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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5章

    第一百八十章(2)

    梦回(H)

    白翦往回走了几步,又顿住,转过头来,“伏姬,你可有看清那神明所写的,是谁?”

    “顾临渊。”女人斩钉截铁。

    伏湛愕然,他本以为神明写下的名字是苏姣,甚至白清延,却万万没想到会是她。在他眼里,顾临渊从来都是一个无辜的、被迫卷入这场闹剧的可怜女孩。

    那么她穿越到这个世界来,是否也是人为策划的阴谋?

    …来不及多想,他必须尽快打破这个梦境回到现实中去。

    无问挥出剑气,却堪堪穿过两人消失在虚无的尽头,法术劈出雷电,可很快被梦境所吸收,唯一的变化在于,父亲和母亲因为他的攻击而陷入了静止中,脸上僵住的表情和手头的动作滑稽又好笑。

    伏湛深吸一口气,下意识地抬手捶在身侧的墙上,然而他的手只是穿过了墙壁,顿在半空中,又缓缓落下了。

    他不应该在这里。

    “…临渊!”他环顾四周,尝试呼唤爱人的名字,可并没有得到回应。就好像身处一个空无一物的密室,那些陈设、熟悉的人不过是海市蜃楼,他只能穿过……

    他猛然想到什么,快步向着身侧的墙壁冲撞过去!

    ——一只手摁住了他的肩膀。

    他抬起头,女人并不出众的容貌映入眼帘,她的身边浮动着一张张纸,上面的一排排字不断延伸,像是在记叙着每时每刻发生的变化。

    “你好啊,伏湛。”她笑着说。

    她是有实体的。

    他几乎是立刻捉住她的手腕,死死盯紧了那对莹绿色的、毫无笑意的眼睛,唇瓣颤抖着,却是一言不发。

    他有太多想要问了,可话到嘴边却什么也说不出来,林沧海似乎也在等,等待他打破这场沉默,所以他抿了抿唇,所有的心绪翻来覆去,最终只是克制地问道:“她…还能回家吗?”

    “能,”神明爽朗地点点头,“只要她想,事情一做完,她就能回去。”

    他长舒一口气,总算是放下心来。

    “伏姬将我的恶酿成毒,纵容我杀戮,鼓舞我残忍,现在正值归元,我必须要醒来。”伏湛直视她冷漠的双眼,蓦地露出笑容来,“让我走吧,我要去找临渊了。”

    “我还以为你会像你母亲一样。”神明无奈地低下头,也随之嗤地笑出声,“也是,我从来不会看错人。”

    她的手在半空中轻轻一抹,身后便打开了一扇长方形的门,伏湛顺着她的目光向门里望去,自己那张邪气的脸便映入眼帘。

    他咬紧下唇,道了声谢便匆匆往门里走去。

    ……

    房间里的情事还在继续,人族身体因为道修带来的力量而变得更为强韧,反而令顾临渊难以摆脱情欲的控制,循着精液腥膻的味道,她不断扭动屁股希望能够榨出更多的液体来吸收其中的毒素,甚至于坐直身体用后穴更有力地挤压着体内第二根性器,企图让它尽快把她所需求的射出来。

    伏湛睁眼便看见这淫靡的一幕。

    他最珍惜的爱人,不知为何失了神志,满脸绯红地坐在他的性器上扭动腰肢、摆动屁股来取悦自己,他的蛇身狠狠捆住了她的身体,沿着大腿根拨弄她的阴蒂,小腿上、手臂上无不是青青紫紫的痕迹,还有他第一次射精留下的白浊,放眼望去不堪入目。

    “临渊…”他哽咽着,蓦地红了眼眶,伸出手意图将少女揽入怀中,却见爱人顺水推舟般勾着他的脖颈,痴痴笑了出来。

    她说:“我想要毒素…更多更多…缚杀大人…大人……”

    伏湛痛苦地闭上眼,一面为情欲的刺激而几欲沉沦,一面又因为恋人变成如此模样而愧疚,纠结之余,他捧着她的脸,温柔地贴了贴她的鼻尖,“叫我伏湛…临渊,我从来不是什么大人……”

    少女便娇声叫起来:“伏湛、伏湛——”

    她如愿以偿地得到了他的吻,重重的、被压着后脑勺深入的吻,送来了她一直渴求的毒素。伏湛的亲吻很温柔,并不会让她有任何痛觉,只是这般温柔和他身下陡然放缓的动作配合起来,反而让她在这场湿漉漉的性爱中又一次潮吹了。

    “唔唔…嗯…唔啊……!”唾液在舌头的纠缠中被搅动发出粘腻的水声,她几乎要说不出一句完整的话,只能在高潮中翻着眼大口喘气,等到伏湛一松开她,她便胡乱颤抖着说起了之前黑蛇教的淫话:“啊啊……骚、骚穴…好爽啊…好爽……要死了……嗯啊啊啊——!我是——我是小贱货……想要被黑蛇操死的……呜呜…………”

    伏湛顿时慌了,慌得握住她的双肩,却不料他稍微用力的手指更加刺激了她的快感,随着高潮的层层叠加令她再次浪叫起来,又脱力般落回他怀里。

    “临渊…”他双眼都红了,却是对她这副模样的缘由心知肚明,因而心中更是愧疚难当,只能动作轻柔地把她揽入怀中,一下又一下地拍着,“不是、不是的,”他深吸一口气,捧起她的脸强制她看着自己,“临渊,你被黑蛇的毒素侵蚀了,你…不要这样作践自己……”

    他一下又一下吻着她,一面咬破自己的舌尖把血液送进她的口中,一面含糊不清地说:“嗯…你不是…什么贱货…你是我最爱的、最爱的临渊……”

    他的血可以慢慢解除她身体里的催情毒素,不然再这样做下去,毒素完全将她的身体改造成被情欲支配的玩具,他一辈子都不会原谅自己。

    PO18君在暮云里(1v1)第一百八十一章(1)

    大丧

    第一百八十一章(1)

    大丧

    血液和唾液揉合在一起,被咕啾咕啾地吞咽下去,顾临渊哽了哽,神志却不见清明,依然缠着要他好生操一操自己,但她确实乖了,不再拿那些淫词来形容自己,只是哭着扭着屁股,让伏湛好一阵心疼,连忙把她揽进怀里柔情似水地顶弄。

    她不能再这样发情下去了,额头滚烫、身体疲软,显然是人族的极限,但他也没办法停止身下与她的交合,只能尽可能减小动作的幅度,用萼片和龟头来刺激她穴内的敏感点。

    他俯下身,尽可能把颤抖的唇瓣去贴合她的耳郭,又避免自己喷吐的冰冷的气息会让她受到二度刺激,“临渊…最后一次了……”

    “唔唔嗯…哈啊…伏湛……”少女还是一副面色潮红的模样,只是不再下意识去追溯他的唇,也不再为湿润的气息中的毒素所吸引。伏湛长舒一口气,将她箍得更紧了些,身下的蛇尾却放开了对她的桎梏,他多么希望她可以在恶念占据他时就这样逃离,只需要五步,背后就是透着光的雕花木门,可他也深知自己的毒素究竟有多凶残,她哪怕有心也逃不开。

    伏姬把他的恶凝结成毒,每每深入都是在污染那个“纯净”的他,因此如今他冒着生命危险将毒素去除,似乎也就意味着他的恶从他的体内被迫拔除出去,从此之后他就真的成为一个纯洁的个体了。

    可他总觉得有些不对劲。

    毒是伏姬制成的,寻找遗物的命令也是她下的,他如果执意要保住魔族保住性命,就必须杀死那个恶的自己,这样又如了她的意。

    …不,还有机会,目前他只是被神明引导所清明过来,并不意味着恶的黑蛇真正被杀死了。

    他加快了抽插的速度,不断研磨少女的宫口,一下一下似乎要挤开那个小口挤进子宫里一样。血液的清毒作用已经开始生效,顾临渊从一味的浪叫出水变成了低低的抽噎,任由被他抱在怀中、只是在他用力的时候才像猫儿般轻轻地叫一声。伏湛这才松了口气,强忍着吻她的冲动,一只手理着她凌乱的、被汗水打湿的长发,一只手握紧她的腰肢,“…要射了…临渊……!”

    顾临渊哀哀叫了一声,默默受住了他的第二波射精,她的体内本就是满的,如今被大股浓稠的精液灌入更是鼓胀得不行,甚至还有些盛不下,便顺着性器从被操到红肿的穴口溢出。

    伏湛用蛇尾卷来一旁摆着的传国玉玺,用道修之力将交合之水引向它。

    怀中的少女已然力竭而昏睡过去,他一边引水一边低下头,一遍遍地吻着她的五官,用舌尖卷去她眼角旁的泪水,最后亲了亲她的唇。

    “睡吧…”他卷来披风替她盖好,又略施净尘处理好她腿间那些淫液,传国玉玺已经开始发烫,他明白下一个阶段即将到来。

    “等你醒来,迎接一个全新的我。”

    ----

    天还未明,只是遥遥的天际线上隐约透出几分鱼肚白,秦夜来便扶着肚子匆匆起身,坐在床边换起素衣。她正忙碌着,因如今的胎儿越来越大而更是不方便,还未把里衣套好,一只手便轻轻揽住了她的胸部,不过随意一拢,溢出的乳汁便洇湿了一片布料。

    “呀…”秦夜来低低吟了一声,又碍于沉重的肚腹没办法转过身去,“别闹了…孩子……”

    她身后的绿眼睛男人懒懒闭着眼继续揉着她的乳房,“今日的一切我都安排好了,夜来你多休息一会儿,不要费心。”

    “可我身为未来的符腾峰峰主…”搜抠抠号:一八七六二四一六捌三

    男人终于掀开被子坐直身体,语气颇有几分无奈:“你现在有身子,就好好休息吧,”他想了想,话锋一转,“如果夫人还想…我也不介意继续昨晚的事情……”话音未落秦夜来便羞红了脸,轻轻推搡着他的手,“别、别呀…我怕伤到孩子……”

    “怎么会?”绿眼睛男人笑了笑,她不明白交合吸收阳精的含金量,那可是最好的催熟剂,也是她肚子里那个小东西最需要的养料,不然他也不会丢下那一堆烂摊子日夜不停地拉着少妇做,做完那些要料理的后事也够呛的,不过结果值得他的付出,这就够了。

    秦夜来低下头抚摸着肚子,眉眼中流露出身为母亲的慈爱来,“我总是…在做同一个梦,就在你我欢好的时候…我梦见我的…流了很多血……你、你变成了一个黑色的怪物……”她的唇瓣因害怕而颤抖着,话到最后被硬生生咽了下去,绿眼睛男人也顺着她的手臂摸了摸隆起的孕肚,眼中的情绪晦涩不明,“不会的,梦都是假的。”

    “要再睡一会儿吗?”他偏过头,咬了咬她的耳垂,“不用担心,今天虽然要举办仁清真君的大丧,但你可以不出席。”

    秦夜来深吸一口气,最终还是被男人的手臂缓缓拉回被褥中。

    第一百八十一章(2)

    大丧

    反倒是男人自己,在温香软玉的簇拥下愣了半晌,最终把手掌贴向少妇的肚子,他的表情似有几分扭曲又蕴藏了几分疯狂,那一双莹绿色的眼睛仿佛要隔着肚皮杀死里面那个尚未发育成熟的小怪物,可他最终还是松了手,一再露出隐忍的表情,转而翻身下了床。

    他走出大门,挥手招来宗门外设下的探子,“小皇帝那边如何了?”

    探子一拱手:“回大人,他只带了一名贴身侍卫,我等已前去探过虚实,确实是普通人。”

    男人一拧眉,心中腹诽卫鞘此人身为皇帝不仅不铺张排场,还如此大意松懈,其中恐怕另有端倪。但他面上却毫不显山露水,只是顺着探子的话点点头,“好好招待,大丧准时开始。”

    他背过手,望着灰蒙蒙的天空,忍不住扯开嘴角哼笑一声。仁清真君的大丧上没有仁清真君,身为一国之君的皇帝没有传国玉玺,真是天大的笑话!可不论如何,他的计划依然在四平八稳地进展着,哪怕白翦险些破坏了计划的一环,失去金边灵芝的他依然可以拿那个小怪物来弥补,大不了无法成神,世界崩塌,他也有能力另寻出路。

    这次他只需要一份手谕、或者一个人质,皇权在手,神坛可以打开,军队可以组建,魔域可以踏平,在天平倾轧之际,他加冕成神。

    脸颊上落了零星的寒意,他伸手一抹,一粒将融未融的雪花揉碎在掌心里。

    …怎么会下雪?

    ——

    卫卿对着铜镜理了半天衣领,又转过身看向一身侍卫打扮的司马宣,嗓音已然压低成皇兄的音色,“如何?”

    一头卷发高束的司马宣微微颔首,眉目间皆有几分奉承之意:“神武之姿。”还挺会演戏。

    卫卿冷哼一声,横眉扫去,那眼底似真有天子的真龙之威,“林卿还是这般…从不肯予朕几句真话。”他淡淡收了话头,目光落向窗外高楼下来来往往的道修弟子,语气不善,“也不知道这千华宗宗主是何等来头,竟然连面都见不上。”埋怨的意味很是明了。

    司马宣默默低下头。他现在可不是太傅,只是一个名叫“林宣”的贴身侍卫,不该他说话的时候是万万不能说话的。

    他们原本打算快马加鞭提前赶到,没想到半路遭遇了马贼,他强忍着使用天赋的杀欲生生用剑厮杀了一整天,好不容易才和卫卿逃出生天。小皇帝怀疑过他们的来头,但他很清楚,这是千华宗来试探他们的人,皇帝出行居然不带一兵一卒本就有问题,微服私访也不至于如此寒酸。

    但他展现了相对过硬的实力,这下总能消除一部分怀疑,至少可以踏进那道山门了。

    小皇帝虽然人傻,但是学起东西来并不慢,他已经把需要用的话都大致教给了他,而身为皇帝的仪态他也耳濡目染不少,再稍微纠正几次,他自然也能端起架子走出一个虎虎生风。

    但短短十多天的速成效果肯定不及皇帝本人,他们要做的就是速战速决,尽量减少被识破的可能。

    “林卿,”卫卿破天荒说了句他未曾教过的话,“…下雪了。”

    司马宣略一抬首,恰巧卫卿把窗户完全推开,风裹挟着细雪飘进房间里来,也只有风寻得到这高楼之上,无人留意却格外精致的一隅。

    他低低叮嘱了一句“陛下当心着凉”,就上前关紧了窗户。

    卫卿下意识朝后望,又被他拿捏着腰带给拧了回去。平日里嬉笑怒骂皆形于色的青年如今可不敢懈怠,只能顺着他的意思合上另一扇窗,房间内一时一片死寂,卫卿不是不想打破沉默,可卫鞘的人设不允许他叽里呱啦把路上练习的所有话尽数剖出,他只能等待、再等待,直到司马宣一个眼色使过来,他很快得令地清了清嗓子。

    “林卿,此次微服私访,太傅那边怎么说?”他斜过去一眼。

    “太傅重病在家,并不知此事。”司马宣顺着他的意顿了顿,

    又继续道,“国师派的人还要十日才能赶到,在此期间,还请陛下委屈龙体……”“朕知道了。”卫卿颇为不耐烦地挥了挥手,示意他不必再说,“国师担忧朕的安危,朕是明白的,他就是太爱操心了。”

    司马宣低低应了声,不置可否。

    如果他的预料没有出错的话,他离开的那一早国师就得到了消息,现在可是派人潜入他府上拿“证据”的最好时机,可以国师多疑的个性,万万不会轻易派人,他要确认那个出城的“司马宣”并不是司马宣,再转而寻找他真正的路线,确认他一路前往千华宗,再铤而走险,拿到他那份来自伪造的请柬。

    现在的国师已经在路上了,不过他也狡猾地瞒过了昏庸的皇帝,带着他的人马一路向着千华宗前进,目的很简单,这里可是他的主场,杀死一个魔轻而易举。

    所以千华宗的沈副宗主再怎么查也查不出半分端倪。

    只是……春天为什么会下雪呢?

    第一百八十二章(1)

    哗变

    沈初茶晕晕乎乎地从床上醒来,身旁是已经昏睡过去的妻子,他的阳根还留在她的体内,软趴趴的,一抽身便感受到浓稠粘腻的液体顺着他的动作不住地流了出来。

    他摸了摸自己的脸,没有鳞片,确实如沈灼槐承诺的那般,虽然这样不省人事的时间变多了,但他体内的魔族血脉被压制了下去,循着本能和妻子不断做爱来减轻压制血脉带来的痛苦,也是沈灼槐提及的一种方式。

    只是苦了夜来,她好像一直担心体内这个生长过于迅速的孩子出什么问题,他也不敢如实相告,只能一再推于血脉。

    他披上外袍,快步走出宅邸。

    “啊,副宗主大人,您刚才不是在殡堂忙着…”“我回来看看我的妻子。”沈初茶对于这种问话显然是习以为常,毕竟还有沈灼槐替他两头跑,众人有疑惑那是自然,但他也有办法敷衍过去。路过的道修露出了然的神色,匆匆道别后便朝着殡堂的方向赶去。

    知道沈灼槐在殡堂招待来宾,沈初茶就不便出现,按照探子的说法,皇帝也十分赏脸地微服前来,只带了一名贴身侍卫,给仁清真君举办丧礼无所谓,他只想尽快打通前往神坛的路。

    大丧如期举行。

    沈灼槐在招待完来宾后默契地来到宅邸同他交接,他的目的在于确认是否有魔族的人混进来生事,至于讲那些冠冕堂皇的话,还是由他的兄长来比较妥当。存放着“仁清真君”尸体的木棺就摆放在殡堂中央,等他念完悼词后便可以让来宾们上前悼念,由于外面雪越下越大,只怕再拖可能会大雪封山,虽说都是道修并不畏惧这些天灾,但总归是不合适的。

    “卫鞘呢?”沈初茶拧着眉盯着手头的名单。

    “闹脾气了,”沈灼槐不悦地瞥了眼身后,确认隔墙无人,“他嫌弃我们安排的地方太小太简陋。”

    沈初茶眉间的沟壑更深了,“他能应邀前来不就意味着他答应了我们微服密访吗?”这人皇可真难伺候。

    沈灼槐长长吐了口气,“不管了,丧礼要紧,现在他手头也没有传国玉玺,威胁不到我们…”

    “你可别忘了我们举办丧礼是为了什么!”沈初茶一把攥紧他的手腕,脸上的微笑有些扭曲,“他的口谕或者手谕很重要,如果这个疯子宁死也不肯屈服,你现在又不能夺舍他…你想想怎么办吧!”

    他的话也并无道理,沈灼槐如今确实难以施展夺舍,当初和司乐一战时,他本想借机把神叶引出来销毁,但司乐死前将自己的血融了一部分进他体内,导致如果他不加速实施计划继续等绮妙的话很快就会力量竭尽而沉睡,因此只能堪堪离去找顾临渊…如今他的力量虽然逐渐在恢复,但自从上回险些夺舍卫卿后他就察觉到了它们的流失,这让他多少感到心悸。

    “再派人请一次,要恭敬一点。”他咬紧牙,没给兄长留下好脸色,“三步,请客斩首收下当狗,我们已经走了第一步了。”

    ……

    等到沈初茶念悼词时,卫鞘依然没有出现的迹象。

    他僵着微笑走上台,写好的悼词稿在手中化为乌有,他深吸一口气、挺直背脊,开始演一出徒弟哭师父的悲情戏码。

    “今日,邀众师叔师伯、师兄师姐、师弟师妹相聚于此,是为了纪念我最珍重的师父仁清真君仲灏,他在生前……”

    “且慢!”

    一声高喝,不算洪亮,却刚好能让殡堂内的所有人听清,他们不约而同地循着声音转过头去,刚好看到来人一身正黄色的龙袍,头戴帝冕,分外张扬地出现在殡堂门口,他的身后还跟随着一个黑衣侍卫,容貌俊美不凡,气势却比来人要低了一大截。

    对上沈初茶惊诧的目光,卫卿露出了一个恶劣的微笑:“朕来迟了,还请诸位见谅。”

    缓过神来的宾客们连忙起身,认清来人正是当今人皇后又纷纷要叩首跪拜,卫卿伸出手令他们平身,又看向棺木旁的沈初茶,意味深长道:“朕应邀前来,却不知为何要受贵宗冷遇,更不知沈副宗主为何要欺君罔上、诓骗众人!”

    沈初茶拧紧眉头。

    “圣上这是什么意思?”他问。

    卫卿不紧不慢地笑了笑,“诸位皆以为仁清真君已死,可朕却有耳闻,他只是陷入昏迷又被不义之人所囚禁,这才被迫离世。”

    什么?!仁清真君没有死??

    众人一片哗然,说这话的若是寻常人就算了,可面前的正是当今圣上啊!他敢在这个时候独身现身千华宗,难道真的就是为了揭穿副宗主的谎言吗?

    沈初茶的脸色越来越差,但他依然维持着脸上的微笑:“圣上的意思是,希望我等开棺验尸,对师父大不敬吗?”

    “不,”卫卿答,“朕希望能借副宗主一炷香的时间,这其中必有误会,朕可不希望堂堂副宗主一代真君就此含冤离世,身为他的弟子,你也不愿吧?”

    “…确实不愿,”沈初茶的每一个字几乎都是从牙缝里挤出来的,可当着所有人的面,他不可能撕毁自己的形象跟人皇对着干,毕竟在场的除却那次魔族屠戮中留下来的元老级人物外,还有不少人族的高官大员、皇亲国戚,也就是说他若是在这里对人皇不敬,那他的整个计划也就功亏一篑了,“陛下这边请。”

    一位道童立马站上前来给卫卿引路,沈初茶招来几个亲信委托他们安抚好来宾,便匆匆跟上人皇的脚步。

    ——

    作者嘚吧嘚:狗勾演技超群,说,谢谢太傅。

    第一百八十二章(2)

    哗变

    “陛下难不成怀疑我有异心?”他陪着笑脸,意指卫卿身边的贴身侍卫。

    “林卿不过一介普人,副宗主若心中无鬼,何必计较。”卫卿毫不留情地怼回去。

    沈初茶只能咬碎牙接下他的话:“…陛下说得是。敢问陛下,那流落在外的传国玉玺可有消息了?”

    卫卿脚步一顿,“此事可关乎千华宗、关于副宗主?”

    沈初茶乖乖闭上嘴。

    趁他低头不甘之际,司马宣不动声色地回头瞥了他一眼,又泰然自若地收回目光,眼底隐有森然之意。

    ……

    “陛下有话直说罢。”沈初茶令道童合上门,重新收拾好表情笑吟吟地面向二人,心里却是恨透了这疯子,只差强行逼迫他让权予他。坐他对面的人皇却像是看准了他不会撕破脸皮般不紧不慢地拢起衣袖抿了口茶,这才不疾不徐道:“副宗主怕是不知,这仁清真君是中了毒长眠不醒,才让外传了个已死的名头来。”

    沈初茶刻意露出诧异的神色:“哦?怎会如此?”

    人皇的嘴角勾起一丝弧度,大喇喇地讥讽道:“这其中缘由,恐怕沈副宗主才是最清楚的吧?”他调整姿势,换了个舒服的坐姿重新将审视的目光投向他,“可莫要跟朕装傻。”

    沈初茶的神色愈发阴沉,他伸出手去拿茶壶,却在几欲沏茶时突然一旋手腕,整壶茶水炸开在地板上,迸发出清脆的响声。人皇神色乍变,手臂一动似乎要遮住脸,又被身旁的侍卫伸手压住,任由茶水溅在他的龙袍上。

    两人一同迎上沈初茶阴狠的目光。「馆里Q;

    后者慢条斯理地擦了擦湿润的手掌,一勾唇角,“失礼了,陛下…或者该说,蔚卿师弟?”

    卫卿脸色不霁,愤怒顿时冲破了他的面具,表露在那张稚气未脱的脸上。

    沈初茶就知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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