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气小说 第290章

    r>

    子路单骑冲入林间，马背上横捆着季氏管家，百姓们举着火把紧随其后。

    "这恶仆竟想夜烧民宅！

    "子路扯开管家嘴里的麻布，一截烧焦的账册飘落——正是冉求白日所写的税改策论。

    夫子拾起残册，就着火光细看烧焦的"取于民有度"字样，忽然转身问瑟瑟发抖的管家："你可知民为贵，社稷次之，君为轻？

    "管家瘫坐在地，百姓中忽然有人啜泣："三年前大旱，夫子开杏林粮仓时，也曾说过这话......"夜风骤起，吹得火把明灭不定。

    夫子解下佩剑递给子路："将人送交司寇衙门。

    "又对季氏管家轻叹："你家中老母卧病半载，可是因无钱购药才替人作恶？

    "管家浑身剧震，颜回适时递上一包草药："晨露煎的药，带给你母亲吧。

    "月升中天时，季孙肥的马车碾过杏林落叶。

    他盯着夫子手中那卷完整的盐铁账册，额角青筋跳动："夫子真要为了蝼蚁般的庶民，毁掉季氏百年基业？

    ""大夫请看。

    "夫子引他至老杏树下。

    月光穿透树冠，在地上照出万千光斑，仿佛星河倒悬。

    "哪片叶子最重要？

    "夫子伸手接住飘落的黄叶，"若无万千枝叶共承雨露，何来亭亭如盖？

    "季孙肥拂袖而去时，林外忽然传来欢呼。

    孟氏家臣抬着粟米前来："家主说，愿退还西郊三百亩私田！

    "人群中的卖蓑衣老汉突然抖开蓑衣——下面竟是白日"染疾"的孟氏婢女，正捧着按满血手印的万民书。

    夫子将玉佩轻轻放在万民书上："美玉当归于椟，仁政当归于民。

    "转身对弟子们道："今日你们可明白？

    子贡以商道制衡，是智；颜回以仁心感化，是德；冉求以彻法革新，是义；子路以勇力护弱，是信——西德俱全，方为仁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