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章 路遇险情
这怎么可能？姚柔儿心中慌乱不已，脸上却依旧挂着温婉的笑容，轻声说道：“祖母，您先别着急，说不定是有什么误会呢。”
一直跟在姚柔儿身边的侍女云燕，忍不住出声说道：“丞相府的下人怎么做事这么马虎，话都能传错了。”
姚柔儿轻轻摇了摇头，轻声责备道：“云燕，别乱说话。”
倒是姚老夫人立刻接话道：“这丫头说得对。肯定是有人传错了话。柔儿，你前些日子施粥数日，城中人都说你菩萨心肠，柳夫人肯定是着急把你这个女菩萨娶回家了。”
姚柔儿羞涩地低下头，故意拖长了声音说道：“祖母，您别这么说。二姐姐长得漂亮，自然是有她的好。只是姻缘这事，讲究的是个缘分，我相信一切都是最好的安排。只是王管事传错了话，误了事回去怕是要被责罚了。”
顿了顿，她又装作担忧地说道：“爹娘带着天赐去浏阳治理水患，柳夫人这个时候来下聘，不知会不会怪我们没能好好招待，可别因为这事儿，让丞相府觉得我们礼数不周。”
姚老夫人冷哼一声，撇嘴道：“她那个空有外貌的花瓶，还想靠脸嫁入高门？做梦！应酬的事你不用担心，我让你大伯母来替你操持，她是四品将军，办起这事来肯定风风光光，不算丢你的脸。”
姚柔儿装作犹豫，“可大伯母若是不高兴……”
姚老夫人板起脸，“祖母去同你大伯母说，她要还当我是婆母，自然知道该怎么做，你就安心回紫云院等着吧。”
“那好吧。”
直到姚老夫人牵着姚柔儿的手离开，碧荷才忍不住啐了一句，说小姐的坏话也不躲着点她，真当这清荷院中没人向着小姐了。
丞相府来给三小姐下聘怎么了？
我们小姐还招了姑爷入赘呢！
那可是光靠张脸，就足以迷倒京中万千少女的将军府二少爷。
与此同时，另一边的姚昭昭正和谢安澜一同乘着马车，赶往宫门口。
马车里，案几上放着糕点，她和谢安澜分坐在两侧。
身着雪白袍子的男人，攥着佛珠，手指修长，垂眸读着手中的经书。
狭小空间内，香炉中焚着的桂花香也掩盖不住他身上的气息，冷冽的檀香将他整个衬托得更加清冷，像一柄厚重的古剑。
姚昭昭正欲开口与他搭话，却见他的眼神已经望了过来。
眸中神色，如古井无波，“冷？”
还未开口说话，马车外突然传来一阵呼救声。
“救命啊！何大夫快救救我女儿！”
马车忽然停了下来，姚昭昭掀开帘子，就看见一位美妇人抱着个女孩沿路跑了过来，身后是几只的马蜂。
美妇人还未跑到医馆门口，就已经摔倒在地，马蜂顷刻间飞到两人身边。
已经从马车上跳下来的姚昭昭快速靠近，从腰间香囊中洒出一点药粉。
粉尘似的药沫没人注意，但是马蜂却立刻掉在地上没了生机。
此时，街边的百姓才围了上来，将姚昭昭硬生生地挤开。
“天呐，这孩子怎么肿成了这样？”
“听说是躲马蜂掉进水里了。”
“脸色都青紫了，我看是没救了。”
“快让让，医馆的何大夫来了。”
何大夫推开了拥挤的人群，挤到了跟前，“落水多久了？腹中的河水可曾排出？”
抱着孩子的妇人哭得上气不接下气，“我……我不知道！我们母女被马蜂追着跑散了。等我发现的时候，她已经掉河里了。呜呜呜……何大夫，你一定要救救我女儿，她才十岁！”
妇人放下怀中的孩子，揪着何大夫的裤脚。
何大夫看了看女孩的脸色，急得也是满头大汗，拿出银针，伸手就要扯开孩子的衣服。
妇人却一把攥住了何大夫的手：“大夫，你这是做什么？”
“我要在她胸口和腹部下针，将她身体里的水排出来。这孩子的脉搏现在已经十分的虚弱了，你再拖延下去，她就当真没救了。”
话落，妇人跌坐在地，“那可怎么办才好啊！她已经十岁了，若是被当众扒了衣服，也只有死路一条了。”
何大夫又说：“这我可管不着，我只管治病救人，你这孩子到底是救还是不救？”
话音刚落，人群中响起窃窃私语。
“救不救都是死，干脆别救了。”
“孩子都要死了，当娘的还打扮得花枝招展的，怕不是偷情去了，才没看好孩子吧。”
就在这时，人群后面的姚昭昭开口说道，“不必扒衣服。这孩子不是溺水，是误食了河水中有毒的东西。”
围观的众人侧目，只看见一个长相精致犹如画中仙子，但神色十分从容的女子拨开人群走了过来。
姚昭昭蹲在孩子身前，伸手捏了捏女孩的胳膊，“这孩子并非溺水，只是误食了河水中有毒的白皮子，催吐便可。”
何大夫一听，顿时恼羞成怒，不屑地说：“你这小姑娘，休要在此胡言乱语！我行医多年，难道还分不清溺水和中毒？”
姚昭昭不紧不慢地说：“你若贸然下针，不但救不了孩子，还可能加重病情。”
何大夫冷哼一声：“你师从何处？也不打听打听这条街谁罩着的，也敢在此班门弄斧？”
周围的围观群众也开始议论纷纷。
“这姑娘长得这么美，可惜脑子却不好。何大夫可是这一带有名的神医，她怎么敢质疑？”
“就是，一个女子懂什么医术，治死了她怎么赔？”
赔？
妇人心里的算盘打得噼里啪啦响。
眼前女子衣着如此华丽，说不定比她要去的将军府还有钱。
“这……这可如何是好？”妇人假惺惺地挤出几滴眼泪，声音带着几分做作，“何大夫，我本应信您，可这位姑娘又说得如此笃定……”
姚昭昭上前一步，看着孩子的娘，“时间紧迫，容不得半点犹豫。您若信我，我定能救孩子一命。”
何大夫却在一旁冷笑：“哼，你若能救得了孩子，我何某人从此不再行医！”
见妇人神色犹豫，她不再理会何大夫，转而抱起地上的孩子。
正要抢过何大夫手中的银针，人群中突然传来一道尖细的声音。
“等等，她不就是将军府那个有名的草包二小姐吗？我就说，玉京城里没有我王老二不知道的美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