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九章：挨批评
杨长军和楚岚风两人就像两个小学生一样，站在黄世成的办公桌前动都不敢动一下。就这样差不多站了有十几分钟，黄世成才放下了手中的文件，然后抬头看向站在自己面前的二人。
“不好意思，长军同志、岚风同志，我这个人年纪大了，又有个不好的习惯，工作的时候不能分心，要不然前面看的内容，很容易忘掉，让你们久等了，快请坐吧！”。
黄世成这是故意要惩罚一下他们两个武南县的一二把手，县里面发生了如此重大的政治事件，两人居然都没有向市委市政府汇报，要不是有人打电话向他汇报了这件事，恐怕武南县县委县政府，还准备把这件事给压下去，所以当他第一时间得知情况之后，便直接将电话打到了杨长军的办公室，现在两人来了，那肯定得让他们先受受苦才行。
黄世成的解释可有可无，楚岚风心中是明白的，不过看到黄世成对二人的态度，楚岚风也知道这是黄世成的故意敲打，心里即便再有不满，此时也得忍着，谁叫别人是市长呢！
“群访事件你们处理好了?”。
黄世成伸手摘掉了眼镜，看似不经意的随口问向面前的杨、楚二人。
两人对视了一眼，然后由杨长军向黄世成汇报道。
“市长，事情已经处理好了，工人也都劝返了，具体的情况，县委常委会一早就已经组成了调查组，现在正在昌河酒厂开展工作，可能还要晚些时候，才能详细说明”。
杨长军对黄世成汇报，本着的就是实事求是的精神，楚岚风才来或许不太清楚，可是杨长军却很明白，如果自己在黄世成面前大包大揽，胡说一气的话，将来要是不能兑现，或者被证明是欺骗黄世成的话，那今后的日子就别想好过了。
“哼，叫你们来主要是告诉你们，今天这件事，是南阳日报的同志打电话向我汇报的，如果不是我和他有些交情，恐怕你们武南明天就在南阳市出名了”。
黄世成没好气的看着杨长军和楚岚风，一副恨铁不成钢的表情，对二人严厉的说道。
杨长军和楚岚风听了皆是心惊，他们还真么有想到，这件事居然让日报社的同志给遇到了。
杨长军心有余悸的看向黄世成，一脸不好意思的向他承认着错误。
“市长，是我们工作没有做好，还请领导批评”。
“好了，我之所以生气，一是气你们没有及时向市委市政府报告，二来则是听说你们连武警都给调动了，不过还好，武警的车队只是赶到了现场，并没有参与行动，要不然即便是我想保你们，那也是保不住，现在你们到底了解了多少情况，如实向我说明”。
看到杨长军露出了害怕的神色，黄世成也就收起了性子，而且杨长军表现的低姿态，也让他很是满意，这才向他们二人说明了情况。
“那就请岚风同志说明吧！他是这次的总指挥，现场是他一直在处理的”。
杨长军还是本着实事求是，他没有到现场，虽然楚岚风向他做了汇报，但是细节上的事情，他并不是很了解，而且现在又面对的是黄世成，他自然不会站出来当这个出头鸟，于是便把楚岚风给顶到了前面。
楚岚风靠着莫书云曾经的教导，又结合了眼下的情形，也大致猜到了黄世成的性格，所以他并未责怪杨长军，只是内心有些忐忑，毕竟他还是第一次当面和黄世成做汇报，心中也在极力的组织着语言。
“那就请岚风同志说说吧！”。
黄世成也不矫情，大手一挥便指向了楚岚风。
楚岚风尴尬的朝黄世成笑了笑，然后才将整件事情大致的向黄世成叙述了一遍。
‘啪’的一声闷响。
黄世成的右手重重的拍在办公桌上。
“简直是无法无天了，一个小小的酒厂，居然欠债高达一千多万不说，还拖欠了两千多工人的工资长达一年多之久，现在县委县政府就是想要好好调查一下，居然就有人出来闹事，看来这个昌河酒厂所涉及的问题不小，我看就你们县委必须态度坚决的查下去，若是真有这种害群之马，一定要把他拉出来，严惩不贷，简直就是开玩笑”。
听了楚岚风的介绍，黄世成终于是爆发了，他先是拍了桌子，接着又给予了县委县政府口头支持，其实楚岚风所说的这些，在官场上混迹的人，哪里会猜不出其中必有问题，只是保护主义，害了不少人，就如杨长军他们，若是楚岚风不提出来，他们也就打算睁一只眼闭一只眼，这件事也就这么过去了，可是如黄世成他们这些市领导，只要和自己没有多大关系，他们肯定是要秉承公事公办的准则来处理，这就是人性。
杨长军当即做了保证。
“是，请市长放心，我们县委常委会早已经下了决心，不管牵扯到谁，一定严惩不贷”。
杨长军心里别提有多激动了，若不是楚岚风的坚持，他们常委会也绝对不可能通过上午的那个提案，现在看来楚岚风是变相的救了武南县的各位委常，要不是他们已经做了选择，现在黄世成哪里还会如此和他们对话，恐怕早就劈头盖脸的训斥起他们了。
黄世成满意的点了点头，眼睛却是一直盯着楚岚风，虽然楚岚风刚开始在他面前还有些小心敬慎，可是随着汇报的深入，后面说话也显得不卑不亢，让黄世成对他也高看了一眼。
“很好，这件事你们武南县处理的还是比较及时，而且应对突发情况处置的也还不错，没有造成什么重大的影响，不过以后做事，还是要及时向市里面汇报，若是今天这个记者不认识我，又或者是省里的记者，那么你们武南县今天的事，非得捅破了大天不可，到时候不但你们将会被处理，市里也会十分被动，行了我没有什么事了，希望你们说到做到，如果有遇到什么阻力，你们也可以随时找我，希望你们也要顶住压力，还有国有资产的流失现象十分普遍，但是你们那个什么昌河酒厂简直是过头了，希望你们说到做到，有了结果就第一时间向我汇报，明白了没有?”。
黄世成看着二人那副小媳妇的模样，怒火也小了一些，不过情况基本了解完了，他也不想再继续和二人聊下去，便给二人语重心长的说出了自己的意见。
两人皆是点头称是，然后杨长军便提出告辞，两人这才小心的从市长办公室走了出来，与黄世成的秘书马俊又客套了几句，他们才出了市政府的大楼。
本来杨长军的意思是拉着楚岚风去吃顿好的，然后就赶回县里，结果却被楚岚风给拒绝了，楚岚风现在其实也很饿，可是想着莫书云还在等着自己，他也不会真的甩脸色，但是又不能和杨长军明说，只能借口他还有其他的事情需要处理，边和杨长军告了别。
楚岚风先是联系了陈强，让他们吃完饭，晚上八点到县委家属院门口等自己，这才兴匆匆的朝莫书云家中赶去。
敲开了莫书云家中的房门。
“你就是小楚吧！快进来坐”。
一个妇女打开了房门，看到是个年轻人，别出口询问他是不是楚岚风，见楚岚风点头，这才将他给让进了屋内。
此时莫书云正在吃饭，见到楚岚风来后，便县邀请他一起吃两口，楚岚风也不客气，来到莫书云身边端起饭碗就开始风卷残云起来，等到二人吃完，莫书云才把心满意足的楚岚风给叫到了自己的书房。
“岚风啊！我不知道是说你本事大，还是运气不好，这今后的武南县，恐怕就要变得热闹了”。
来到书房后，莫书云主动的朝楚岚风散了一支烟，然后长叹了一口气对楚岚风说道。
楚岚风两只眼珠滴溜溜的转了一圈，这才不确定的回答说。
“怎么，蒋大贵确定回不去了?”。
莫书云暗惊，楚岚风虽然年轻，但是所表现出来的政治敏锐，却是让他身感佩服，自己就说了一句话，他马上就能联想到蒋大贵。
“不错，大贵同志要在医院治疗半年，昨天书记办公会已经达成了一致，武南县的专职副书记的位置不能就这么空着，准备下个星期选一个人给你们派过去”。
莫书云点头认可了楚岚风的猜测，同时也把实际发生的事向楚岚风做了说明。
楚岚风结合莫书云刚才的话，心里有种不好的预感。
“莫叔叔，这次这个副书记，恐怕你没有推荐人选吧！”。
楚岚风喊的是莫叔叔，并不是莫书记，就是告诉莫书云，自己现在是以晚辈的身份求证，希望莫书云能够给他证实解惑。
莫书云盯着楚岚风，笑骂着说道。
“看来你父亲没有骗我，你这小子果然不是一般人，这次你又猜对了，同时我也要谢谢你，要不是你把蒋大贵给打掉了，平湖县的县长这个位置，在我不动用一票否决权的特权下，还真么没有信心能够完全拿下，只不过也因为这个位置，武南县的专职副书记，我也不好再争取了，具体是谁过去，现在还不好说，不过初步的交流下来，估计正卿同志推荐的人选，支持力度不小，所以我才提醒你，武南县马上就不太平了，你小子日后行事还是要注意一些，特别是班子团结那是很重要的，长军虽然是一把手，可你也是副班长，有些事情还是要多考虑考虑，知道了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