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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0章

    他耸耸肩,一副只要她开心就好的神情,刺激得宁昱和魏哲一身鸡皮疙瘩。

    这时魏哲眼尖地瞧见裴绎走了进来,赶紧催着宁昱往一边儿挪,又麻利地从另一桌拖了把椅子放旁边,还顺带帮他倒了杯白兰地,那殷勤劲儿就差给裴绎揉肩捶背了。

    裴绎挑了挑眉,似笑非笑地坐下:“刚才没玩尽兴,要不咱俩重新来几局,再加点码怎么样?”

    魏哲瞬间哭丧着脸:“绎哥!绎爷!我错了!您老要想解气直接砍我一刀也比这么折磨我强啊!你又不是不知道自从那倒霉事以后,老头子对我手头管得有多紧,我最近刚换了搜游艇,又才给铭徽备了份厚礼,哪还有那么多子弹陪你烧啊?”

    先前大家只是象征性地玩玩图个乐子,别说德州扑克,但凡是与数学沾边的游戏,谁敢跟裴绎动真格?

    当年他们在美国读书时,魏哲年少轻狂,假期被一帮人撺掇去拉斯维加斯,一夜就输了两百多万美金,不敢让家里知道,只能找几个兄弟救急,结果裴绎飞去后,不仅把他输掉的全挣回来,还倒赢了一百万美金。

    要不是赌场怀疑裴绎出老千,派了两名黑衣保安守着他们,裴绎也懂得见好就收,魏哲都怕再赢下去他们几个出不了赌场大门。

    不过那次也让魏哲彻底认清了人性,那些狐朋狗友见他欠了赌债迅速消失,连电话都不接,只有这几个发小从各个州赶过去,裴绎还直接把他从泥潭里拉了出来,自此以后他们在他心里就是亲兄弟。

    当然这事最终还是没瞒住,传到了他爸耳朵里,少不得来一顿棍子烧肉。

    魏哲见裴绎没松口,猜到还得对症下药:“我之前就随口一说,真没那意思,其实也不能全怪我,还不是你家绾绾女大十八变,这么漂亮我都认不出来了,我这时差都还没倒,脑子压根没转过弯来呢,我要知道是她,哪能说得出那种话!”

    然而裴绎的重点却落在了奇怪的地方:“怎么?难道她以前不漂亮?”

    “那怎么可能!她小时候主要是跟洋娃娃一样可爱,现在那不是更漂亮了嘛,要是再过几年保准出落成个大美人!”

    魏哲牌玩不过裴绎,但这方面早把他摸得透透的,只要提他妹妹,别管三七二十一使劲夸就完事。

    裴绎对魏哲的吹捧果然照单全收,这才大人有大量地说:“之前绾绾倒是跟我说过想学滑雪……”

    魏哲已经会抢答了:“这还不好办?等她放寒假你们就来!我投资的那滑雪场在整个加拿大可都是数一数二的,我保证到时候全程陪同,亲自包教包会!”

    裴绎一顿,张口刚想说也不必他亲自教,门口传来几下敲门声,众人循声望去。

    一个披着栗色波浪长发的女人站在门口。

    “我没有打扰到各位吧?”

    第020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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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19章.游戏

    靠在门上的女人笑得妩媚动人,她身穿一套性感十足的吊脖式比基尼,外面还罩着一件轻飘飘的长披肩,凹凸有致的身材在若隐若现的薄纱下显得更加风情万种。

    直把屋子里一帮男人看得心猿意马。

    谢尧最先反应过来,靠在台球桌边,一手搭着球杆道:“哟,是什么风把贺大美女给吹来了?你们不是都在新娘那儿开派对吗?”

    “这不就是派对上玩游戏输了,姐妹们怕你们这些男士自己待着太无聊,派我带头来慰问一下呀。”贺芝往外面招了招手,几台摆满各色点心小吃和烧烤海鲜的餐车被推了进来,“怎么样?这样的慰问还满意吗?”

    一帮人调侃:“就这?没点别的福利了?你们这大冒险玩的可没啥诚意啊!”

    “我还没说完呢,她们还要求我必须选在场一位男士……”贺芝媚眼如丝,有意无意地缠绕在裴绎身上,“亲手喂他吃一样东西。”

    一屋子男人瞬间起哄。

    贺芝在他们暧昧的目光中走过去:“阿绎,我跟其他人都没那么熟,也不知道他们哪些人有女友,不方便这么冒昧,你能不能帮我这个忙呢?”

    在场有许多从前的老同学,自然多少都知道他俩曾经的绯闻,再加上贺芝如此明显的暗示,这会儿全都抱着看戏的心态。

    然而裴绎却是一副置身事外的姿态,懒洋洋道:“你怎么就确定我没有呢?”

    “那你现在有吗?”贺芝直截了当地问。

    “你觉得呢?”裴绎笑得轻佻,既没肯定也没否定。

    多情却似总无情,多少女人却偏偏迷恋极了他这副在花丛间若即若离,不沾片叶的疏淡模样。

    男人总热衷于征服高岭之花,野心勃勃的女人又何尝不是如此。

    贺芝似乎预料到他不会正面回答,也不恼,仪态万方地从餐车上端来一碟马卡龙。

    “我记得你以前经常在学校附近的那家甜品店买这个,所以我这次特意请酒店的西点师做了一份。”

    这是彻底挑明了冲他来的。

    都已经到忆往昔的份上,但凡念及旧情总还是会留几分余地,众人都觉得裴绎应该很难再拒绝。

    没想到裴绎仍是很冷淡地微笑:“那是买给我妹妹的,小女孩爱吃这些,而且她从小嘴刁,一旦认定了哪家的东西好,就再不肯换别家的,反之亦然。”

    这一语双关听得宁昱都差点要鼓掌了。

    论如何不动声色地损人,他还得称裴绎一声师傅。

    贺芝果然脸色一变,她深吸一口气,朝他露出一丝恰到好处的乞求,靠近他小声说:“阿绎,我知道你还怨我,我也不奢求你能原谅,但你起码也得给我一个解释的机会,现在这么多人在场,你看在我们过去的情分上好歹给我留点面子,哪怕尝一口我也好回去交差。”

    她又示意了一眼门口,那边还站着一群打着监督任务的幌子,实则来看热闹的女宾。

    凭她对裴绎的了解,他不可能真的这样当众为难一个女人。

    宁昱几人冷眼旁观,心想这女人为达目的可真是无所不用其极,难怪那么多男人拜倒在她石榴裙下,只可惜她好像不知道裴绎最讨厌受人摆布。

    裴绎站了起来,贺芝眼里闪过一丝欣喜,却见他漫不经心地勾起唇:“我没理解错的话,你刚才的意思应该是只需要在场任选一位,那也不是非我不可,你要担心其他人不方便,我倒是可以给你推荐一位。”

    宁昙正跟一堆小伙伴凑在角落打手游,激烈的团战让他压根没空注意屋里发生了什么。

    突然后领被扯起来,吓得他手机都差点脱手而出。

    “哥你干嘛啊!我们正忙呢!这会儿别来骚扰我!”

    宁昱一把将宁昙手机薅过来,扔到其中一个男孩手里:“你替他打着。”然后压着宁昙往牌桌那边走,“过来帮个忙。”

    宁昙一脸懵地被拖到贺芝面前,宁昱在他身后笑眯眯地说:“来,你贺芝姐喂你吃甜点。”

    “???”什么玩意儿?谁喂他?他为什么要吃甜点?

    宁昙浑身每个细胞都写满拒绝:“哥,你明知道我不吃……”

    脖子后传来宁昱阴恻恻的声音:“老实咽下去,你绎哥不会亏待你。”

    裴绎对他可比他哥大方多了,宁昙仿佛已经看到了向他迎面砸来的大红包,态度瞬间一百八十度大转弯:“其实这甜点看着也还不错……”

    此刻贺芝的脸色也好不到哪去,她万万没想到裴绎能干出这种让她骑虎难下的事,他不仅死活不上钩,还换了个小屁孩来膈应她!

    她本以为自己回国后能有大把机会见到裴绎,谁知去了那么多酒会宴会拍卖会,发现几乎都是别人代他出席,好不容易能借这次婚礼近他身,却被他这般羞辱!

    可是都已经被架到这步,她又不能真的摔门而去,只好僵硬地抬起手,拿起一块马卡龙递过去。

    宁昙被一屋子人盯得汗毛都要竖起来,想不通为什么自己安安静静打个游戏也能锅从天降。

    他受不了贺芝这种钝刀子割肉的凌迟,索性带着一副英勇就义的神情抢过碟子,三下五除二就把那碟马卡龙全扫干净。

    所有人都不约而同舒了一口气。

    裴绾在昏沉中好像听到淅淅沥沥的水声,没多久又停了,迷迷糊糊地睁开眼,正好看见一个裸着上身的男人边擦头发边从浴室里走出来。

    她吓得一下子弹坐起来,看到他扯下毛巾后的脸,心才落回肚子。

    “你……你怎么又不穿衣服?”

    裴绎好笑地提醒她:“这是我的房间。”

    裴绾这才想起自己好像哭完就犯困,在哥哥这儿睡着了。她有点不好意思,掀开被子下床,才发现她身上不知何时被套了一件宽大的男士白衬衫。

    衬衫的侧面弧度刚好遮住她的臀部,露出一双白得晃眼的笔直细腿。

    裴绎倏地眸色变深。

    他掩饰地转身去穿浴袍:“饿了吧?想吃什么?这么晚了就别去餐厅了,我叫酒店送餐过来。”

    裴绾这才注意到外面天色已经全黑了。

    “哎呀!派对!南溪还在等我呢!”

    “你睡到现在才醒,人家派对早就结束了。”

    “啊……”裴绾失望地嘟囔,“都怪你,要不是你把我拖回来,我就不会错过了。”

    裴绎纵容地揉揉她脑袋:“好好,我的错,那小公主想吃什么?吃饱了再继续找哥哥出气,嗯?”

    鼓着腮帮子的小姑娘立马被逗笑。

    她并不怎么饿,点了一份番茄海鲜意面,只吃了几口就饱了。

    然后她的盘子就被裴绎顺手端过去接着吃。

    裴绾脸上浮起一抹红晕,不自在地问:“哥哥你没吃晚饭吗?”

    “之前不饿。”裴绎目不转睛地盯着电视里的国际新闻随口道。

    眼睁睁看着自己刚才用过的叉子被哥哥拿在手里,卷起几根意面,再极其自然地送进嘴里,裴绾只觉此刻坐着的沙发好像烫得要把她的屁股烧起来。

    “这剩的肯定不够你吃饱,我……我还是再给你点一份吧!”她赶紧往旁边的座机那儿挪了两下,准备打电话。

    “不用,时间不早了,明天还要参加婚礼,绾绾乖,你该回去了。”

    裴绾还没反应过来,就被哥哥拎小鸡仔似的放在了门外。

    她站在那儿困惑地眨眨眼,不明白刚刚还好好地怎么突然就被赶走了。

    裴绎把电视关掉,之前播的新闻其实一个字都没听进去。

    他们刚才在沙发上相邻而坐,她穿的衬衫因为坐下的姿势往上滑,粉色的比基尼底裤就像捉迷藏似的在衣角下若隐若现,身上若有似无的少女甜香更是调皮地不断侵蚀着他的神经。

    她撑起身子攀向另一边的电话时,衬衫掩盖下的底裤和小翘臀都完全暴露在他眼前。

    不自知的纯真娇媚,像小奶猫粉嘟嘟的肉爪子一般挠得他心口发痒。

    这简直比穿比基尼还磨人。

    若是再让她在这儿待下去,他真怕自己会控制不住那股从下腹窜上来的邪念。

    裴绎瘫倒在床上,手臂压在额前试图让自己尽快平静,下一刻竟又无比清晰地闻到了她残留在枕间的发香。

    忍无可忍,偏又无计可施,只能焦躁地起身冲进浴室,打开冷水。

    第021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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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20章.偷吻

    裴绾一头雾水地回到房间,崔南溪正洗完澡出来。

    “你终于回来了,你再不回来我都要……你这穿的什么呀?”

    “嗯?哦……这是我哥哥的衣服。”裴绾这才想起自己稀里糊涂被赶出房间,都忘记把衬衫还给他。

    看她这一身又纯又媚的迷糊样,崔南溪是个女的都有点想扑上去欺负。

    “要不是你哥,我都要怀疑是哪个变态对你下手了呢!”

    “???”

    崔南溪叹口气,同情地望着裴绾:“你哥可真狠心,为了不让你去派对,居然把你关禁闭到现在。”

    “啊?不是呀,他没关我,是我一不小心……”

    崔南溪根本没兴趣听她解释,一把拉过她神秘兮兮地说:“你今晚没去真是太可惜了!生生错过了一场好戏!”

    “什么好戏?”

    “你知道这次婚礼,贺芝也来了吗?”

    裴绾倒并没意外:“我记得她跟琳珊姐以前是同学,来了也不奇怪吧。”毕竟同在一个圈子少不得会有交集,不发请柬也说不过去。

    “关键你肯定不知道这次派对穿比基尼的主意是她提的吧!”

    裴绾一怔:“你怎么知道的?”

    “我表嫂在派对上没看到你,问我来着,我说你穿比基尼被你哥半路拦截带回去挨训了,结果她一脸愧疚地说是她没考虑周全,不该一时心软答应贺芝。”

    裴绾眼眸霎时冷下来:“贺芝想干什么?”

    “还能干什么?她这次就是冲着你哥来的呗!玩那什么真心话大冒险故意输了,然后搔首弄姿地跑去他们男人那边,美其名曰送慰问,还直接点名你哥说要喂他吃东西!”崔南溪啧啧称奇。

    裴绾皱眉:“你说的好戏就是这个?”

    “哦不不,后面才精彩呢!你哥什么样的女人没见过,哪是她那点手段就能轻易勾走的?她本来特意准备了马卡龙想讨你哥欢心,没想到他压根不给面子,转头就把它们塞进了阿昙嘴里哈哈哈哈哈!我给你看她们偷拍的照片,她当时那脸色都快成染缸了哈哈哈哈哈!”

    马卡龙?那不是她最爱吃的吗?贺芝怎么会以为哥哥爱吃?

    崔南溪把照片发给裴绾看,她一打开手机才发现群里还有宁昙之前狂轰滥炸的一连串悲愤哀嚎的表情包,不由失笑。

    “诶不过说真的,我都有点佩服贺芝了,为了追回你哥,居然这么豁得出去,你说那余书记的儿子要是知道了会怎么想?不会来找你哥的麻烦吧?”

    “那种纨绔向来都是朝三暮四,对她也未必有多真心,再说余书记是我外公以前的学生,入仕还是靠他老人家引荐提携的,现在逢年过节都会上门拜访。”

    “那贺芝没达目的,不会今晚去敲你哥的房门吧?”

    “……”

    俩女孩对视一眼,竟然都从对方眼里看到了一致的猜疑。

    裴绾忽然想起刚才莫名其妙被裴绎急匆匆赶出去……

    她走到座机前拨了裴绎房间的电话。

    电话响了好几声都没人接,裴绾的心悬了半天,里面才终于传来裴绎的低哑嗓音,不知为何竟比平时听起来更撩人心弦。

    “喂?”

    裴绾暗自松了口气:“哥哥,你睡了吗?”

    裴绎一听是她,清了清嗓子,声音又温柔了几分:“还没有,怎么了?睡不着吗?”

    “嗯,我想吃马卡龙。”

    “现在?”裴绎挑了挑眉。

    “明天也行。”

    “这里做的马卡龙不好吃,你不是只吃那家从法国空运的吗?乖,等回去给你买好不好?”

    “你怎么知道不好吃?你吃过?”

    裴绎到此时已经确信她知道了今晚的事,忍笑道:“我没吃,不过我看宁昙好像吃得有点艰难,我猜应该不怎么样。”

    裴绾翘着嘴角挂了电话。

    崔南溪耳朵贴着话筒全程听完了他们的对话,此时已经笑倒在床上。

    “天啊,我可太膜拜裴绎哥了,你这哑谜也亏得他能听懂!诶不过你干嘛非得拨座机?”

    裴绾笑眯眯道:“因为贺芝如果真在的话,自然巴不得所有人都知道她在我哥哥房间,一定会抢先接电话的。”

    崔南溪恍然大悟,竖着大拇指佩服道:“还是你高!要不怎么说你是披着小红帽的大灰狼……哦不对,你哥才是大灰狼,你是小灰狼哈哈哈哈哈!”

    陆铭徽和许琳珊因为之后回国还会办一场专为长辈和政商名流而设的答谢宴,马尔代夫的这场婚礼除了双方家长,来的几乎都是年轻人,所以婚礼现场格外热闹欢腾。

    仪式结束后,家长们都自觉避开去休息,众人更是没了顾忌,一副不把新郎灌倒誓不罢休的架势。

    裴绎他们几个伴郎替陆铭徽挡了不少酒,奈何人太多,还车轮战似的一个接一个。

    这种喝法怎么受得了,裴绾心疼哥哥,在一圈人外急得团团转。

    忽然急中生智钻进闹哄哄的人群里,挤到他身边故意大声喊道:“哥哥,你该吃药了!”

    所有人一愣:“阿绎,你怎么了?生病了?”

    裴绎也在思考他该吃什么药,不过裴绾已经替他想好。

    “哥哥最近太忙了,上周还累到胃出血,医生特地嘱咐他近期不能沾酒,这次完全是为了铭徽哥的婚礼才喝的,你们看他勉强喝了这么多,现在脸色都不太好,肯定胃又开始疼了,拜托你们让他休息一下吧……”

    裴绎适时蹙眉,看上去似乎真在竭力忍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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