我一个人丢在这里我是什么感受?你就那么——”

    自私。真的自私吗?她猛然回忆起曾经有那么一刻,当他为了自己的族群无限透支自己的生命时,她也在劝他,他本就不是什么圣人,何必做着圣人的事又被表面的圣人所指,她只希望他能好好地、开心地活着。

    而人偶依旧注视着,莲灰色的瞳孔精致又美丽。

    她怔住半晌,最终在他的身侧缓缓趴下来,手掌重新覆上他的性器,上下抚弄,于此同时,她慢慢凑上前,再度和他吻在一起。

    这荒谬极了,她想,她怎么可能会和一个毫无生命体征的人偶做爱,而且这一切都如顺水推舟,她没有丝毫的抗拒和痛苦,她只感到一阵又一阵久别重逢的喜悦和兴奋。

    “伏湛……”

    她呼唤着他的名字,却一时失语不知该继续说什么,手抚摸在他的脸颊上,只有温冷的触感。

    ----

    林沧海从蕴池回到店里时,林昭月已经坐在沙发上等她多时了,见到她挥手锁上红木门,她扯了扯唇角,“姐姐,我没想到你在骗我。”

    林沧海沏茶的手一顿,“复活缚杀的事情我和你说过。”

    “不是,”林昭月摇摇头,眼底隐隐有泪花闪烁,“姐姐,你虽然并非林家血脉,可我一直把你看作我的亲姐姐,你也答应过我在凡间帮我收集天地精魄,可是你却背着我用那种方法……你想让司马宣活过来,我知道,可是没必要瞒着我。”

    林沧海深吸一口气,向来不擅长解释这些东西的她有些头疼。林昭月说得没错,她确实瞒着她用虚构的世界做尝试,可这种方法于死去的林朝暮是没有用的,思来想去,她缓缓道:“昭月,你听我说…林朝暮他的灵魂已经被朱雀神君打散了,无法寻回,因而没办法在那个虚拟世界里进行重构,况且这个方法经我测试似乎并没有实效,所以没有和你知会。”

    她所写的“”,并非由她全权执笔书写,而是引入了大量的残魂所构筑的虚拟世界,几乎所有的角色都是一个残魂,他们凭借自己魂魄里烙印下的品性而做出行为,从而改变或建设这个世界,而残魂记忆中最深刻的记忆又会在世界中生成新的角色,他们没有真实的灵魂,只是以该残魂记忆中的性格活着,从而丰富或加深残魂的记忆,以此轮回,无限重开,这个世界就会越来越丰富,直到残魂的记忆和心性被补全,它便能借助她所捏造的身体重新活过来。

    尽管可以被“复活”,但这种方式活过来的残魂依旧是残缺的,它们会变得极其脆弱,原本具有的神位和修为也会消失,只能作为一个有些病弱的普通人活着,因此她也不曾抱有希望——正如她所料,被塞进去的缚杀和司马宣,没有一个人真正活过来。

    “就算如此…姐姐,你也不该骗我,你知道我一直想着复活哥哥,你知道的……哪怕有一点可能的方法我也会去尝试,就算你告诉我没有用……”

    说到最后林昭月也不愿意再重复,她知道自己的姐姐从小便脱离了大家族生活,和她的养父、自己的大伯在人界相依为命,而后在进入为巫族设立的仙塾时才真正接触到林家人、认识林朝暮,她能够理解这个姐姐对于林家没有感情,可如果不是她,林朝暮也不会白死,她就这样失去了自己最心爱的、最疼爱自己的哥哥,她甚至不知道这些年自己是怎么活过来的。

    直到有人告诉她,收集人间精魄可以重新拼凑复原林朝暮的魂魄,她才和林沧海一同下凡,开设了这家人偶店。

    常有古法言,人间无生气的物件,若得天地精华滋润,又使情深难返,便有可能诞生自主意识,即神识,从而成为精怪之物,构成它们的,便是她急需的人间精魄。她只需要不断寻找这些精怪之物,用以复原林朝暮,总有一天可以将他复活,至于如何获取人间精魄,便是和他们达成交易,由林沧海制作躯壳,她来负责沟通,完成精怪之物的心愿、得到人间精魄,这是一个双赢的交易。

    他们已经完成了三个订单,而缚杀此单非同寻常,当他在世时就已恶名远扬,林昭月也颇有耳闻,只是后来不知为何销声匿迹。对于此事,林沧海比她了解的要多得多,毕竟当初捉拿缚杀的行动她就是参与者之一,只是林昭月并不感兴趣,她也不会主动提起,直到她瞒着她创造了那本“”——

    “这次我先创造出了他的躯壳,只要顾临渊能够令其蕴养出神识,便能白嫖一个精魄。”

    这是林沧海告诉她的计划,也是她第一次听到这个毫无血缘关系的姐姐说出这种话。一直以来,她都觉得姐姐是出于善心帮助有情人重逢,可是到头来竟是一番利用,这样拿到的人间精魄真的干净吗?她自幼所接受的高等教育不允许自己做出这样卑劣的行为,几乎是当机立断地,她反驳了她的计划,可是林沧海告诉她,自己已经将顾临渊引入了书中。

    一时间,林昭月只觉得自己的姐姐丑陋不堪。

    从哥哥的死开始,她就对这个外来的姐姐抱有排斥的心理,虽然心中极力说服自己,作为大家闺秀不得对外人有所偏见,可是不争的事实便是林沧海害死了自己的亲哥哥,她无法原谅她。此后她一直以仁善为先,与那些精怪打交道也从不威逼利诱,为了自己心头能安定,也为了哥哥从小教育她的仁义礼智信,可林沧海这样一做,万一顾临渊的执念不够深、缚杀没办法形成神识,不仅春树的招牌要砸,她的内心也会过意不去,一切功亏于溃。

    “……”林沧海盯着她,良久,两人都没有说话,直到她率先开口:“你要真想尝试那就去试吧,我可以给你提供脚本。”

    话罢,她的掌心里浮现出一个半透明的空间,随着她的意识飘向林昭月手中。后者懵懵懂懂地抬起头看向姐姐,又看了眼手中的空间,它似乎在告诉她,只要努努力就能构建出一个虚拟的世界、让哥哥重新活过来的世界。

    她站起身,林沧海已准备回到蕴池,她连忙出声叫住她:“…姐姐!”

    “谢谢你,姐姐,我知道你还是念着哥哥的……”

    林沧海耐心地望着她,但林昭月感受不到她身上有什么被人感谢而表露的高兴,不过一直以来她都是这样淡淡的冷冷的,像个冷血的机器一样,她有些灰心地坐回了沙发上,直到红木门在身侧缓缓阖上。

    第二百二十一章裂痕

    和伏湛的躯壳贴贴了一个晚上,顾临渊已经大概摸索清楚了它的结构:几乎没有流体的存在,包括血液、唾液以及精液,不会射出东西,但是会有射精时的痉挛,和真实的伏湛一模一样。它存在肌肉结构,也存在骨骼,至于内脏是否存在她还没办法确认,不过可以肯定的是,构成它的并不是真的人体组织,而是一种类人材料,那触感与皮肤无异的东西很脆弱,顾临渊只是不小心让它撞到了床角,那一块皮肤便呈现出裂痕,所幸她慌乱之中拨打了名片上林沧海的电话,对方很快敲响了她的家门给她送来了一小管乳膏。

    “我就知道你会用上它,不过只有这么一点,我也很难搞。”林沧海如是说,“它可以用于修复裂开的皮肤和骨头,一旦它们断开或者撕裂,就连我也很难救回来。”

    顾临渊点点头,飞快冲进卧室里拿软膏给裂痕一顿涂,果然,被涂过的区域很快散发出浅浅的光晕,随后裂痕就如同没有出现过一般消失了。

    她又摸了摸那处裂痕,已经恢复如初,伏湛的人偶温柔地望着她,它的眼球似乎一直有在小幅度地挪动,之前还在盯着天花板呆滞得像具尸体,被撞到时都没有任何反应,现在却追随着她的位置往下移了几分。顾临渊现在也不怎么怕它了,大大方方地望了回去,她感觉人偶的嘴角似乎上扬了一个像素,但也可能只是她感觉。

    “伏湛,对不起啊…让你疼着了,”她慢慢依偎上去,亲昵地蹭了蹭他的下巴,“以后不会这样了,你和我,一定会好好的……”

    人偶保持着侧躺的姿势,直到她洗澡回到房间内,重新窝回他的怀抱里,恍惚间它似乎眨了眨眼,但顾临渊已经没办法确定这是真实还是她的过度想象,困意很快袭来,她沉入梦乡中。

    第二日一早,她便在一种奇怪触感的刺激下朦胧醒来,迷迷糊糊地摸下去,竟碰到了一根半硬的肉棒,出于在那个世界里和伏湛没羞没躁的本能,她熟练地握着它开始上下套弄,在某一瞬间,没有感受到精液射在腿间的微凉,她一下子睁大眼睛,从床上一个鲤鱼打挺坐了起来。

    人偶平静地望着她。

    很显然,刚才她在肌肉记忆下给伏湛的躯壳来了一发。

    …怎么回事,这种诡异的本能是什么东西啊!!虽然她在魔域也经常和伏湛干那种羞羞的事情并且试过各种姿势各种时间各种地点,但是…但是这也太怪了吧!!!

    恰好此时,闹钟响起,顾临渊眼疾手快地掐掉了噩梦般的闹铃,从床上站起、打开衣柜,开始给人偶挑选一套合适的衣服。

    总不能让他裸着一整天吧。

    不过她的衣柜里,就算是衣服裤子也都是女孩子穿的尺码,根本对不上伏湛这个魔族人的体型,思来想去,她鬼迷心窍般看向被自己扶起来的人偶:“要不要去逛商场?”

    人偶没有回应她。

    顾临渊想了想,把问句改成了一个选择题:“如果想去,你就眼珠往左移,不想去就右移好了。”

    此刻她已经开始了一场庞大的头脑风暴,关于如何把一个根本没办法走也没办法动的人偶带出去、还要一边询问他喜欢哪件衣服、带他进试衣间换心仪的衣服…诸如此类,虽然她平日里在社交上还算开放大胆,但也从未想过这种展开,一时间还有些害怕。

    人偶没有动。

    顾临渊挠了挠头,没搞清楚它的意思,“那…我去商场给你挑衣服,你待在家里?”

    人偶的眼珠左移了一点。

    这下顾临渊松了一口气。原来它是真的会动的,而且还能听懂她说的话,这样就不愁平日里的交流了!于是她飞快处理好洗漱,顺便也带他刷了牙洗了脸,再把他放在书桌前、打开电脑,几番操作下来,电脑的摄像头对准了他的脸,而顾临渊的手机上也出现了伏湛的模样。

    “我们就用这个沟通哦,”顾临渊的声音一重又一重地从电脑和手机里同时发出,多少显得有些滑稽,“还是老规矩,想要就左移,不想要就右移——不用担心,老娘很有钱的!包养你绰绰有余!”

    人偶的嘴角似乎又往上翘了一个像素。

    于是顾临渊欢欢喜喜出了门。

    她所在的城市不算特别大,和那些超级大城市比不得,但好歹也是个省会,超级商场还是不缺,顾临渊拿着手机直奔男装区,然后便开始和手机上一动不动的伏湛进行某些灵魂交流,为了防止尴尬,她甚至欲盖弥彰地戴了一对耳机。

    只是她挑选的无论哪种衣服,伏湛都会把眼珠左移,好像一点也不挑似的,明明有些衣服是一眼看过去就不适合他的…他还是这么顺着她来,顾临渊扶额无语,只好根据自己那半差不差的审美帮他挑了不少衣服。柜台帮她打包的时候还笑着问了一句是不是买给男朋友的礼物,眼看着伏湛人偶脸上的笑容愈发扩大,她不禁有些脸热,生怕他下一秒就要说出“谢谢你,临渊”之类的话来。

    一切都很顺利,一路上顾临渊甚至开始和伏湛人偶说说笑笑,虽然只是她单方面的聊天,但人偶能及时给出回应也足够让人高兴,直到临近家门口,她被一个男人给拦了下来。

    “呃……贺轩?你怎么在这里?”

    她认识这个人,不仅是认识,应该说很熟悉:贺轩,她的初高中同学,虽然并不在一个班,但好歹也是形似青梅竹马的关系,只是高考后便分道扬镳了。婆婆文企鹅hao一.八七.六二四.一六.捌三

    而更尴尬的是,这个贺轩曾经喜欢她…现在可能也是,毕竟看她老大不小,都大学毕业这么久了还没有谈过一个男朋友,家里人急得不行,恨不得化身急急国王让她一天相八百个亲,如果不是她及时租了个房子跑出来,恐怕还要被无限催婚——总之,早已分别多年的竹马突然找回来,并且告诉她自己就住在她对门,这实在是很难不让人生出疑心。顾临渊与贺轩分别后的第一件事情就是给自己的老妈打了个电话,果不其然,顾母笑吟吟地认可了这门亲事。

    不是……她还没表态呢?!

    顾临渊气得不行,况且现在家里还有条大黑蛇,如今怎么可能跟别人谈情说爱啊!她当机立断就在电话里毫不客气地说道:“妈!我有男朋友了,你别乱来!”

    “你有男朋友?什么时候的事?”电话那头的顾母又惊又气,“你怎么不告诉我,又是拿来糊弄我的哪个朋友吧?”

    “不是——哎!就是昨天成的,我很爱我男朋友,你别瞎掺和好不好?”

    顾母也不是省油的灯,当即就来了一连串的轰炸:“那你告诉我,你男朋友叫什么?住哪里?多大了?有没有工作?在哪里工作?月薪多少?怎么认识的?认识多久了?”

    诚然,和顾母周旋了二十多年,顾临渊早已明了如何应付她,可难得她这么急切,她的心底也不禁有些冒火:“姓伏,叫伏湛。本地人,朋友介绍认识的,在她那里工作,月薪嘛…呃这种涉及隐私的我也不方便问啊!”

    “我跟你说啊顾临渊,你可以自由恋爱,但小心别被人给骗了!这个叫伏湛的,你都不了解他工作单位怎么样,家里怎么样,这就盲目跟他在一起了,我看你以前也不是什么看脸族啊,怎么就这么轻易地答应了呢?要是他是个外地的跑过来把你这种单纯的女孩子骗了怎么办?而且,啊,顾临渊,你好歹是个985大学毕业的学生,来这个高中教书也是你自己提出来的,妈妈没反对,但是就是因为我们市这个环境它就出不了太优秀的人,你知道吧?你不能跟那些大专技校出来的人谈啊,这门不当户不对的,怎么可能会幸福呢?你从小就没怎么接触过这些情情爱爱的,你又怎么能确保这个人不是骗你感情骗你钱的呢?我告诉你啊,你千万别给他转钱,更不要上床!要是人家拍了你的裸照拿去裸贷……”

    就在顾母大展宏图似的阐发自己的恋爱观时,顾临渊已经默默开了门走进玄关,伏湛还在卧室里,她也没把视频电话挂掉,不知道刚才这些话会不会被他听到…一想到这里她就有些慌乱,连忙对着顾母一顿“嗯”,可顾母一听这敷衍的语气就来气,变本加厉地吼道:“顾临渊!我不是在说教你什么,我这是教育你一个女孩子你要保护好你自己,你怎么就不听呢?是不是平时妈妈教育你你都当耳边风啊?我刚跟你说了什么你给我讲讲,我看看你有没有认真听。”

    顾临渊已经走到了卧室门口,她推开虚掩的房门,伏湛正安静地坐在床前,只是他的头似乎朝她扭了一点,正温和地注视着她。顾临渊一时有些哽咽,沉默片刻才对着手机道:“我不会被骗的,他很好,没有人可以比他更好、更优秀,除了他以外,我想我也不会爱上其他人。”

    “你瞧瞧你这说的什么话,刚有了男朋友就忘了妈是吧?”顾母的火气噌地一下就冒上来了,在电话那一头的话也越说越难听,“妈妈含辛茹苦把你拉扯大,就为了听你这句话?贺轩那孩子不错是我看着长大的,你难道就不能考虑一下?还没人比他更好,你知道你男朋友是什么货色吗就在这里下断言,你这么冲动,将来是会后悔的!”

    她话音未落,顾临渊已狠狠摁下了挂断键——她早就不是幼时那个只会默默承受的小孩了,她已经成年了,为什么母亲还要这样控制着她的生活呢?每一次通话几乎都以这种方式结尾,她无力地瘫坐在人偶旁边,而这个一动不动的东西甚至没办法伸出手安慰一下她。

    “伏湛……”

    她气若游丝地呼唤着他的名字。

    “你会…爱我吗?”

    第二百二十二章相亲

    好在现在还处于放假时期,加上顾临渊作为青年教师暂时不参与那些假期补课活动,因此也格外地松懈,整天就待在家里刷刷看看剧。遥想曾经她也是个奋斗高三青年,可惜的是这种斗志只维持在开学前三天,三天后她就因为跟顾母吵了一架从此继续叛逆下去,最后虽然因为吃老本的缘故考了个不错的分数,但她的人生梦想,从顾母在大学对她的一再钳制下早就消失殆尽了。

    如今的顾临渊,不过是一个颓废青年,一心只想着混吃等死,拿着一份还算可观的工资,跟着一个还算不错的前辈,看看那些和自己年龄相差不多的学生们青春洋溢的样子,再浅浅回忆一下往昔峥嵘岁月,感慨一句时间不等人。

    不过顾母可没想让她睡个好觉,早上八点精准拨进了她的号码里。

    “喂…?”

    “顾临渊,昨天我的语气是有些过激哈,你也不要放在心上——你还没起床是吧?快快快,今天应该没有安排吧,我打算带你去市中心的商场逛逛、吃个饭什么的,咱们母女也有一段时间没见了吧。”电话另一头的顾母很是高兴,连语气都轻快不少,顾临渊隐约能听见车喇叭的噪音和贺轩的声音,他似乎在让顾母不要怪她起得晚。

    关你屁事,顾临渊心想。

    曾经他们一起读书的时候,顾母也是这样天天说教她,那时候她比现在还要开放,可以当众对着顾临渊怒扇三个耳光,只是因为她听错了汇合时间迟到了十分钟,也可以边走边贬低她存在的意义,让贺轩看她的笑话——顾母是这样的,只不过现在开始担心自己的女儿被人在背后指指点点,所以稍微收敛而已。

    那时候贺轩也会在一旁轻笑着劝顾母,但他的所作只是一种别样的煽风点火,所以后来他都不说话了,只是等顾母走后,幼小的顾临渊忍不住哭时才给她递纸。

    时间已经过去很久,只是顾母在她心里留下的很多烙印再怎么磋磨也无法被抹去。她其实心里是怕顾母的,嘴上口嗨不怕她但不想被她骂,其实内心怎么样也逃不开这种牢笼般的恐惧,就好像兔子对上狼,她一直强调自己的畏惧不是贬低顾母的形象,而是她真的好怕。

    昨天为什么敢那样直面顾母,实在是因为一时上头,果不其然结局就是挨了她一顿狠喷,然后把此事告诉顾父,让他也发来一连串的微信问候她——只是她不后悔而已。

    伏湛……她看向身旁的人偶,嘴唇一张一合,却没有发出任何声音。我要去吗?她担忧的目光被那对漂亮的莲灰色眼珠所接收,就在顾临渊的注视下,人偶眨了眨眼,唇瓣微微张开,似乎要说话的样子。

    “喂,顾临渊?顾临渊你在听吗?”顾母再三催促,可是人偶什么都没有说。顾临渊默默叹息一声,就知道自己不该指望一个灵魂都没回归的躯壳,只能硬着头皮回道:“嗯……不好意思,还有点不清醒……”

    她深吸一口气,看了眼一旁只会眨眼的伏湛,怎么也没读出其中有任何要她拒绝的深意,于是敷衍意味地嗯嗯两声,继续道:“那好,我马上就到,地址用微信发我一下。”

    她又斜了一眼人偶,下意识皱紧眉头,可是她也怕顾母一股脑冲到家里来抓她,只能深深叹出一口气,顺着顾母给的地址找了过去。

    等赶到安排好的商场时,贺轩已经和顾母坐在门口的咖啡厅里聊了有一阵了,见顾临渊风尘仆仆地走近,顾母热情地挥挥手招呼她过来:“临渊啊,你和小轩也很久没见了吧?来来来…”她身边早就准备好了一个位置正对着贺轩,顾临渊一坐下便明白了她的用意,她有些局促,虽然对贺轩谈不上厌恶,但面对那张脸,她还是会回忆起一些不好的往事。

    贺轩倒是毫不怯场,反而将一杯咖啡推了过去:“我记得你喜欢香草拿铁,就给你点了一份,如果不喜欢的话我就给你换。”

    她不是不喜欢喝了,而是常年的作息紊乱导致慢性肠胃炎,如今一喝咖啡就会胃痛得要命,可是面对顾母有些胁逼的目光,她还是微笑着接过那杯拿铁,低头抿了一口。

    热乎乎的液体就这样顺着她的食道而下,顾临渊却并没有觉得身体暖和起来,她只知道今晚必然是一场浩劫,于她的胃而言。

    “谢谢。”她笑着看向贺轩,青年的脸上顿时露出了同往日那般灿烂的笑意,他确实是一个开朗洒脱的人。顾临渊依稀还能记起他们一同上初中的时候,那时两个情窦未开的男孩女孩天天玩在一起,就连上下学都得一起走,她的成绩优异,而贺轩比较随便,尽管顾母一向认为她和成绩差的孩子玩不到一起,但顾临渊和贺轩是实打实的好朋友,两个人的关系建立在长辈们的感情上,自然亲密无间。加之那时顾临渊不喜欢读书,只是为了应付顾母而随便学学,因此和喜欢打游戏的贺轩更是聊得投机,也就在这样日久生情的环境下,顾临渊迟钝地发觉贺轩其实是喜欢自己的。

    “昨天还在楼下见过你,临渊,你是在附近上班吗?”见她半天没说话,贺轩主动打开话题。

    顾临渊低低地“嗯”了一声,顿了三秒似乎觉得如此显得有些冷淡,只好继续补充道:“我在附近的那所中学当老师。”忽略贺轩直白的目光,她抿着咖啡看向无人的一侧,“…历史老师。”

    “历史老师?我记得你初中的时候还和我说过你最讨厌历史了,”贺轩笑了笑,有意无意地提起两人关系最为密切的那段时光,“不过就算讨厌,你的成绩也还是很好,我那时候可是以你为榜样的啊!”

    确实是榜样。当顾临渊听说贺轩为了和她考一所高中发了疯一样的努力并且最终成功时确实惊诧了好一阵子,她知道他不是一个不学无术的人,在那种紧张的环境下还能保持着50%左右的排名顺便打打游戏,就已经证明贺轩有这个实力,只是他想不想罢了。

    也是从那时候起,她知道贺轩对她隐秘的感情,从而开始了一段长达两年的煎熬时光。

    而这些,顾母都很清楚。

    “哈哈……都是过去的事情了,你还记得这么清楚啊。”顾临渊只能尬笑两声敷衍过去。

    “那当然,你的事情我都记得很清楚。”

    “呃那谢谢你了哈哈哈……”

    “哦对,”见这个话题聊不下去,贺轩连忙换了一个新的来,“我现在就在你单位的附近上班呢,你应该也经常看到吧?是一个日化用品公司,我在市场部工作,毕竟是工商管理学院毕业的嘛,哈哈!”

    这些她倒是不清楚,自高中发生那件事后顾临渊就不再和他有过来往,更没有去打听他到哪里上学在哪里工作,如今看来他混得还不错,何必吊死在她这一棵树上?

    “小轩混得蛮好嘛!”顾母赞许地看了他一眼,贺轩嘿嘿笑起来,继续道:“还行吧还行吧,那家公司福利待遇什么的都不错,月薪有六七千,社保啊公积金啊都是齐全的,这还要感谢临渊,她以前就说过自己想在这附近安居下来,我也就选了那家公司。”

    哟,燕国地图还挺长,这下图穷匕见了。

    顾临渊仅仅只是知道这家公司,但并不了解其内部究竟如何,贺轩以前就有夸大吹嘘的毛病,也不知道现在有没有改。作为一个从小散养长大的孩子,他的小毛病其实不少,只是顾临渊那时确实没有什么朋友,便也不会在乎这些,哪怕两人吵过无数场架,最终也会重归于好。

    心中的烦闷愈发积累沉重,她默默地闷了一口咖啡,杯底磕在瓷盘上发出一声轻响,将贺轩和顾母的注意力同时吸引过来。她清了清嗓子,笑道:“不客气啊,我也是因为男朋友喜欢,所以才选择租这边的房子,等我们买了新房,就可以搬走了。”

    都是成年人,打什么算盘自己清楚别人也明白,何必遮遮掩掩。顾临渊没打算和他纠缠太久,香草拿铁的味道又甜又涩,她有些腻味了,便想快点回去见伏湛。

    果然,贺轩的笑容顿时僵在脸上,他愣神半晌,这才结结巴巴地说道:“啊、临渊你…你已经有男朋友了啊?”

    “我…”“没有没有,”顾母突然开口打断道,她笑着打哈哈,一面又警告意味地瞥了一眼顾临渊,“临渊她开玩笑的,我昨天还特地问了一下呢,她没有男朋友!”

    “啊哈哈,原来如此……阿姨你知道的,我其实一直都很喜欢临渊,从初中就开始了,咱们能在一个地方上班也是有缘,所以我鼓起勇气来找临渊,就是想着能不能延续这份隐藏了7年的感情。”贺轩说着说着,眼神就从顾母挪到了顾临渊身上,看得她心头有些发毛,那些不好的回忆涌上心头,她张了张嘴,说不出话来。

    ----

    “林沧海,”

    正在摆弄人偶的女孩抬起头,一道虚魂若隐若现地漂浮在她的身前,大抵能看出来是一个成年男性的模样,头生魔角,尾裹黑鳞,她笑了笑,又看向前方负责传话的林昭月:“缚杀说什么?”

    “他求你让他现在就站起来,他要去找顾临渊。”林昭月一五一十地把自己听到的复述给了姐姐,作为一名拥有大能的巫族,她从小就能看到鬼魂并且可以与他们沟通,因此春树的大部分业务都需要她去做公关和协商。林沧海若有所思地看向虚魂,也不知是何等的执念支撑着他从原本安居的躯体里跑出来、到这里找她,不过就算他这样竭尽全力站在她面前,她也不会有所动容。

    “你现在回到身体里去,她昨日贡献给你的精气还不会消散,否则之前的努力都是打水漂。”她漠不关心地修着人偶的五官,立体或是平面的雕刻与她而言都是画画一样的乐趣,如今她在做的是下一个潜在客人的委托,至于为什么是潜在的,因为它还并未完全觉醒,她做出它的躯壳也仅仅是一种防患未然式的消遣。

    林昭月传达了她的意思后,皱着眉靠近自己的姐姐,她俯下身,眉头微微蹙起:“姐姐,真的不可以帮帮他吗?”

    那缕魂魄也跟着晃了晃。

    “为什么可以?”林沧海不为所动,“缚杀,我知道你很急,但急也没用,你是残魂这一点让你已经落入了劣势,除非你的执念足够深厚,否则还是老老实实等十年等她把你养出来吧。”

    十年?!林昭月捂住嘴,惊讶地后退一步。她知道这个温养的过程有些漫长,但此前的单子从未长到如此之久,虽然十年于他们而言不过沧海一粟,可对于凡人来说可是生命的八分之一呀!

    果然,她此话一出,缚杀的魂魄也跟着沉默下来,很快,他消失在半空中,应是迅速回归了自己的躯壳,不再做无谓的请求。

    第二百二十三章情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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