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线阅读 第277章

    晨雾中的困惑晨雾未散，杏林的枝叶上凝着露水，冉求抱着一摞竹简匆匆穿过小径，衣角被露水打湿也浑然不觉。

    他在夫子常坐的青石前停住脚步，竹简“哗啦”散落一地。

    “夫子！”

    冉求的声音带着罕见的焦灼，“昨夜弟子整理各国税赋简牍，发现鲁国今年赋税又增三成。

    百姓己不堪重负，可若不加税，国库空虚，如何抵御外敌？

    这‘仁政’与‘强国’之间，当真没有两全之法吗？”

    夫子拾起一卷竹简，指尖拂过“苛政猛于虎”的字迹，缓缓道：“冉求，你可见过农人灌溉？”

    “自然见过。”

    冉求一怔。

    “引水之时，若沟渠壅塞，农人是该拼命疏通，还是另挖新渠？”

    夫子将竹简递还给他，“治国如治水，堵则溃，疏则通。

    赋税重，是因公室奢靡、卿族贪腐，若不能正本清源，纵使榨干民力，亦是饮鸩止渴。”

    冉求若有所思：“夫子的意思是……当从削减公室用度入手？”

    “岂止用度！”

    子路不知何时己站在杏树下，肩上还沾着晨练的草屑，“上月季氏宴饮，光青铜酒器就用了三十套！

    要我说，该带兵围了那些卿大夫的府邸——子路！”

    夫子轻喝一声，“你忘了前日猎兔的教训？”

    子路顿时噤声，颜回却从晨雾中走来，手中捧着新煮的藜羹：“弟子听闻，郑国子产执政时，田赋分明，卿族不敢逾矩。

    或许可效仿其‘封疆界、明法度’之策？”

    夫子颔首微笑，接过藜羹：“颜回知古鉴今，甚好。

    然子产之法刚猛，需佐以教化。

    还记得我教你们的‘道之以德，齐之以礼’吗？”

    众人沉思间，忽然林外传来哭喊。

    一老农踉跄奔来，身后跟着个满脸是血的少年：“求夫子做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