良心推荐 第182章

    ---建元西年春，祁连山北麓的风裹着细雪，将中军大帐的牛皮帐顶吹得猎猎作响。

    我猛地睁开眼，青铜烛台上跳动的火光刺得瞳孔生疼。

    "将军！

    您终于醒了！

    "跪在榻边的少年亲卫浑身一震，手中铜盆当啷落地。

    温水泼在青砖上，蒸腾的白雾里浮着当归与艾草的气息。

    我盯着自己骨节分明的手掌，虎口处那道月牙状的旧疤还在隐隐发烫。

    帐外传来战马嘶鸣与甲胄碰撞声，与记忆深处未央宫檐角的铁马声渐渐重叠。

    这具身体残留的肌肉记忆正在苏醒，我按住突突首跳的太阳穴——二十一世纪的军史研究员霍明，竟然真的穿越成了二十三岁病逝的大汉冠军侯。

    "现在是什么时辰？

    "嗓音沙哑得像是砂纸磨过铁甲。

    亲卫抹着眼泪捧来铜镜，镜中映出的面容剑眉星目，正是史书上"长平桓桓，上将之元"的模样，只是眼尾多了几道细纹。

    "寅时三刻。

    医官说您心脉己绝，可是..."少年突然噤声，帐外骤然响起的号角声撕破夜空。

    我掀开狐裘翻身下榻，胫甲上的铜扣磕在青砖上发出清脆声响。

    帐帘掀起的刹那，朔风卷着雪粒子扑面而来，远处山脊线上跃动的火光连成赤色长蛇。

    右臂忽然传来灼痛，我扯开护腕，发现腕间不知何时多了一枚血色玉珏。

    暗纹流转间，竟与敦煌壁画上飞天的飘带如出一辙。

    前世在莫高窟考古时，我曾亲眼见过这枚深埋地下的玉器。

    "报——"斥候滚鞍下马，额角还在渗血，"匈奴右贤王十万骑夜渡居延泽，距大营不过三十里！

    "掌心玉珏骤然发烫，浑厚热流顺着经脉游走全身。

    我抓过案上地形图，羊皮卷上墨迹未干的标注与前世记忆重叠——这正是元狩二年的河西走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