良心推荐 第114章

    腊月初七的雪，落在刀刃上会凝成赤珠。

    程墨记得那夜的雪是温热的。

    七岁的他缩在紫檀拔步床底，透过垂落的锦帐缝隙，看见父亲程啸山的断刀插在青砖缝里。

    刀身映着窗外纷飞的大雪，雪片触刃即融，化作血珠滚落满地。

    三十六个护院武师的尸体在庭院中摆成诡异的星图，每个人咽喉都凝着霜花——那是二十八宿"觜火猴"一脉独有的寒毒。

    "墨儿...记住..."父亲最后的喘息声混着血沫，五指深深抠进地砖缝隙。

    程墨看见父亲脊背上的皮肤正在剥落，露出底下流转的星辰纹路。

    那些星芒汇聚成雀鸟形状，倏忽间钻入自己后颈。

    滚烫的灼烧感中，他听见屋顶传来琉璃碎裂的脆响。

    瓦片如雨坠落，绯衣人踏着月光飘然而至。

    那人戴着朱雀面具，手中软剑抖落漫天银芒，围攻的二十八宿杀手竟同时后退三步。

    "井木犴？

    "为首的玄衣人声音沙哑，"你竟敢叛出星宫..."绯衣人剑锋挑起程啸山的断刀，刀刃上的血珠突然凝成冰锥激射。

    玄衣人挥袖格挡的刹那，程墨被一股柔劲卷出窗棂。

    他最后看见的画面，是父亲残躯突然爆出青光，整座程府被笼罩在青龙星图之中。

    十年后，云州城漕运码头。

    寒鸦剑出鞘的刹那，咸腥的江风里混入了霜雪气息。

    七个漕帮刀手呈北斗状合围，刀刃在暮色中泛着幽蓝。

    为首的疤脸汉子咧嘴一笑："程家余孽果然带着星图。

    "他刀尖挑过程墨的斗笠，"这双眼睛，和程啸山临死前瞪人的模样倒有九分相似。

    "程墨握剑的手骨节发白。

    这些人的绑腿沾着朱砂粉——和当年杀手撤离时，在雪地上留下的痕迹如出一辙。

    剑柄传来的寒意顺着经脉游走，师父临终前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