良心推荐 第434章

    廷尉府的地牢比骊山矿洞还要阴冷。

    火把照见石壁上凝结的冰霜，像无数双惨白的眼睛。

    狱卒提着青铜钥牌走在前面，铁链拖地的声响惊起暗处的老鼠，撞翻了某处牢房的陶碗。

    "昨日送来的齐鲁刑徒关在丙字区。

    "狱丞的油灯照亮腰间一串骨筹，每根都刻着囚犯的生死簿，"有个戴儒冠的老头子，整夜在墙上刻字。

    "转过第三道铁门时，腐臭味突然浓烈起来。

    二十几个蓬头垢面的囚犯蜷缩在草堆上，脚踝都拴着五斤重的钛钳。

    最里间的老者正在用石片划墙，借着气窗透进的月光，能看见密密麻麻的篆文。

    "...故大道废，有仁义..."老者忽然开口吟诵，沙哑的声音在甬道里回响。

    我浑身一震，这是《道德经》的句子！

    狱卒正要呵斥，我抬手制止。

    借着油灯细看，墙上刻满六国文字：楚国的鸟虫书、齐国的刀币文、甚至还有燕地的巫卜符号。

    "老丈是稷下学宫的人？

    "我故意用临淄口音发问。

    老者缓缓转身，乱发间露出额头的黥印——是个"盗"字。

    "邯郸郭开门下，荀况之徒。

    "他扯动脚镣，露出溃烂的脚踝，"大人可知，骊山的石头会吃人？

    "突然有急促的脚步声从上层传来。

    赵高提着宫灯出现在铁梯口，獬豸冠上的明珠晃得人睁不开眼："长公子怎么来这污秽之地？

    陛下刚下诏，这些诽谤朝政的囚犯......"他踢了踢墙角的刑具架，铁蒺藜发出清脆的碰撞声，"明日就要送去作砺石。

    "老者突然暴起，钛钳砸在栅栏上当当作响："暴秦！

    你们烧了《乐经》还不够吗！

    "两个狱卒冲上去按住他，扯开的衣襟里掉出半截竹简——正是《诗经·秦风》的残篇。

    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