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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章

    正在收拾今早换下来衣物的姜稚晚抽空看了她一眼,见没什么事后又继续忙着手里的事。

    被一杯红酒兜头淋下后,身上穿的白色短裙礼服彻底报废只有进垃圾桶的份儿了。

    好在准备的礼服都是姜家准备的,就算报废扔垃圾桶姜稚晚也不心疼。

    让姜稚晚头疼的还是那件被好心陌生人赠送的大衣。

    “唉,这件大衣……”

    端着蒸饺的傅宝珠凑了过来,对着这件被姜稚晚挂起来的大衣就是一阵仔细打量。

    姜稚晚疑惑:“怎么了?”

    傅宝珠眼睛亮亮:“目测这件大衣的主人身高在一米八五以上……”

    她叽里咕噜地说了一堆,还时不时将大衣撩起来观察。

    “肩宽腿长……”

    “这胸围、这臂围……哇,肯定身材顶顶好。”

    傅宝珠将打包盒中最后一个蒸饺塞进嘴里,嘿嘿一笑,“果然,饺子要吃烫烫的,男人要爱壮壮的!”

    第3章

    陆家

    “这些你是怎么看出来的?”姜稚晚十分好奇。

    傅宝珠指着衣服,脸上洋溢着自信的笑:“它告诉我的。”

    这件大衣的面料都不用摸,肉眼看就知道不会是便宜货。

    再加上一些走线细节,很明显就是手工定制的。

    隆冬季节,大衣多半就是穿在西装外面的,大衣款式自然会做得有些宽松。

    傅宝珠父亲早死,最困难的那段时间就全靠傅宝珠母亲给人做衣服养活一大家子。

    耳濡目染之下,傅宝珠也练就了一双看衣服识尺寸的眼睛。

    解释完后,傅宝珠拉了一张椅子过来坐下,以审判的目光看向姜稚晚,似笑非笑道:“说说吧,这衣服怎么来的?”

    她和傅宝珠很早就认识了,也没什么不能说的,姜稚晚就将昨晚遭遇的事情告知了傅宝珠。

    其实当时她并没有回头看,只是在上副驾驶时,无意间瞥见一眼车后排。

    虽然她并未真正见过那位好心的陌生人,但姜稚晚觉得傅宝珠的描述应当是没错的。

    每次听到有关姜稚晚继姐做的那些事儿,傅宝珠都忍不住替姜稚晚愤愤不平。

    姜稚晚心下泛起一阵感动,“为那些人大动肝火不值得。”

    为了转移傅宝珠注意力,姜稚晚只能又将话题扯到这件大衣上:“宝珠,有件事还得请你帮忙。”

    依照这件大衣的昂贵程度,清洗方式肯定是不能水洗,更不能送去普通干洗店干洗的。

    虽不知道那位好心的陌生人究竟是谁?会不会有将衣服还回去的机会?可借穿别人的衣服,总该清洗干净的。

    她这么一说,傅宝珠就明白了:“行,正好明天星期五我也该回家一趟了,走的时候我带上。”

    姜稚晚认真道:“谢谢。”

    忽地,姜稚晚似又想起了什么,低声问道:“要不我明天送你到学校门口,亲自把这事儿跟来接你回家的池先生说一下吧?”

    池琛是傅宝珠谈了很多年的男朋友,白手起家,能力卓越。

    京大要求学生第一学年必须住校,每个周五傅宝珠放学,池琛都会亲自来接。

    按照傅宝珠说的来看,池琛什么都好,就是太爱吃飞醋。

    而傅宝珠就是个大大咧咧、性格跳脱的性子,大衣的事情不一定会对池琛说。

    想到这些事情的姜稚晚不免有些担忧。

    姜稚晚这么委婉提醒,傅宝珠就想起上个星期,因为快期末考试了,有一门选修课要检查笔记来记平时成绩。

    她就借了同系一个男生的选修课课本带回家抄笔记,这事儿被池琛发现后,手心挨了十戒尺。

    池琛生气的大部分原因固然是傅宝珠不认真上课,另外也跟傅宝珠把那位男生的课本带回家脱不了关系。

    傅宝珠有些尴尬地摸了摸鼻尖:“不用,我会提前跟他讲清楚的。”

    那就行。

    临近期末,姜稚晚下午的两节选修课已经提前考完试,不用再去上课。

    嘱咐完傅宝珠下午记得去上课后,姜稚晚匆匆往兼职的地方赶去。

    她不能把妈妈治病的希望全数寄托在姜父施舍上,现在能多存一点钱就多存一点。

    有课的时候姜稚晚都会千方百计地挤时间出去兼职,更不论是周六和周日了,简直忙得脚不沾地。

    每个周日下午,姜稚晚都会去给一个初中的女孩辅导数学。

    家教的地方离医院不算远,所以姜稚晚每次做完家教后,都会前去医院看看。

    大多数情况,姜母都是沉睡着。

    但今日去,姜母却是醒着的,精神状态似乎还要比之前好上一点。

    姜稚晚很开心。

    临走前,主治医生又将姜稚晚叫去办公室,提了一下费用的事情。

    姜母这病对于普通家庭来说,要是一进抢救室,那完全就跟烧钱没什么区别。

    姜稚晚和婉姨一前一后地出了主治医生办公室。

    婉姨一副心事重重的模样。

    姜稚晚故作轻松地笑了笑:“您别担心,我有办法的。”

    婉姨轻而易举地看出了姜稚晚的逞强,她不过是一个才成年不久的的小女孩罢了,面对巨额医疗费,又能有什么办法呢?

    “杀千刀的姜书臣……”婉姨哽咽着咒骂起来。

    姜稚晚敛下眸,片刻后又抬起,用很凝重的语气恳求道:“婉姨,医疗费的事情您一定要瞒好妈妈。”

    一直以来,姜母只知道她治病的钱是姜稚晚向姜家求来的。

    她却不知道,姜稚晚求了姜家多少次,她这病又花了多少钱。

    婉姨擦擦脸上的眼泪,低低嗯了一声:“我肯定瞒好。”

    当初第一次为姜母治病的钱说是姜稚晚求来的,倒不如说是姜稚晚威胁来的。

    姜书臣可不是什么好人。

    毕竟他当初跟姜母结婚,也只不过是为了想吃姜家绝户罢了。

    外公外婆一死,姜书臣就偷偷摸摸地将姜母家中公司的财产转移,这才有了如今姜家在望京的地位。

    替姜母治病的钱确实是威胁来了,但被姜稚晚拿捏的姜书臣心里自然也憋着一股郁气。

    所以每次姜稚晚去找他要钱,就施舍般给一笔钱打发姜稚晚。

    还不准姜稚晚为了节省钱将姜母转去普通病房,各方各面都要最贵最好的,不让姜稚晚把钱花在刀尖上,自然是花钱如流水喽。

    简直是打得一手好算盘!

    坐上前往学校的最后一班公交车后,姜稚晚靠在窗边揉了揉酸疼的眉心。

    一想到明天要回一趟姜家,姜稚晚就怎么也开心不起来。

    在前两天在宴会上,继姐折辱她,其实是为了给陆家旁系的一个小姐逗乐用的。

    望京人人皆知,陆家才是真正的顶级豪门。

    更何况,现任陆家家主手腕强劲,做事雷厉风行。不过才区区掌舵几年,便又让陆家这个庞然大物更上一层楼。

    连带着陆家旁系的一系列人都愈发水涨船高,一出现在宴会上,就是上流圈中的巴结对象。

    偏生当天晚上姜稚晚就接到医院的抢救电话,她就头也不回地半途离场,肯定使得继姐失了好大的面子。

    照理说,出了在想巴结的人面前失了面子这种事情,继姐早该来找她麻烦了,怎么这一次,直到现在还无声无息的?

    姜稚晚并不觉得是继姐‘好心肠’地饶过她了,反而对此更有些担忧。

    第4章

    只可惜这人有病

    等姜稚晚回到学校,已经快九点半了。

    宿舍是四人寝,但暂时只住了姜稚晚和傅宝珠两个人。

    这个时间点,傅宝珠估计还在路上,寝室内一片漆黑。

    打开灯后,姜稚晚径直拿着睡衣走向浴室。

    洗了一场酣畅淋漓的热水澡,姜稚晚才感觉四肢百骸都暖了起来。

    她刚吹完头发,寝室门被从外面打开,下一秒就见傅宝珠提着大包小包走了进来。

    姜稚晚起身帮忙去接她手中的袋子:“这么多,怎么没叫我下楼去接你?”

    “又不重。”傅宝珠道。

    其实傅宝珠是担心吵到姜稚晚休息。

    她知道姜稚晚肩上的担子很重,几乎压得她快喘不过气来了。

    每个周日晚上,都是姜稚晚难得不去兼职,回寝室休息的时候。

    除去一些生活用品外,傅宝珠还从家里带来两人份的宵夜。

    帮着傅宝珠将行李收拾完后,两人便凑在一起分吃宵夜。

    姜稚晚借此机会将她准备明日去一趟姜家的事情告知傅宝珠。

    闻言,傅宝珠皱了皱眉头,随即看着姜稚晚问道:“一定要明天去吗?”

    姜稚晚一愣,有些不明白傅宝珠这话的意思。

    “我听池琛说,这段时间姜家和白家这段时间可忙得焦头烂额的。”

    此时,姜稚晚再去找姜书臣要钱,肯定会触霉头的。

    这些上流圈中的事儿,姜稚晚没有途径得知,自然是什么都不知的。

    跟姜稚晚仔细讲述前因后果时,傅宝珠脸上忍不住露出幸灾乐祸的笑来。

    “说起来,这事儿的导火索还是因为你的原因。”

    姜稚晚不可思议。

    傅宝珠继续道:“你还记得白家那场宴会吧?”

    姜稚晚自然记得再清楚不过了,正是前不久,她的继姐靠折辱她来博陆家旁支的一位小姐开心的那场宴会。

    “其实宴会那天,也正是陆家家主陆砚书回国的日子。”

    “据说,他来参加宴会时,正好瞧见角落中你继姐将一杯红酒朝你兜头淋下来哄陆家旁系那位小姐开心的一幕。”

    当天晚上,陆家旁系那位小姐一家就以品行不端为理由被清算出陆家。

    姜家和身为宴会主办方的白家,自然也不免会受到波及。

    原来如此。

    先前姜稚晚还疑惑为什么已经过了这么久,她那继姐还没来找她麻烦过。

    姜书臣平日中虽然确实对这位继姐宠爱有加,但是那得建立在继姐不会影响到他的利益这个前提上。

    傅宝珠只觉得大快人心。

    “究竟是谁在传这陆砚书薄情冷血,不近人情啊。”

    “依我看,陆砚书简直是个再正直的大好人啊。”

    姜稚晚也弯了弯嘴角。

    傅宝珠手里拿着个油滋滋的大鸭腿啃着,惋惜道:“只可惜这人有病。”

    “嗯?”姜稚晚面露疑惑。

    傅宝珠故意压低声音,圆溜溜的眸底燃起亮亮的八卦之色:“一点那方面的小隐疾。”

    这话弄得姜稚晚更加一头雾水。

    瞧着勾起了姜稚晚的兴趣,傅宝珠也不再故弄玄虚了:“我听池琛说是精神层面的问题,常年睡不着觉,但可以让外界声音来助眠。”

    “自上个星期陆砚书回国以后,陆家一直就在找寻这道声音。真找到了,肯定会重金酬谢的。”

    等下……重金酬谢……

    傅宝珠若有所思地抬眸,看向坐在她对面正垂着眸用纸巾擦拭桌面油渍的姜稚晚。

    “要不,你去试试?”她提议。

    正好姜稚晚缺钱。

    若真运气好,应聘上这个工作,就冲着姜稚晚对陆砚书的重要性,姜书臣一家也不敢这么对她们了。

    毕竟那可是陆家家主陆砚书啊。

    这么想来这个职位再适合姜稚晚不过了。

    姜稚晚垂着眼眸,轻声道:“世界上哪有这么好的事儿啊。”

    就算真有,也轮不到她。

    傅宝珠劝说:“你不去试试又怎么能知道的?”

    虽傅宝珠没有和陆砚书见过面,不知道这人品性怎么样,可她相信池琛的眼光。

    身为望京近两年新贵的池琛,早在前几日和陆砚书见过面了。

    在这望京各种势力盘根错节,可能被池琛夸赞的人可不多见。

    在傅宝珠轰炸般的劝说下,姜稚晚犹豫了一会儿,还是答应了。

    她这边一松口,傅宝珠就兴高采烈地跟池琛打去电话。

    池琛的效率极高,很快就给姜稚晚分享过来一张名片。

    点开名片后,姜稚晚发去添加好友的申请。

    这会儿已经很晚了,姜稚晚原以为对方要明天才能通过她的好友申请。

    谁知,姜稚晚刚熄屏放下手机,屏幕就再次亮起。

    这么快?

    姜稚晚迅速和对方打招呼:[晚上好,打扰您了,我是池先生介绍来的。]

    对方回应很简洁:[嗯。]

    又过了几秒后,对方发过来一张图片。

    应当是刚拍的,像是随意从书架上抽出来的一本文学著作。

    [你可以随便找一段念一下。]

    按照对方的要求,姜稚晚很快将录音文件发送过去。

    对面将文件接收后,只留下一句后续有需要我会再联系你便消失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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