爆款热文 第463章

    她眼前发黑。

    顾明远伸手要拍她后背的瞬间，夏萤像受惊的雀鸟般弹开，后腰撞上阿格里巴石膏像的底座。

    冰凉的石膏贴着她发烫的脊背，她听见药片在铁盒里晃动的声响。

    “你脸色比大卫还白。”

    顾明远从书包里掏出保温杯，“我妈炖的雪梨银耳羹”"夏萤接过杯子时，他指尖的温度烫得她差点失手打翻。

    保温杯内壁上凝着细密的水珠，倒映出她泛青的嘴唇。

    当顾明远转身查看窗外突然响起的喧哗时，夏萤迅速将药片压在舌底。

    硝酸甘油的苦味混着梨汤的甜腻，在她口腔里酿成某种酸涩的鸡尾酒。

    她用疼痛转移法计算他肩胛骨转动的角度——上周的速写课上，她曾用2B铅笔反复描摹过这个部位的肌肉走向。

    暮色漫进教室时，顾明远突然指向被夕阳染成蜜色的石膏像群："这些家伙是不是换了位置？

    "夏萤的呼吸骤停，看着他的手指掠过自己藏身的观测点。

    晨光中的大卫，正午的布鲁特斯，黄昏的荷马，每个时段她都需要调整不同的观察角度。

    “是光影造成的错觉。”

    她将颤抖的右手藏进裙褶，速写本里刚完成的画稿上还沾着冷汗。

    顾明远若有所思地摸着拉奥孔石膏像痛苦扭曲的脸，指尖停在那道贯穿胸腹的裂缝——那是去年冬天夏萤发病时撞出的裂痕，后来她用丙烯颜料小心修补过。

    校铃响前十分钟，夏萤在速写本最新一页画下顾明远研究石膏像的侧影。

    他后颈的汗珠坠落在画纸上，晕开了画中人的睫毛。

    当她合上本子时，一片樱花花瓣从书页间滑落，盖住了她写在页脚的日期——那是复诊医生用红笔圈出的数字，比往年提前了整整十七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