良心推荐 第91章

    琉璃灯第三次爆出青焰时，我正用银针挑出怀表齿轮间的骨渣。

    表盘上女人流泪的刻痕突然渗出黑血，顺着桌沿滴落在地毯上，凝成细小的骷髅形状。

    "叮铃——"店门风铃无风自动，隔着蒙尘的玻璃，我看见一道月白色身影立在街对面。

    女人发间别着珍珠发卡，腕间暗红胎记在霓虹灯下泛着诡异的光。

    最让我警觉的是她的影子——在琉璃灯映照下，那影子竟生出三对手臂，如同庙宇壁画里的罗刹。

    "陈老板的待客之道，就是让客人在雨里站着？

    "她推门而入，旗袍下摆扫过门槛时，带进几片枯叶。

    叶片在触及地毯的瞬间化作灰烬，我嗅到焚烧纸钱特有的苦味。

    青铜秤在柜台下剧烈震颤，秤盘浮现的数字让我眼皮一跳：**68惘**。

    这女人身上的执念，竟比殡仪馆停灵三十年的尸傀还要浓重。

    她将裹着油纸的包裹推上柜台，暗纹牡丹的旗袍在灯光下泛着血光。

    领口盘扣缺了一枚，断口处残留着焦黑的灼痕——这是雷击木造成的创伤。

    "听说您接活不问来处？

    "她摘下手套，指尖抚过布料裂痕。

    我注意到她无名指戴着枚翡翠戒指，戒面刻着悬镜司的残月徽记。

    我抽出犀角梳划过旗袍表面，梳齿间立刻缠满发丝粗细的金线："民国二十年的苏绣，掺了人发捻线。

    最后一位主人是溺亡的，对吗？

    "女人瞳孔微缩，腕间胎记突然渗出血珠。

    血珠没有落地，而是悬浮在空中拼出怀表轮廓："不愧是陈家人。

    那您也该看出，这不是寻常溺亡。

    "旗袍突然无风自起，袖口涌出浑浊的河水。

    水面浮现出扭曲的画面：穿月白旗袍的女人被推入井中，指甲在青石井壁上抓出带血的刻痕——"戊寅年七月十五，张振业弑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