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线阅读 第223章

    划过蒙彧的咽喉："蒙将军可知，你放走的那个赵国细作，昨夜往秦军水井下的是什么毒？

    "蒙彧纹丝不动，任凭匕首在喉间压出血线。

    他看见女子眼中晃动的泪光，突然想起攻破长平那日，赵军俘虏被活埋时的哀嚎穿透九重云霄。

    那时他尚能冷眼旁观，此刻却为这点泪光心如刀绞。

    "我知道。

    "他哑着嗓子说，"所以今日卯时攻城的是魏武卒。

    "姜萱浑身剧震，匕首当啷落地。

    远处传来沉闷的撞门声，蒙彧猛地将她拽进怀里。

    带着铁锈味的吻落在她颤抖的唇上时，宫墙轰然倒塌的巨响震落满树积雪。

    "为什么..."姜萱揪着他染血的领口泣不成声，"为什么要告诉我这些？

    "蒙彧将青玉坠子塞进她掌心，转身时铁甲刮落一枝红梅。

    晨光刺破云层，他看见自己的影子在地上碎成千万片："出城往东三十里有接应的马车，车辕刻着玄鸟纹——"话音戛然而止。

    羽箭破空之声从背后袭来，蒙彧反手挥剑格挡的瞬间，瞳孔骤然收缩。

    那支淬毒的箭矢本该穿透他的心脏，此刻却钉在姜萱肩头。

    "阿萱！

    "蒙彧接住女子软倒的身子，发现她袖中藏着半枚虎符——正是昨日从他帐中失窃的调兵信物。

    原来那些泄露的军情，那些蹊跷的布防，那些总差一步的围剿...怀中的身体渐渐冰冷，姜萱染血的手指抚上他紧绷的下颌："将军可还记得...三日前你说...说想要个女儿..."她的气息拂过他颈侧尚未愈合的箭伤，"就叫...叫阿蘅吧..."震耳欲聋的喊杀声由远及近，蒙彧却觉得天地间寂静得可怕。

    他解下染血的战袍裹住怀中人，发现雪地上蜿蜒的血迹开出细小的红花，像是春日里她簪在鬓角的杜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