良心推荐 第419章

    很吵，她数着顾明远校服上的褶皱，用尽二十年人生全部的演技去模仿正常人呼吸的节奏。

    首到少年弯腰捡起她脚边的素描本，冰镇汽水凝结的水珠正顺着她手腕静脉的走向缓缓爬行。

    “画得不错啊。”

    顾明远指尖扫过那些凌乱的线条，篮球还在他左手食指上旋转。

    夏萤突然庆幸自己永远只敢画他的背影，那些藏在石膏像缝隙里的偷窥，天台晾衣绳上被风吹走的手帕，自动贩卖机前刻意保持的三步距离，此刻都化作纸页间颤抖的碳粉。

    她抢回素描本时铅笔盒又被打翻，创可贴从夹层里滑出两片。

    顾明远突然笑出声，指着自己膝盖：“你还留着这个牌子？”

    夏萤盯着他运动裤下若隐若现的月牙形疤痕，喉咙里泛起硝酸甘油片的苦味。

    那年巷口的玉兰树应该开得正好，她却只记得消毒纱布渗出的血珠，和顾明远背着她走过十二盏路灯时哼跑调的歌。

    蝉鸣突然尖锐起来，夏萤数到顾明远睫毛投下的第十七个阴影时，听见他说：“要不要来看训练赛？”

    她捏扁空掉的汽水罐，铝皮发出濒死的呻吟。

    心电图机般的警报声在耳畔炸开，她想起今早体温计显示的37.8℃，铁盒侧面用荧光笔标注的“忌剧烈情绪波动”，还有书包里那张被折成纸鹤的复诊通知单。

    “我...要赶素描作业。”

    夏萤把颤抖的右手藏进裙摆褶皱，速写纸上的篮球少年正在汗水里晕开。

    顾明远抛着篮球走向门口，蝉翼振起的光尘落在他后颈，“那放学帮你带牛奶？”

    美术教室重归寂静时，夏萤终于松开死死按住左胸的手。

    速写本最新一页躺着半罐汽水，她小心地在铝罐边缘画了道反光，就像这些年偷偷收藏的创可贴包装纸、他投篮时擦落的腕带，以及病历本上所有与"顾明远"三个字有关的日期。

    窗外的篮球场传来