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2章

    一张纸巾，悄无声息地递过来。

    萧青婷恍然惊觉，当着何凭星的面，一晚上哭了两次，真是太丢人了。

    “几点了？我要回宿舍了。”

    何凭星看了一眼手机：“十点半，我送你。”

    从二楼下来，他从楼梯间推出来一辆破烂自行车。

    那是他初中三年的座驾，已经很久没骑过。

    晚风吹过垂柳，隐约听见河水拍岸的声音。

    车轮驶过，碾碎一地月光。

    萧青婷坐在车后座，抓住何凭星的衣角。

    包裹着白纱布的小腿，在半空中轻轻摇晃。

    耳畔回荡着刚才的电影主题曲。

    让青春吹动了你的长发让它牵引你的梦。

    不知不觉这城市的历史已记取了你的笑容。

    红红心中蓝蓝的天是个生命的开始。

    春雨不眠隔夜的你曾空独眠的日子。

    ……

    萧青婷望着何凭星的背影，恍惚觉得他比刘德华还帅。

    到了学校门口，何凭星小心翼翼将萧青婷扶下来：“回宿舍这段路，你没问题吧？”

    萧青婷点点头：“嗯，今天谢谢你，你快回去吧！”

    何凭星叮嘱：“你明天待在学校别出去了，我会去找马大海要个说法。”

    “找马主任干什么？”

    “你别管了。”

    萧诗韵在学校横行霸道，多少有点狗仗人势。

    只是很少有人知道她是马大海的外甥女。

    望着萧青婷瘦弱的背影，消失在月色中，何凭星才重新骑上车，返回鸡毛巷。

    一种奇妙的情愫，在心底渐渐晕开。

    他明明记得，自己对女生没什么兴趣的。

    ……

    第二天是星期天，难得可以睡个懒觉。

    何凭星快十点才起床，穿着短裤拖鞋下楼吃早餐。

    “张阿姨，三两清红汤肥肠米粉。”

    开米粉店的老板娘叫张春兰，是看着何凭星长大的老邻居，见了他便喜笑颜开，一口一个小何，还多送了一个煎鸡蛋。

    鸡毛巷的街坊们，都夸何凭星有出息，考上了重点高中，还让自家小孩以他为榜样。

    没有人知道，在学校里，他其实是个混吃等死的废物。

    张春兰把米粉端给何凭星，回头对着一个七八岁的小男孩训斥：“一个小时了，你就做了这么几道题？写不完不许吃中午饭。”

    小男孩咬着铅笔头，小嘴高高噘起，能挂个油瓶。

    何凭星笑道：“小金瓜，又调皮了？”

    张春兰愤愤地说：“他的暑假作业一个字没写，去学校跟老师说，作业被老鹰叼走了，因为封面上画着一只小鸡。”

    何凭星嗦了口米粉，满嘴油香。

    肥肠爽滑Q弹，富有嚼劲。

    南河县是个美食荒漠，也就这一口还能对付。

    小金瓜拿着作业本凑过来：“星哥，18加9等于多少？”

    何凭星脱口而出：“189。”

    “真的？”

    “我还能骗你不成？”

    小金瓜一边写答案，一边骂出题的老师。

    才刚上二年级，怎么都干到100以上的数学题了？

    没错，他怀疑老师，也不会怀疑能考上南河中学的星哥。

    何凭星吃完米粉，将萧青婷那袋瓶子，交给张春兰卖掉，上楼写完检讨，再睡个回笼觉。

    放假的时间过得真快，眼睛一闭一睁，一天就过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