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1章
姜稚晚摇了摇脑袋,小声回答:“学习重要。”“作为补偿,那明天我再带你出去玩一天好不好?”
沈离根本就没想过姜稚晚会拒绝,所以压根就没有给姜稚晚回答的机会,他自顾自地开口说着。
“我们去你一直想去的游乐园,一起去玩摩天轮,旋转木马,碰碰车……”
放在以前,姜稚晚肯定会心动得不行。但此时,姜稚晚却觉得这些游乐设施还比不上她靠在哥哥怀中,跟哥哥一起看连环故事书来得有趣。
“沈离哥哥你自己去吧,我明天有其他的安排了。”姜稚晚脆生生地开口。
沈离傻眼了。
他愤怒地盯着姜稚晚看了好久,见姜稚晚还是没有回心转意的想法,随即怒气冲冲地扬长而去。
死要面子活受罪,姜稚晚不去就算了,还找出明天有别的安排这种话来羞辱他。
再有下次,就算姜稚晚再怎么求着他,自己也不会同意了。
姜稚晚茫然又无措地看着沈离离去的背影。
她能清晰地感知到沈离在生气,但却搞不明白沈离为什么在生气。
管他呢,还是给哥哥种百合花最重要。
第92章不要赶我走好不好?
出发去找陆砚书前,姜稚晚又将沈家人带来的礼物翻找了一遍。
全是一些普普通通的小玩意,姜稚晚自己都看不上眼,更别说带给陆砚书了。
最后,姜稚晚还是从自己那个带锁的小箱子里面挑挑拣拣出几件最好的来,直到把小书包装得满满的才满意离开。
“外婆,我出去玩了哦。”
姜外婆看着自己那像是背着炸药包的宝贝孙女离开的背影,眼底一片笑意。
前脚姜稚晚刚走,后脚沈离就按响了方家大门的门铃。
目送姜稚晚离开的姜外婆还没走到屋内,就折返回来给沈离开门了。
“是小离啊,你是有什么事情吗?”姜外婆和蔼地问道。
沈离眼底一片青黑,别别扭扭开口道:“我来找晚晚妹妹玩儿。”
他都第二次给姜稚晚台阶下了,姜稚晚总不可能还不识趣吧。
姜外婆失笑:“还真是不巧,晚晚她刚刚出门。”
“她去哪儿了?”沈离不可置信地问道。
原来昨天姜稚晚真的没骗他,今天确实有别的安排。
姜外婆如实道:“最近她认识了一个朋友,几乎每天都会去找那位朋友玩。”
但具体在哪里玩,那位朋友是哪家的人,只要姜稚晚不想告诉他们,他们就不会窥探其隐私。
他们居住的地方是望京有名的富人区域,整座山头外层都有人把守着,道路四周都有着密不透风的监控,安全问题是不太需要担心的。
另外一边。
姜稚晚还不知道沈离破天荒地来找自己玩了,她正费力地将背包从狗洞外面拉进来。
只是今天姜稚晚环视一圈,都没看见陆砚书的身影。
哥哥呢?
看见姜稚晚出现,一道早已等候她多时的身影匆匆向她靠近。
“姜小姐,我们少爷让我跟你说一声对不起,今天他不能赴约了。”
姜稚晚见过这位中年男人很多次,因为每天她要离开的时候,中年男人都会来到陆砚书身边。
“哥哥怎么了?”姜稚晚焦急地询问。
昨晚陆家家主回来了。
不知道什么原因,两人发生了争吵,陆家家主发了有史以来最大的一次怒火。
后来陆砚书挨十几鞭子,又在客厅内跪了一晚上。
这会儿陆砚书意识是清醒的,只是状态有些不好。
陆家家主性子倔强。
身为他孙子的陆砚书比他还倔,就算是背上血肉模糊的一片,陆砚书也拒绝上药。
现在虽已经是秋季,但每天温度也还是没降多少下来,再这么下去铁定要化脓感染了。
有关陆家的事情,中年男人也不好多说,刚准备随便编造一个借口让姜稚晚回家。
编造的借口还没说出口,中年男人心中又生起了一个念头来。
眼前这个小姑娘能得陆砚书那么多偏爱,或许能管得住陆砚书。
“少爷受了他祖父的责罚,现在还将自己锁在屋里不肯见人呢。”
“从昨天姜小姐你走后,少爷直到现在还一口水也没喝过,一口食物也没吃过。”
这怎么行!
光是听着这两句话,姜稚晚心中就担忧得不行。
中年男人循循诱导:“我们怎么劝都不管用,要不然姜小姐你来试试。”
姜稚晚毫不犹豫地就答应了。
中年男人等的就是这一句话,怕姜稚晚反悔,他甚至没有让姜稚晚自己走路,抱起姜稚晚就快步往里走去。
来这里找陆砚书玩过许多次,但姜稚晚还是第一次真正进入这座庄园别墅。
这里面布局很复杂,七拐八拐地看得姜稚晚眼睛都花了。到处都透露着庄严肃穆的气氛,让姜稚晚心头压抑得慌。
原来哥哥是在这样的环境中长大的啊,想到这里,姜稚晚莫名有些心疼。
中年男人将姜稚晚抱到一处走廊的尽头时,就将她放下了。
“少爷住在从这里往那边数的第三个房间里,门是没有锁的,姜小姐你直接推门进去吧。”
“不用敲门吗?”姜稚晚皱着眉头,疑惑的问道。
中年男人神色复杂,没告诉姜稚晚真实原因,编造了个合适的理由:“你一敲门,少爷就不会让你进去了。”
也是。
特殊情况要特殊处理。
姜稚晚绷着小脸:“那我去了哦。”
中年男人点了点头。
等姜稚晚走到第三道房门前,才发现房门岂止是没有锁着的。刚站定,门就自动打开了。
唉,这么神奇的吗?
姜稚晚看向屋内,到处都空荡荡的,甚至没有任何一点声音,寂静得可怕。
屋内没有开灯,窗帘也拉得死死的,可见度并不高。
姜稚晚扒拉着门,有些害怕地颤声喊道:“哥哥,你在哪儿呀?”
不远处,陆砚书神色复杂地看着那个明明很害怕,但还是执着于找到他的小姑娘。
房门是关不上的,所以他早就听清楚了姜稚晚和中年男人在走廊上的对话。
如果陆砚书不想,他能有千百种方法让姜稚晚找不到他。
最终,陆砚书还是沙哑着声音开口了:“别乱动。”
以姜稚晚走斜线往屋内走的方式,再等一会儿,姜稚晚就踢到床脚了。
陆砚书随意往身上穿了一件外套,遮住已经被鲜血浸染透了的单衣。
一盏昏暗地落地灯骤然亮起。
依旧昏暗的室内,陆砚书沉着脸站在落地灯旁边,墨色的眼眸里布满血丝,眼神冰冷地凝望着姜稚晚。
“我不是告诉过他,今天要把挡板扣死吗?”
声线带着点冷意让姜稚晚一下子红了眼眶,眼底酝酿起了一层薄薄的雾气。
明明陆砚书话里话外都是在赶姜稚晚走的意思。
可姜稚晚似乎听见了另外一层含义。
——留下来,陪陪我。
她跌跌撞撞地朝陆砚书跑去,然后扑进陆砚书怀中,紧紧搂住陆砚书的腰
“哥哥,我们是朋友,不要赶我走好不好?”
姜稚晚不知道他背上有鞭伤。
陆砚书能清楚地感知到痛,但他巴不得这股痛意能来得再猛烈一些。
痛,才能清楚地告诉他,这一切都不是幻觉。
真有一个傻子,不管陆砚书推开她几次,她都会跌跌撞撞地扑到他怀中,带着哭腔地询问能不能不要赶她走。
第93章“不准叫其他任何人哥哥。”
陆砚书垂着眸,怔愣地看着紧紧贴在他怀中的小姑娘。
“朋友?”
他语气疑惑。
听到陆砚书的话,姜稚晚随即心头一紧,泪眼汪汪地仰头看着他,小心翼翼地问道:“难道我们不是吗?”
陆砚书明明是笑着的,可眼底的冷意却冰冷刺骨。
他伸出手,将姜稚晚弄乱的额发轻轻別在耳后去,嗓音又轻又柔:“如果你指的是一时的新鲜感,用不着多久就腻了的话,那我们就不是。”
他要的不是这种浅显的关系。
姜稚晚怔怔地望着陆砚书。
陆砚书压根没准备给多少姜稚晚太多的考虑时间,几乎是以一种逼问的语气:“你想清楚了吗?”
此刻,就连陆砚书自己都不清楚他究竟想要从姜稚晚口中得到什么样的回答。
但有一点陆砚书很清楚。
那就是如果姜稚晚不愿意,自己就有合适的理由将姜稚晚彻底禁锢在身边了。
从今以后,姜稚晚就只能属于陆砚书一个人,她的所有笑、所有可爱又天真的小动作,只能让陆砚书看到。
空气中很安静。
“我们是好朋友。”姜稚晚眼眶红红地吸了吸鼻子,语气坚定。
不等陆砚书开口说话,姜稚晚那带着点鼻音的稚嫩声音再次响起:“想跟哥哥你当一辈子的好朋友。”
陆砚书眸色晦暗:“我很严格,做我的好朋友可是需要遵守很多规则的。”
“喜欢哥哥。”姜稚晚将脸埋在陆砚书怀中,闷声道:“所以,就算遵守再多的规则,我也愿意。”
就算沈离用她最想去的游乐园来诱惑,姜稚晚还是毅然决然选择了陆砚书。
陆砚书神情复杂,故意将规则说得更加严苛。
“不准叫其他任何人哥哥。”特别是那个叫沈离的!
“必须听我的话,也不准跟其他人撒娇,没有我的允许,更不许对别人做出亲密的举动。”
姜稚晚眨眨眼睛。
前面三条,倒是没有什么难度,只是后面那条……
姜稚晚犹豫的神情自然没逃脱陆砚书的眼睛,他脸色一下子就变了:“你不愿意?”
“不是。”姜稚晚着急忙慌地解释:“我的妈妈在我心里也很重要的。”
妈妈在姜稚晚心底是独一无二的存在。
如果真要在妈妈和陆砚书之间选择一人,就算是再心痛、再不愿意,姜稚晚还是会选择前者的。
陆砚书微眯着眼睛,勉强松口:“除了你妈妈。”
“那外婆呢?”姜稚晚又问。
陆砚书:“除了你外婆。”
姜稚晚:“那外公呢?”
陆砚书:“……”
他伸手将姜稚晚拎起来,抱在怀中,凶巴巴地问道:“姜稚晚,你故意的是吧?”
被发现了。
姜稚晚忍不住趴在陆砚书怀中咯咯直笑起来。
怕姜稚晚不小心踢到东西,陆砚书把姜稚晚放到床上后,就去把窗帘拉得大开起来。
昨晚陆砚书才受过责罚,今天的所有安排都可以延后一天。
屋内很快通铺上毛绒绒的地毯。
像往常一样,姜稚晚背坐在陆砚书怀中,开始向他介绍起来自己带来的东西。
陆砚书温柔又有耐心地听着,时不时给出一点反应。
今天的下午茶是百合银耳炖梨,喝起来甜滋滋黏糊糊的,姜稚晚很爱吃。
只可惜陆砚书只喂她喝了小半碗,就不肯再给了。
喂姜稚晚吃东西时,陆砚书动作总是慢慢的。
但每次剩下的东西,陆砚书总是三两口地就解决完了。
姜稚晚已经通过手腕上戴着的小腕表告诉了姜外婆自己今天会晚点回去。
一想到今天能和陆砚书玩那么久,姜稚晚就开心得不得了。
不过小孩子的精力总是有限的,情绪起伏太大也耗费精气神,没过一会儿,姜稚晚眼皮子就开始打架。
注意到这点的陆砚书刻意给姜稚晚营造出合适的睡觉环境。
不知不觉间,姜稚晚就在陆砚书怀中彻底睡熟了过去。
陆砚书将怀中的人小心翼翼放在能晒到一点太阳的地方,不太熟练地替姜稚晚掖好被子。
他走到门口,中年男人已经早早就在此等候着了。
两人一前一后进了隔壁的房间。
背上的伤需要上药才行,为了不让姜稚晚闻到药味,中年男人特意让家庭医生拿得无味的药膏。
除去外用的药膏之外,口服药也少不了。在吞下那堆药时,陆砚书眉头都没眨一下。
可在思及心底的事情时,陆砚书眉头却皱得死紧。
其实陆砚书承受的这场责罚,也和姜稚晚有关系的。
陆家现任家主掌控欲特别强,要求身边的任何人、任何事情都必须按照他的想法来。
整座陆家老宅里里外外都安装着密密实实的监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