热门推荐 第289章

    正午的日头灼得石板发烫，季氏府邸的铜门紧闭。

    子贡整理衣冠，袖中暗藏三卷齐国盐铁账册——这是今晨他遣商队快马加鞭送来的筹码。

    叩门时，他瞥见墙角缩着个卖蓑衣的老汉，蓑衣下隐约露出半截带血的麻衣。

    "足下可是季孙大夫门客？

    "管家眯眼打量子贡的玉带。

    "鲁国端木赐，特来与大夫论利害。

    "子贡含笑递上名帖，袖中账册发出细微响动。

    管家瞳孔一缩，慌忙引他入内。

    与此同时，城西陋巷里，颜回正扶着昨日受伤的少年叩响孟氏侧门。

    门缝中露出半张警惕的脸："颜先生？

    孟大夫今日不见客。

    ""非为求见。

    "颜回解下腰间陶罐，"这是用晨露煎的草药，烦请转交贵府染疾的婢女。

    "门内人愣住——三日前孟氏驱逐患病仆役，原是颜回暗中收容医治。

    杏林东侧，冉求伏案疾书，竹简堆中忽然伸来一只粗粝大手。

    "税改策论？

    "老农指着简上"彻法"二字颤抖道，"当年先君行彻法，十取其一，田垄间尽是笑声啊！

    ""老丈教我。

    "冉求猛地起身，墨汁溅上衣襟。

    两人对着田亩图比划时，窗外悄然飘过季氏家臣的深衣衣角。

    日昳时分，季氏后院突然传来瓷器碎裂声。

    "好个端木赐！

    "季孙肥将齐国账册掷在地上，"拿齐人的把柄要挟我？

    "子贡从容拾起账册："非是要挟。

    大夫可知，昨日临淄市舶司扣下三十船鲁缟？

    "他指尖划过账册某行，"若大夫愿减赋三成，齐人自会重开商路。

    "季孙肥的怒容突然凝固——账册上赫然列着其私贩军械的证据。

    暮色初临时，杏林传来急促马蹄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