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气小说 第18章

    汴河波光揉碎了正午的日头，画舫朱栏上系着的铜铃叮咚作响。

    我扶了扶遮阳的帷帽，袖中宣纸被河风掀起一角，墨迹未干的"市调十问"里藏着现代商业分析的灵魂。

    "姑娘，咱们这都喝了七家茶铺了。

    "小翠揉着发胀的太阳穴，面前八棱桌上摆着形制各异的茶盏。

    最左侧的越窑青瓷盏还浮着碾茶沫，右侧邢窑白瓷碗里乳白茶汤飘着胡桃碎——这是东市最时兴的"百果饮"。

    我蘸着茶汤在桌面写画，水痕很快被暑气蒸干："朱雀大街每日客流量三千人次，其中茶饮支出占......""这位娘子好生有趣。

    "邻桌突然传来轻笑，穿竹青襕衫的书生摇着泥金折扇，"竟用筹算之法论茶道。

    "他腰间悬着的错金铜尺随着动作轻晃，尺身密布着星宿纹样。

    小翠紧张地扯我衣袖，我却注意到书生面前那盏未动的茶汤。

    茶沫早己消散，盏底沉着碾得过细的茶末——这分明是碗失败的沫饽。

    "公子这盏龙凤团茶，水温该是二沸即止。

    "我示意小翠取来随身携带的沙漏，"点茶时注水如蜻蜓点水，七次为宜。

    "书生指尖蓦地收紧，扇骨在掌心硌出红痕："娘子如何看出这是御赐的龙凤团茶？

    "我垂眸掩住笑意。

    今晨在齐轩送来的《茶经》残卷里，刚巧见过这种嵌金丝的茶饼拓样。

    正要开口，楼下突然传来浑厚的喝彩声，透过雕花槅扇望去，波斯商人正在街头表演幻术，琉璃瓶中的液体忽红忽紫。

    "就像那商人的药水，"我指间银匙轻敲盏沿，"有人爱其奇巧，有人恶其妖异。

    "茶水在匙面晃出涟漪，"茶道如是，饮者各求所需罢了。

    "书生怔忡片刻，突然抚掌大笑："妙极！

    小生苏子瞻，今日得遇知音。

    "他从袖中掏出枚象牙算筹，"此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