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章
一个身着华服的男子背对着他们扯下了刘夫人的衣襟,露出白花花的一片身体来,夫人面露潮红,红唇微启,一时迷离的水雾氤氲了他们的视野,男人迅速宽衣解带,将下腹那物什紧贴夫人的酥胸,刘夫人顿时会意地跪坐着用胸揉搓起那根东西来——顾临渊:地铁
老人
手机。
伏湛脸色暗沉,紫眸深湛,眉头紧锁,眸底酝酿着风暴,如今更像是暴风雨前的宁静。他退过身来,双眼直直地望着她,须臾,他哑着嗓音道:“别看...”
顾临渊闻声回望着他,然后伸出手遮住自己的两只眼睛,虽然大大的指缝暴露了她的意图,“你放心,好歹我也是快成年的人啦,在这个世界应该算是老阿姨的角色,这种东西见得多了。”她宽慰这个可怜的小处男。
伏湛望着她,眼角微微下垂,似乎有几分失望和委屈,他想要说什么似的张了张嘴,又乖乖合上了,顾临渊把他的行为划到了撒娇的范围,谁能受得了年下撒娇呢?于是她老老实实轻手轻脚后挪了一两寸,一副大义灭亲的表情指着那处空隙:“请。”
伏湛阴沉沉的表情一下子被她点亮了,他往前趴了些,抬起手臂刻意挡住了在后方抻着脖子想要往下看的某人。
“是二皇子。”怕她不能理解,他又补充道,“...那个女人说的。”
“没意思。”顾临渊看多了宫斗已经快对这种奇怪趣味麻木了,真不知道为什么这些个当皇帝的即将当皇帝的对于女人有那么多奇奇怪怪的癖好,喜欢绿官员绿儿子绿侄子甚至连死人也绿,真就一手遮天的同时给每个人扣一顶绿帽咯。
只不过她这一番话出来似乎有几分歧义,伏湛没有回过头,可他的耳垂始终泛着浅浅的绯红,顾临渊顿了顿,又道:“我不是说那个乳交没意思...”
这下他的耳朵整个都红了。
屋顶下的呻吟声逐渐转大,女人娇媚动人的淫叫配合着男人的低喘此起彼伏,如果不是深知自己现在的境地顾临渊还以为自己在锁上手机听av,作为一名老观影人,她大概还是知道目前进行到了那一步,就是委屈了身边趴着的小处男,也不知道他情况怎么样。
“刘夫人可还满意本王今日的表现?”
“嗯啊...旬儿...旬儿今日可真是...”
两人的调情的声音又被肉体间猛烈撞击的声音给掩盖住,闻声便知这场战斗战况有多么激烈,刘夫人似乎是老司机了,口中淫语连珠,而二皇子显然也不是第一次偷腥,抽插到爽了也开始拍打起刘夫人的屁股来,于是打击声在一波波情潮中愈发响亮,就连顾临渊都有些被感染。
但她这种被荷尔蒙迷惑感官的情况没持续多久,也许是因为下方开荤的两人实在是战得太久,她再是听着有感觉也慢慢觉得索然无味起来,小孩子本就嗜睡,配合着漫天充盈的星光和被云层柔化的清辉,她几乎一察觉到困意便昏昏睡了过去。
伏湛听到瓦片上细微的震动声,只见小孩已趴在夜晚冰冷的房瓦上睡熟了,夜晚风凉且带着夏末的寒气,他寻思着这样她容易受寒,便站起身来径直将她抱在怀中,他的动作轻盈得像是练家子,在他怀中的小孩睡得尤为安稳,忽略下身微微翘起的某物,他冷淡得仿佛丝毫不被欲望所侵扰,漂亮的眼睛漠然地盯着房间内苟合的两人,又在人的直觉能够察觉到的范围内收敛了锋芒,于是下方两人的一切就在不知不觉中被他尽数记录下来。
作者嘚吧嘚:纯情处男伏湛在线撒娇吃醋。我真的不太会写肉呜呜呜(尤其是配角)。
说起来,最近摸了一点关于小伏和小铩的鱼,不知道可不可以放上来TT
欢迎大家和我评论区互动呀,这样我可以了解到大家对剧情的反馈,适当地增加一些大家想看的内容,不送珍珠也可以滴,我挺喜欢小圈子里一起交流的感觉,可能因为我长期在冷圈写cp文所以已经习惯了哈哈哈哈哈。
第二十一章(1)脑子不太灵光
顾临渊被某小男孩叫醒的时候已经是第二天早上了。卫鞘算是个别致的主,皇子府上每一栋建筑的采光都不错,哪怕他们身处的是别院,日光依然会渗透过窗纸柔柔地洒在她的身上。
“早啊,姐姐。”少年抱着几张宣纸,一旁还有未干的墨迹,桌台上摆放着砚,顾临渊瞧了瞧他这个架势,“你在记录昨晚看到的东西吗?”
“嗯。”伏湛将纸张小心翼翼地摊开,上面密密麻麻写满了字。他的毛笔字算不上好看,有些字甚至称得上扭曲,如同蠕动爬行的面包虫,但也有一些依然可以窥见锐利的笔锋,“其实也没什么,他们讲了太多废话。”
顾临渊不太好意思地挠了挠头,“抱歉,我昨晚居然睡着了。”在那种情况下都能睡着,她才是猪啊。
伏湛顺其自然地在她头发上胡乱揉了一把,又双手一起将它整理干净,顾临渊嗅着他手腕上的墨水味儿,隐隐觉得其实他做个文人墨客好像气质也挺符合的,至少在平日里温柔起来,也和电影里那些个书生没差。
“我们已经得到了结果,并且过程对于我们双方是愉悦的,所以你也不用道歉。”他似乎回想起什么,脸颊又有几分透红,犹如晨曦时的地平线,“咳...二皇子和刘夫人早就暗结珠胎,此次阴谋相信与二皇子绝对脱不开关系。刘夫人不关心真相,她近来勾引二皇子也是为了保命,如若她能够成为王妃或是姬妾,哪怕名声败坏也依然能够苟活。”
“所以说他们这算是牢不可破的联盟?”毕竟二皇子还要靠满足空房寡妇来让她封口。
“其实不然,大部分是刘夫人要依靠二皇子。”伏湛的手指移向宣纸上的另一处细笔备注,“二皇子完全有能力在她开口前杀了她,尽管这对于他来说并不利,但至少不会让事情败露。其次...”他闭上眼拧紧眉,似乎回想到了不太和谐的画面:男人的、女人的躯壳交缠在一起,白的像泥地里被碾碎的雪、黄的像腐朽的灯罩中的火,水声和拍击声,就像是一场摧枯拉朽的灾难不绝于耳...蓦地有一只手勉勉强强搭上他的肩,伴随着手主人身体的晃动而缓缓移上他的耳朵,“早就说了小处男不要看这种大尺度的东西啊。”那人似有几分作为老司机的得意。
他笑了笑:“姐姐说的对,以后不看了。”
按理来说他们血气方刚的少年应该还好这口,看来他真是清心寡欲型的...顾临渊在心里嘀嘀咕咕,猛然想起他在过去曾经不得不面对那些威猛凶悍的山贼,也许已经被欺辱过,难怪会害怕这些。于是她张开双臂主动拥抱了他,由于个子太矮,踮起脚尖勉强能环住他的脖颈,少年的温度凉凉的,像是难以被热度融化的极冰,他身上有着一股独特的气息,意外的好闻。“好啦,不去想这些,你说的我应该大致能猜出来——嗯,首先卫鞘给了一个很关键的信息:他查出来我是大皇子那边的人,但很显然这不成立,那么最大的可能就是二皇子栽赃。我猜寡妇是不知道卫旬嫁祸大皇子一事的,毕竟是个全靠男人的女人估计脑子也不怎么灵光,如果我是卫旬,那么我只需要告诉她:你老公今晚会死明天记得指认一个人,我会安排好一切。既然这样就能达成目的,我相信智商在线的卫旬不会多说。”
伏湛红着脸点头:“姐姐脑子很灵光。”
“那是!也不看看我是谁。”一个叁刷作品的人脑子在原作中不灵光就有鬼了。
“那接下来我们去哪?”伏湛取下第一张宣纸,提笔在第二张上写下了方才她的猜测假说,然后在第二张的“皇宫”上画了一个圈,第叁张则是在“乱葬岗”上。他的头脑很清晰,甚至比她还要更早地想好了之后每一步要去的地点,剩下的只是来看自己的想法是否和她重合。
“不错啊灵光的小脑壳,”顾临渊跳起来揉乱他的头发,“皇宫、乱葬岗…如果要缩小范围的话我选择直接去大皇子在宫中的住处,乱葬岗没办法,毕竟大家都埋在那儿,一个月过去了该烂的烂,也不知道能找出些什么...”她望着宣纸上的叁个字尤为头疼,从小到大的洁癖已经让她全身起了一大层鸡皮疙瘩,但舍不着孩子套不着狼,这一趟她必须去。
“况且我们并不清楚卫旬是否存在安排特定的人当替罪羊的情况,很可能你是被误认了。”伏湛也跟着表情复杂起来,“如果他意识到线人被调包,很可能会动手除去一切潜在的证据。...”
“妈的,不能等了!”顾临渊拍案而起,“走!我们去找卫鞘那孙…要一下卫旬这一个月来的活动情况,他们这些天天杀来杀去的,这些信息肯定不会少!”
但愿卫鞘这颗被作者称赞不已的脑子能够灵光一点。
作者嘚吧嘚:来点评论互动我超喜欢唠嗑UU。
第二十一章(2)脑子不太灵光
恰好卫鞘闲来无事早已从皇宫请安回府,顾临渊很顺利地见到了霸道皇子,顺便瞻仰了一波华服锦冠号称泉宁第一公子的男人,说来他也确实生得美极,凌厉的五官配上一双漆黑如夜的双眼,显得十分具有侵略性,没想到这个世界的女人还好这口。
卫鞘此去进京面圣还不是为了泉宁这一惊天动地的案子,既然皇上委任他为查案的第一把手,他就必须查出点实绩给他看看,到目前为止他不仅放任顾临渊去查,自己也有加派人手,只是依然查不出什么有利的证据。心思正百转千回地绕着,马车帘不过一掀,入眼便是那张自信满满的脸,回想起方才影一汇报的“凶悍”二字,卫鞘开始头疼怎么因为不想得罪某人就轻易答应下此事来。
“查得如何?”内里再怎么头疼恼怒,面子上他还是摆出一副桀骜不驯的架势,配合高高在上的姿态,像极了非洲大草原上的花豹。
“回殿下,已有关键证据,目前需要得到您的帮助。”顾临渊含糊其辞。
卫鞘暗笑这装得还真是有模有样,索性配她演了下去:“哦?甚好,待本王更衣后便与顾小姐商议此事——影一,先带顾小姐去偏阁。”
可怜的娃,估摸着从泉宁到西京这一来回跑给他跑坏了,居然没有来几句冷嘲热讽,看来是真的累了。顾临渊狂喜,她不会真的可怜面前这个傻叉,毕竟人家可是要当皇帝的人,虽然现在落魄了点不代表将来没有整死她的能力,她现在的心软就是对未来的极不负责任,这种危险的家伙就应该时刻按照处理脑残和变态的指标来应对。
稍稍平复心情,顾临渊跟随影一到了偏阁等候,不出她所料,卫鞘换衣速度堪比乌龟,所幸伏湛也跟着她一起,无聊的时候她就教伏湛玩锤子剪刀布玩得不亦乐乎。
影一:…我也想玩。
终于等到尊贵叁皇子,还好她没放弃,顾临渊懒得跟他废话,直接道:“目前的关键线索很可能被二皇子清除,我需要您告知我关于二皇子近一个月的行程信息。”
卫鞘眉头紧皱:“大胆!这可是皇家机密。”
顾临渊冷笑:“都这时候了宁还在乎这?看来殿下是不愿意我的调查能够顺利进行咯?我早就说过我有能力走,只是我希望自己能够清清白白地走,如果殿下执意不愿意让自己能够得利的结果出现的话,我也无言以对。”
她从来都不怕死,只是比较珍惜生命而已。
卫鞘冷酷的眉眼紧锁于她的脸上,仔细揣摩她的表情背后蕴藏的深意,半晌方笑道:“你真当自己能清清白白地走?依你之言此案还要涉及我二哥,这可是卷入了一场皇室斗争,顾小姐,你太单纯了。”
“再者,”他悠然自得地晃了晃手中的药瓶,目露凶光,“你服下的毒是还童散,它会让你逐渐变小、直至死去,唯一解药仅在我手中,就算你强行逃脱出去,也不见得能够活。”
顾临渊听见自己牙齿之间磨得嘎吱响,面上依然不为所动,她不卑不亢地迎上他玩味的视线,坦然自若、一字一顿:“我从来不怕死。”
“死亡与我而言只是换了一个地方过活,况且我拥有足够多的力量,哪怕是死也能拉一群人给我垫背,这就足以令我仰天长笑了,我为什么要害怕,殿下?”
疯子。卫鞘眯起眼仁打量了她一会儿,陡然失了和她推拒戏弄的心思,抬抬手让一旁的侍从送上一份卷轴便拂袖而去。
顾临渊虽然顶着一个小孩的身体,气势依然不减,正准备跳起来拿那本卷轴,伏湛突然上前一步将其取下,然后顺其自然地牵起她的手,“劳烦殿下了。”他回首对侍从道谢,目光中的冷意刺得那侍从不由得偏移视线避开与他对视,影一见状也随即跟了上去。
伏湛在路上便拉开卷轴扫了一眼,闭眸沉思片刻,心中有了些许头绪。
“怎么?”顾临渊不太能读懂这些文字,早在一天前她就跟他提起此事,于是他就成了御用翻译师。不过出于保险起见她依然会翻翻他所说的内容,这是她长年累月在傻逼学校摸爬滚打的经验。
“如果真的存在线人相关的证据,那么它应该还在那里,我们半夜出发,不惊扰任何人。”伏湛将卷轴交至她手中,“你看,卫旬这一个月来都在徐锦处置当地的贪官污吏。”
顾临渊一排排文字扫过去懂了个大概,简直开心到飞起:“没错,他的府邸虽然在西京皇宫内,但势力却远在晋州,如若要派人手前来泉宁,精明如卫鞘肯定会知晓,芜湖!”
总之今晚的乱葬岗之行,就这么愉快地敲定下来了。
作者嘚吧嘚:马上就要开学了好紧张好紧张也不知道到时候还能不能一天一更,总之我尽量保持吧!
第二十二章(1)伤壑难填
相对于紧张刺激的夜晚,白天就显得百无聊赖,卫鞘可不会仁慈到给她配备儿童玩具,于是乎两个人在房间里大眼瞪小眼的情况不时存在。
“好——无——聊——啊!”
顾临渊往身后的床上一躺,小脸皱成一团,满脸写着不高兴。
伏湛坐在她身侧,少年修长的手指如同抹胭脂般轻轻揉开她拧起的眉头,他抬眸望着窗外朦胧的景色,指尖蓦地传来刺激感,他猛然回头,只见某小孩正抓着他的手指啃。
伏湛:……
“姐姐,”他缓缓抽出手掌,对方立刻露出一副被欺负般的哀怨神情,又见他拿起手帕卷着手指一点一点抹干净她的口水,她的神色更哀怨了,“我们去外边走走吧。”
顾临渊立刻精神抖擞……不久又懒趴趴下来。
伏湛:?
顾临渊撑着脑袋,痛心疾首地解释道:“我是个死宅,就是那种到死也希望待在家里瘫着的人,虽然能出去玩玩很好,但一想到要出去我的心就痛苦不已…”
“我明白了。”伏湛颔首表示会意,正当她迷糊着,他已在她面前半蹲下,双手朝她展开,少年挺拔的身姿此刻立现,“上来。”
顾临渊也懂了,原来她缺的只是代步工具。
“我很重,”面对这种情况下懒懒散散的小孩陡然严肃起来,她其实并不想麻烦别人,或者说,她不太想欠下人情债,“你看你这小身板,背我你会很累的。”所以我劝你算了放我瘫着其实也可以。
伏湛也很苦恼,他该怎么劝服她去相信自己力气很大完全不用担心呢?他向来沉默寡言惯了,那天为了让她把自己从那个鬼地方带出来也算是说了这辈子能说的最多的话,外加卖萌撒娇装哭…为什么小孩子要这么辛苦啊。
难以组织语言,向来以行动力表达内心想法的伏湛决定直接上手。
顾临渊还在纳闷他为什么突然不说话了,下一秒整个人就被他捞了起来,她下意识地抱紧能够抱的所有东西,当然无非就是他的脖颈,惊魂未定的小朋友将头枕上他坚实有力的臂膀,粗声粗气地大叫:“你好吓人啊!!!”
伏湛自知好像过了头,只能一手托着她,另一只手轻轻抚摸她的背脊,仿佛在安抚一只受惊的小猫。顾临渊哼哼几声,两只手臂环得松了几分,头贴上他的颈窝,故意蹭了蹭。
预想的笑声并未传来,她抬起头想看个究竟,结果对上少年澄澈深湛的紫眸,那双眼如今弯成一轮新月,毫不掩饰眼底的笑意,仿佛他在同她耳语:我已经看穿了你的小把戏。她连忙低下头去,连说话都有些结巴:“你、你盯着我干嘛!”
真的很像小猫诶…伏湛揉了揉她的发顶,“我不怕痒。”他轻飘飘地撂下一句,却让她顿时脸红如火烧,刚想回嘴一句“我才没有想要挠你”,又觉得实在掩耳盗铃,于是干脆窝成一团不搭理他了。
两人就这样一路走到了花园里。顾临渊望着成片的花海,以及四周的那些雕梁画栋,记忆猛然被勾起:一个月前她在这样花团锦簇的地方与那位一生不羁于世俗的魔王相遇,还险些被那个家伙杀掉,本以为可以一路走到安华去,然而如今她又阴差阳错地回到了泉宁,和另一个小家伙一起。
哎…等他们都恢复了正常体型,她就又得真正回归到姐姐形象去了,这种被人照顾的感觉实在令她留恋,难怪身边一些朋友都说一坠爱河深似海,从此单身是路人——她突然就有点想谈恋爱了,妈的。
“哟,这不是那个女人的仆从么,怎么还敢到花园来撒野?”
一个尖锐的声音冷不丁打破了她的颅内高潮,顾临渊刚想转过头去怼她两句,头就被伏湛的手轻轻按住,一下一下地抚摸着,她以为他居然潜移默化中学会了她的那一套骂人技巧,没想到他看都没看那个美人一眼,径直走了过去。
薛问雁不屑一笑,上回是一个人出行不方便仗势欺人,这次她带了好几个丫鬟仆从,就不行不能给她一个下马威!
见她眼色,一个丫鬟迅速上前拦住伏湛的去路:“还挺大胆,怎么,心虚了?”
“他还抱着个孩子,难道是那个女人的野种?”
“果然是个身份低下的贱皮子,有什么资格到殿下身边!”
丫鬟们叽叽喳喳地骂开,显然,谩骂一个毫不相干的陌生人对于他们而言实在是家常便饭,并且也是一个极好的发泄方式,反正这不会损害他们的既得利益,反而会带来主子的青睐,自然他们愿意动动嘴皮子。顾临渊的拳捏成一团,她想打架。
伏湛向前一步,结果其他仆从立刻在他面前形成一道人墙,似乎大有不好好教训一顿就不让他离开的架势。
他的眼睛眯了眯,流露出一抹危险的精光。
作者嘚吧嘚:小伏实力宠姐。
第二十二章(2)伤壑难填
“我替殿下办事,让开。”他没什么感情的声音在她耳侧响起,顾临渊猜测他可能要直接走开,但是强行冲撞这个阿姨很可能会间接得罪宠爱她的卫鞘,很麻烦。
一听到“殿下”二字薛问雁陡然来了精神,趾高气扬地上前,企图以抬高脖颈来弥补身高和气势上的差值,“哼,你敢不敢和我去堂前同殿下当面对峙,看看他是让你办事还是维护我!”
伏湛虽然是少年模样,却有将近175的身高(目测),薛问雁毕竟生于营养不良的古代,再怎么仰头也不过是165还差了点(还是目测),她自以为能够做到鼻孔看人,但很可惜,顾临渊瞧她这副模样简直如同跳梁小丑:她的傲俗不可耐,而伏湛对她的倨傲宛如骨子里的,人对于蝼蚁的倨傲——试问哪个人会和地上爬行的蚂蚁过意不去呢?
不过说实在话,他这一下的变化也太大了,她一时还有些不习惯那个小奶狗般的小男孩变成小狼狗似的少年。
伏湛目不斜视,甚至目光穿过她的肩膀看向她身后的花海,他在想他托着的小女孩会不会喜欢这里、喜欢这些漂亮的花…于是他不假思索地迈开双腿,径直将自己撞向身前的薛问雁。美人瞪大双眼,身后的侍从眼疾手快摁住他的肩膀,“你这人没长眼睛啊!我们主子身子金贵,怎么经得起你这一下撞!”
“我告诉你吧,”薛问雁面目狰狞地望着他,美颜绝伦的容貌被扭曲得看不见丝毫美色,“撞坏了我的身子,可是明晃晃地挑衅殿下的威严,殿下可是未来九五之尊…”
伏湛颔首:“听到了吗殿下,这就是你的宠姬?我看也不过如此。这种人留着只会坏事,不如杀了以绝后患。”
顾临渊悄悄抬起一只眼,借着下颔正架在他肩上,将他身后缓缓从花丛中踱步而出的卫鞘看了个清清楚楚,那铁青的脸色啊…她啧啧称奇,估计他这一波聪明反被聪明误真的作死作大了。自以为能够宠几个长得好看的傻叉就能蒙蔽其他竞争者的耳目,装成一个穷酸纨绔骗骗外界同情,没想到这些得到盛宠的傻叉只会更傻叉,若是这府中有一两个眼线那卫鞘这么多年的苦心潜伏就玩完了。
“殿下...”薛问雁顿时慌了神,连忙福身行礼,“妾身见过...啊!”
卫鞘上前便是一巴掌扇在她脸上,力道丝毫不留情面,习过武的功底使得美人直接被掀倒在地,漂亮的脸蛋上留下了刺眼的红痕。卫鞘冷眼扫过那群栗栗危惧的丫鬟仆从,手臂一挥卷起一道劲风,“带下去,处理掉。”
伏湛面无表情地围观了全过程,他的手始终轻轻贴在顾临渊的背上,没让她回过头看那些人狰狞的表情,不过她也算是听了一出大快人心的广播剧,期间此起彼伏的哀嚎求饶声堪比鬼屋的恐怖力度,简直美滋滋。直至事情平息下来,他才面向卫鞘微微一笑:“殿下英明。”
卫鞘脸色极其不好看,目光如暗箭刺刺地盯着他,少年面无惧色地回敬一瞥,那抹微笑看得影一心惊肉跳,生怕叁皇子殿下一个看不顺眼拔剑就把人家砍了。他现在算是明白近朱者赤近墨者黑这个道理了,凶悍女人身边真的就是凶悍男人啊!
“终于可以看花了,姐姐,”伏湛将小女孩放到花丛中,“这里的花你喜欢吗?”
顾临渊瞧了瞧,是各式各样的小雏菊。其实这些清雅脱俗的花朵挺对她胃口的,虽然她个人的性格浓墨重彩,但却也对淡雅的东西情有独钟,索性将整个人躺进花海里。“真好啊…”她望着澄澈如碧的天空,长长吐出一口气,阳光有些刺眼,少年挺拔的身姿投下沉重的阴翳,不偏不倚地挡住了直射的光线,顾临渊望着他的背影,良久不说话。
“你对我太好了。”半晌,她半开玩笑似的说。
少年的背影没有丝毫摇动,他清朗的嗓音从前方传来:“因为你是黑暗的驿站中唯一一束光。”他垂下眼睫,深紫色的眼眸被开合的眼皮洗涤,将复杂的情绪尽数埋入心底,又变得纯洁干净。他回过头,笑着将柔软的目光投向花丛中平躺的小女孩,“这样不好吗,姐姐?”
顾临渊选择阖上眼避开他的视线。
“太好了...”她慢悠悠的嗓音在一片死寂的花海中如幽灵般飘着,“我可就成巨婴咯。”
这是一种捆绑、一种依赖,就像慢性毒药,它是会上瘾的…上瘾之后,若即若离的暧昧会让内心疯狂、嘶吼,却迟迟得不到回应,从而变得敏感、恐惧,从而更加依赖。如果她没有得到一个承诺,那么对方收到的只有他们之间象征着警惕的寒流。
——这是她长期以来的准则。从初中爬上高中的阶梯再到高叁临近毕业,她不是没被年轻的生命追求过,也不是没凭着一腔热情去追求其他的生命,一想到自己曾经傻叉到被人吊了两年,又因为犹豫而吊了一个人半年,她就自觉后悔。
前者是她产生依赖性,在深夜里歇斯底里;后者是对方产生依赖性,满腔热情化作可怕的占有欲和控制欲。她至今不愿回想起被那人跟踪一个月的感觉,太他妈痛苦了。
“啊,姐姐。”
伏湛漂亮的紫色眼睛平和地注视着她,沉静如大海,而哪怕仅仅是注视,她就有了一种自己被爱着的错觉。
明明只有叁天的交情,他对她的了解却如此深入,他到底是什么人?仅仅是一个极其会察言观色的孩子?
她可不相信。
“我只是在想,”他无声地笑着,“如果那些未消退的鞭痕已成沟壑,是否还有其他柔软的东西能够将其填平?”
作者嘚吧嘚:关于吊人与被吊出自我的真实经历。(吃瓜)
特别番外生日快乐
食用指南:多cp,不影响正文,本篇cp向不代表正文cp向。
顾临渊猝不及防地在皇子府过上了穿越进这个书中的第一个生日,此前她还从未想过这茬,于是直到生日这一天来临,她依然没缓过神来。
一大清早就听到窗外窸窸窣窣的响声,她不情不愿地从床上爬起来想去看看到底是哪个傻逼敢跑到她丫的窗前撒野,只闻又是“叩叩”两声轻响,她无语凝噎地推窗一看,竟是一位陌生的女人——一头末梢自然卷曲的黑发,其中好几缕绕成一根细长的麻花辫别在右耳侧与其他稍长的头发相连,另一侧则是全然放任刘海摆弄,碧绿的眼睛配上如雪般洁白的皮肤相得益彰,深邃的五官有几分外国人般的立体——她竟是从未见过她,可她一开口她便心知肚明她的身份。
“嗯~好久不见,我选中的小家伙,生日快乐哦?”
林沧海,死变态。
顾临渊对于这个坑蒙拐骗自己到这里的作者没什么好态度,没好气地问道:“干嘛?”她就不信她有啥好点子能使。
林沧海一脸黯然伤神的模样:“好委屈,我被小顾嫌弃了,扣埃扣(QAQ)。”
顾临渊:说话不要带颜文字啊傻叉!!!
“好啦,那我就直说吧~”林沧海撑着脸蛋托腮将手臂枕在窗棂上,面露和蔼慈祥之色,格外像顾临渊家那些催相亲的亲戚,一股冷汗从背心上一阵一阵地往外涌,顾临渊看她的眼神顿时从嫌弃到害怕。“毕竟是你的生日嘛,人家昨天连夜赶稿给你写了个好东西,总之就去好好享受吧!”
她笑眯眯地挥挥手,顾临渊还未唤出伏湛的名字,下一秒就被一股莫名其妙的气流给卷进了书中书的漩涡里......
Part.1
伏湛篇
“姐姐!姐姐...”
伏湛...?
“姐姐,你怎么睡着了?”
顾临渊一个激灵醒了个彻底,入眼便是伏湛那张依然含着稚气的少年脸,可他的长发明显剪短了些,多余的长度被他用皮筋绑在脑后,只留下几缕垂在肩侧,视线再下移,不得了,他换上了现代的白衬衫、牛仔裤,全身都散发着浑然天成的干净的气息。
见她醒了,睡眼惺忪地望着自己,伏湛一时竟有几分忸怩,他纤长的睫毛眨了眨,轻声道:“老师之前来查过班,我就悄悄把你的头压进书包里假装翻东西…他没发现。”
“今天你说要带我偷跑出去玩,结果刚才我进教室就发现你趴在桌子上睡着了…姐姐昨晚又熬夜了?”他露出了委屈的神色,怪可怜的。
顾临渊想了想,自己确实在高中没少偷跑熬夜和上课睡觉,堪称睡神。
“好好,”她揉了揉他毛茸茸的脑袋,“我们这就出去玩!”说罢,她顺势牵起他的手,本以为全班都会因此而炸开了锅,不料其他同学简直对此视若无睹,顾临渊心生一丝怀疑:难道是林沧海没有考察过她所在的班级是什么样的?然后下一秒,班主任踏进教室的大门,顾临渊瞬间浑身僵直,可牵起的手也僵硬到没法放下了。
班主任横着眼扫过去,无可奈何地哼了一声,“你们要去做什么?”
“报告老师!我…”
“老师,”伏湛神色自若,语气平稳,“顾同学有些低血糖不舒服,我送她去医务室。”
班主任一脸痛心疾首地望着双手紧密相牵的两人,半晌才憋出几个字:“去吧,在教室里就没必要装着了,大家都知道她是你年级第一的女朋友。”
伏湛垂首低低地“嗯”了一声,顾临渊却瞧见他绯红的耳尖在微微颤抖着,更像是受宠若惊的小兽。跟着他一路跑过光荣榜时她顺便瞥了一眼:嚯,年级第一叁好学生加上学生会主席一个不落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