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章
“还有什么好说的，就是看着人家现在有钱了，贴上去呗，有什么好说的。”“要是林家不愿意，桂芝能这么想？”
罗桂发都有点反应不过来了，“林家能愿意？”
文氏一脸暧昧的笑，“你刚刚不是也说桂芝差点就嫁给林四爷了嘛，说不定这就是他们的缘分，这辈子注定要一个被窝里睡觉。”
“不可能，绝对不可能！”罗桂发想也没想就否定了，“当年是桂芝做了错事，林四爷怎么可能会再娶她！”
文氏倒有些糊涂了，“当年……当年到底出了什么事？”
罗桂发本来是不想说这些丢脸的事情，可现在妻子明显是被妹妹骗了，不说清楚估计妻子会做错事，那时候才是真的把林家得罪了。
“这事也不是什么光彩的事，当年我们家里发了大水，桂芝就借住在了林家，那时候她长得好，性子又柔顺，姑母很喜欢，也和家里提过想把桂芝定给文骞的事。”罗桂发越说越觉得无奈，“谁知道桂芝是个心大的，她嫌文骞家里穷，又没功名，居然背着人约了林家长房的文定见面，被文骞撞了个正着。”
文氏张大了嘴，“……我的个姑奶奶。”
“他们两的亲事自然也没成，后来张家的来说亲，桂芝就嫁进张家了，这些年我们也没脸来林家。”罗桂发现在想起这件事还脸红，“这文骞要是有骨气的，怎么也不能娶了桂芝的。”
文氏听了颓然的低了头，好好的一场富贵梦，还没到晚上就醒了。
她脑子里疯狂的回忆起罗桂芝下午说的那些话，她好像说了什么，但其实她什么都没有说，全是靠的她自己脑补，还以为罗桂芝和林文骞有那么一段情，原来是孽缘，表姑母多半也没说过要让她过门的话，自己被她骗了。
“好个姑奶奶，居然算计起亲嫂子来了。”文氏气得胸口剧烈起伏，“她自己也没脸去说，倒想让我去出那个头，哼，这算盘打得挺精哈。”
文氏气得笑出声，“我算是明白了什么是柔顺人了。”
文氏恨恨的想着，连自己亲嫂子都能骗的人，她就要看看看罗桂芝能有什么手段，自己家别被她又带累了，好好一门亲戚全得罪了。
罗桂发也是难堪，她对这个妹妹实在是没什么办法，“按我说，明儿我们一早就回去吧，她不愿意绑也要绑回去。”
第
17
章
文氏看到罗桂发这么暴躁反而平静下来，罗桂芝是对自己隐瞒了些事情，但她想留在林家却是真的。
“当家的，你先别急，那时候桂芝年纪还小，不懂事，现在她也经历过事了，说不定她也觉得对不起林四爷，两人若是能放下过去，未尝不是一件好事？姑母今天可是把我们家的混小子留在身边了，她这是盼着孙子呢！别的不说，桂芝可是生过儿子的。”
“不能当妾，那丢的是我们罗家的脸！等回去之后你多找几个媒婆，总能找到家境过得去的，也好过于做妾。”
“那也要桂芝愿意……总不能逼死她吧？”
罗桂发的活气瞬间哑了，他喘着粗气暴躁的在屋里走来走去，“那你说怎么办？”
文氏叹口气，“再怎么桂芝也是我们罗家人，胳膊折了也要藏袖里，免得别人笑话，这事你就别管了，我去说，大不了就是我们这些女人没见识，要是林家真不同意，你也有个回旋，要是林家同意了，我们桂芝就算妾，那也是贵妾。”
罗桂发嘟囔道，“贵妾也是妾。”
文氏急了，“那怎么办？让林四爷休妻？”
罗桂发连连摆手，“我不是那个意思！”
怎么可能让林四爷休妻呢，文氏也是随口一说，见丈夫不再言语，喝一杯水，“明儿我再去说！”
“可……”罗桂发还要再说，就被文氏打断，“桂芝再嫁总不能一点嫁妆都没有，家里可拿不出银子，我们还有两个儿子要养，再过几年就要娶媳妇了，光是聘礼又要多少银子，你算过没有，面子有什么用，是能吃还是能喝？再说做妾的事是桂芝她自己愿意的，又不是我们逼她的。”
罗桂发讲不过妻子，她一向总有那么些道理，但他确实又觉得妻子说的有道理，他也不能真的把罗桂芝绑回去，恨恨的重新躺回床上，“这事我不管了。”
文氏抿嘴一笑，“离晚饭时间还早，你再睡一觉，我出去逛逛。”
文氏也没去别的地方，她转身就去了罗桂芝的房间，脸上还带笑，“姑奶奶现在可以放心了，你哥哥同意了。”
罗桂芝也没想到嫂子这么有本事，居然这么快就说服哥哥了，她脸上带着羞意，“多谢嫂子。”
文氏从下到上认真打量罗桂芝，她也有二十五六了，还生养过一个孩子，但腰还是细细的，胸脯鼓鼓的，最重要的是她身上那股柔媚劲，不少男人就好这一口，也确实是当妾的好材料，她心里虽然不太喜欢罗桂芝，但也还是要帮着她谋划。
她倾身过去，低低的在罗桂芝耳边低语，罗桂芝绞了绞帕子，半天点了头。
***
林四奶奶下午好容易睡了一觉，这些天她一直睡得不好，就算睡着了，一点动静就醒了，这一觉睡得沉，感觉昏昏沉沉的脑子也清醒了。
她捏了一颗杨梅果子送到嘴里，甜中还带一点点酸，口中生津。
外面小暑回道，“奶奶，沈家大奶奶过来了。”
林四奶奶有些意外，“怎么这会过来了，快请进来！”她身上穿的家常衣裳，头上也是随意挽起，好在沈家大奶奶也不是外人。
沈家大奶奶笑眯眯的进了屋，林四奶忙迎了上去，“今儿怎么有空过来？刚好庄子上送了新鲜的果子过来，快尝尝！”一边让丫鬟去沏茶。
“别，我这阵子喝不了茶，白水就行了。”沈家大奶奶忙道，笑容中带了一点羞涩。
林四奶奶看了看沈家大奶奶的肚子，有些吃惊的道，“莫非是有了？”
这当真的又惊又喜！
沈家大奶奶笑着点了点头，“前几日犯吐才知道，还没往外说。”
林四奶奶又是高兴又是羡慕，让了她坐，又让丫鬟拿了软垫子过来，“既然这样，有什么事我过去就行了，怎么还亲自过来。”
沈家和林家毗邻而居，两家只隔了一道围墙，都说远亲不如近邻，两家平时往来也很频繁，闲着无聊，林四奶奶和沈家大奶奶常常一起打发时间。
“这又不远，再说我也不是头回生养。”沈家大奶奶有一个儿子，已经四岁了。
两人说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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几句，沈家大奶奶就问道，“你家来客人了？”
四奶奶一笑，“你消息倒是灵通，都是我们老太太娘家的亲戚，先来了表姑娘，现在她哥嫂侄儿也来了。”
“哟，这大热的天，不好好呆在自己家，拖家带口的走亲戚是怎么回事？”
四奶奶对罗家这些亲戚也没什么好感，没好气的道，“没办法，毕竟是他们的表姑母，总要走动走动。”
两家离得近，下人们也有来往，林家来了客的事情沈家大奶奶也知道了，她还知道了林文骞和这罗家表妹的绯闻，她声音低下来，“都是不速之客吧？”
四奶奶点了点头，“那毕竟是老太太的娘家亲戚，总要给些面子，不然老太太心里也不自在。”
沈家大奶奶，“可不是嘛，你家老太太这辈子最是要强的了，听说当年可吃了不少苦，那时候差点就娶娘家侄女做媳妇了，不知道是不是这一家？”
四奶奶没好气的瞪她一眼，“你都知道了，还在我面前弄鬼，存心来看我笑话。“
沈家大奶奶不好意思的笑了，“我这不是才听说嘛，谁家没几个闹心的亲戚，这亲戚不怕穷，就怕那些又穷又没骨气的，总想着别人帮扶，有些人心就更大了，你可得留个心眼，把人看住了。”
林四奶奶知道她也是好意，郑重答应了，“我又不是那糊涂人，我知道的。”
沈家大奶奶怀着身子，说了正事就拿了梅子吃起来，“你送来的那些我都快吃尽了，正打算让人去买，你家还有没有，匀些给我吧。”
四奶奶看她吃得欢快，心中更是羡慕，“你怀的又是小子吧！”
“谁知道呢，不管男女都是自己生的，我倒是想要个女儿，凑个好字。”沈家大奶奶懒懒的道，看四奶奶羡慕的眼神，心中也知道四奶奶的难处，“回头我把泉哥儿的小衣服送一套给你，你放在枕头下面，让你也怀个哥儿。”
四奶奶脸上一红，但却点了点头，“那就多谢了。”
第
18
章
林老太太是个非常要强的人，从她独自养大林文骞就可以看出，但自从儿子娶了妻，她就渐渐不再插手家里的事，把家里的事情都交给了林四奶奶，婆媳间处得不错，她年轻的时候吃过婆婆的苦，知道作为媳妇在一个家的不容易，就算四奶奶一直没为林家诞下男丁，林老太太也没有为难。
她信了佛，长年吃斋，每年还要去庙里小住，求菩萨保佑家人平安，林家后继有人。
林老太太对娘家早年间倒是有些怨气，那时候她一个人带着林文骞，娘家连个支持的人都没有，她也渐渐就远了娘家，可人心都是肉长，年纪大了越发的念旧起来，今天就留了娘家的两个侄孙玩耍。
两个男孩子开始还有点拘谨，玩了一阵见这姑婆和蔼可亲，他们要钓鱼，就让婆子拿了钓竿出来，要去摘院里种的枇杷果，专门让两个小厮进来陪着，两人玩得一头一身的汗，开心极了。
林玉还是第一次见到这两个表哥，家里少玩伴，今天跟着两个表哥疯玩了一下午，小脸红彤彤的，眼睛亮晶晶的，她看着篮子里的枇杷果，黄澄澄的透着果香，让兰香挑了好的给林四奶奶送去。
林老太太今天心情也格外好，怕几个孩子出了汗着凉，让丫鬟送了蜜水进来，又拿软巾子来垫着，几个孩子都坐在桌前吃糕，文氏笑嘻嘻的过来接孩子。
“姑母可别纵着他们，皮猴子一样的惹人嫌。”
林老太太呵呵笑，“男孩子哪有不活泼的，他们这样才是亲近我这姑婆，我高兴。”
今天上午两人匆匆见了一面，文氏也没怎么细打量，这时候就看得更仔细些，林老太太看着比实际年龄还更大些，头发已经开始花白了，脸上也有皱纹，眉间特别明显，应该是个很严肃的人。
她心里也有点犯怵，“知道桂芝在这里，我们担心了一晚上，一大早就出发，今天也没好好陪着姑母说话。”
林老太太对这个表侄媳妇很和蔼，“你们赶了一天路，累着了吧，说这些就见外了。”
文氏诚恳的道，“桂芝这次莽莽撞撞的过来，都是她不懂事，给姑母添麻烦了，我们本来就该好好给姑母道谢的。”
“都不是外人，你们既叫我一声姑母，有事我也该帮一帮。”
“有件事，确实想让姑母帮着看看，我和我们当家的都是地里刨食，没什么见识，也不认识什么人，当时在家里帮桂芝相看的人她都不中意，我们也很为难，若是姑母有空，帮着我们桂芝看看，我们就感激不尽了。”
林老太太还有点意外，“哦？原来是这事啊。”
“姑母你也知道，她现在守了寡，好人家我们就不想了，只求那人品老实，能过日子的人，只要不嫌弃她，彼此看得上。”
林老太太听了倒是觉得有道理，她虽然是守寡了一辈子，但也不是那种迂腐的人，罗桂芝要嫁人她也不会阻止。
林老太太放下茶盏，细细的想了想，“你既然这么说，这事倒要好好看看，我这几年出门少，知道的人少，等文骞回来我再问问，我家儿媳认识的人也多，我让她也帮你们留意留意。”
文氏忙屈膝行礼，“多谢姑母。”
“既然这样，你们就多住几天吧，这事也急不得。”
文氏忙点头应是，千恩万谢的出去了，顺带把两个儿子带走，屋子里顿时安静下来，魏妈妈看着文氏的背影，“这个文氏，倒是很机灵。”
罗桂芝在林家的事情林老太太也知道，她的心思明眼人都能看得出，但既然没说破，那就大家一起装糊涂，等罗桂芝回家了就好，没想到罗家侄儿倒是娶了一个好媳妇，让自己帮着罗桂芝相看。
“既然这样，你就去给文骞媳妇说说这事。”
当年罗桂芝年纪小林老太太看她长得好，很是喜欢，接回家里住了段日子，存了心思想要亲上加亲，但罗桂芝嫌林文骞读书不行，还去了族长铺子里当学徒更是没出息，于是看上了林家族长家的林文定……回想起这些陈年旧事，林老太太叹了口气，当年罗桂芝也是年纪小，不懂事，现在她死了丈夫，处境艰难，自己家能帮就搭把手，就当积福了吧。
林四奶奶那边知道文氏拜托自家帮罗桂芝找人家皱了皱眉，但婆婆已经同意下来，她也只能答应下来。
魏妈妈道，“毕竟是娘家的侄儿侄女，能帮上一把就帮了。”
林四奶奶点了点头，林老太太信了佛，年年都要捐香油钱，遇到这种事自然也不好拒绝。
只是林四奶奶早就盼着罗桂芝娘家来人把这个麻烦带回去，现在反而要在家多留几天了，真是世事难料。
罗家几人在林家住了下来，罗桂发和文氏还是第一次来宝河镇，一家人第二天就去街上逛了一圈，罗桂芝也跟着哥嫂出了门。
宝河镇以前也不过是个小镇子，借着水路方便镇上的人做起了生意，丝绸茶叶这些生意几乎家家都做，镇子一年比一年兴旺，不少人家新建了房屋院落，镇子上的几条街也越发热闹。
这几年林文骞和几家人合伙做起了船行，贩起了南北货，生意越做越大，这些天林文骞回来也没闲着，他们家在镇子上也有商铺。
罗家的马车路过林家铺子，罗桂芝撩开帘子往外看，店铺生意还不错，有不少客人进出，小二掌柜忙着招待，倒是没有看到林文骞的影子，她有些失望。
文氏按下两个兴奋过度的儿子，看到罗桂芝失望的脸色，“林四爷现在是大老板了，怎么可能还呆着柜上，就是我们街上的老板也没几个亲自接客的。”
罗桂芝想了想确实如此，点了点头，从袖里掏出一个荷包出来，“街上挺热闹，哥哥嫂子带着侄儿买些东西吧。”
文氏假意推了推荷包，到底还是接了，荷包里面装了些碎银子，怎么也有三四两，这些银子足够乡下一家子人过上一个月了。
文氏暗暗吃惊，没想到罗桂芝手里还有这么多银子，之前还没看出来，还以为她没油水了，现在有事求着他们，倒是挺大方的。
翠儿看着那个荷包，瞄了一眼罗桂芝，罗桂芝现在也没什么钱，这银子还是前儿她去当了罗桂芝的金镯子得的，也不知道还能支撑多久，现在给了一多半给他们，她都替罗桂芝心疼。
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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章
依譁
罗桂芝和文氏两姑嫂买了一大堆的东西回来，宝河镇商业发达，有不少东西居然比起他们住的地方价格还便宜上几分，文氏本着能省一点是一点，连布都买了两匹，这些布更细密眼色也更鲜亮，她还给自己买了一些花布，花纹都是没见过的，不论是做袄子还是做裙子都好看，买的最多的还有食盐和糖，这些东西放不坏，一年四季都缺不了。
罗桂芝是个没什么成算的，见文氏买这些笨重玩意，皱了皱眉，“也没便宜多少。”
文氏收了罗桂芝的银子对她这种不食人间烟火的态度也不生气，“姑奶奶是不当家不知柴米贵，就算上这些也能省上几百钱了，况且质量比家那边的也好，反正回去也有马车，白空着岂不是浪费。”
罗桂芝劝说无能也就不管了，两人买了这些东西，又买了些街上的小玩意儿，两个儿子买了陀螺，给林玉买了个野鸡羽毛做的毽子，还给林安安买了一个五彩大花球。
这些东西拿回来就连林四奶奶也成她们的情，这些东西虽然不贵重，费不了几个钱，但做亲戚能够想到这些就很不容易了，笑着道了谢，接过东西。
本来丫鬟要帮忙送到双桂院，罗桂芝却道她和嫂子也想去看看林安安，文氏笑道，“四奶奶也知道我们家都是臭小子，我最喜欢闺女，抱一抱沾沾二小姐的福气，说不定也能生个闺女。”
话都说道这个份上，四奶奶便不好拒绝了，让丫鬟领着她们去了双桂院。
罗桂芝自从上次在花园里遇到奶娘和林安安之后，对林文骞这个从外面抱回来的女儿更添了几分好奇，她让翠儿帮着打听了不少消息，奶娘是跟着一起到的林家，如今在双桂院伺候的人也只有几个，偶尔四奶奶会派了陈妈妈去看看，而林文骞回来之后倒是看过几次，每次还会仔细问奶娘林安安的情况，对这个女儿还是很关注的。
奶娘也没想到罗桂芝和文氏会特意送了花球过来，帮林安安倒了谢，又请他们坐。
只一面之缘，奶娘对罗桂芝有些印象，那次在花园遇到罗桂芝莫名其妙的，今天倒是笑容可亲，温温柔柔的，而文氏是个自来熟，一见到林安安就先夸了一大堆的话。
林安安的大花球软竹做了底子，上面用颜色鲜艳的彩布裹了几层做出花样来，又好看又好抓，正是林安安这个月份的小婴儿喜欢的。
文氏和罗桂芝拿花球逗林安安，虽然林安安对这个花球兴趣不大，但为了显得正常一点还是表现得很高兴，露出无齿的嘴笑得直流口水，罗桂芝一点不嫌弃林安安的口水，抱了她颠一颠，她也是生养过孩子的妇人，手法还是很娴熟的，奶娘见状也没阻拦。
林安安却觉得不太舒服，无他，只因为她不喜欢罗桂芝身上的脂粉香味，她现在鼻子敏感，奶娘和伺候她的丫鬟都是素着一张脸的，之前见到林四奶奶她也只是擦一点点粉，用的东西估计比较贵，所以味道比较淡，离得又远，现在罗桂芝直接把她抱了一个满怀。
几个月的小婴儿又没办法开口，只能挣扎着往奶娘那边转头要抱，偏偏文氏正和奶娘说话，奶娘也没看到林安安的求救信号。
过了一会，罗桂芝哎哟一声，奶娘和文氏看过去，却是林安安尿了，把罗桂芝身上的青色罗裙打湿了一大片。
林安安表示很无辜，她已经极力的表现出来了，可罗桂芝一点都没察觉，她现在又没办法憋尿，到底还是尿了罗桂芝一身，也算是报了罗桂芝熏她的仇了。
奶娘接过林安安，忙告罪，“湿了娘子的衣服，真是不好意思。”
罗桂芝善解人意道，“都是我忘了这事，怪不得你。”
文氏看了一眼罗桂芝身上的裙子，“哎哟，这么大一块，小妞妞还挺厉害的。”
林安安表示无辜，这个夸当真的受之有愧，只能啃了啃手指。
奶娘喊来丫鬟吩咐去拿热水进来，一边帮林安安换下尿布，文氏在一边帮忙，“倒要麻烦嫂子，借条裙子给我家姑奶奶换上。”
奶娘满脸歉意，马上答应下来，等收拾好林安安这边，回了自己房间，拿了一条新做的裙子出来，“这是上个月刚做的，只上过一次身，娘子不嫌弃先换上吧。”
罗桂芝接过裙子，“劳烦嫂子了，等回去洗好了再给嫂子送过来。”
奶娘见她生得美，说话又和气，倒是把之前那份不喜忘了，只当是那时候罗桂芝心情不好，人是极温柔的。
林安安住的这间屋子放了一个三叠的屏风，罗桂芝拿了裙子去了屏风后面。
文氏就抱了林安安，“让我也亲香亲香，我家两个臭小子，要是能生个女儿就好了。”
文氏一边抱着林安安一边往外走，“我们去外面看花咯。”
双桂院除了两棵桂树之外，还种了一棵石榴树，现在开了满枝丫的石榴花，榴花红似火，极惹人眼。
奶娘看了眼在屏风后面换裙子的罗桂芝，到底还是放心不下林安安，跟着文氏出了房门。
林文骞刚回家，一个丫鬟就急匆匆的过来寻他，“爷，顾奶娘请爷去双桂院一趟。”
林文骞皱皱眉头，“可有什么事？”
那丫鬟就低下头，“奴婢也不知道，顾奶娘让奴婢等在这里，想必有重要的事情。”
“知道了。”林文骞虽然有些不悦，但也不想为难这个小丫鬟，顾奶娘是从杭州府一路跟来的，一直照顾着林安安，做事情倒也任劳任怨，把林安安照顾得很好，她一向是个有分寸的，若不是有急事也不会让小丫鬟在这等着了。
林文骞抬步往双桂院走去，林安安小小年纪就没了亲娘，若不抱回家也没办法安置，只盼着她能够平安长大，也不枉她娘拼着性命生下她。
林文骞一边想着事，一边进了双桂院的门，院子里静悄悄的，两棵桂树遮了半边院子，翠绿的枝叶被风吹得飒飒做响，一片岁月静好，他顺着院中的甬道往林安安住的屋子走去。
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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章
罗桂芝站在屏风后面，听到文氏在外面说道，“我们去外面看花啦。”然后就是脚步声越来越远，她一颗心砰砰的跳个不停。
罗桂芝手心潮热，手里的裙子被捏得起了皱，她定了定神，才解下裙子，轻纱裙子划过她白皙修长的腿，有点痒，不知道哪里来的风，激得她打了一个冷战，身上起了一层鸡皮疙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