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线阅读 第197章

    冰层之眼雪灵芝的菌丝在冰层下蜿蜒成神经树突的形状，幽蓝荧光随着地脉震动忽明忽暗。

    林夏的膝关节己经失去知觉，积雪在防风裤表面结出冰铠甲，每次挪动都像拖着两具冻僵的尸体。

    她盯着冰裂缝深处那抹荧光，医用镊子的不锈钢尖端正在折射诡谲的虹彩——三天前，当她在县医院太平间核对尸检报告时，冷藏柜的金属把手也泛着同样的冷光。

    "体温23.8℃，室颤波形，血氧饱和度62%..."昨夜急诊科同事的惊呼犹在耳畔。

    此刻防寒手套破口处渗出的血珠，正以违背流体力学的方式悬浮在空中，凝结成玛瑙串似的结晶链。

    这些血珊瑚相互碰撞，发出《本草拾遗》被焚毁时的噼啪声——母亲在ICU外焚烧祖传医书时，灰烬里也迸溅着同样的火星。

    镊子刺入冰层的瞬间，整座雪山发出垂死巨兽般的呻吟。

    菌丝突然暴长，蓝光汇成溪流灌入冰裂纹，在林夏脚下勾勒出巨大的人体解剖图。

    肺动脉的位置闪烁着103这个数字，恰是她今晨在县医院停尸房看见的最新编号。

    "最后三公分。

    "她的声带被低温割裂成砂纸，呼出的白雾在护目镜上凝成冰晶密码。

    GPS定位仪突然黑屏，液晶表面渗出淡金色黏液，形成她再熟悉不过的脑脊液性状——母亲脊髓穿刺那日，试管里的液体在离心机里旋转时，也泛着这种不祥的鎏金色。

    齿轮咬合的梦境当镊尖触到雪灵芝菌柄时，林夏的太阳穴突然炸开1949年的上海雨夜。

    这是三个月来第103次时空闪回：梧桐叶形状的雪片坠落在黄包车顶，穿灰布长衫的祖父怀抱襁褓穿过外白渡桥。

    怀表链子垂落的弧度与此刻她手中镊子的轨迹完全重合。

    桥洞阴影里蹲着个兔耳轮廓的身影，怀表嘀嗒声与轮船汽笛共振，在婴儿瞳孔里烙下齿轮状虹膜纹路。

    幻象被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