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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3章

    陆砚书会根据姜稚晚每天的课程是否满课来取决于给姜稚晚准备带哪个容量的杯子。

    甚至,每天杯子里面的水也是不同的,这一点则取决于当天后厨为姜稚晚准备垫肚子的零食是什么。

    徐管家点点头。

    但有句话,他不知道该不该说。

    他望着陆砚书,神情有些欲言又止。

    陆砚书看穿了他的想法:“你想说什么就说。”

    徐管家犹豫半晌,还是担忧地开口:“少爷,你的掌控欲是不是有些太强了。”

    “要是夫人知道后,会被吓到的。”

    而纸是包不住火的。

    早在姜稚晚来陆家的第一天,徐管家就开始偷偷记录这些事情了。

    自然是应陆砚书的要求做的。

    陆砚书恨不得时时刻刻将姜稚晚都放在眼皮子底下才行,他贪婪又渴求地想知道任何关于姜稚晚的事情。

    这明显很不正常。

    陆砚书眸底的神情一冷,没有说话。

    徐管家小心翼翼地问道:“心理医生今天来找我了,他建议您最近能同意见他一面。”

    陆砚书有很严重的心理问题,在陆老爷子在世的时候,曾被强硬要求每周看一次心理医生。

    后来陆老爷子去世,陆砚书见心理医生的频率就降了下来。

    不管如何,心理医生都能每个月见到一次陆砚书。

    可自从姜稚晚出现后,这几个月以来,心理医生一次陆砚书的面都没有见到过。

    或许应该说,陆砚书在抗拒与心理医生见面。

    这可不是一件好事情。

    徐管家等了很久,才得到陆砚书一句回应。

    只不过不是同意。

    .

    下午一点五十分左右。

    京大校门口。

    姜稚晚仰起头给了陆砚书一个轻轻柔柔的离别吻后才下了车。

    这些日子以来,两人之间的早安吻、吻、离别吻一直都没有间断过。

    就算姜稚晚周末赖床起不来,陆砚书也会来到姜稚晚房间,等姜稚晚迷迷糊糊给他一个吻后,才会心满意足地离去。

    陆砚书帮着姜稚晚把挎包背上后,又揉了揉她的脑袋:“水别忘记喝了,等下午我来接你回家。”

    “好。”姜稚晚乖乖应下。

    等看着姜稚晚进了京大的校门之后,陆砚书才让司机开车离开。

    今天下午本来是满课,但由于选修课的老师有点事需要提前走,最后一节课就移到了明天。

    姜稚晚没给陆砚书发消息说下课时间提前的事情。

    根据姜稚晚对陆砚书的了解,她要是说了,陆砚书肯定会毫不犹豫地扔下手里的事情来接她回家的。

    反正一节课就四十分钟,也不长。

    恰巧今天下午池琛帮傅宝珠向辅导员请了假,要去看牙医。

    孤身一人的姜稚晚就去了京大附近的咖啡厅。

    她在点餐台随便点了一杯咖啡后,就找了一个临窗的角落坐下。

    没过一会儿,姜稚晚眼角余光注意到有人靠近,想着应该是她点的饮品送到了,刚准备说谢谢。

    只是她一抬头,看见眼前的来人,脸色一瞬间就冷了下来。

    “姜枕月,你来做什么?”姜稚晚冷冷问道。

    有一段日子不见,姜枕月身上似乎发生了些变化。

    姜枕月微微一笑,声音轻柔:“妹妹,不欢迎我吗?”

    她其实在京大蹲守姜稚晚很多天了。

    只不过陆砚书将姜稚晚保护得太好,姜枕月始终找不到机会。

    今天,终于让她逮到机会了!

    意识到来者不善的姜稚晚,当即准备收拾东西离开。

    只是她刚起身,姜枕月慢悠悠的声音就传来了:“你以为陆砚书真的会娶你吗?”

    姜稚晚离开的身影一顿。

    “姜稚晚,别痴心妄想了。”

    “陆家早已经为陆砚书培养了一个完美妻子,还是从小时候开始养的,那时候,你还不认识陆砚书呢。”

    第61章说谎

    姜枕月刚趾高气扬地离开咖啡厅不久,姜稚晚接到了来自陆砚书的电话。

    这会儿他暂时走不开,陆砚书便派司机将她接去自己工作的地方。

    没过多久,司机赶到。

    坐上车后,姜稚晚望着窗外,前不久姜枕月说的话浮入脑海。

    ‘别做梦了,还是早些认清自己的身份吧,那陆砚书是何种人物,你以为你凭什么能留住他?’

    ‘等陆砚书厌倦你的时候,有你好受的。’

    姜稚晚还没有那么蠢,蠢到连姜枕月挑拨离间的话都能相信。

    但她的话,也确实是点醒了姜稚晚,她自己要提前做好准备才行。

    ——做好关于被陆砚书抛弃的准备。

    再美好的梦,也终会有醒来的一天的。姜稚晚只希望能慢些,再慢些……

    车在地下负一层刚停下,就有人从车门外将车拉开了。

    “夫人,您好。”

    “我是陆总派来接您上楼的。”

    一名扎着低马尾,穿着干练的女性站在门边上,恭敬道。

    姜稚晚低声道谢后,跟在她身后上了二十七楼。

    她将姜稚晚送到陆砚书办公室门口就停下了脚步。

    没有陆砚书的允许,任何人的不允许随便进出这里。

    姜稚晚独自一人推门而入。

    里头的格局和陆家书房的格局大致是一样的。

    这会儿已经临近傍晚。

    二十七层拥有极佳的视野,从宽大的落地窗看去,外边晚霞似火,形状像是一只只潦草的小羊团。

    沙发边上还摆着一份精致的切角蛋糕和一份水果拼盘,只不过现在姜稚晚没什么胃口。

    办公室角落中也放置着燃烧安神香的器具。

    闻着淡淡的香味,面对着晚霞的姜稚晚不知不觉就蜷缩在沙发上睡了过去。

    这一觉,姜稚晚睡得并不实。

    所以在感受到外面晚霞的光亮被什么东西挡住时,姜稚晚一下子就睁开了眼睛,正好对上那双温柔的双眸。

    陆砚书半跪在沙发前,原本还在思索着为什么姜稚晚什么都没吃,见到她醒来还惊讶了一瞬。

    “哥哥……”

    少女含着睡意的嗓音黏黏糊糊的。

    像一块甜滋滋的小粘糕。

    “嗯。”陆砚书应了一声,又问道:“今天下午的课很难吗?”

    之所以陆砚书会这么问,那是因为这会儿的姜稚晚看起来像是很累的模样。

    姜稚晚摇摇头,轻声回答:“没有,可能是今天中午的午觉没睡好吧。”

    陆砚书很认真地看着她一会儿后,喉结微滚:“那今晚早点睡。”

    “好。”姜稚晚回答。

    其实姜稚晚不知道的是,陆砚书对她的所有微表情都了如指掌。

    刚才,陆砚书轻而易举地就看出了姜稚晚是在说谎骗他。

    但陆砚书并不打算拆穿。

    今天的重要事务都已经处理完毕,剩下一些不太重要的,就留着明天再说。

    离开办公室之前,陆砚书还去办公室最里侧的休息室里拿了一件外套给姜稚晚披上。

    这会儿还没入夏,早晚的温度还是有点低,稍不注意就容易感冒。

    陆砚书的身量比姜稚晚大得多,外套披在姜稚晚身上,衬得她像是一个偷穿大人衣服的小孩。

    下楼的期间,姜稚晚一直乖乖被陆砚书拉着手。

    除去十指相扣外,陆砚书还喜欢另外一种牵姜稚晚手的方式。

    那就是连着姜稚晚的手腕一起紧紧握在手中。

    就算是上了车后,陆砚书还是没放开姜稚晚的手,不过比上车之前握得要松一些。

    姜稚晚心中藏着事儿,整个人情绪也蔫蔫的,不知不觉就开始玩弄起陆砚书的手指来。

    他的食指处戴着一只红宝石戒指,造型古朴低调,触感生凉。

    由于姜稚晚整只手都被暖得有些发烫,就格外贪图这抹凉意。

    陆砚书还以为姜稚晚是喜欢这枚戒指,干脆就摘了下来,替姜稚晚戴在了大拇指上。

    等彻底戴上后,姜稚晚才反应过来,懵懵地望向陆砚书。

    陆砚书摸摸她的脑袋:“一个小玩意儿而已,安心收下。”

    在陆砚书日复一日的不懈努力下,现在的姜稚晚已经能坦然地收下他送来的一些‘不太值钱’的礼物。

    但陆砚书本人似乎对这样的程度还是有些不太满意。

    陆砚书致力于让姜稚晚养成‘如果哪次没收到礼物,姜稚晚还要反过来理直气壮地询问询问自己的礼物呢’的习惯。

    戴在陆砚书食指上微紧的红宝石戒指,戴在姜稚晚的大拇指上却不松不紧,刚好合适。

    回到陆家后,姜稚晚径直去楼上卧室换衣服。

    拎着今天姜稚晚背的挎包一同进屋的陆砚书,目送姜稚晚上楼后,转身去了茶水间。

    他熟稔地将姜稚晚的挎包放在台子上后,打开来,将水杯和点心盒子一起拿了出来。

    水杯里的水还剩一大半。

    点心盒子也是沉甸甸的,估计也只吃了一点点。

    今天后厨准备的点心是咸口的蛋黄芋泥酥。

    为了解腻,在中午的时候,陆砚书就给杯子里装的是柠檬茶。

    是不喜欢蛋黄芋泥酥和柠檬茶,还是因为其他什么原因?

    陆砚书眸色暗沉,心头情绪翻涌……

    .

    姜稚晚想了许久,还是想将有关陆家为陆砚书培养的完美妻子那件事情弄清楚。

    她不想糊里糊涂地过下去。

    想着徐管家在陆家做事多年,又是陆家的重要人物,想来很多事情他都清楚的。

    趁陆砚书忙工作,姜稚晚偷偷找到了徐管家。

    谁知她刚问出这件事,徐管家的面色陡然就冷了下来。

    “夫人,这件事情你是听谁说的?”

    当初陆母做这件事情时,也没藏着掖着,知道的人也不算少数。

    可之前徐管家是很明确清楚姜稚晚是不知道的。

    现在陆砚书已经将自己与姜稚晚的关系公开,识趣的人自然也不会再跟姜稚晚说这些的。

    那么,那个告诉姜稚晚这件事情的人,可见用心是多么歹毒了。

    姜稚晚抿了抿唇,含含糊糊道:“只是无意间听别人提起的。”

    这少爷好不容易才将夫人哄到手不久,两人正是浓情蜜意时,可千万不能起隔阂啊。

    事情可大可小,但有关姜稚晚的每一件事情,徐管家都必须严阵以待。

    第62章她只是有些……心疼

    被徐管家连哄带骗地到陆砚书面前时,姜稚晚脑子都是懵的。

    徐管家将事情的来龙去脉一一告诉了陆砚书。

    一瞬间,陆砚书想到了很多。

    但他只是摁下一切的想法,走到姜稚晚面前,紧皱着眉头道:“抱歉,是我没处理好这些事情。”

    当初陆母做这件事情时,陆砚书不是不知,而是他根本不在乎。

    只要陆母和陆父不烦到他面前,陆砚书便什么不打算管。

    没想到却在这里埋下了祸端。

    “我是相信你的。”姜稚晚仰头,伸手去揉开他紧皱的眉心。

    相信的原因却不是因为姜稚晚坚定这段感情。

    而是姜稚晚觉得,陆砚书不是这么样的一个人。

    将一个女性从小困在陆家,学习一切用于讨好陆砚书的东西,此生只为当好一个陆砚书妻子而活。

    这样的话,就太可怕了。

    那可是一个活生生的人,而不是一个物件啊!

    看来这件事情确实对两人之间的感情产生不了芥蒂,徐管家也算是松了口气。

    若真是因为这件事情产生了芥蒂,徐管家都不敢想象,陆砚书知道后究竟会有多恨陆母。

    本来陆父陆母与陆砚书的那一点淡薄的血缘关系就已经岌岌可危了。

    “这事是老夫人做的错事,跟少爷无关啊。”徐管家还是没忍住抱怨两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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