良心推荐 第340章

    杉行攥着发烫的怀表退进电梯角落，金属轿厢突然活过来般震颤。

    楼层按钮像融化的太妃糖向下垂坠，数字"13"在液态金属中分裂成两把交叉的餐刀，刀柄处渗出焦糖色的记忆残渣。

    "警告，认知污染指数突破临界值。

    "机械女声从王大力结晶化的喉结里传出，他脖颈处的冰晶正以每秒三厘米的速度向上蔓延。

    冰层里冻结着他们初中毕业典礼的影像——画面中举着汽水碰杯的两个少年，此刻正在冰棱折射下扭曲成相互撕咬的野兽。

    电梯顶灯突然炸裂，千万片玻璃碴悬浮空中，每片都映出不同的死亡场景。

    杉行看到某个碎片里自己正被旋转木马绞碎肋骨，另一个碎片中王大力在摩天轮轿厢里化作彩虹泡沫。

    怀表指针突然逆向疯转，将时间刻度碾成粉末撒落在地，形成新的倒计时：记忆重组剩余00:04:26"行哥！

    看这个！

    "王大力用结晶化的右手掰开电梯操作盘，冷冻的指关节发出脆响。

    线路板里蜷缩着个巴掌大的小丑，它正用霓虹灯管编织记忆丝线。

    那些发光丝线连接着轿厢西壁——原本不锈钢墙面褪去伪装，露出密密麻麻的脑神经元突触。

    杉行将怀表贴近突触群，表盘突然射出六棱柱光束。

    光束扫过的区域，记忆画面如老电影般开始放映：他们第一次在游乐园分享棉花糖时，王大力校服口袋里藏着诊断书；摩天轮故障时，杉行悄悄掰断安全锁扣的手在发抖；旋转木马失控前三十秒，暗处有双戴着白色手套的手正在改写控制程序。

    "叮——"电梯在并不存在的18.5层停驻。

    轿门打开的瞬间，西十三个不同年龄的杉行正站在镜面迷宫里互相厮杀。

    五岁那个举着波板糖的幼年体突然转头，糖球表面浮现出王大力的医疗影像："恶性神经胶质瘤，剩余生存期......""闭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