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4章
真要解释起来,还是得让始作俑者亲口解释才行。陆砚书本来是想跟陆家老宅那边打一通电话的。
不料,陆母一听是关于这件事情的,立马挂了电话,准备亲自过来跑一趟才能彻底放心。
刚好今天苏令仪也在,也就跟着一起过来了。
姜稚晚怎么也没想到,事情居然会夸张地发展成这样。
不过,让姜稚晚更没想到的是,这个‘完美妻子’的人选,自己居然也认识。
——居然是她那个仅仅相处了几天的新室友。
“苏令仪?”姜稚晚惊讶道。
对比姜稚晚的惊愕,苏令仪显然很早就知道她的身份了,微微弯腰,恭敬喊道:“夫人。”
一跨进大门,就跟姜稚晚道歉的陆母见到两人居然认识,而且对双方印象还都不错的后也默默松了口气。
如今能不能和陆砚书关系重修于好,陆母早就寄希望于姜稚晚身上了。
陆母紧紧握住姜稚晚的手:“晚晚啊,当初是我糊涂了。”
说着说着,陆母就开始泪目,声音哽咽道:“当初我太急切地想和砚书修补母子情分了,一时病急乱投医,你不要生气啊。”
这么些年陆砚书不在的时候,陆母就潜心教导苏令仪,教得她识大体、懂礼仪,早就把她当成了亲女儿对待了。
陆母那么急切地将苏令仪带来跟姜稚晚解释,也是想让姜稚晚对苏令仪的反感少些。
说起来也算是她自找的,身为陆砚书的亲生母亲,如果陆砚书要赶苏令仪走,她是保不下苏令仪的。
姜稚晚愣了一下。
她看了看苏令仪,又看了看陆砚书,最后再将视线落在了陆母身上,神情有些复杂。
陆母却误以为她还是有些介意这件事情,便赶紧让苏令仪过来给姜稚晚道歉。
“不需要道歉。”姜稚晚声音有些冷了,“她又没有做错事情。”
陆母脸上的神情僵在了脸上。
待反应过来后,陆母正欲说什么,一旁从未开口的陆砚书发话了。
“母亲,小宝有些累了,还有什么事情就留着下次再说吧。”
既然陆砚书都这么说了,陆母也只能作罢。
陆家不欢迎陆母,两人只得离开。
.
再无第三人的室内。
姜稚晚突然站起身,撞入陆砚书怀抱。
“小宝,怎么了?”
显然,她突然的这番动作,连陆砚书都没想到。
姜稚晚睫毛颤动得厉害,她在陆砚书怀中什么都没说,只是一个劲儿地摇摇头。
她只是有些……心疼。
明明陆砚书才是陆母和陆父的亲生孩子,她们却为了一己私欲,将一个孩子推出去顶住陆家上一任家主的怒火。
这也就罢了。
把陆砚书推出去后,又以为陆砚书培养‘完美妻子’的名义收养一个女孩。
陆母还将一切愧疚和爱意都一股脑地倾注在这个女孩身上。
那些是陆砚书从未享受过的东西啊,这让姜稚晚怎么能不心疼?
意识到姜稚晚究竟在为些什么难过后,陆砚书的心简直都要软成一滩春水了。
“小宝,我不难过的。”
陆砚书紧紧拥住姜稚晚,动作处处透露着小心,仿佛姜稚晚是什么易碎的珍宝一样。
“可是,我好难过。”姜稚晚双手环住陆砚书的腰。
虽然不合时宜,但陆砚书还是无声地笑了。
毕竟都说爱一个人时,是先从心疼和可怜开始的。
刚被送到陆家老宅时,陆砚书可能会在意吧。
但现在,他是真不在意陆母将母爱倾注给谁。
之所以还将陆父陆母无条件养在陆家老宅,还是因为上一任陆家家主的临终遗言。
要不然仅凭借淡薄的血缘亲情想让陆砚书心软?
做梦!
只要陆父陆母一天没触及到陆砚书的底线,陆砚书也不介意陆家老宅住着人。
.
凌晨一点。
陆砚书哄着姜稚晚陷入熟睡,轻轻将她手中的拨浪鼓抽离,才悄无声息地离开房间。
昨天下午的事情,陆砚书想要查起来,实在是太简单了。
从咖啡厅里面截取的监控,陆砚书反反复复看了许多遍。
直到姜枕月对姜稚晚说的那些话,陆砚书都能一字不漏的倒背如流后,他才没有选择再次播放。
未关严实的抽屉中放置着一堆荔枝薄荷味的硬糖。
陆砚书取出一颗,撕开包装,将糖放进嘴里,面无表情地将糖咬碎。
他不知道姜枕月这次的行为后面有没有沈离的推手。
但没有关系。
向来陆砚书都是宁可错杀一百,也绝不放过一个的性子。
更何况,这件事还是跟姜稚晚有直接关系的。
陆砚书抬眸望着常亮着的电脑屏幕,屏幕中定格的画面是姜枕月准备离去时脸上趾高气扬的神情。
第63章“你也别太惯着陆砚书了。”
此时的沈家也是灯火通明的一片。
“砰——”
一个水晶制成的水果托盘猛地被姜枕月砸到了沈离的额头上。
随着托盘落在地上碎裂开来的声音响起,沈离的额头也往下流淌着鲜血。
伤口的位置差一点就砸到了沈离的眼睛。
姜枕月也没有想到沈离连一点躲避的动作都没有,怒气冲冲地僵在原地。
全程沉默的沈离摸了一把额头上的伤口,冷眼看着她,沉声问道:“你闹够了吗?”
这话听得姜枕月怒火再度飙升:“什么叫我闹够了吗!”
婚前蜜月出发当天,身为未婚夫的沈离抛下她和一个长相酷似姜稚晚的人鬼混。
在自己的婚礼上,姜枕月出了那么大的丑。
婚后,沈离更是夜夜不着家,好不容易回来一趟,还是睡得书房。
这一桩桩、一件件,都叫姜枕月成了整个望京的笑话。
怒不可遏的姜枕月冲上去就伸手扯沈离的衣服。
衣服本就单薄,两人争执之间,衣服直接被扯烂。
“你已经是我的丈夫了,居然还要为姜稚晚那个贱女人守着贞洁,到底……”
她话都还没说完,沈离一个巴掌就扇了下来。
巴掌声在寂静的空间内显得异常清脆。
“你敢打我?”
“你居然为了一个外人动手打自己的妻子?”
愤怒、不可置信、恨意充斥着姜枕月整个脑海。
这一巴掌没收着力,导致沈离刚扇完姜枕月的手还感知得到点点麻意。
“这也是你自找的。”沈离也是被气昏了头:“但那毕竟是你同父异母的亲妹妹,你怎么能那么骂她?”
姜枕月却笑了:“沈离,你真让我觉得恶心。”
“当初姜稚晚苦苦求到你们家,想让你们救她母亲那个贱人一命,却被你们扫地出门时,你没想着和她青梅竹马的情谊。”
“现在却守着贞洁,你真以为你比得上陆砚书?”
“实话告诉你吧,你连陆砚书一根手指头都比不上!”
沈离气得额角青筋暴起,一字一句咬牙切齿地道:“闭嘴!”
姜枕月偏不,她自幼被娇宠惯了,从来不知道低头的滋味。
她不仅不闭嘴,还要处处往沈离肺管子上戳。
沈离又怎么可能说得过姜枕月,当即愤然离开家。
这场争吵看似是姜枕月赢了,实则她输得一无所有。
姜枕月将身边能砸的东西全部砸了个干干净净。
看着整个书房都成了废墟,一口气仍是堵在姜枕月心头上不去、下不来。
“姜稚晚,你个贱人,你的命怎么能这么大啊!”
姜枕月好恨。
早知道当年她把姜稚晚推下楼梯后,趁她昏迷之际,就该再用刀狠狠划伤她的脸的,免得姜稚晚像个狐媚子一样勾引沈离。
.
早上七点。
今天没有早八,姜稚晚在早起和赖床之间果断选择了后者。
就让她堕落一会儿吧。
就一小会儿。
被窝真舒服。
没过多久,西装革履的陆砚书捧着一大捧玉兰花推门而入。
这些玉兰花是最早露色的那那几朵,刚被剪下来不久,洁白的花瓣上似乎还带着早晨的寒意。
他把玉兰花放在了最显眼的位置后,悄无声息地来到床边蹲下。
如绸缎般的长发铺了半个枕头,姜稚晚睡得脸颊粉粉的,看上去毫无防备的模样。
“小宝……”
陆砚书轻声喊道。
姜稚晚很快被唤醒,揉着眼睛看向床边的陆砚书,嗓音黏黏糊糊的:“哥哥。”
“水杯和点心盒子都装在背包里了。”陆砚书嗓音温柔得不像话:“记得要多喝水。”
姜稚晚迷迷糊糊地应着他的话。
“我要走了。”陆砚书又道。
明白他话中的意思后,姜稚晚支起脑袋,蔷薇色的唇瓣轻轻落在了陆砚书唇角。
“路上注意安全。”
得到想要的早安吻后,陆砚书终于心满意足地为姜稚晚掖好被子,离开上班去了。
又睡了两个小时,姜稚晚才不得不起床洗漱。
随便吃了点早饭后,姜稚晚拎起书包就匆匆离开。
从宿舍搬到陆家住后,每天姜稚晚的背包都不用自己整理。
当天的课本、水杯、点心盒子或零食、还有一些杂七杂八的小物件都会提前妥帖放好,压根不用姜稚晚操心。
直到现在,姜稚晚都压根不知道这些琐事都是陆砚书亲自在做。
连傅宝珠都发现了,不管是饿了还是渴了,只要拿起姜稚晚背包一翻,问题就可以迎刃而解。
姜稚晚刚到阶梯教室,傅宝珠的手就伸了过来。
“好饿。”
傅宝珠肚子咕咕叫着,她起得迟,为了不迟到就只能舍弃掉吃早饭的时间。
这要是被池琛知道了,估计会被骂得狗血淋头。
一边填饱肚子,傅宝珠一边感慨:“他真的好爱你啊。”
池琛从来不会做这些事情。
倒不是池琛不愿意或者没时间,而是他从来不会担忧傅宝珠会饿着自己那张独生嘴。
一天到晚,他就一眼没看着,傅宝珠就又开始往嘴里塞些乱七八糟的东西。
不是满课的情况下,中午的时候,姜稚晚和傅宝珠都是中午一起的午饭。
偶尔是在学校吃,当然大多数情况下,都各自家里会送来由专业营养师配比好的饭菜。
今天也不例外。
比午饭先来的是陆砚书和池琛两人的电话。
“小宝,记得好好吃饭。”电话那头传来陆砚书轻声的叮嘱。
姜稚晚还没来得及回答,就被旁边同样在接电话的傅宝珠说话声打断了。
“你说的什么屁话……”
等挂了电话后,傅宝珠撇撇嘴:“池琛跟你男人学坏了。”
一天到晚管天管地的,吃饭也要打电话来问,等吃完饭也要拍张照过去,就连去哪儿玩也要打电话来问。
这臭毛病!
不管从傅宝珠嘴里听到‘你男人’三个字多少次,姜稚晚都还是有些适应不了。
傅宝珠又看向姜稚晚,认真建议道:“你也别太惯着陆砚书了。”
男人是不能惯的。
姜稚晚眨眨眼睛,十分不解:“我没惯着他啊。”
傅宝珠欲言又止,最终还是什么都没说。
第64章如果是关于逃离我身边的事情,这是不允许的哦
陆砚书的生日是在四月。
这事还是姜稚晚听徐管家无意间说起的,不过陆砚书每年都不过生日,所以每年的这天,陆家都会和平常一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