热门推荐 第48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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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正午的日头白得瘆人，林夏抱着木盆往家走。

    路过晒谷场时，她看见六个汉子抬着口薄棺往祠堂去。

    棺材缝里渗出黄绿色液体，滴在石板路上滋滋作响。

    抬棺人的手腕都系着红绳，皮肤下鼓起蚯蚓状的黑线。

    "又死一个。

    "货郎陈瘸子蹲在磨盘旁啃生红薯，牙齿染得血红，"昨儿夜里，李老栓家的牛犊被啃得只剩骨架，牙印是人的。

    "他撩起裤腿，小腿肚上五个发黑的指印正在溃烂，"昨晚巡夜撞见个东西，穿着你家阿爹的羊皮袄..."林夏突然注意到陈瘸子的影子。

    本该是右腿残缺的部分，此刻多出条细长的尾巴，正像蛇一样扭动。

    磨盘下的阴影里，半张泡胀的孩童面孔正冲她眨眼。

    祠堂方向突然传来铜锣声。

    林夏赶到时，神婆正在往棺材上洒糯米。

    那些米粒触到棺木立即变黑，腾起带着腐肉味的青烟。

    村长掀开棺盖的瞬间，林夏看见李老栓的尸体——眼球被换成乌鸦的眼珠，胸腔像朵盛开的血肉莲花，肋骨间插着西十九根缝衣针。

    "撞煞了。

    "神婆的银镯子叮当作响，她枯枝般的手指突然指向林夏，"阴气太重，得用黑狗血..."林夏转身就跑，背后传来杂沓的脚步声。

    她钻进后巷时撞翻了一筐晒着的草药，当归和艾草混着腥甜的液体沾了满身。

    柴房深处传来咀嚼声，她拨开稻草堆，看见母亲蹲在阴影里啃食生鸡心，嘴角淌下的血染红了胸前挂着的山神牌。

    夕阳西沉时，林夏在阁楼发现个铁皮盒。

    褪色的红绸里包着把青铜钥匙，还有张地契写着"镇西义庄"的字样。

    盒底压着封信，父亲歪扭的字迹写着："若见红衣覆井，速带此物寻守墓人"。

    信纸边缘沾着枚指纹，纹路间嵌着青黑色的墓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