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6章
苏姣?原来她不是女主啊?嘿,小美女还长得挺别致。她心下疑惑,又见苏姣名字和头像的下方有一个进度条,伸手划了划,指尖触碰的部分若有进度节点,便会出现一排小字,显示着时间和事件简述:陷害小鱼、争夺家主、山中遇伏、误入女军......
她一条条看过去,只觉得陌生又胆寒。
沉吟片刻,她又悄咪咪退回消息界面,将手指放在了“男主角”上。
如果男主角死了,这个世界会崩溃的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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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嘚吧嘚:什么,小白要死了?(doge)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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男主濒死
第一百零四章(2)
男主濒死
伏湛没有将视线投向她,但他知道她在做些什么,她有她的秘密,而他不该过多干涉她的私人空间。只是在某一瞬间,她的背脊僵住了,整个人像是被定在马上一样,这很危险,若不是他扶着已经被驯化的魔马,她很可能会被甩下去。
沉吟片刻,他轻声道:“...怎么了?”
“不、没事。”她牵强地笑着,也许还在庆幸他看不穿她拙劣的演技,“我刚才走神了哈哈哈...”
是,确实是走神了。他知道她的注意力没放在骑马上,这也是他预料到的情况。被驯服的魔马甚至比家畜还要温和亲人,他不担心她会从上面摔下来。只不过魔马是听从绝对力量的压制,他的手始终对准马的心脏,一旦它意图脱离控制,他的力量便会碾碎它的器官。
她的视线忍不住往他脸上瞥,他能感受到,那种浮动于空气中的情绪,从她的每一次呼吸中传达到他的头脑中。敏锐的感官一再强化到极致,他每夜都枕着她的心跳而眠,哪怕日渐冰冷的体温都成了儿戏。
她在...恐惧、失落、慌乱。
伏湛伸手停住马儿,语气温和:“时间也不早了,顾姑娘不如早些回去?”
“伏湛...”她的声线有些颤抖,“我太累了...我是说,今晚,可能来不了——”她是指交换故事的约定。
“我知道了。”伏湛平静地笑了笑,牵着马儿开始往回走,可顾临渊一把扯紧缰绳,那魔马便停了步伐,她低头望着他,那双黑黢黢的眼睛里满是惶恐不安,仿佛眼前的人是洪水猛兽。“我、我自己走回去就行了,刚好锻炼一下。”她说。
伏湛垂下眼,没有同意或是拒绝,而他的态度越是温和,她的那种惶然越是明显,一种莫名的刺痛从心底传来,他自嘲地笑了笑,再抬起头时面上又浮现出往日那般令人安心的笑容。
“好,累了就早些休息。”他轻声道。
......
顾临渊几乎是落荒而逃地回到了她的房间,背靠着坚实的木门,她几乎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
男主角...缚铩,一个长得和伏湛一模一样的男人,死亡进度条已经走了87%,可具体这最后的13%要多久,她也不知道。
如果缚铩跟她有仇,她应该感到庆幸,因为只要足够苟,等她熬死了缚铩就能和沈灼槐找个地方重新开始生活,可缚铩是...男主角。
难道她他妈穿越到了一部虐文里?一定要男主虐她千百遍才行?
看刚才伏湛的模样,似乎并未发现她的异常,可她确实太过慌乱,说了些怪异的话,希望他不要细想——如果他就是缚铩,那么她的异常一旦被发现,说不定就是一死一伤的结局,毕竟男主角肯定不会让男配好过的。
...等等,万一她不是女主角呢?
一些事情越想越迷惘,以前她总觉得自己还年轻,可以任由事情发展下去而不计后果,反正时间还长,可如今不一样,哪天伏湛不想演下去了,把伪装一撕她连跑都没有机会,届时又该怎么办呢?
她又召出那块屏幕,只见屏幕上的87%突然跳到了90%。
她心头一跳,几乎是下意识般抓起披风冲出门,门口还停着那匹黑马,可伏湛却不见踪影。她想都没想,动作利落地翻身上马,“伏湛在哪?你知道的,对不对?”她冲着马儿吼道。
魔马低嘶一声,少女身上的味道裹挟着它心头的畏惧,迫使它乖驯地往前奔去,她的披风在风中猎猎作响,寒意如刀刮着她的脸,雪粒混着雨水吹进眼睛里,她只恨不能快些、再快些!
黑马在雪中奔腾,跑出村口、奔入郊外,她穿梭在漆黑的树干间,任凭马儿带着她前往目的地。
“敢骗我,老子宰了你。”见自己离村子越来越远,她忍不住附在马儿耳畔低语。
魔马哼哼几声,终于停在一片空白的雪地上。
她拨开丛林间的灌木,缓缓踏入这片静谧的土地,可一抹黑色浸染了落雪,是黑蛇破碎的衣物,她再往前几步,脚下一沉,她迅速跳开,只见自己所踩的那块雪陷了下去,在平整的雪地上显得格格不入。
“伏湛?”她唤了一声,没有人应答。
她心下一紧,连忙趴下来,双手沿着方才踩出来的坑往旁边刨雪。表层的积雪被拨开,青年苍白的手指犹如宝藏般裸露出来,她又惊又喜,连忙继续往四周扩大刨雪的范围,不多时,终于拨云见月般看见了他精致美丽的五官。
他的皮肤几乎变成了半透明的状态,从而如凝脂般晶莹,可这种纯洁似玉的皮肤之上却遍布漆黑的鳞片,从他的眼尾、太阳穴,一直蔓延到脖子、胸膛,再是被雪埋没的下身。她心下又有几分退却,害怕他这副可怖的模样,可脑海里莫名浮现出他往日的温柔,那并不像是假意装出来的结果。
她救了他...他会不会就不铩她了?
她一边暗示自己应该这样去想,一边伸出手抚摸上他的脸颊,屏幕之上,90%的进度条本在缓慢往前爬着,却因为她这样一个动作而停了下来。
伏湛果然是缚铩。她心下苦笑。
她的手指沿着他的颊边一路往下,触摸着、感受着鳞片的光滑与坚硬,落到脖颈时,青年的眼皮动了动。
那是一双莲灰色的眼睛,锋利的瞳孔如刀,竖在那一片宛如虚无的眼底。可明明是虚无,为何在望向她的时候充斥着悲怮与怆然?
她没有抽手,而是把掌心贴紧了他的轮廓。
“伏湛...”她感受到自己的手被他轻轻握住,他的目光清澈而哀伤,苍白的唇瓣蠕动着,却不知道该说些什么。
好冷。他的体温也许已经接近零度了,所以他身侧的雪几乎没有一片在融化,唯有她伏在他身上时,他们才开始逐一分化消解。
她脱开了披风,伸手抱住了他的躯体。隔着好几层衣物,依然能感受到刻骨铭心的寒意,黑蛇的瞳孔颤抖着,终于哆哆嗦嗦地吐出一口浊气,在寒冷的空气里化为雪白的水雾,腾着飘着飞上半空。
“我不知道怎么帮助你...”顾临渊哆嗦着说,“我只能尽我可能来温暖你。”
“这就够了...这就够了...”伏湛轻声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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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嘚吧嘚:甜吗?(doge)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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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的触碰
第一百零五章(1)
她的触碰
他的体温不会因为她的怀抱而变化,可他却贪得无厌地拥住她,以试图挽留足够温暖的片刻时光。可哪怕再是修道之人的身躯,也不能承受着沁骨的寒和寒气中裹挟的毒性,他很快便松开她,身体蜷缩到一旁去。
“以后...别再做这么危险的事情了。”他的声音因为寒冷而颤抖着,哽咽被压下、苦痛被抑制,他尽量使自己听上去没那么古怪,“我是半魔,半魔会有这种情况...很可怕,你不要看。”
顾临渊是什么人?网页上显示该网址危险是否还要继续访问时她会表示爷要的就是这种危险网站,她会因为他说不看就不看吗?是真女人,就要敢于直面一切。
她一骨碌从雪地里坐起来,顺手抓起披风随意挂在身上,蹲在他身侧,“有什么方法可以治好你?”她的手指戳戳他的脸,黑蛇的身体一颤,借助这个小动作又来开些距离,尽量不让她触碰到自己。
“让我一个人待一会儿就好...”他阖上眼。
他知道缓解的办法,但不可能让她知道。
顾临渊是极其稀有又容易走火入魔的水火灵根,他体内的雷灵根恰巧与她相辅相成,如若她可以和他面对面修炼,他便能利用身体里的灵根来反压激活魔血的毒。再激进些、快速些,便利用秦温曾经教授她的那些歪门邪道来和他双修,甚至体液的交换都可以帮助他纾解痛楚。可...他怎么可能告诉她,她又怎么会信任他?
他咬紧下唇,感受着下一波反噬似潮水般冲击着五脏六腑,如同千万只蚂蚁啃食心脏的痛苦自心口蔓延至四肢百骸,极致敏锐的感官造就了更胜一筹的痛楚,他的喉咙仿佛被人生生撕开,剖出喉管、切断血液,连吞咽都是一次刀刃与血肉的碰撞,他的身体剧烈颤抖着,不能发出一丝一毫的声音。
顾临渊见状,连忙查看那块面板,男主的死亡进度条果然又开始缓慢前进。怎么办…该怎么办?!她记得刚才是触碰他的时候进度条暂停了,那么是不是再如法炮制一次就好了?
她试探性地伸手,接触他颤颤的肩膀,从一点、再到一整个肩头,她的手掌包握住他的肩,再沿着锁骨的轮廓一点点上移,指腹所过之处,他的反应确实小了不少,可她也被迫要面对他更加恐怖的面容:更密集的黑鳞和几乎要变形的骨架,他咬着下唇,牙齿呈现出半透明的光泽,看似柔软,可已然把乌紫的唇瓣咬出了血,而蛇信也隐隐在他的喘息间露出——他好像快要和一条成人大小的蛇无异了。
“好些吗?”她的手揽着他的脖颈,那种犹如被人斩首的痛苦这才消减一些,伏湛的呼吸急促而粗重,几乎占据了她所有的听觉。“会传给你...”他嘶哑的嗓音虚弱无力,“快走...”
能说话,那证明就是好些了。顾临渊兀自下了定论,手掌抚摸上他的胸膛——她母胎solo这么大,第一次主动伸手去摸男人的胸,是感觉很怪,可伏湛的身材着实是穿衣显瘦脱衣有肉,皮肤白白净净,蛇鳞漆黑如墨,将胸前的两点衬得更是粉嫩。她咽了咽口水,继续往手臂上延伸触碰的范围。
就在她感觉自己已经快把他能摸到的地方都摸了个遍时,伏湛突然开口了:
“你...真的不希望我死吗?”
她抬起眼,对上他沉沉的紫眸,分明是清浅的莲灰色,如今却因为百感交织而变得深邃可怖。她愣了愣,答道:“好歹是男主角...现在死也太可惜了。”
下一秒,他的手臂突然施力,将她猝不及防地拉至胸前。她趴在他的身上,披风沿着背的轮廓滑落,胸口抵着他坚实裸露的胸膛,感受着鳞片隔着衣服刮擦她的皮肤,一股怪异的酥痒由此蔓延全身。
“别后悔。”
她还未出口抗议他蛇鳞干的好事,他已蓦地吻上她的唇,蛇信灵活地钻进她的口中,卷住她的舌头,强迫她与他在这狭小的空间里缠绵,他的蛇牙收起,紧贴着上颚,从而不至于误伤她。亲吻的角度很特别,恰巧不会让黑蛇脸部翕张的鳞片刮蹭到她细嫩的皮肤,却也能纵容他的双眸温柔地注视着她。顾临渊毫无防备、深深撞入他的眼底,感受他的目光如深夜里的月光轻轻投在她的面容上,在他的眼里,她仿佛才是那个放着光亮的人。
“临渊...”一吻毕,他将手掌里紧攥的树叶状挂坠替她戴上,然后再度俯首,她本以为他还要再吻一次,可他只是把头埋在她的颈窝里,嗓音虽然依然微哑,却骤然绵软下来,“你记起来了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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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嘚吧嘚:我有罪,我想看蛇形态的魔王和祖安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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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的触碰
第一百零五章(2)
她的触碰
完几把蛋。
顾临渊心头警铃大作,手掌覆上他的发顶,恨不得把他摁在自己的身上,别抬头看到她慌张的视线。她在老实交代和装傻充愣之间摇摆了片刻,突然想起自己以前在爹妈面前做错事时的好办法。
她:“呃...我告诉你实话,你不能生气也不准骂我哈?”
伏湛:“好。”声音都染上笑意,听起来是心情很好的样子。
她深吸一口气,“我就只知道你是缚杀。”关于死亡进度条那些东西她肯定不能透露,万一被有心人利用就完蛋了。
然而她万万没想到,他就这么直白地承认了,“嗯,我就是缚杀,也是魔族的王。”他冰冷的吐息呼在她的锁骨处,痒酥酥的,顾临渊绷直身子不过一瞬,他便顺从地离开她的身体,扯来披风替她一点点披好,“我是半魔,我的全名确实叫伏湛,我的母亲是前任魔王,一切的一切,我所告诉你的,没有任何谎言。”
他没有提及任何有关“男主角”的疑问,仿佛她压根没有一不小心说漏嘴。
顾临渊心头悬着一块石头,就好像担心谎言被母亲戳穿的孩子,不过她的紧张在他面前完全是暴露无遗的,连呼吸的絮动都逃不过他的震感,这只不过是他是否乐意去感知的问题。
他放柔神色,“我知道你是穿越者,所以你有你独特的词汇和语言,我不会去干涉。”控制自己的好奇心,这是母亲很早就教导他去做的事情。
“今天是我要感谢你,没有你的话,我可能就要冻死在这片雪地里了。”见她呼吸稍缓,他半开玩笑道,“你可是我的救命恩人,需要我怎么答谢你呢?”
顾临渊毫不犹豫地答道:“别杀我和沈灼槐。”
伏湛整理她衣襟的手一顿,“为什么要这么说?”
他的反应实在古怪,顾临渊阅言情无数,总觉得如果面前的人真的要杀她,干嘛还这样装模作样?啊...她懂了,他一定是在测试她的诚实,不能做撒谎的妖艳贱货。
“因为...我虽然失忆了,但有人告诉我,我跟你有仇,你会杀了我。”她老老实实答道。
伏湛蓦地将她搂入怀中,紧紧箍住她的腰肢,将下颔抵在她的肩膀上,“是沈灼槐说的?”他放低的声音温软悦耳,并没有什么象征情绪的起伏波动。顾临渊权衡片刻,点了点头。
“...我知道了。”他垂下眼,在她看不到的位置自嘲地笑了笑,戮意再一次涌上心头,他又一次后悔没能在那次绝佳时机里杀了他。
顾临渊不明所以地被他搂了一会儿,直到腰都有些酸了,才拍拍他的背,“伏湛,我们回去吗?我怕其他人担心...这几天你就好好在房间里休息,别去狩猎了吧?”
伏湛轻轻“嗯”了一声,“都听你的。”他站起身,双手托着她的手臂将她拉起来,“腿酸吗?”
“还好...怎么啦?”顾临渊瞧了瞧自己来时的路,黑马还停留在原地,无聊地用蹄子扒拉地上厚重的积雪。
伏湛一个翻身上马,熟稔地伸出手,“上来。”
“你好得这么快?不需要我来吗?”顾临渊眨眨眼。她回忆起之前骑着这匹马飞奔时呼呼的风和拍击脸蛋的雪粒,一切新鲜陌生又令人热血沸腾。伏湛盯着她,少顷,他将她拉上自己前面的位置,然后把缰绳递到她手上。
“那就劳烦你了。”他温和地笑着,莲灰色的眼眸在阳光下逐渐恢复成靛紫色,深沉而神秘。
“好嘞!”顾临渊乐了,手上握着缰绳,小腿一夹,马儿便哒哒往前走去。
......
顾临渊带着靠在她背上小憩的伏湛回到棠梨村时,已是黄昏时分,沈灼槐站在村口,身披一件单衣,衬得他原本就单薄瘦弱的身体更是弱不禁风,仿佛被劲风一吹便如纸糊的小人般散架了。
他还未开口,顾临渊已出声解释道:“我们出去练了一圈狩猎,不过可惜,啥都没打到,伏湛又有些低烧,我就把他带回来了。”话罢,她颇为神气地挺起胸膛,让马儿走近了些,他看着她的模样,原本的质问尽数咽了下去,只剩下委屈的娇嗔:“你倒好,出门学狩猎也不同我说一声,村口执勤的人同我说你独自一人策马出去,我便在此等你,也不知几个时辰...你知道我有多担心你吗?”
顾临渊不好意思地挠了挠头,这件事确实是她的问题,毕竟当时看到进度条都那样了,一时心急如焚,便没想着同他知会一声。
“你的心里是不是根本没有我?”沈灼槐的眼圈红红的,像是可怜巴巴的小白兔,“你是不是讨厌我?你不爱我对不对?你其实只是怜悯我,才假装很爱我是不是?”
他的语速越来越快,语气越来越急促,顾临渊一时被他绕得晕头转向,连忙摆手道:“你慢些讲...我...”
“临渊,等你的时候我又记起了一些事情,跟你我、跟魔王都有关,可我是那么的冷,被风吹着、被你伤害着...你太让我失望了。”他抬起头,迎着她困惑的目光,语气中充斥着悲伤和绝望,“你根本就没有关心过我的死活,对不对?就因为...我是怪物?”
顾临渊脑袋都是晕的,只能一个劲地回答“没有”。
沈灼槐紧接着走近一步,他阴柔的嗓音如同刺耳的鸣笛让她忍不住想摆脱,可那种令人不适的程度并没有超出她的阈值,就在可接受的范围内,犹如一把锥子慢慢凿着她的心脏。
“既然你还爱着我,那你为什么...不将你身后的那个人丢下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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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嘚吧嘚:我没有接受过pua的教学,但我有被人pua的经历,可惜那个b没成功,可能是他太弱小了。现在提起他的名字我就只想骂人。他的pua方式跟沈有点差别,但是我还是把其中一部分写了进来,比如这里的一连串问题,一般就是要目标被问得摸不着边,这个时候再对目标做出请求,成功的概率就会更高(大概是这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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疑窦
第一百零六章(1)
疑窦
丢…丢啥?
要是她背后放着什么物品她倒还是能理解,但此刻坐着的是还有气息的伏湛啊,他要她把缚杀给丢下去,疯了吧?!
“操,你要干嘛?”她心直口快,就直接问了出来。没想到沈灼槐脸色微变,同样回道:“你不爱我了吗?”
不是,我操,这跟爱不爱又有卵子关系?顾临渊觉得他的发言着实像那种还没接受文明开化的小屁孩,自信即是巅峰,总搁这自以为是自我感动。感受到自己的腰际一紧,是伏湛从身后环住了她的腰,她手肘向后顶了顶他,后者似乎还没有醒过来。她又赶紧看向沈灼槐的方向,黑马的头挡住了伏湛作动的手。
情急之下,她的思路突然变得异常清晰,径直开口道:“如果我爱你,你能不能让你的亲妈原地复活?”
沈灼槐:?
“如果老子说爱你,你他妈的能不能让你骨灰盒里躺尸的亲妈原地复活?”顾临渊又如儒雅随和地重复了一遍,并且加上了一些修饰词。
沈灼槐完全愣住了,他根本没想到她会说这种谜语一样的话,他完全不懂她的表意是什么,父亲也从未教授过他。
“你…”他的气势弱了些许,“临渊,你什么意思?”
顾临渊轻松地挑了挑眉,霸气侧漏地勾起唇角:“我说,你能把毫无关联的事情拉在一起,就不允许我这样干了?”什么爱他就要把伏湛丢下去,他问过伏湛的意愿了吗?搞你妈的笑,她又为什么要言听计从?
“我知道你身体不好,所以也没让你平时出来找我,整得好像我一出门就会弃你于不顾似的,到底是谁不信任谁?”她呵出一口白气,右手压着缰绳,左手悄悄伸到腰间开始掰身后那臭蛇的手,“永远不要做感动自己大于感动我的事情,我不会因为这些而对你加倍感激,而你、你会因为得不到相应的回报痛苦抑郁,懂吗?”
见沈灼槐呆愣在原地,她觉得这会儿也差不多解决了,腰上那对手掰不动,她气急,直接一句惊天大操。
不过这个时候,睡着的伏湛确实比醒着的伏湛更能让她好好和沈灼槐battle,1v1对骂已经够累了,再加个搅屎棍她会心脏骤停的。
...呃,没有说伏湛不好的意思。
“如果没事了的话,可以让我回去了吗?我家小黑已经很累了,你总不能让它继续苦命地载着俩人吧?”她摸了摸乖巧马马头,黑马似乎听到了她无意取的名字,打了个响鼻。
沈灼槐咬紧下唇,青碧色的眼眸下青紫一片。他确实想起了很多东西,包括少女纤细脆弱的手、魔王在夜幕下格外苍白的脸、那个恐慌与绝望交织的月夜……仿佛在冷烈的冬风中做了一场春秋大梦,而梦醒时分,他所渴望的和他所憎恶的一同踏着碎琼乱玉归来,带来他内心深处最惶恐不安的结果。
他不能失去她、不能...这个想法在脑袋里久久回荡着,像是在一遍遍强调少女的重要性。可他面对伶牙俐齿的她,又能怎么办呢?贫瘠的交流实践令他一时失语,只能看着她哒哒从他身边走过,载着那个人。
伏湛在她勒绳的一瞬间将头在她肩上枕了枕,撒娇似的蹭了又蹭,“这样没关系吗?”待马儿走过,他轻声道。
“呵呵...呵呵...原来你醒了啊,我还以为你死在我背上了呢?”顾临渊简直快黑化了,又碍于他身上不清不楚的病情不敢下手把他踹下去,只能忍气吞声阴阳怪气。没想到伏湛完全生不起气,将手老老实实地收回去之后,长叹一声:“已经很久没被你骂过了。”
?
顾临渊大震,没想到嘴唇是他抖M的开关,正式亲过之后就变成了一代变态。
“你跟我敌对,被我骂挺正常,忍忍就过去了真的。”她刻意强调两人敌对的关系,借此试探他的态度。伏湛知她已心生疑窦,对自己的来路、对沈灼槐给出的引导,他依然是那副温软的嗓音,不疾不徐道:“嗯,我救过你的命,你也是,后来我毒发,被你骂了一顿,具体内容大概是...”
“打住,这里可以跳过了。”顾临渊虽然很喜欢谩骂傻逼,但她不希望自己的这些光荣事迹发生在熟悉的朋友身上,而且还被当事人复述出来。
伏湛的喉结上下滚动,溢出几声低笑,“然后你一直在照顾毒发虚弱的我,直到一次变数,你我分离,你前往千华宗修道,而我回了王都...此后我见到过你,却并不是来找你,长长短短几次交集罢了。”
“这么说,我们不熟咯?”顾临渊嫌弃地拿手肘轻轻顶他的腰侧。
他“唔”了一声,“如果过命的交情不算熟的话。”
顾临渊只是笑,但她并没打算完全相信他的话,毕竟面对过去的记忆,她才是最没有话语权最被动的那个,之前被沈灼槐(还不知道是不是)以假乱真摆了一道,那么她如今就得更小心谨慎。
先假装信他一波,把水端平,再靠自己找到真相。她如是考虑。
伏湛自然也是清楚她的,他不求她能完全相信她,哪怕十分有一都好。可其中纠缠交错太过复杂,他也没办法了解全貌,马背上的简述只能到此为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