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8章
“嗯。”尤情拿过来披在肩上。梁西朝把她的裤腿上堆到小腿肚,那处分外细腻,往日在床上,他把她腿架肩膀上时,最喜欢去吮咬她白白嫩嫩的小腿肚,再沿着那儿一寸寸往深处进侵。
虎口指骨慢条斯理包拢过去,他缓慢揉捏着,爱不释手。
尤情又怎会不知,但她面不改色盯着面前开来当背景音的电视机。
彼此谁也没有说话,但莫名,这个小小的空间被一种名为陪伴的情绪给填满了。
国际新闻中英语言切换,优雅大方的主持人念着发言稿,每一句都极具催眠效果。
尤情慢慢阖上眼,脑袋眼看往右歪的瞬间被人托着靠了回来。
困倦袭来,耳畔最后听到一声沉沉的轻笑,“就这么放心我?”
垂眸望着怀里的小姑娘,梁西朝目光隐晦又幽暗,仿佛用眼神把她整个人剥了个干净。
余光瞥见她还肿着的脚踝,这时候他但凡多干点什么都挺不是人。
冰敷得差不多,梁西朝把怀里姑娘抱起来往她卧室走。
方才他的确没乱看,把帽子拿了就出来,现下把人放床上,盖好被子,目光无所顾忌扫看一圈。
她房间不大,但胜在干净敞亮,统共就放了床,衣柜,和一张书桌,东西不多,但桌上的手作枫叶书签,窗台的鲜绿盆栽,门把手挂着的一个小兔玩偶,随处都是热爱生活的痕迹。
哪里都很好,唯有一处令他眯了眯眼,一米三的单人床,这种东西就该烂在家具店里。
卧室灯关的瞬间,尤情便睁开了眼,不能说她没睡熟,方才靠在梁西朝怀里的时候,她挺困的。
被他放在床上瞬间就醒了。
睁眼盯着天花板,五分钟,十分钟。
她掀被起身,下床。
客厅没开灯,尤情一不小心就踢中了一张凳子。
声响太大,惊动靠坐在沙发上的梁西朝,“怎么出来了?”
“想喝水。”
“喝水不会叫我?”梁西朝皱着眉,蹲下去检查她的腿,“踢疼了没?”
尤情摇摇头,胶凳没什么重量,碰到不会疼,只是动静大。
尤情瞥了眼墙上的灯光开关。
刚才,梁西朝几乎是第一时间就摸到了开关,不假思索到仿佛比她还熟悉这套房子。
梁西朝给她倒了半杯温水,喝完,尤情慢悠悠地说:“梁西朝,你别睡沙发了。”
“又想赶我?”
“不是。”
说完,尤情放下杯子,一瘸一拐转身准备回房。
还没走出两步,整个人便被托抱了起来,是那种树袋熊一样的抱法,她有点不自在,好在也就几步路。
一米三的小床,两个人身体几乎毫无缝隙地紧挨着。
梁西朝干脆把人圈在臂弯里,让她枕在他怀里睡。
他这会儿觉得一米三的床真是一个好东西。
“梁西朝,你刚才真的打算睡一晚沙发?”
“不睡,你家沙发长度都没有一米八。”
也是,她忘了,那张沙发是二手市场淘来的,只有一米五的长度。
以他的身份,睡她家沙发恐怕是生来到现在吃过的最大的苦了吧。
深夜寂静。
谁也没有睡着,成年男女,身体相触,他胸膛坚硬朗阔,而她睡觉并不会穿内衣。
她枕在他胸膛,绵柔的呼吸恰好拂过他的锁骨喉结处。
梁西朝眸色渐深。
尤情往后挪,被他手掌压了回来,揽腰抱紧。
他顶靠过来让她更真切地感受。
“你躲也没用。”
黑暗中,尤情动了动。
梁西朝呼吸瞬间一重。
他最喜欢她的手,白皙纤长,手心更是软嫩,他亲过咬过。
如今,她用这双手握住了他。
理智被她手心包拢摩擦得仅剩一丝,梁西朝声音沙哑问她,“你是自己想这么做,还是只是为了感谢我?”
“有区别吗?”
“有。”
“梁西朝。”
“嗯?”
她有些生涩,借由黑暗掩饰满腔情绪,“是因为你是梁西朝,这个回答,你满意吗?”
第44章
“弄死我了宝宝。”
夜深人静,
昏昏沉沉的房间。
梁西朝的一只手压在她后背,掌心不轻不重碾过那根纤瘦的脊骨,往上,
覆拢。
黑夜里,
他的气息一次沉过一次。
她忽然被他吻住,他的舌尖顶进来勾缠着她,用力汲取她的气息,
对她的渴望在这一刻达到了顶峰。
心脏因她难得的柔情而被填满,明明已经极致亲密,
他依然觉得不够,狂热且贪婪。
潋滟着水光的唇被他吮疼,她下意识力道加重,梁西朝紧跟着闷声,“弄死我了宝宝。”
尤情吓一跳,
回神松开。
“别跑。”他扣住她手腕,低哑着嗓音耐心教学,“握紧。”
每一个字都足以令她整条手臂酸软。
万幸是黑夜,
谁也看不清谁的脸色。
梁西朝按住她脑袋往自己胸口揉。
尤情满脸通红躲藏进去。
“梁西朝。”
她气若游丝,“好了没。”
“你再叫我一声。”
“梁西朝……”
“嗯。”他故意在她耳边喘,
每一声粗粝低哑,
掠起她满腔涟漪,
全身发软。
“再叫。”
“……”
最后成了他覆着她的手在调动。
困意早已袭来,
半梦半醒,尤情发觉自己的手已经清理干净。
她看到了他通红的耳尖。
他在她眉间落了个吻。
-
这一觉尤情睡得很熟,睁开眼看到的是透过窗帘照射进来的明媚阳光。
翻手机一看时间,
上午十点。
已经很久没有这么晚起来。
尤情伸手捏了捏眉心,想到什么动作兀地一怔,
掀眼看了看自己的手心。
呆滞两秒,心神燥动。
梁西朝起得早,桌上摆满瑭宫的早餐,牛奶冒着热气,而他在用餐桌当办公桌。
见她从主卧出来,梁西朝便立刻起身把她抱过来,实际上不超过五步的距离,完全没必要。
但他主要目的是抱她,甚至想把她放腿上,尤情不让,挪动到他身旁的椅子坐下。
梁西朝薄唇始终上扬,显然心情不错。
别人都是暗爽,他明爽。
什么都写在脸上,故意叫她看见。
满不满意?他简直不要太满意。
尤情咬了咬牛奶杯口,垂下眼睫专心吃早餐。
梁西朝在工作,尤情也没闲着,搬出电脑和他面对面坐,偶尔,她杯里的水喝完了,梁西朝会第一时间起身去给她装。
忙碌之余共同度过一个宁静的周末,他们就像是一对普通的上班族。
只不过,午餐是瑭宫专人送来,客厅多了一台价值不菲的取暖器,以及他随手扔在沙发扶手的今年秋冬高定山羊绒长款黑外套。
傍晚,尤情接了通电话,是言怡,她要过来找她。
她脚踝已经不疼,这场事出有因的短暂陪伴终归是要画上句号。
与此同时,梁西朝也接到外出电话,尤情看着他单手撑腰站窗户前接电话的高大宽厚背影,对言怡里应了声好。
临走前,梁西朝再次检查她的脚踝,确认已经恢复九成,放心。
“走了,帮我跟外婆问声好。”
“……”
他一句句外婆还叫上口了。
除此之外,尤情发觉梁西朝对这套房子简直太过熟悉,完全不像第一次来,就连洗手池那个水龙头的热水出水不在寻常的右边而是在左边都清楚。
是观察细致,还是另有原因?
但她看过小院的房产证,户主并不姓梁。
-
周一,尤情给陆泊年打去电话。
中午,陆泊年从一辆颜色亮眼的超跑车上下来,进餐厅,落座,摘下墨镜便道:“怎么想起来请我吃饭?”
尤情把菜单推过去,“随便点。”
陆泊年一笑,“无事不登三宝殿,说吧。”
陆泊年这人虽然不着调,但说话很爽快,尤情便报了房产证上的房主名字,问他,“你认识这个人吗?”
陆泊年微妙地挑了挑眉,“你是想问新民小区的那套房子?”
“嗯。”
“看来你已经猜到了。”
陆泊年说:“不错,那房子算是小五的,只不过他早年送给了他表妹,小五知道你要在那附近找房子,就让中介把那套房子的信息故意贴在你能看到的地方。”
听完陆泊年的话,尤情沉默下来。
难怪她家的房租会比别人便宜那么多,并且一直也没有涨过价。
陆泊年看着尤情。
在很多人眼里都觉得,她该识趣些,毕竟跟的人是梁西朝,手指头缝里漏出来的东西足以令她衣食无忧,她应该乖顺听话,围着男人的心意打转才对。
但她没有,并且还跟小五分了手。
陆泊年想了想,说:“小五只是想让你能有个住的地方,不至于搬来搬去。”
“我知道。”
她当然知道,梁西朝对她的关照,她没那么不识好歹,也没愤慨到立刻就打算搬走以示心志。
小院是她和外婆目前的安身立命之所,并且她和外婆都在攒钱试图把它买下来。
她只不过是,更加清楚地认知到。
那些她需要拼命努力争取的东西,对于梁西朝来说已然是触手可及的存在。
城市高楼林立,他是它们的主人。
而她只是芸芸众生里渺小一粒尘埃。
“能别告诉梁西朝我来问过你吗。”
“也…行。”
陆泊年马上道:“不过作为交换,你得回答我一个问题。”
“你问。”
“小五一直还把你当女朋友,可他说你们还没复合。”陆泊年看着她,“你们会复合吗?我的意思是,你会点头吗?”
桌上茶盏已然冷却,陆泊年点了根烟,想到自己还在餐厅大堂而不是包厢,立刻又灭掉。
想到尤情刚才的回答,想到闻邺和柯然的婚期在即,兜兜转转,好像就他还是孤家寡人。
他是不是也该收心找个人谈一场恋爱试试,试试那玩意儿到底有什么魔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